有个王爷身份办什么事都方便了许多,楚随风一亮出代表身份的腰牌立刻就被邗江县主奉为座上宾,连带着纪戎歌都是贵宾级待遇。
“此事说来话长,大致的情形王爷想必了解,只是有些细微之处,微臣誓死也未敢透露,怕动摇民心,让邗江县成为一座死城。”邗江县主不惑之龄,满头白发瞧上去却足足老了十岁,想必是三个女儿的无故失踪,伤透了他的心。“如今王爷在此,还望为一干百姓做主。”
“请说。”
“王爷可还记得,约莫一年前,邗江县敬献了一样宝物给皇上,此物形似蟾蜍却通体洁白,触之如玉,若将普通器物置之方圆三寸之内,都将被同化成玉。微臣思虑许久,才用玉质锦盒将其密封送至皇城。”说着邗江县主还摸出一枚白色指环,“此物就是那蟾蜍同化出的玉,通体洁白与一般羊脂白玉无异。”
“本王也记得,此物呈上的时候帝都为之轰动,玉母乃传说之物,是玉之精髓所在。古时就有记载,得玉母者得天下,所以此物立刻被奉为国宝,收藏在皇家府库内。皇上十分高兴,还以此为上苍福照,大赦天下。”楚随风托了托下巴,仔细回想,“不过……”
“不过几个月之后,这玉母就灵气尽失,变成了块废石。”邗江县主摇头,“王爷不必好奇我是如何知晓的,我还知道,除了那玉母,所有被同化过的器物都恢复原状。是以皇上大怒,宣密旨于我,此生仕途仅止于此。”
“从邗江县到京城,快马加鞭也得两个多月,那蟾蜍到了京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邗江县主苍老的脸皱缩着,看不出表情,只能从语气中听出许多悔恨与痛心。“王爷,微臣并不是贪图这玉母所带来的财富,实在是,这玉母挖掘出三个月微臣终于确定它却有使一般器物变成活物的功效,再三考证,才敢上呈天听。可谁想,玉母到了京城没多久,第一次被玉母同化的一个杯子竟渐渐恢复本色。本以为这只是个例,没想到,其他的被玉母同化的器物竟也渐渐的恢复本来样貌。我一时间有如五雷轰顶,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我能如何?皇家的赏赐已经下来,玉母已被奉为国宝,我只能假装不知此事,毕竟,玉母同化之物的形态能维持半年,而玉母仅在我手中三个月。”
“王爷一定好奇,为何一年多过去了,我手中竟还能持有玉母同化的指环。”邗江县主的神情顷刻间变得十分悲伤,“此事,还与我夫人的死有关。这枚指环,本就是我夫人的陪嫁,只是她出身寒微,没什么好东西,就连这指环,原本也不过是鎏金的。被玉母同化后,她就整日带着,微臣夫人持家勤俭,平日里一家数口人的吃食都是她亲自下厨。有一日,不知我夫人在思虑什么,做菜的时候,不慎割了手。”
“不大的口子,却也流了不少血,指环上当然也被溅到了。她不顾自己的伤口,就用桌布擦拭,怎么擦,那血色都像是原本就长在指环中一般,她只能作罢。谁知一夜过去,那玉中的血丝竟消失不见,本来玉母就是奇物,被玉母同化的玉也自有神奇之处,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谁想,半年过去了,其余被同化的东西都恢复原状,只有我夫人的指环还是玉白无瑕。我只当是上天怜她对那指环的喜爱之心,谁想一日起夜,我竟发现我夫人在偷偷割腕以血饲养。”邗江县主惨笑,“妇人之见!她若喜爱,我倾家荡产又如何?何苦她背着我偷偷用血饲玉!我一怒之下夺了玉,我夫人却似疯魔了一般,几日之后,我发现我夫人割喉自尽,而这玉就泡在血泊里,吃饱一般,通体赤红,至今还是茭白一片。”
“大人节哀,那令夫人的事同现今邗江县女子失踪之事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