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长远打算?成亲算吗?◎
见人都走了,凌一线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他有些恼羞,刚刚他竟被凌无意的煞气给镇住了。
“无情,云小姐也在吗?”凌一线随口一问。
凌无情神色淡淡,“不知道。我没进去。”
凌一线:……
要是凌无意过去之后,没找到云轻轻,岂不是回头要砍他一剑?!
“你也忒无情,那好歹也是你弟媳,怎么不进去看一看?”凌一线忍不住道。
掌门师兄有两个得意弟子。一个冷若冰霜凌无情,一个恣意妄为凌无意。
合在一起就是无情无义两怪胎。
凌无情目中波光微动,“弟媳?他要成亲了?要给份子钱吗?我没有。”
凌一线:……
这时,凌一线又想到了什么,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好,他得赶紧去看住凌无意,明简行小命还得留着问罪,他还不能死!
凌一线赶紧将查抄靖安侯府的事情分派给下属,匆匆赶往三川巷。
……
三川巷某宅子。
薛进带人踹开宅门,与宅子里面的仆从侍卫打成一团。
凌无意直接飞掠入宅中,他在树梢轻点定足,一眼就瞧见在数名高手围困下,向后院撤走的明简行。
凌无意眸光冷光四溢,扬手就抽出了银龙鞭,他脚尖轻点,树梢叶片微颤,兔起鹘落间凌无意已经立在明简行一众人前。
“他交给我了,你去找人。”凌无意目光锁住明简行,对着身旁的薛进道。
薛进即刻道了一声,“是,凌副使。”他一面派人对战院中其他侍从,一面率数十人往后院匆匆奔去。
见到凌无意,明简行一时错愕。
根据主上的消息,凌无意此时不是应该在泰州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京中?
待他再看清凌无意手中那支银色长鞭,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心中漫出无尽恐惧。
明简行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即便这个猜想是荒谬……
“凌无意,你……你就是那个阿银!”
明简行声音颤抖不止,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凌无意嗤笑一声,银色面具下,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啊,终于被你发现了。”
随后,凌无意手腕轻扬,鞭身动如闪电,鞭尾便卷起挡在明简行跟前男子的脖子,他又手腕一收,顷刻间男子的头颅便飞上了天,鲜血四射,脑袋像是圆球一般滚落在地,男子的身躯也轰然倒下。
一时间,无论是明简行那方,还是一众锦衣卫,都被这血淋淋的场景吓得失了神。
下一刻,银鞭再次闪电出击,凌无意目的明确,鞭尾直赴明简行。
生死关头,震惊的明简行终于回过神来,他立即提气向后一跃,又大声喝道,“护我!”
身边侍从被凌无意的手段惊得头皮发麻。奈何他们是被派到明简行身边保护他的,决不能让他就此丧命,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出手。
两名男子上前护住明简行,他们一人持刀,一人持枪,武器同时卷向银鞭。
然而普通刀剑在银鞭面前,就如豆腐一般,凌无意手腕一旋,便将刀枪卷成几截,银鞭左右如银色波涛般晃动起伏,两名男子一人被当腰切成两段,一人被割断右手。
不过顷刻之间,地上便漫上了一层血河。
明简行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竭力敛神,冲着凌无意道,“你不能杀我!我是靖安侯世子,就算你是锦衣卫副使,也不能随意杀我!”
凌无意收回银鞭,猩红的血在脚边低落,他眸光森冷,浮现出一点讥诮,“靖安侯世子?你与江湖败类勾结,私采铁矿,打造兵器,刺杀陛下,桩桩件件都是死罪,难道不杀?”
明简行脸上僵硬,“口说无凭,你们锦衣卫办案,不是最讲究证据吗!还未审问,便痛下杀手,凌无意,你这是公报私仇!”
他话音未落,便被凌无意一鞭子抽到了胸前。
“啊!”
明简行惨叫一声!
从右肩到左腹,他身上几层衣衫被隔开层层划开,衣衫下夏,一刀血肉模糊的口子深入见骨,鲜血涌出,将明简行衣衫染透。
眼看凌无意还要动手,明简行身边的侍从不得不拼死上前。
凌无意目光淡漠,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几鞭之下,这些人都化成了碎块跌落一地。
几个回合下来,那些普通侍从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再无抵抗之心。
凌无意目光再次投向明简行,明简行一阵瑟缩,他不由自主的开口,“我没动她,她毫发无损,就在后院!”
此时此刻,明简行后怕万分,幸好他听进了夫人的劝告,没有动云轻轻。
明简行这次终于说对了话,凌无意周身煞气微微收敛,可手中的银鞭却再次扬起,
明简行失血过多,已经站不稳身子,他向后跌倒坐在地上,浑身战栗:
“不,你不能杀我,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的背后之人是谁?”
“杀了你,我照样能知道。”
凌无意一身黑袍,站在血泊尸块之中,声音清冷残忍,宛如厉鬼。
周遭众人,无论是束手就擒的仆从,还是前来拿人的锦衣卫,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着这恐怖的一幕。
“无意,住手!”
凌一线终于赶到,他见到院中地狱一般的场景,大喝出声,这一声“住手”听在明简行耳中,犹如天籁。
曾经人们说锦衣卫凌一线铁面无情,可和阎罗凌无意相比,他可以说相当仁慈了。
明简行顾不得脸面,向凌一线大声求救,“凌大人救我!我,我什么都说,我把我知道都说出来!”
凌一线:……
无意的银鞭,竟比暗牢的酷刑还管用吗?
凌无意冷眼瞥向凌一线,“我没要杀他,只是吓吓而已。”否则刚刚那一鞭,便能将明简行劈成两半。
说罢,他提着血淋淋的鞭子,踩着满地的血流,朝着院内走去。
看着满地狼藉,凌一线头疼。
幸好这小院偏僻,周围无人。否则被百姓瞧见,还真不好收场了。
……
凌一线刚走到后院,薛进已经迎面快步过来,他抱拳一礼,“凌副使,找到云小姐了,她无事,不过被下了蒙汗药,听伺候她的婢女说,明简行打算将她带走。”
随后他又低声道,“卑职审问过那两个婢女了,云小姐这几日除了被软禁在屋内,一切安好。”
凌一线微微颔首,将手中鞭子扔给薛进,“帮我洗洗。”
随后便由薛进领着,到了云轻轻所住厢房内。
她被下了药,此时静静躺在床榻之上,神色恬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凌无意静静看着她,只觉得这一刻周身舒坦。
从昨夜看到那封密信起,他便浑身生出一种紧迫感,仿佛有无数利刃悬在头顶,让他周身不安,毫毛倒竖。
就像是被势均力敌的高手追杀,一不留神间便会小命不保。
这种感觉,他已经好多年没体会过了。昔年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武功不济才会落到这般绝境。
直到现在,看到云轻轻安然无恙,他才像是逃出生天,松了口气。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凌无意长臂一伸,将人搂入怀中,身形一闪,已经离去。
……
凌无意将云轻轻直接带回了锦衣卫官署,抱到了自己院内。
他见云轻轻迟迟不醒,想去找个大夫看看。
凌无意一出门,便瞧见凌无情站在院内。
他想到凌无情会点医术,便道,“师姐你在正好,过来看看轻轻怎么回事。”
凌无情冷冷淡淡嗯了一声,她本就是对弟媳好奇,想来看看,正好借坡下驴。
凌无情进了屋内,往床上一瞧,见到床上美人,神色微怔。
没想到是这样的弱质纤纤的病娇美人,实在出乎意料。
恍惚间,凌无情想起了那个女子,师父曾经在京中为官十年,她也跟着在京中住过几年。
她依稀记得,那个女子靓丽鲜活,和这位云小姐大大不同。
若是真计较起来,比起师父和那女子,云小姐和无意更不相配呢。
“师姐,她怎么样?”凌无意急忙问。
“好看,和你很般配。”凌无情淡淡道。
“我就知道。”凌无意立即得意起来,随即又懊恼道,“我不是问你这个,她服了迷药,没事吧?”
凌无情这才记起正事,伸手为少女诊脉,片刻后摇头,“无碍,不过她体质弱,大概要明日才能醒。”
“哦。”凌无意有些失望,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和轻轻说说话。
“……刚才师叔回来了一趟,他让我转告你,趁夜将云小姐悄悄送回去,别坏了她名声。”
凌无意更是不满,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