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连着一个露台。为了透气,门便没关。
宋子言这么问的时候,恰来一阵无形微风。
浅淡烟草味,伴着一道清幽荷香飘入兰德尔鼻息。
是洗发乳的味道,与他自身发丝味道如出一辙。
兰德尔心莫名痒了一下,避开宋子言似的,微侧身。
绑至脑后头发的发带却忽然散了,微卷长发垂落脸畔。
一时间,兰德尔辨不清这荷香,是他的,还是宋子言的。
宋子言见了,站起身,扯下那条绣着冬梅的灰色发带,给兰德尔绑发。
“……客观来讲,是苦的,”兰德尔说,“不过习惯之后,便是另一类感受了。”
“觉得它变甜啦?”宋子言问。
兰德尔清浅一笑:“那倒不是。非得形容,大约是香,一种特别的香味。”
“是吗.”忽地,兰德尔只觉头发一轻,便见一只手夺过他唇间的烟。
兰德尔怔怔,望着宋子言微红着脸,将被他润得有些潮的烟头送到嘴里,吸了一口。
宋子言小呛了下,不成型的烟雾自他那张嫣红嘴唇乱溢。
宋子言稳好,对上兰德尔的视线,在兰德尔反应过来前,羞赧地凑到他耳边轻喃:“师哥,确实很香。而且我觉得……是甜的。”
兰德尔心尖立时一颤,下一秒,一只捏着烟的如玉手又出现在他眼中。
“.师哥,张嘴。”宋子言轻声说,烟头碰着兰德尔的唇。
兰德尔置在扶手上的手握了起来,微微启唇,把烟衔住。
--晚九点,这场夜雨又大了起来。
兰德尔关上露台的门,回身,透过屏风,依稀瞧得见宋子言的身影。
兰德尔不知该作何感想,静了会儿,走出茶室。
宋子言坐沙发上,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有些羞涩的样子。
如此,兰德尔再次张不了口他们好好聊一番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