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絮根本起不来, 一觉睡到下午。
男女之间的差异真就这么大?明明卖力的不是她,她却是最累的那个,虽然一直睡着, 但又不是没知觉, 迷糊间知道江逢一夜没睡,早上六点他就蒙被子小小声傻笑, 不时摸摸她的脸,蹭蹭她的颈脖。
比小猫小狗还烦人, 如果不是她困得要死,真想给他蹬一腿子。
到了八点,他神清气爽地洗漱完,下楼出门给她带早餐,不过没叫醒她, 等她醒来再吃。
结果可想而知, 宁絮大学毕业后, 吃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逢到中午又点了外卖,自己还是没吃, 继续空腹等她醒。
宁絮这会儿醒来没见到人,估计他又去忙活给她弄点什么吃的。
按照平时这个点才起, 宁絮肯定饥肠辘辘, 但现在没心思想吃饭的事, 脑子不自觉倒放昨晚的片段。
总体评价起来就是身心愉悦, 大概和喜欢的人做就是这种感觉, 神经末梢都感到舒畅,情感得到满足, 身体得到回应。
她还感觉自己被江逢的傻笑传染了, 把脸扎被子里, 发出同款笑声。
门打开的瞬间,宁絮马上止住笑,被子盖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弯眼。
她一动不动,不发出声音,江逢不知道她已经醒了,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把一些气味不重的食物放桌上。
随后他伸手摸到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接着他坐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牵住她的手。
窗帘拉着,下午的斜阳从窗帘缝隙间透露些许,宁絮借着薄光,看到他上扬的唇角。
她心变得柔软又温暖,满满当当的。
“江逢逢,居然在偷笑。”宁絮一个挺尸坐起来,想吓唬他,“被我发现了吧!”
江逢笑意未收:“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宁絮捶了捶脖子,睡久了肩颈僵硬。
“还疼吗?”
知道他在问什么,宁絮说:“有点酸痛吧,但还可以接受。”都爽到了,这点痛算什么。
江逢伸手过来给她揉脖子,宁絮敏感地脖子一缩:“别。”
想起他昨晚捏住她后颈,情动的模样,那样的邀请,宁絮扪心自问,再强大的自制力也遭不住。
现在恢复精神,她想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两圈,消磨一下精力,不过江逢在这,她莫名又有点不好意思。
宁絮非常迅速地穿好衣服,拉开窗帘,深呼吸一口气,心情好到对远处的太阳竖拇指,夸一句阳光真灿烂啊,虽然快落山了……
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吻痕,也难怪她昨晚总感觉他的气息落在这里的皮肤上,又痒又热。
脖子上还多了一条四叶草吊坠,也是昨晚江逢给她戴上去的。
宁絮洗漱完再回来,看到江逢站在窗边,轻风抚动窗帘,斜阳落在他的侧肩,让他的眉眼都染上暖意。
她还注意到,江逢把那只布偶小狗带来了。
布偶小狗和长耳兔并排坐在床头矮柜上,小手拉着小手。
人的关系总是很奇妙,特别是发生身体关系后,情感变得亲密缠绵,甚至有一种所属感,对方属于自己。
虽然江逢表现得很开心,但宁絮没有掉以轻心,人际关系给江逢带来很大压力,对于他来说越亲近的关系越是如此,所以她先前只打算盖被子纯睡,现在不纯了,关系也因此跃进一大步。
宁絮有点担心。
胡思乱想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她是如此,江逢亦是如此,怕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压力已然悬到头顶。
宁絮留心观察他的变化,吃好,睡好,药前不久停了,现在也没偷偷吃。
状况挺好,大概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变得黏人了。
哪怕她在厨房,他都要跟过来,从后面搂住她。
江逢:“在做什么?”
“天气越来越热,我打算做点冰糖葫芦开胃。”宁絮洗完山楂,用竹签串好,放在一边晾干,接着开火熬糖。
江逢低头蹭蹭她的脖子,闻她的味道。
“还蹭。”宁絮说,“脖子要给你蹭断啦。”
江逢抬手扶住她的脖子:“不断。”
“……”
宁絮好气又好笑:“都落枕了,你说断不断。”
江逢轻轻给她揉揉脖子。
糖熬得粘稠,宁絮用小勺蘸点,给江逢尝尝。
“甜。”江逢说。
“废话。”宁絮说。
江逢脸埋在她肩窝,懒洋洋地笑出声。
宁絮很少买零食,喜欢自己做点小吃,能放冰箱就放冰箱里存着,她和单雨晴消灭不了多少,一个冰箱已经塞不下,又买了一个,现在多了一个人吃,宁絮经常投喂江逢,有种化身饲养员的错觉。
宁絮做的各种东西里,有一样对江逢很特殊,那就是小熊饼干。
江逢专门买了一个罐子,把她做的小熊饼干都装起来,也不吃,就放着。
宁絮还发现江逢的一个变化,又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摸她的脸。
她直播不开美颜,录视频不加滤镜,不过淡妆还是会化一下的。
“妆都要给你摸花了。”宁絮无可奈何地说。
江逢回忆小时候的手感,评价道:“你脸上没有肉了。”
宁絮用力掐他的脸:“小时候那叫婴儿肥,现在哪还有啊?”
“那现在叫什么?”
好像一有宁絮在,他就会对生活产生好奇感,想了解,想探索,不再全然锁在自己的狭小世界里,想要感知更多有宁絮在的世界。
宁絮卸妆,敷上面膜说:“这叫标准的美人脸,懂?”
她躺在床上玩手机,江逢又伸手过来,被宁絮一巴掌打掉。
江逢说:“我洗过手了。”
“敷面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