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无力的话音从耳后听来更是异常低落,季安然的心勐地被揪成一团。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没敢回头,怕一对上那双眼睛又会乱了分寸。
“我…我先回去了。”声音带着抖颤,他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关锋的眉头拧成一团,浓后的粗气重重的唿出来,对上那个消瘦的背影还是只化作了无奈。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心情后追上去:“这么着急做什么?我送你。”
季安然眼底的水渍还未消失,他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不用了,这边离我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你忘了,我现在就在你旁边住,不是为了专门送你,是顺路!”关锋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一般,不由分说的拥簇着他走到车前,拉开车门。
如此,季安然也不好再推辞,低着头道了声谢坐了进去。
一路无语,车子里的外放音乐承包了无声的尴尬。沉闷的情歌恰好应景,是许嵩的认错。卑微的歌词一句一句敲击着季安然的内心,压抑的他喘不过气,偷偷看了一眼旁边认真开车的人,不晓得是不是对方刻意为之。
他歪过脑袋靠在车窗上,脑海里浮现着,是当年两个人一个耳机听歌的场景,听的是什么大都忘了,只记得曲目除了许嵩的歌,大部分都是军歌。每次听得他都想慷慨激昂的踢一段正步,两个人头靠着头猫在公交车的最后排,能从一路车的起点站坐到终点站,然后再坐回来。
毫无浪漫可言,却让他每周都乐此不疲。
“……你就住这?”关锋看着花店的门头房,并不觉得下午去的时候有看见过可以让季安然睡觉的地方。
“嗯?”季安然显然又跑了神,他顺着教官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解释道:“上面还有一层,一室一厅可以住。”
关锋点点头,伸手关上了音乐:“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季安然睁大眼睛,垂下眼睑笑了笑,假装没听见:“我记得还欠你一顿饭,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