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听着她微哑却又温柔低沉的声音, 感觉心脏被捏了一下，他愤恨地张开嘴，露出尖利的虎牙, 想把他的痛传递到她身上。
可张开口轻轻咬了咬, 又下不去口。
最终只是舔了舔她的脖颈，上面沾了他的眼泪，有股湿咸的味道。
最后, 他只留下一句无力的“我讨厌你，笨蛋。”
简杳愣住了，他……真的讨厌自己吗？
她看着对方颤抖的肩膀, 轻轻抚了抚，自责道：“对不起, 对不起。”
“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沉闷。
“……”简杳无奈地低下头，“家里人安排的，我……”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声音沙哑, 带着性感的祈求道：“别丢下我好不好？”
“不娶我也没关系的，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简杳沉默了, 许久只能答道：“对不起。”
“呵呵, 哈哈哈哈…”他被她逗笑了，声音中却带着哭音。
“李雾, 你值得更好的人。”她真诚道。
可他却不觉得这是她的真心话, 只是为了拒绝他才这么说的对吗？
他又没找她要什么，名分他不要, 钱他也不要。
只要她想要, 他可以自己打车过来。
可她却让他去找别人……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吻了上去, 咸涩的泪水滑到二人的唇上。
简杳瞪大了眼睛，对他的举动有些吃惊。
但那双灰色的眼睛很快冷静下来，像是漾着苦涩的湖面。
她没推开他，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亲近了吧。
简杳无奈地想着，还能怎么做呢？
难不成以后结婚了还在外面和他厮混？
这对林霁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没有结果的感情，不应该耽搁他一辈子。
亲了许久，他退开来，那双漆黑地眸子恶狠狠地看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橙花味的信息素，他的声音冷淡。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那我就去街上随便找个alpha完全标记我好了。”
李雾望着靠着门的姑娘，“反正都只是缓解发热期的工具。”
她的神色深沉，他没有从她脸上看到愤怒和失望。
他自觉简杳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了，却依旧骄傲固执地不愿意在她面前低头认输，逞口舌之快。
“让开！我要找别人去…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拉靠在了门上，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吻罢，李雾微微抬起漆黑的眸子看她。
语气意味不明地开口的问她：“你做什么？”
简杳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微热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我来当你的工具人。”
许久……
混乱的床上，他身上盖着皱褶的被褥，神情有些迷茫疲惫，露在外头的白皙肩头是红色的吻痕和骇人的牙印。
而只穿了一件松垮垮的黑色t恤的少女带着浑身慵懒潮湿的气息盘腿坐在床边，指缝间夹着一根烟，滞愣地望着面前地面上凌乱的衣物。
她混乱的黑发落在瓷白漂亮的脸上，双颊上带着未褪的色气。
失控了……
她细白的手指微微颤抖，怎么办？
刚刚听他说要去找别人，她太生气了。
可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明明是她不要他的，不是她让他去找别人的吗？
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简杳心中弥漫着后悔，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厌弃。
她是笨蛋，是渣女，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禽兽。
望着纯白天花板的青年，被她啃咬的发红的唇微微张开，疲累又好听的喘息着。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她生气了吗？
之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她弄的他有点疼了。
他的脸有些微红，想到刚刚的场景，但是……
李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点凶的样子很好看也很可爱。
还有，很喜欢。
为什么要生气呢？
还在意他的对不对？
他有些低劣地想到，就算她真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也会对他念念不忘吧？
李雾看着她沉思的背影，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
她现在一定很纠结吧？
可这个时候他偏偏……
要让她的愧疚和难过更多才行。
他是个聪明的omega，只想留住喜欢的alpha。
青年躺在床上，扫了一眼自己锁骨上骇人的痕迹。
他轻轻喘息两声，眼角微红，声音虚弱颤抖地问她。
“杳杳，你还要把我丢掉吗？”
简杳的眉目纠结地皱起，看着瘫软在床上，美目通红望着她的omega，没敢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