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军事历史>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第83章 81.8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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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81.80.79(1 / 2)

喊声随风而逝,没有丝毫回应。昏暗的天地里, 只剩一片呜咽作响的风声。

连续唤了几声, 燕不离被沙子呛得咳了起来。

河小山连忙拉他坐下,劝道:“燕盟主, 风太大了,他听不见的。”

“不, 粑粑的枪在这儿,人一定就在附近!儿子, 你在哪儿?!”燕不离仍不甘心, 一直喊到嗓子嘶哑,满眼通红。

跟着几支队伍找了这么久, 他都快绝望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 岂能轻易放弃?

金眼雕也跟着喊了几声。可在这种风沙漫天的环境下, 别说听,就连看都看不出三米远。

“燕盟主, 你确定大帅就在附近吗?”

燕不离点点头:“这是粑粑的枪。”那小子还在他面前炫耀过,说是皇上赐的防身利器。

摩挲着手中漆黑光亮的枪柄,燕不离满心失落。

这支枪是重锦从不离身的心爱之物,如今却掉落在外......难道儿子真的遭遇了不测?!

金眼雕没见过这么小巧的火铳, 看着眼馋,便要过来把玩了几下。

他也是个手欠的,摆弄了两下,竟然把保险打开了......

“砰!”一声巨响从山石背后传来。

躲在水下的人纷纷冒出头, 望向声源的方向。

“大帅,听着似乎是您的枪......”

燕重锦颔首笑道:“要么是它自己走火了,要么就是被人捡到了。”

亲兵们欣喜若狂:“有人来了,我们得救了!”一群男人疯了一样冲上岸,纷纷大声呼救。狂风卷他们的喊声,向远方吹去。

山后众兵被金眼雕冷不丁的一枪吓了一跳,皆在震惊之中,尚未缓过神来。燕不离忽然抬起头,竖起了耳朵。

“你们听......”他拍了拍两个年轻人,“好像有人声......”

金眼雕与河小山面露茫然:“没有啊。”

“不,是有人在喊!在山的后面!”燕不离是众人当中内功最深厚的,能辨出顺风而来的杂音里,夹杂着几点细碎的呼救。

金眼雕赶紧拽住要往外跑的人:“燕盟主,你别冲动。山的那边可是流沙地,怎么可能有活人?”

“可我确实听到有人呼救了!”燕不离挣开他道,“我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金眼雕劝阻道,“何况现在风沙这么大,你哪里看得到人啊?不如等风暴过去,咱们再过去寻。”

燕不离明白对方所言有理,但一想到儿子可能就在山后求救,不由得心急如焚,胸中真气涌动,忍不住仰天长啸了一声。

没过多久,远方也传来一声回应的清啸。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儿子果然还活着!”燕不离喜若癫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金眼雕和达靼向导诧异不止。

山后那片流沙地被称为魔鬼的心脏,误入其中的人,从来没有能活着出来的。燕帅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猛烈的大沙暴肆虐了半柱香的时间,将这片沙海蹂躏得一片狼藉,终于心满意足地席卷过境。

风沙停了,天空中依旧雷声滚滚,厚重的乌云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突然拧住,哗啦一下挤出了倾盆暴雨。

不容易,等了将近半年,终于等来了一场及时雨。

瓢泼的雨幕中,燕重锦望见山岩旁边出现了人影,纷纷向这边扬手致意。亲兵们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像见到亲人一样兴奋,跳跃着欢呼起来。

磅礴的雨水濯湿了众人的衣衫,也浸透了这片吞噬过无数生灵的可怕沙地。

两队人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终于在中间的沙丘上成功会面。

“爹!”

“粑粑!”

燕家父子激动地抱在一起,亲兵们却目光迷茫,这到底哪个是爹哪个是儿啊?

看到燕重锦身量消瘦了不少,燕不离擦着眼泪,长吁短叹,只道儿子吃苦受累了。

望着父亲陡然增多的白发和焦虑的眉眼,燕重锦内疚地跪下:“是孩儿不孝,让爹爹们和爷爷奶奶担心了。”

燕不离弯腰扶起他:“人没事就好,家里有你月爹爹在,还算稳得住。倒是皇上急得不行,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砍了多少脑袋......快和爹回东都吧!”

出了沙海,燕重锦稍作休整,立即随燕不离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只是马速再快也需要时间。从西达靼到东达靼,穿越塞北塞南,进入阳门关,过北蜀竹海,渡江陵,经忠洲...行了将近两个月,总算在深秋之际赶到了皇城根下。

然而他们和诸多百姓一样被挡在西城门外,两列御林军戍守在官道两侧,维持着城楼下的秩序。

夕阳的余晖里,一队长得望不到尽头的仪仗正缓缓行入城中。

手执凤旗的司礼太监开道,皇家校尉骑马执灯。在乐官侍女的簇拥下,一驾十六抬鎏金红顶凤銮驶过城门,后面杂彩延绵,十里红妆。

旁人议论纷纷,有问有答,清晰如流,倒省却了询问的麻烦。

“啧啧,这么多嫁妆,楼家就是有钱。皇上这媳妇娶的,绝对是人财双收啊!”

“你眼皮子也太浅了,堂堂天子会差这几箱银子?”有人嘿嘿笑道,“听说楼五小姐长得抱歉,所以宫里那位拖了这么多年才娶进门......人不到位,钱就得到位点。嘿嘿嘿......”没笑完就被旁边的长辈削了一脑瓢子。

“小点声!你这胆肥的小杂碎,敢非议新皇后,不要命了?!”

燕不离脸色骤变,扭头望向燕重锦。

马上的人依旧脊背挺直,看不到银面具下是什么表情,只有抓着缰绳的手握紧了几分,骨节微微泛白。

“爹......你说他心急如焚,是急着娶后么?”燕重锦声音没什么起伏,平静得像口波澜不兴的古井,但傻子也能听出话里含着愠怒。

戮战沙场四年,对方只言未回。自己生死不明之际,这人却又和别的女人成亲了?!亏他还担忧对方寝食难安,归心似箭、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结果人家还有兴致娶媳妇呢!

若是池月在侧,必会抓住机会讽刺几句,火上浇油。但燕不离是厚道人,也一向敬重皇帝,见儿子情绪有些失控,便温言劝道:“我离开东都的日子也挺久了,有些消息不灵通,可能这期间又出了什么事。粑粑,你不如去见见皇上,把话问清楚,免得误会。”

“算了,人家两口子的洞房花烛夜,我去捣什么乱?”燕重锦赌气地道,“还是先回家看看吧,明日再上朝谒见。”

两人回了燕府,自是引起一片混乱。

池月惊喜之余,连忙将儿子的灵位撤了。

燕濯云身上的病似乎瞬间好了一半,差点乐得从床上跳下来。

燕老太太抱着孙子泪如金波、涕泗滂流,左一句心肝宝贝,右一句瘦了累了。直到燕重锦面露困倦,两位老人才恋恋不舍地放他走。

进了漱秋院里也是一阵鸡飞狗跳,仆从们围着自家少爷哭哭啼啼、叽叽喳喳,害得他吃个夜宵都没清净,最后实在受不了,跑去沐浴了。

浴房里热气蒸腾,水池上缭绕着白雾。长途跋涉之后泡个热水澡,自是解乏又舒服。

身上是舒服了,心口却像堵着块大石,憋闷得难受。

听着外面的打更声,燕重锦靠在池边,失神地望着水面。

那人现在正一度**呢吧?可他根本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皇帝注定要有子嗣,楼后也是自己劝对方娶的。反正早晚要成亲,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梁焓赐给自己一个谥号之后,仅仅两个月就大婚了。

就算老子真的死了,姓梁的你有必要忘这么快么?!

坤宁宫东暖阁。

大婚礼成,皇帝夜宴群臣,新后在洞房里静候。

楼馥云凤披霞冠,头戴正红绣金的喜帕,垂眸望着微微晃动的流苏,坐在喜床上等了许久。

直至深夜,方有女官前来传信儿:“启禀皇后娘娘,陛下今夜多喝了几杯,醉意甚浓,在穹阊殿歇下了。皇上说娘娘今日大婚也累了,不必等他,早些歇息便是。”

楼馥云心里一凉,抬手揭掉喜帕,面无表情地道:“多谢陛下体谅,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奴婢告退。”

楼馥云挥退其他宫人,只留了自己的贴身侍女,低声问道:“紫霜,你说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那侍女看上去年纪不小,生得一脸精明,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娘娘不必多虑,皇上是体谅娘娘远道而来,初入宫中,总需要时间适应。”

“不必用虚言安慰我了。”楼馥云苦笑道,“皇上不喜欢我,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成亲。”

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父亲要自己为楼家争利,她只有应承的份儿。在皇室和楼家都同意联姻的情况下,一个弱女子也没有资格说不。

更何况,一国之母是何等殊荣?楼馥云自四年前起就期待出嫁。

她并非嫡出,生母地位也不高,原本没资格入宫为后。是楼连海决定将她送入宫后,才将生母扶成正妻,把她的生年都改了,这才有了楼家的嫡五小姐。

如今一入宫,楼母更是母凭女贵,做了一品诰命。所以哪怕为了娘亲,楼馥云也要在这深宫内苑中忍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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