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婆婆那样揉虞歌的肚子,喜鹊跟着心惊了一阵,这会儿陈婆婆终于走了,喜鹊心疼地掉了泪“奴婢给姑娘擦擦!”
喜鹊手脚利落地拧了块手巾过来,给虞歌擦拭脸上的汗水。
虞歌满脸的汗水,可想而知刚才是有多疼。才刚擦了一会儿,喜鹊又带了哭腔,急忙用手捂住,以免虞歌听了难过,可声既已出,虞歌又岂有听不到的?
虞歌忍着疼,虚弱地道“喜鹊,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我也想听听。”
那股疼痛劲儿还没过,说出这句话,虞歌只觉得腹部抽着疼,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用棍子搅着,她暗暗抽了一口气。
喜鹊看见,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去受这份罪,背过身去又擦了一回眼泪。
虞歌望定她,眼里带着信任。
她如今是个待产的孕妇,除了身边的这两人,她没有可信的人,她们都是忠于她的人,她完全信任她们。
申嬷嬷见喜鹊不说,自己却是忍不住了,她几步来到虞歌面前,急切道“奴婢也不瞒姑娘了,我与喜鹊去过山下了,没人愿意为姑娘接生,如今看来陈婆婆并不稳妥,奴婢只怕姑娘临盆时会有变故……”
申嬷嬷把喜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喜鹊此时直直看着申嬷嬷,只盼她能说出个解决的办法。
“而我跟喜鹊,”申嬷嬷看了喜鹊一眼,“我们俩都不会接生。”
若是她们会接生,也就不用百般忍让着陈婆婆,让姑娘受这种罪了。
对陈婆婆的举动,虞歌也有些怀疑,一个做惯稳婆的人,手脚应当灵便,怎么会让她疼到这种地步,不像是看胎,倒像是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虞歌抚上自己的肚子,这是她与高岚最后的联系,她一定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意外。
胎儿比寻常孕妇要大,虞歌隐有担忧。
她其时,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女,思虑没有那么周全,还要靠身边的老人指点。
“嬷嬷,”虞歌握住申嬷嬷的手,手上也有不少的细汗,“您说该怎么办?”
这时候,她只能听从最有资历的申嬷嬷的了。
申嬷嬷想了想,下定决心“稳婆还是要的,不过奴婢得先确定陈婆婆是不是会对姑娘不利。”
申嬷嬷吩咐喜鹊“喜鹊,刚才陈婆婆不是说她要休息吗?这几日你明着别去打扰她,暗暗看她的举动,要是她真对姑娘心怀不轨,咱们得先除了这个祸害!”申嬷嬷握虞歌的手紧了几分,声音中带着寒意,“姑娘,到时,就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虞歌点点头,没有稳婆,孩子还是要生的,是福是祸,只能看造化了。
商量好对策,申嬷嬷恢复常色,为虞歌准备补汤,饭后扶虞歌在屋里走动……
陈婆婆打从虞歌院里出来后就在打算怎么溜出万福寺,有江侧妃给的定金,那几两的接生费算什么?到时候找不到人,人疼也疼死了,那孩子没准就憋死在肚子里了。
陈婆婆在留意从什么地方离开不会引人注目,忽觉得身后有些异样。
陈婆婆略回头一看,身后的树后果然有道绿影,刚才她在虞歌屋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