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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第60章 60(1 / 2)

林思浅抱着陆离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委屈巴巴地说着那次在御花园看到皇帝让吴风杀了个太监的事。

陆离听完,眸色暗沉,下颚紧绷。

虽说浅浅在他面前胆子越来越大,早已不像刚见面那时小心翼翼,可他还是感觉得到,在她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怕他。

他原以为她是和其他人一样,只因他是帝王。

原来竟是为了这件事。

难怪她那么不爱去御花园,几次从那过,她都特意绕开。

这么多年,太后一直妄图操控他,哪怕是在他登基之后,也不曾断了这个念头。

那太监就是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三番两次把他的行踪透漏给太后。

即便那人是太后,是他的母亲,他也不喜被人窥探。

查明之后,他便下令将那太监杀了。

他看得出,浅浅也已喜欢上他,但不知为何,却一直不肯承认。

如今看来,这件事便是她心中的顾虑。

也是,一个在深闺之中长大的小姑娘,见到那血腥的场面,定然会怕。

陆离心中懊悔不已。

他一向肆意惯了,又在战场那么多年,可谓杀敌无数,面对一个对他有异心的细作,直接下令便杀了,并未多想。

当时他确实看到了浅浅在那,但这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太后不顾他的反对,自作主张纳进宫的,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若当时他知道有一日……

他定不会在浅浅面前杀人。

陆离手下不自知地用力,将告完了状迷迷瞪瞪趴在他肩头的小姑娘箍紧,二人脸颊在一起摩挲着:“浅浅,是我不好,是我吓到你了。”

小姑娘诈尸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扳着陆离脑袋仔细看了看,像是不确认般问道:“你是陆远之?”

陆离见她这样,只得点头:“我是陆远之。”

小姑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又抱着他的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陆远之,那天我还发烧了呢,就是被那狗皇帝吓的,我好热好热,可是香儿请不来太医,香儿都急哭了……”

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晚的事,说着说着,眼泪吧嚓,委屈不已:“太坏了,全都太坏了,我不要在这破地方待着,我要回家。”

说着,她便从陆离怀里挣脱出来,光着脚就要下地。

陆离早就知道那天晚上小姑娘高热不退,连个太医都请不到这件事,只不过当时他不知内情,只责罚了太医院的相关人员。

可如今才知道,害得浅浅发烧的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

陆离心疼不已,懊悔莫及。

见小姑娘跌跌撞撞下了地,他忙把人抱回来,抱在腿上坐了,柔声哄着:“浅浅莫怕,我、他日后定然不会那般做了。”

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小姑娘兀自扭着想跑:“你骗人,他是皇帝,皇帝怎么可能不杀人。”

这话陆离无法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而他不想撒谎,即便是她在醉酒的情况下,他也不想撒谎来骗她哄她。

林思浅一心想走,扭了一回儿挣脱不了,伸胳膊勾住陆离脖子,把他的头拉低,一口就咬在了他下巴上。

咬得陆离嘶了一声,伸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松开嘴,借机抬起头来,低声道:“下口这么狠,可是属狗的,嗯?”

“你不让我走,我就咬你。”小姑娘酒劲儿上头,蛮不讲理,又凑上来,抱着陆离的脸就要啃。

本就在他怀里拱了半天,现在又这般,陆离哪里还受得住,心头早已突突狂跳不止。

他想亲在那张水润鲜红的嘴唇上,可他不想趁人之危,又怕她酒醒之后生气,犹豫再三,迟迟未动。

可那撩人不自知的小醉鬼却闹腾起来没完。

陆离无奈叹气,捏着小姑娘后脖颈把她从自己脸上薅下来,眸色深邃,低沉的嗓音满是警告:“林念瑾,你再这般,我便不会再客气。”

一听林念瑾三个字,小姑娘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林念瑾,不是。”

陆离好笑不已:“不是林念瑾,那你是谁?”

林思浅突然嘿嘿笑了声,又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和他咬耳朵:“陆远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不是林念瑾,我是浅浅。”

陆离笑着答:“我知道,浅浅是你的小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小名。”

林思浅再次摇头:“不是小名,是大名,我是……”

话说一半,似是想到什么,她伸手捂住口鼻摇着脑袋。

陆离怕她憋气,把她的手拿下来,好笑地问:“你是谁?”

小姑娘一双迷蒙的眼睛满是雾气,稀里糊涂地自言自语:“不能说,不能说。”

小醉鬼憨憨傻傻的模样甚是可人,陆离一个劲儿地笑着。

可笑着笑着,脑中灵光一现,似乎先前困惑许久的很多事情都明朗了。

可再一细想,又似迷雾一般,仍旧说不清楚缘由。

陆离心中疑团重重,可也无暇细想,因为怀里的小醉鬼又开始捣乱了,竟然扯起他的衣襟来:“嘿嘿,陆远之,你让我看看你的肌肉。”

陆离无奈按住那双作乱的小手:“浅浅听话,不闹啊。”

外头传来竹香的禀报声:“陛下,主子,醒酒汤来了。”

陆离开口:“拿进来。”

竹香端着一盅醒酒汤进来,一见屋里的场面,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还是一旁的绿荷扶了一把,才没把醒酒汤洒掉。

就见她家主子坐在陛下的腿上,一边嘿嘿地傻笑着,一边撒泼耍赖和陛下撕吧着,两只手拼命扯着陛下的衣裳,那模样,跟那些喝醉了的市井泼皮调戏良家女子别无两样。

敢轻薄陛下,主子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还有陛下下巴上那个红印,不会也是主子咬的吧?

竹香吓得心头狂跳,为自家主子那颗脑袋深深捏了一把汗。

绿荷入宫多年,见多识广,颇为沉稳地在呆愣住的竹香耳边小声提醒她把醒酒汤送过去,随后先一步把浸了帕子的一盆温水端了过去。

竹香回神,忙把醒酒汤端过去,结结巴巴道:“主、主子,喝醒酒汤。”

可林思浅一心想参观陆离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哪里顾得上什么醒酒汤。

见状,陆离吩咐道:“放桌上,下去。”

竹香应是,和绿荷一起退了出去。

陆离自幼便是太子,之后登基为帝,从来没有人在面前醉过,也不曾见过什么醉汉。

他竟不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发起疯来竟是这般难缠的。

抓住她的手,她就张嘴来咬人,去捂她的嘴,她的两只手又扒拉上来。

他另外一只手还得抱牢她,免得她掉到地上去,如此一来,竟毫无办法,让她得了逞。

屋内烧足了炭火,倒也不至于有多冷,可身为皇帝,如此这般坦|胸|露|肚,着实不雅。

可那借酒行凶的小醉鬼却还嫌不够,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两眼直放光,眼看着哈喇子就要淌下来了:“嘿嘿,陆远之,你真的有八块腹肌哦。”

事已至此,陆离也不再阻止,啼笑皆非任由她打量。

见她看了一会儿,蠢蠢欲动好像还想上手,陆离忙伸手拦住,三两下把衣襟扯好,把人抱牢不让她再乱动:“好了,喝点醒酒汤。”

被半哄半骗地灌下一盅醒酒汤,林思浅出了一脑门的汗,酒气散了些,终于老实了。

陆离松了一口气,把她放在榻上坐着,起身去拿浸湿了的帕子,拧干水走回来,就见小醉鬼乖乖坐在榻上,脑门一点一点,眼皮一张一合,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他坐回榻边,把人揽进怀里,给她仔细擦了脸擦了手,把人抱起来走到内室,放到床上,扯好被子盖上。

本以为她还会再闹腾一会儿,没成想竟很快睡着了。

陆离坐在床边,盯着那张红通通宛如苹果的小脸,终是没能忍住,俯下身,在两边脸颊各轻轻亲了一口,之后又在额头亲了一口,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间吩咐道:“进去帮你家主子把衣裳脱了,免得不舒服,夜里警醒些,好生伺候着。”

竹香和绿荷齐声应是。

见陛下走远,没有追究自家主子损伤龙体又轻薄国君的罪过,竹香如蒙大赦,一颗吊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知道林姑娘一向不喜其他人近身,绿荷冲竹香笑了笑:“那就辛苦竹香妹妹了。”

竹香正想找借口自己一个人进去,闻言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了两句客气话,赶紧进了内室。

她把内室的门关好,走到床边,给林思浅脱去了外衫,随后就拿了个被子睡在床边的脚踏上守着。

林思浅在碧华宫睡得酣畅,可陆离却背着手在皇宫内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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