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小肥啾打算变回人形,问问祁苏可不可以和他交易制作神像的方法,突然,祁苏又来了一句,“那我就养几天就好了,要是它长大了,就让它离开。”为了不被赶走,小肥啾瞬间安静如鸡。第33章 真是大好人呐吃过午饭, 闲来无事,祁苏半躺在草垛上, 倚着大白打算歇个午觉, 一头大黄老虎从后面山坡上跳下来,身后还跟着五头高大银狼,“祁苏祁苏,啸月狼族的狼找你。”祁苏立马一骨碌坐起来, 防备的看着五头银狼,啸月狼族的人简直就是淳朴原始人里开出的一朵奇葩, 心机得不得了, 指不定就在哪儿给他挖个坑了,得小心应对。啸月同样十分严肃, 他狼嘴一张, “你说好的给我们的石头的!”祁苏眨了下眼,对哦,他就说他好像是忘了什么,原来是把说好的赔偿给忘了!祁苏叹了口气,这些狼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好狼,但他是个好人,出口的承诺还是要遵守的,他拍了拍把脑袋搁在厚毛爪子上眯眼的大白,“大白, 去搬块盐矿石出来。”大白正滩成一滩毛毛饼,闻言瞪了啸月一眼,又在祁苏身上蹭了一波, 一个跃步钻进了山洞,没一会儿, 一个肌肉结实的光膀汉子就举着一块庞大无比的盐矿石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噌噌作响,跟搬了一座小山似的。祁苏目测了一下石头的大小,“用不了这么多,一半就可以。”“哦!”大白双手一抬,干脆利落一摔,哐的一声巨响,盐矿石就摔了一地,大白在一堆碎石块里找了个最大的,大概也就半个虎子体型的大小,抱起来往那头胖狼脚下一塞,“呐,你们的。”把不喜欢不欢迎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啸月一步站到岩石前将岩石挡住,像是生怕大白再抢回去的,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矿石,“这些也给我们。”祁苏撑着脑袋摇了摇头,“不可以。”上午那么凶他们洞里的虎子,还想多要,别说门儿,窗户都没有。若是在其他部落,碰到被拒绝的事,啸月肯定立马祭出无往而不利的兽神神像,可面对祁苏,他却不敢这么做,谁知道这个幼崽会不会突然暴露他们神像的秘密,啸月只能咬牙,“我们可以用肉食交换!”团在另一侧的青草爪子扒拉上草垛,伸出大毛脑袋白了啸月一眼,“我们不缺肉食。”几乎是把当时啸月怼虎云的话原样奉还了。“那你们想要什么!”从传扬兽神开始,啸月已经很久没受过这么不客气的待遇了,他突的变成人形,贫穷的野蛮部落,冬季都吃不饱,还敢这么横!祁苏本来想说他们啥啥都不需要,突然看到啸月身上挂的东西,几乎被糊了一脸,啸月脖子上挂着的是拳头大小的各色石头,脑袋上用不知名藤类植物编了个圈儿,上面环插了一圈儿五颜六色的鸟羽毛,最最重要的是,他的上半身不像大白那样果着,而是套了一件筒状的类似背心坎肩类的东西!祁苏慢慢坐直,盯着啸月身上的东西,用他不太聪明的小脑瓜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好像,是麻布衣服啊。附近部落的狼都穿上麻布衣服了,他还在为找不到织布的麻类植物而着急,封闭使人落后,历史书诚不欺我。啸月见祁苏盯着他身上两眼放光,不禁得意,他抚了一下挂着的石头,“这是我们兽神赐下的珍贵宝物,就算我们啸月狼族这样受兽神眷顾的部落,也不是每头狼都有的。”祁苏顺着啸月脖子上闪闪发亮的各色石头看去,突然发现他衣襟右侧挂着的一大串东西,眼睛又是一亮,橙黄的长穗,颗颗细小的碎粒紧密排列,满满一串挂下来,像大型狗尾巴草似的,不正是五谷之一的粟米吗!祁苏不得不再次纠正自己的想法,他错了,他真的错了,谁说啸月狼族不怀好意的、谁说啸月不是好狼的!这又送吃又送穿的,简直就是大大的好狼啊!祁苏轻快的跳下草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啸月面前,“我要你身上这件衣服,还有这串东西。”“不行!”被祁苏一下就看中了他身上两件最珍贵的东西,啸月下意识一口拒绝。祁苏被拒绝了也不恼,他退后两步,老神在在的靠在草垛上,“那你也拿不到更多的盐矿石了。”盐可是有生命之源之称的大宝贝,不知道的也就罢了,啸月这些狼显然是知道盐的重要性的,不怕他们不低头。啸月咬牙切齿的瞪着祁苏,思考了老半天,肉痛的取下自己的头冠,晃了一下上面鲜艳多彩的羽毛,“我用这个和你换,这可是我们部落最受兽神喜爱的狼才能戴的东西。”祁苏嫌弃脸,“不要。”这一圈儿五颜六色的鸟羽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戴这玩意儿也不怕压得慌。“这些石头也可以!”啸月又举了举手里的光彩夺目的石头。祁苏不为所动,“我只要你的衣服和那串草,其他都不行。”切割打磨得精美的宝石他见得多了,末世到来之后,这些东西扔地上捡都没人捡,没吃饱穿暖的时候,谁有那个闲工夫琢磨好不好看。啸月凶神恶煞的瞪了祁苏好一阵,见他当真是对这两样东西势在必得,只得恨恨咬牙,“好!换就换!不过这草我只能给你一小串!并且我还要这么大一块石头!”祁苏这才一笑,大方挥手,“没问题!不但再给你一块,这些砸碎的全都给你。”啸月既然答应了,也不耽搁,他小心翼翼的将挂在衣襟上的穗子取下来,堪称温柔的从一大串上面摘下了指头大的一串儿递给祁苏,“只能给你这么多!”祁苏半点儿不介意的接过来,别说有一串儿,就算只给他一颗,他也能种出一座山的粟米来。啸月又珍惜无比的将项链、头冠摘下,然后两手反抓着衣服下摆往上一拉,就脱成了个光膀子,小肥啾刚把山洞那几架子肉研究完,一出来就看到有个汉子站在祁苏面前,脱掉了身上好像兽皮的东西,咿——对着别的兽脱兽皮,如果对方不是他的伴侣,在他的部落,可是要被拔毛的!第34章 养活千万人的作物祁苏搜刮走麻布衣服之后, 很痛快的又给了啸月一大坨盐矿石,啸月几人变成人形, 抱着换来的石头飞快离去, 直绕过了山洞背后的小片森林,确定那些虎不会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停下来,胖狼抱着自己手里的石头看了看, 觉得这玩意儿黄黄亮亮的, 看起来似乎能吃的样子, 张嘴嘎嘣就是一口, 然后哇的喷了出来,“咳!呸呸!咳咳!这什么东西, 好难吃!”混合着砂石的盐块的味道, 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狼也不行。胖狼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东西,无比委屈的看向啸月,“我们为什么要用珍贵的麻衣和粟换这个东西,它好难吃啊!”啸月一巴掌拍在胖狼的后脑勺,“兽神说的话都被你忘光了!这就是兽神说过的那种让肉不坏的石头!”胖狼闻言更委屈了,“这就是石头啊, 怎么可能让肉不坏。”“把石头泡水,用泡出来的白沙放在肉里就可以了!兽神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记住啊!”啸月珍惜无比的摸了摸石头, 转念想到交换出去的粟,又有些心痛,“大胖, 你说那个幼崽会不会用粟种出粟米来。”得知可以把肉保存到冬季,胖狼高兴的原地蹦哒, 总算记起些兽神说的话了,“兽神不是说,粟米是大地独赐予我们啸月狼族的宝物吗?那个幼崽怎么可能种得出来。”啸月闻言点点头,“说得也是,再者就算那个幼崽种出来,肯定也是瘪瘪没办法吃的粟米,他都不知道正确种粟米的方法。”啸月放下心来,指挥几头狼用藤条将石头捆在身上,然后化为狼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奔回去,得到了无比珍贵的石头,当然要第一时间回部落保存肉!此时得意自满的啸月完全没想到,祁苏不但知道,而且比他们知道得还多,以至于他后来拿到天虎兽族独产的饱满粟米,悔得肠子都青了。锅火山洞,几头狼一离开,祁苏立马钻进山洞,米饭、麻布衣服,我来了!将粟米剥开,小心的铺在一片平整的空地上,又将编织粗糙的麻衣撕成碎块,借着粟米的边缘铺下去。铺整完毕,祁苏立马意念笼罩,催动异能。粟米有完整的果实种子,催生起来相当快,一顿饭的功夫,三米见方的地上便长出了一大片壮实的粟米植株,植株顶端,一条条红褐色的穗子狗尾巴草似的垂下,粟米粒颗颗饱满,因为地面根系不多,整个植株头重脚轻,全都颤巍巍的随风晃悠。祁苏抚着一下沉甸甸的粟米穗,心里十分满足,看到成熟的粮食作物就有种丰收的喜悦感,这大概是华夏民族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吧。抱着大捆粟米乐呵了好一阵,祁苏才捋下一碗左右的带壳粟米,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厚厚的铺上一层,然后叫来锅火看着,自己拿个圆滚的石头慢慢给粟米碾脱壳。没碾多久,石板上便多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脱壳小米,祁苏满满的捧了一把,“让虎子们把粟米脱壳,弄出这样的小米粒。”锅火盯着金灿灿的小米,本能的吞了下口水,“这个好吃吗?”祁苏……这都谁带出来的坏习惯,这可是小米,养活了黄河沿岸千万人的小米,我大华夏一统中原的最大功臣,你竟然只关心好不好吃这种肤浅的事!山洞所有虎子早已达成共识,幼崽祁苏拿出来的东西全都特别好吃,而且一样比一样好吃,所以锅火见祁苏又弄出来新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能不能吃、好不好吃。两人默然无言的互相瞪了半晌,最后祁苏妥协了,“好吃,比你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还好吃。”锅火瞬间喜上眉梢,“比炸鱼片还好吃!”“对!”祁苏咬牙切齿,是谁,到底是谁,让他们山洞的虎子一步步沦为吃货的!这话比什么都管用,锅火立马把一抱粟米植株抢了过去,“我去剥壳!”锅火动作麻溜,很快就叫了几个虎子过来,把所有粟米都收割掉,去外面平台上脱壳去皮,为了提升虎子们的积极性,祁苏还承诺,小米粒剥得最完整的虎子,可以得到一碗桑葚。甜甜蜜蜜的浆果的驱动力是无敌的,在桑葚的吸引下,虎子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盯着带壳粟米,动作温柔得能捻针绣花,无比小心的慢慢碾米,碾碎一颗都心痛得仿佛损失了好几碗桑葚。从祁苏催生粟米开始,小肥啾就一直扑扇着翅膀跟着祁苏,他打算找机会和这个幼崽说说,脱兽皮是钻小树林的动作,不能随便和人乱做,别人在他面前做也不行,其他兽人他管不了,但这个幼崽这么聪明,以后肯定会去大部落,得好好教他!祁苏哪里知道小肥啾在想什么,他见这个灰毛团团像条小尾巴似的来回跟着他飞来飞去,不由伸手将它抓下来揉了几下,“你的毛毛怎么这么软,比二白的毛还软。”小肥啾嫩爪爪一伸,踢开祁苏揉他的手,本族长是成年鸟,拥有强大的天赋力量,就算化为稚鸟,也是稚鸟里毛最软最好看的那一只!又揉了一会儿,祁苏把小鸟崽团吧团吧放在肩上,“既然想跟着我,就蹲我肩上吧,你那小翅膀扑起来也累得慌。”催生那些粟米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异能,祁苏回到山洞,靠着草垛坐下,神识沉入识海,聚精会神的去捕捉周围的元素力量。小肥啾正打算去看看幼崽摆在那里的像兽皮的东西有什么玄机,忽然,周围的元素力量竟波动了一下,这种波动并不明显,一定要说,就像是大河里一条鱼摆尾荡起的涟漪,如果不是离得特别近,几乎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