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心情好了一些,这话无所谓走不走心,更何况他明知道陆以朝不会走心。陆以朝在外人面前的时候,真的很会说话。所以他真的善于自欺欺人,骗自己最上瘾。飞机刚起飞十几分钟祁砚清就睡着了,脑袋贴着玻璃,手还搭在胃上。周简轻轻拍了下陆以朝,很小声地说:“陆老师,清清这几天一直在失眠,你把这个耳塞给他戴上吧。”陆以朝拿过来,但是没给祁砚清戴,把祁砚清扶到自己这边,让他靠着自己睡。祁砚清脑袋枕到他的肩膀,咕哝了几声,睡得更沉。他可从不知道祁砚清失眠,明明每次叫都叫不醒。空姐过来小声问:“陆老师,需要给清神拿毯子吗?”还是个cp粉。陆以朝:“拿一条吧,谢谢。”空姐第二次经过的时候,看到祁砚清盖着陆以朝的大衣,陆以朝把薄毯子搭在两人腿上。第24章 陆以朝,你总想扔了我……下飞机的时候祁砚清还没醒,靠着陆以朝睡得正香。周简奇怪道:“清清总是睡不着,觉也浅,平时都不会睡得这么舒服。”陆以朝等了他几分钟,看他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就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他拍着祁砚清的脑袋,“清清,醒醒,要下飞机了。”祁砚清咕哝几声,往他怀里靠去,迷糊地睁开了眼。原来是到了,他都睡蒙了。祁砚清拉好外套,打着哈欠起身,“走吧。”陆以朝挑眉不说话,跟他一起往出走。飞机外有很多陆以朝的粉丝,两人刚一冒头,就听到打招呼声。周简已经提前联系过陆以朝的工作人员了,有助理等在外面。“清神恭喜夺冠啊!你跳舞超飒的!”“陆老师是不是给亲亲老婆送温暖去了?工作都推了要一起回家啊?”“好甜啊,清神你要冻死陆影帝吗?”什么?祁砚清反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穿着陆以朝的大衣,现在深秋天气很凉了,陆以朝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我……”他站在原地就要脱衣服。陆以朝按住他的手,半抱着他的肩膀,低头和他说:“别脱,会感冒。”祁砚清就真没脱了,往前走的时候有点走神。他时常分不清陆以朝对他的好,到底是不是演得。肩膀和后背带着温热的体温,他转头看了眼笑着的陆以朝。“怎么了?走不动了,抱你?”陆以朝笑着跟他对视。祁砚清笑容很浅,被挡在口罩后,“陆总可真是……”后面几个字,陆以朝没听到。祁砚清摇了摇头不想说了。两人在粉丝的簇拥中上了车,司机往前开去。祁砚清还是困的,身上特别暖,这件大衣也不想脱了,反正等下就回家了。就是胃还不太舒服,被踢到了,时不时疼一下。“呼……”他长呼口气又把手搭到胃上,意外的摸到什么硬东西。掀开外套一看,胃的位置隔着白t贴了两个暖宝宝。这是什么时候贴的?他挑眉看向陆以朝,陆以朝神情平淡,“哦,周简给你贴的。”周简坐在后排正在打电话,闻言“啊?”了一声。陆以朝让他继续打电话。祁砚清裹好衣服,是他想多了,陆以朝不会对他有这份心。车子驶出机场后,祁砚清犯困地问了句:“我们去哪。”“回家。”“你也没工作了,跟我一起回家?”“嗯。”祁砚清转过头,陆以朝今天怎么表现的跟个大好人一样。不知道家里那片狼藉收拾好没有。他太冲动了,其实应该改改脾气,好好跟陆以朝说话的。他们之间没必要你死我活……“这是去哪?”他忽然问。陆以朝声音慵懒低沉,“回家啊。”祁砚清脸色有点发白,呼吸急促,脖颈的青筋鼓起,“我他妈问你这是去哪儿!”“祁家,你的家啊。”陆以朝笑着,“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该回去看看了……”“停车!”“不许停。”汽车在高架上快速行驶,祁砚清想都没想就去拽车门!车门锁了,他也被陆以朝狠狠抓回去,禁锢在他怀里。“别闹了,你该回家了,清清,那是你的家,你不能总是不回家。”祁砚清死命在他怀里挣扎,“停车!你愿意去你自己去!”陆以朝笑容带了狠意,单手攥着他两只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右手按住他的腰,强迫他仰头看向自己。为了祁家,祁砚清把他股份折腾干净,钱都给了祁家。这时候又说祁家不是他的家了?早干嘛去了。陆以朝:“祁砚清,那怎么不是你的家了,生你养你的地方,对你多好啊。”“叔叔们多想你,特意嘱咐我把你带过去……”“啪!”祁砚清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他们养的狗吗!他们让你把我带回去你就把我带回去!哪天他们让你扔了我,你他妈是不是要扔!啊!”周简在后面都看呆了,眼看着事情从扇巴掌开始变得激烈。“别别别闹矛盾!清清你别打陆老师啊,回去一趟没事,我就在外面等你……”祁砚清笃定地打断,牙关紧咬,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去,“我不回去。”“清清,你今天必须回去。”陆以朝笑着,左脸泛着红。“你多久没见楚星了?他也很想你,你能不能当起这个哥哥来,你就不能见他一面吗?他现在坐着轮椅真的很可怜,他到底犯了什么错……”祁砚清被迫靠在他怀里,听到这句话恍如一滩死水,再无波澜。“就为了让祁楚星能见到我,你从国外就开始跟我演戏,你假装照顾我,你让我放松警惕,就为了瞒着我这件事……你就为了把我扔过来。”陆以朝摸着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别想着跑,乖乖去家里吃饭,我就在外面看着你。”他把祁砚清揉进怀里,压低声音跟他耳语,“我知道你最怕什么,你怕在他们面前丢人,你也需要我跟你演戏。”“祁砚清,你不听话,我也就不配合你了,让叔叔们知道你多可怜,结个婚都是假的。”祁砚清抽噎了声,眼眶发酸发热,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声音颤抖无力。“陆以朝……”是谁都行,可就不能是你这样对我。周简僵在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看着陆以朝脸上的红印。清清这脾气确实爆了点。汽车最终还是停到了祁家,门口有个人在等。是祁楚星。一路上陆以朝都在跟祁楚星发信息。祁砚清脸色苍白,一点情绪都没了。他不是不能回来,可他不能接受这样被扔下。他不是不能见祁楚星,可他不能接受陆以朝安排他见祁楚星。“下车吧,我在这里等你,清清,明天早上见。”陆以朝语气温和,亲自打开车门把祁砚清推出去。祁砚清心口像被挖了一块,冷风从这个缺口灌里灌,浑身都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