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一个多月过去,可能心情会有所缓解。可今天重新站在这里才知道,禁忌,并没有解除。那天的痛苦,还在。身后,蓦然响起温成林的声音。“望舒。”转回身,温望舒看着走廊另一头站着的人。剑眉凛然,他凤眸沉沉。多少年了,温成林应该都不曾踏入三楼。“跟我聊一下。”温成林说完,转身下楼。停滞半响,温望舒迈步。书房里,一开始,父子两人各自沉默着。儿子就是这一点,格外沉得住气。像他年轻时候。年轻的时候,温成林也是四九城一个传奇。不过儿子现在,比他当年厉害。脸上闪过欣慰的神色,他指着沙发,“坐啊。”温望舒并不动步,笔直挺立,像一棵白松。温成林出神想着什么,终究耗不过他,先开口,“把以瞳和肉肉接回来吧。”这是慕以瞳和他离婚到现在,他第一次提这个话。想来,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温望舒不语,嘴角泛起冷笑。温成林看出来了,捏紧了手里拐杖,声音沉冷:“过去的事情,也该过去了。你要让这件事困着你到什么时候?说到底,这事情是我造的孽,你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我来。以瞳,以瞳那孩子无辜。”“无辜。”冷冷发笑,温望舒揶揄,“她确实无辜,但她母亲可不无辜。”“你!”“你能忘,我不能!”咬牙,温望舒眼底猩红,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因为,我母亲是我在眼前跳下去的!”抬手,他指着自己的双眼,“我眼前!”“望舒!”温成林皱紧眉头,“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折磨自己多久?你母亲……”“闭嘴!”厉声打断温成林,温望舒一字一顿:“你不配提她!”顿了下,温望舒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他背对着温成林,落下一句:“你真能忘吗?”门开,门关。温成林捂住心口,缓缓的倒在沙发上。忘?他怎么可能忘?这辈子都不可能。……肉团子扒着窗户,好奇的张望外面,陌生的公寓楼。“瞳瞳,这是哪儿?”慕以瞳握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没把儿子的话听进去。肉团子没有得到回复,拱了拱屁股,凑近前座,“瞳瞳?瞳瞳?”“啊?什么?”小手伸过来,落在她脸上,肉团子拧着小眉头,“你想什么呢?”正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尚慕驶来。一眼认出车子,慕以瞳推开车门下车,从车后座牵出肉团子。心,跳的有点快,也有点紧张。温望舒下来就看见面前一大一小,愣了几秒,他走过来,淡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他不对劲儿。几乎是立刻,慕以瞳就感觉到了。因为,温望舒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