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草，今天这事我和你二嫂可是冤呐，我们啥都没做突然就要背上十两银子的债务，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没那能力帮你。”杨大金说着看向了孙菊花。“娘，这个法子可行不？”孙菊花的哀嚎声还在继续，“我去哪儿找五两银子啊！”“我也没地方寻十两银子，小淼，月兰咱们走。”杨大金说着又要走。封小满见状，大手一挥，命令道，“拖走拖走，这么晚了，该睡觉了。”那几个妇人闻言立马去拖孙菊花，孙菊花的身子被拖悬空，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而去。“等等！”孙菊花忙大喊了起来，“五两就五两，就五两！”她是万万不能坐牢的。杨秋草也不能给人当妾，她还希望杨秋草借着杨玉石的关系攀上高枝。“你愿意拿出来？”杨大金闻言顿住脚步。“总不能让你逼着你妹妹去当妾！”孙菊花狠狠的骂道，“黑心烂肺的畜生，我生你还不如生一条狗！”杨大金神色漠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环视院中的众人，扬声道，“还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因为我娘卖月兰这事让我家背上了债务，所以从今年开始，往后五年的孝敬银子我杨大金不给了。”“知道了。”封小满应了一声，“今晚在场的人都是见证。”“后天中午若是孙菊花拿不出五两银子，那就绑了她去县衙。”“行了，不早了，都散了吧。”封小满的风格依旧是干脆利落，话说完就朝着院门口走去。封池见此跟了上去。第5章 做凉粉封小满封池父子俩人走了，杨淼忙拉着杨大金和周月兰离开。借着月光回到家里，杨大壮杨二壮还没睡，杨三壮杨四壮年纪小扛不住睡意，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爹，咋样？！”见着杨大金三人回来，杨大壮忙凑上来询问。杨大金把刚才的情形简单说了一下，末了叹气道，“家里只有几十个铜钱，这五贯钱只能找村长借了。”现在一贯铜板能兑一两银子，他拿铜钱去江家也一样。“行了，睡吧，都别担心。”杨大金挨个摸了摸杨大壮杨二壮的脑袋，催他们睡觉。杨大壮杨二壮得了准信，提着的心放下，立马去睡了。杨大金周月兰也很快歇下，杨淼解决了个人卫生，也回屋子睡觉。杨家只有茅草屋三间，间与间之间用麻布做成的帘子隔开，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卧室。杨大金周月兰杨大壮杨二壮四人睡在东屋，她和杨三壮杨四壮睡在西屋，抹黑上了床，她躺在外侧很快睡着。一夜无话。早饭依旧是土豆块加野菜，吃过早饭，杨大金让杨淼带着杨大壮杨二壮上山捡柴，他则是准备去找封小满。昨天封池拿出的那五贯钱他没收，这会儿他得再去封家借。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门封池就过来了。封池是过来送篮子的。昨天杨淼把装鸡蛋的篮子放到封家门口，等封小满封池回去时鸡蛋不见了，只剩下个空篮子。封小满对此没多说什么，只交代封池明早过来送篮子和铜钱。封家这般贴心，杨大金很是感动，一迭声的道谢。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中午，周宝山来了，他还带来了半口袋的高粱面。“家里情况你们也知道，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瞧杨大金，低着头一个劲的搓手。“已经很好了。”杨大金叹气，“钱，我问村长借了，你这高粱面来的正好。”现在家里只剩下一堆土豆，突然有高粱面吃，他只会高兴。送走周宝山，下午，他喊杨淼和杨大壮杨二壮上山。“土豆不多，以后多挖点野菜。我弄点榆树皮，凑合着能熬到麦收，今年麦子不错，交完税能多留点儿。”“麦子收了就是土豆，今年土豆也不错，能吃个饱饭。”麦子五六月成熟，收了之后种小米高粱。土豆六七月收，而且还能再种一茬，等秋季还能再收获一次。总之，这能吃的东西是接上了，今年不用担心饿死了。想到这里，杨大金很是高兴，脸上不自觉就带上了笑，“今天多弄点榆树皮，让你娘给你们做面条吃。”榆树皮面掺上高粱面可以做面条，对于吃惯了土豆的他们算是改善生活。“好啊！”杨大壮听了也很是高兴，一个劲的点头，想起昨天杨淼捡的鸡蛋，他又道，“姐，待会儿挖够了野菜你带我去昨天捡鸡蛋的地方看看成不？说不定能抓到野鸡。”“好。”杨淼点头。挖野菜的时候一定要慢点慢点再慢点！她可找不到野鸡窝给杨大壮看。“别看了，早挖完早回家去，你娘带着三壮四壮在家，说不定你奶奶会过来闹。”杨大金开口，以孙菊花的尿性这种事绝对干的出来。周月兰可挡不住孙菊花，家里还有今早上封池送过来的五贯钱。杨大金这话一出，杨大壮立马歇了找野鸡的心思，“好！”周月兰和钱重要，野鸡以后再说。杨淼闻言，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以后再从空间拿东西一定要想一个万全的借口，家里这么多爱追问的小孩子，杨大金也精明，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异样。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四人下山，杨大金肩膀上扛着两个大麻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榆树皮。杨淼杨大壮杨二壮也各自挎着篮子，篮子里装满野菜。回到家里，周月兰正在打扫院子，杨三壮杨四壮蹲在院子里，孙菊花并没有过来闹。杨大金松了口气，开始处理榆树皮，榆树皮想要做成面粉得先切断晒干。杨淼则是去看昨天做的土豆淀粉，今天天气很好，淀粉已经晒干了。杨淼盯着这些淀粉看了几眼，改了主意。她原本打算做土豆粉的，但土豆粉太麻烦，她没有工具，所以还是先做凉粉吧。周月兰见她端着淀粉瞧，不由问道，“我上午就想问你了，你这做的什么？”“不知道。”杨淼老实回答，给出的理由很合情合理，“我洗土豆的发现水会变浑浊，土豆里像是有面粉一样的东西，于是我就不停的洗，最后就成这样了。”周月兰，“……这跟面粉一样吗？”“不知道，要不我加点水儿倒进锅里试试看？要是像面粉一样那咱们就能喝面粉糊糊了！”杨淼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周月兰瞧着白白的淀粉，也心动了，“那你快试试，我给你烧火。”“不用，你不是说要洗衣服吗？我自个儿就成。”杨淼忙拒绝。“那成，我让三壮给你烧火。”周月兰道。于是杨淼带着杨三壮做面粉糊糊，周月兰带着杨大壮杨二壮去洗衣服，一家人各忙各的。杨淼进了厨房，用火镰生了火，让杨三壮烧火，她开始做面粉糊糊。土豆淀粉肯定做不出面粉糊糊，这种做法只能做出凉粉。凉粉的做法很简单，先往淀粉里加水搅拌成淀粉糊糊，然后把糊糊倒入锅里加热。加热的时候要用小火，并且要不停的搅拌糊糊，等淀粉糊糊由白色变成半透明就算是好了，熄火。最后把半透明的糊糊倒入木盆里，等晾凉之后这凉粉就算是做好了。“姐，这能吃吗？”杨三壮好奇的看着盆里的凉粉。“肯定能吃。”杨淼说着掰了一块喂给他吃，“味道咋样？”杨三壮把嘴巴里的凉粉咽下去，老实摇头，“没味，好吃。”不甜不咸没味道，但很细腻，一点儿都不剌喉咙，比野菜好吃！杨淼闻言笑了，“等加了盐就有味道了，走，去洗把野菜，该做晚饭了。”杨三壮听话的点头。晚饭依旧是土豆野菜汤，现在算是农闲时间，不能吃干饭，那半袋子高粱面要留到以后吃。不过今晚多了个凉粉，把凉粉切成块加点盐，和连续吃了多日的土豆野菜汤相比，这称得上是美味。一家子都对凉粉称赞不已，周月兰笑眯眯的道，“好吃，虽然做不成面粉糊糊，但这个不比面粉糊糊差。”口感细腻，只这一点儿就很棒了。她家只在过年的时候才吃白面，这种不剌喉咙不苦的口感太让她喜欢了。杨淼端着一个粗瓷大碗正在往嘴里扒凉粉，闻言她看向了杨大金，“爹，这种吃法应该只有咱家有，你说这能卖钱吗？”“肯定能卖钱。”杨大金闻言咀嚼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他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满是喜色，“咱们很快就能把借村长的钱还了。”欠别人银钱，他心里总不踏实。“那这怎么卖呢？”杨淼问。“嗯……多做一点儿，先给村子里的乡亲送一些。”杨大金没说卖凉粉，反而提起了昨天的事，“昨天要不是有乡亲们在，那你娘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周月兰听了这话，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先给村里的乡亲送，反正是土豆做的，不值钱，咱们送得起。”土豆因为好种易活产量高，所以价格低廉，一文钱能买两斤，这个凉粉她家送得起。“好。”杨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