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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0(1 / 1)

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两日,那面淡黄绢帛,也依旧是空白的。期间,离恨天又给延陵疗了两次伤,逼出了他体内大半的淤毒。到了第三日傍晚,已经绝食三日的延陵突然搁下笔,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梼杌营,要求与延山见面。在王使和暗血阁的授意下,梼杌营主将十分客气的把延陵请到了关押延山的地方。囚笼内,延山的四肢被特制的黑金铁链牢牢锁住,乍见延陵,他立刻激动的把脑袋抵到栅栏中间,呜呜的叫了起来。可惜,他嘴巴也被铁链勒着,最终,也只能发出一连串破碎的音节。延陵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延山的脑袋,等到延山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时,忽然用力撕开了延山后背衣衫。延山大吃一惊,忙问:“小陵,你干什么?”“嘘……别说话……”延陵苍白的唇角,浮起丝平和笑意,他做了噤声的手势,而后,袖见红芒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把形如火龙的薄刃。“可能有些疼,你且忍着。”说罢,延陵挥起薄刃,把刃尖对准延山背部一处肌肤,游龙走蛇般刻画出一道道血线。子彦虽料到延陵会把草图留给延山保命,却没有料到,延陵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直接把图一刀刀刻到了延山背上。巫国先祖起于微末,后征战四方,因常背负神弓,被百姓尊为天神下凡。在巫国,弓图现于背,主贵,若擅杀藏图之人,会遭雷击天谴,乃大凶之兆。有了这道护身符,就算是巫王,恐怕也不能轻易威胁到延山性命。最令龙首四卫感到恼火的是,他们将延山后背反反复复看了数遍,都没在上面发现一丝草图的踪迹,哪怕是一点细微的伤口。延陵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巴,若无其事的讥诮道:“延氏唤龙刀所刻之图,只有君王亲手涂抹上自己的热血,才能重现于世。这等圣物,岂是你们四条老狗能看的!”唤龙刀?王使帐内,子彦沉眸,咀嚼着这三个字,忽把视线移到血凤身上,十分谦和的问:“唤龙刀之事,我确有耳闻,但终究,只是个传说而已。不知,凤叔如何看待此事?”对于子彦如此恭维的态度,血凤还是极为受用的。他沉吟片刻,道:“九州分裂时,延氏曾同时为数国效命,为了保证图谱安全,才造出了唤龙刀。据说,那刀上刻着一行字「唯君王可见」。”“属下的意见是,立刻将此事回禀王上,由王上定夺。”子彦目光一闪,没有说话。血凤敏感的捕捉到这位阁主的态度,皱眉问:“难道,阁主另有看法?”子彦垂目,轻笑道:“我只是觉得,以延氏少主的心计,他留在延氏背上的,未必是真正的破云弩草图。贸然禀告父王,未免冒失。”血凤微有不悦:“那依阁主看,他何时才会拿出真正的草图?”子彦沉眸:“还要再等等。”“等?”血凤哼道:“当日,说延氏少主会把草图留给其他人保命的是阁主,现在,他果然把草图刺到了延山背上,阁主却又说这是圈套。莫非,阁主根本就不想王上得到这张草图?”子彦冷冷一笑,未置一语。四人愤愤不甘的从帐内出来,血狐目露精光,道:“大哥,他此刻倒是摆出了阁主架子,咱们可如何是好?”血凤沉吟道:“按原计划,直接禀明王上,请王上定夺。”夜里,训练结束,众人用完饭后,都早早酣然入睡。延陵依旧挑灯坐于案后,对着黑沉沉的夜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临近三更时,帐门忽然被风吹起一角,枯坐灯下的延陵毫无预兆的栽倒在案上。九辰本是闭目躺着,听到动静,手中寒光一闪,帐内唯一的一盏油灯被灭掉。离恨天悄无声息的飘入帐中,携起昏迷的延陵,黑暗中,回首,深深的看了眼身后的黑衣少年。这是疗伤的最后一夜,也是最关键的一夜,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九辰会意,闪身出帐,先击晕了蛰伏在外的两名影子,才敢往兵器库方向去追离恨天。帐内,本已「酣然入睡」的巫子玉缓缓坐起身体,他慧黠莫测的眼睛,扫过身旁空空如也的两个床铺和那盏被熄灭的油灯,慢慢浮起一丝深笑。三更将尽时,新兵营两名新兵突然失踪的消息传到了鹰击将军的大帐里。事出突然,鹰击将军立刻派人四处搜查,天色蒙蒙亮时,一队士兵,终于在一处山谷里发现了九辰和延陵的踪迹。中军帐内,两个少年跪在地上,对于昨夜的去向,皆是闭口不言,鹰击将军大怒,正要以军法处置。帐外,忽然传来一个温润声音:“他们是跟我出去的。”一袭白衣翩然而入,却是子彦。鹰击略一皱眉:“公子这是何意?”子彦轻施一礼,从容道:“昨夜,我奉列将军之命,去对面山上的仓谷营同管事交割粮草事宜。谁知,竟在营中迷了路,幸好遇到这两位小兄弟,我才恳求他们带我去仓谷营的。不曾想,山路遥远,竟害的他们触犯营规。若要责罚,在下愿替他们承担。”鹰击召来副将一问,找到九辰和延陵的那处山谷,果然是往仓谷营的必经之路。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的白衣公子,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出,子彦话中,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但此时,是真是假,也并不重要了。面具下,鹰击缓缓勾起唇角,道:“既如此,本将就不重罚了。各去梼杌营领二十鞭子,再到校场集合训练。”“是!”东方初白时,子彦回到王使帐中。帐内的金衣男子,正握着一根竹条,负手沉思。见子彦回来,他转身,神色略带凝重的道:“王上密旨,今年生辰,要在军中组织匠人以良兵神器祭炉神。王驾,已从沧冥启程。”子彦神色一变,下意识,紧紧攥住了袖中玉箫。------------82.缓兵之计巫王一路轻装简从,午时将尽,就抵达了威虎军驻地。列英得到消息,早早就率众将于山谷外相迎。不曾想,巫王只简单询问了几句军务,连午膳都没用,就直接命车驾转往新兵营。战马萧萧,鼓角铮鸣,一面面黑龙旗于长空中猎猎飞舞。校场上,金戈相交,杀声震天,五百余名新兵分作十组,正一手持剑、一手持盾,井然有序的进行实战操练。巫王策马巡视一圈,扬鞭指着校场方向,朗声笑道:“这才是我巫国男儿该有的气象。鹰击,你果然没让孤失望。”陪驾的铜面将军微微侧首,双目间漾起笑意,慨然叹道:“想当年,王上练兵时,威虎军就像沙漠里的野狼一样,骁勇百万、纵横九州,破竹之势,谁敢与之争锋?那等气象,属下一生难忘,怎敢企及?”巫王听了此话,脑海中不由浮起那些经久弥鲜的往事,一时间,竟有些怅惘道:“若论骁勇善战,谁又能与你相比。当年,镜湖之战,若不是为了救孤,你好好一张脸,也不会金疮遍布、以致毁容。”隔着那张铜面,隔着无痕岁月,巫王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和他并肩为战的那个熟悉身影。一种血脉相连的力量,蓦地在他身体里剧烈涌动起来,搅得他喉头滚烫、心痛如绞。许久,巫王有些恍惚的道:“参商,终究是孤对不住你。”亲友隔绝,不能相见,故名“参商”。鹰击将军握着缰绳的手,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只一瞬,他便轻笑一声,摸着铜面上的假鼻子道:“这些陈年旧事,属下早记不得了,王上雷霆之威,怎么反而优柔寡断起来?”“你呀!”巫王无奈的摇头,叹道:“孤说过多少次了,在孤面前,不要自称「属下」。”“是,末将遵命。”鹰击又是一声轻笑,恭敬应下,便策马陪着巫王继续前行。巡视完校场,巫王指着点将台下、黑压压不见边际的新兵阵列,问:“这里面,资质好的匠人,能挑出多少?”鹰击略动了动手指,侃侃道:“上上等一人,上等十人,中等五十人,皆身怀绝技、有造弩经验。”“上上等?”巫王若有所思,挑眉问:“这是何人?”鹰击微微一笑:“就是雪岭延家的那个孩子。”“孤听说,云棠和那架旧弩,都毁在了他手里。这可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巫王眸光渐渐沉了下去,徐徐道。鹰击没有否认,话语之间,也沾上了些许愁意:“雪岭延氏,既然是九州公主亲自选中的造弩人选,必有其过人之处。只要神弓能重现世间,就算咬碎牙,末将也得把这根骨头嚼烂了,咽进肚子里。”“看来,孤也是时候尝尝这根骨头了。”午后,操练尚未结束,延陵便被鹰击将军亲自从校场带走了。因为有好事者称鹰击将军去的方向正是王帐所在,众新兵联想起他们兄弟近期所作所为,或唏嘘,或感叹,都觉得延陵这次是绝无活路可言了。“听说,王上对武烈将军的宠信,仅次于鹰击将军。这次武烈将军遇害,王上大发雷霆,不仅派暗血阁协助调查,还亲临军中处置凶手,此刻,只怕,恨不得生剥活剐了他们兄弟呢!哎――”也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众人唏嘘之余,竟也生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不由替延氏兄弟默哀起来。唯独巫子玉,尚沉浸在王驾到来的喜悦与兴奋中,一到休息时间,就凑到九辰身边不停的问:“你说,王上会召见咱们吗?”“万一王上召见,我们该穿粗粝的衣甲还是轻软的便服?”“在军中,我们算臣子还是算士兵呢?”……九辰不耐烦的皱起眉毛,唇线轻抿:“王兄想去便去,何必扯上他人。”说罢,他便抱剑沉默起来,低垂的羽睫,在眼底投射出长长一片阴影。王帐内,巫王正握着一截袖子,一遍又一遍的耐心擦拭着手中的青龙宝剑。他左右两侧,分别站着身披斗篷的子彦和一身金衣的王使。龙首四卫分列下首,血狐指间银针闪烁,皆刺入延陵肩头,令这少年周身麻木、无法动弹。其余三卫,则手执血刃,看守着王帐中央的囚笼――囚笼里,锁的正是延山。此刻,所有人俱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延山坦露的背部。连受制于人的延陵,都用力的转着眼珠子,努力的看向囚笼里昏迷不醒的延山。终于,巫王放下袖子,持剑,转身,一步步走向了木制的囚笼。剑刃划破手腕上薄薄一层肌肤,温热的血,立刻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并顺着剑刃,一滴滴,如雨线般,落到延山麦色的背部,晕出滩滩血花。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帐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倒映出片片妖艳的红色,并在红色深处,开出兴奋的花朵。下一刻――一把形如弯月的小弓,渐渐浮起,浮起,如古老的图腾般,深深烙刻在延山背脊之间。待细细一看,那脊椎,恰似一支巨长的羽箭,嵌在弓身之中,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风飞出。“这是――巫国先祖征杀四方、号令天下所用的龙脊弓!”巫王神色一震,便见那弓身之上,又慢慢浮现出两行血红小字:「欲得神弓,先得神木」「万物皆有秩序,若贪心不足,必遭天诛地灭」血狐看清这些字,立刻气急败坏的把整根银针都没入延陵肩头,怒道:“呔!小子,你敢耍诈!”延陵脸部肌肉痛苦的抽搐扭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住手!”巫王陡然暴喝一声,然后,又双目凛冽而幽深的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许久,才缓缓转首,看向延陵,沉声问:“何为神木?”延陵毫不避讳的与隐怒的君王直视,悠悠笑道:“自然是紫衫龙木。”巫王阴沉似水的面上,挤出一丝冷笑:“这山中最后一株紫衫龙木,已经被你炸死,所谓神木,怕也只是个小把戏而已。”延陵讥诮道:“君上谬赞。”巫王不再多言,摆摆手,道:“延氏族人,可凭露水寻木摘花。孤给你两个时辰,仔细想想哪里有紫衫龙木。”见延陵孤傲如故,巫王瞥了眼囚笼里的延山,冷笑道:“孤虽不能杀他,却有无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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