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忽然被亲的余念之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唇瓣里漏出一声低低的哼音。余念之惊讶之余,将手伸向了容静恬的细腰,掐起一小块肉,渐渐施加着力量作为惩罚。惩罚容静恬大胆又不顾后果的行为,如果被其他同学看到了怎么办。恰逢此刻,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白炽灯又亮了起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陡然面对光照,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容静恬一把拉住了余念之还来不及收回的手,握住了手腕不让逃脱,贱兮兮的对余念之道同学请自重,虽然学过芭蕾的我腰很软,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轻薄我,不合适吧。余念之:???本来手上已经收敛了力气,听到容静恬贼喊捉贼的猖狂口气,余念之不止是掐还扭了一下。容静恬的面目瞬间扭曲了,嘴唇抿得发白,皱着眉竭力地忍耐着嘴里嘶嘶的吸着凉气,拉着余念之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转过了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余念之。白嫩的肌肤,淡青色的柳眉低垂,好看的桃花眼水汪汪的,浅粉的唇微撅,让人见了心生怜惜。被那样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实在让人无法狠下心来,盯视了几秒就教余念之敗下阵来,余念之松开了手上的力气,低声说放手。放开了余念之的手,容静恬轻轻的揉着被掐的地方,真的很疼但也很开心(不是!)容静恬晃了下脑袋,把奇怪的思维晃走。在本子上写上一句:你把我掐得好疼,要亲亲才能好。余念之看了,在本子上写下:这个月都别想了,你之前不是偷亲吗?这个月你都别想了!看到本子上那行黑字,容静恬无比清晰地明白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意思。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看见容静恬像一颗在太阳下被晒得蔫巴的芹菜,双眼无神地看着干净的黑板。余念之于心不忍的在本子上补了一句:如果你认真学习的话,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考虑。在读完这行字后,容静恬的眼中多一抹光芒,认真的开始看书。容静恬: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黑色的铸铁大门前,站着一个17,8的清秀男生,他用手顺了顺衣服,拽一拽衣角,轻轻拨了一下刘海。做好了准备,一个深呼吸后摁下了门铃。正在修剪花园的园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透过摄像头看清楚来人后快速地打开了大门。孟少爷,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早些告知一些的话,我们接您才是。孟家和容家的关系不错,交情能够追到前俩代人,平日交往密切小一辈的关系也很好,经常在一起玩,容家的下入都认识孟陈轲的模样。孟陈轲没有理会这些无聊的客套话,直接询问自己关心的事情容静恬在吗?今天特地来容静恬家就是为了亲手给她送上生日的邀请函,别的宾客都是请人来发,只有容静恬的是他亲自来送。既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也是因为想要见一见容静恬。他已经和父母说过对容静恬有好感,听了孟陈轲的想法后,孟家父母都很支持,容家涉及的行业很多,如果能结成姻亲对俩家都是好事。小姐在的,和她的同学在一楼的偏厅。很多人吗?他记得上次容静恬生日时来了很多她的同学,每个人看向容静恬的目光都是钦佩和信赖。只有一个人。孟陈轲的步伐下意识的快了一些,那个同学必然是受到容静恬的邀请才能来的。容静恬邀请同学来家里,并且和那个人独处想到这孟陈轲没来由的感到紧张,喜欢的人太过优秀受欢迎就是这点不好,情敌太多。名叫偏厅,却是一楼一处采光很好,大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漂亮风景的地方。容静恬以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需要补课为名,软磨硬泡把余念之骗到了家里。红木的圆桌上,金丝青瓷茶壶里闷泡着一壶喷香的桂花乌龙,茶壶前摆放着三盘各色的小巧点心,如果去掉桌上的课本和作业,这就是一个下午茶会。孟陈轲走到门前,正好目睹容静恬嗷呜一口,咬下了余念之手里的半块凤梨酥。咬下凤梨酥后,容静恬扬起了脑袋美滋滋的咀嚼着,咽下后甜甜对余念之一笑怎么了?不吃吗?这个凤梨酥酸甜适中很好吃的。余念之哪里能够不清楚容静恬故意咬一半的意思,坏心眼的想要欺负一下容静恬不让她如愿,把手里剩下的半块喂到了容静恬的嘴边。被余念之亲手投喂也很不错,容静恬把脑袋往前一探,张大了嘴巴想要咬住剩下半块凤梨酥,在要咬到前余念之将手往回一缩,让容静恬咬了个空。看了几秒俩人互动,心情复杂的孟陈轲轻咳了一声。红木桌上的俩人都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容静恬趁着这个机会一口咬住了余念之手中剩下的半块凤梨酥。目睹这一切,孟陈轲本就微妙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和容静恬从小就认识了,也没有投喂过容静恬吃的。几乎是看到来人的瞬间,余念之就警惕了起来,她见过眼前的这个男生,正是上一次容静恬生日上对她表白的男生。孟余光中看到余念之蜷起的手指,容静恬果断的放弃了往常亲昵的称呼,将哥哥二字咽了下去。孟陈轲,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孟陈轲无法适应容静恬忽然冷淡的称呼,孟陈轲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下一秒又恢复如初。声音和缓道可以请你的同学先回避一下吗?容静恬偷瞄了一眼余念之,虽然余念之大多时间都冷着一张脸,但相处的时间久了,容静恬也能从细微处察觉余念之心情的好坏。从孟陈轲出现后,余念之就表现出抗拒和厌恶。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需要回避才能说的,就在这里说好了,要喝茶吗?余念之说着,朝孟陈轲举了举茶壶。孟陈轲的嘴角轻微的抽了抽,靠良好的表情管理努力挤出一个笑好。装出一副不介意的模样,坐在了容静恬旁边的位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此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和尴尬。在一阵诡异的尴尬后,容静恬主动开口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孟陈轲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精致的邀请函,递给容静恬道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容静恬拿过邀请函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桌子的一边下次这样的小事,让其他人来做就好了。容静恬说完,就将目光投到了孟陈轲的身上,那目光就像在问:既然已经说完了要说的,为什么还不走啊?孟陈轲来前想了很多话题准备和容静恬说的,现在多了一个计划外的人,那些话题因为因此报废。可要让他就这么走掉,他也不愿意,虽然被容静恬请来家中的人是女生,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俩人的互动太过于亲密了,就像亲密的情侣一样。孟陈轲看着桌上的课本和习题册,忽然欣慰地想或许俩人只是在一起看书,女生之间亲密一些也很正常。今天是你约朋友来家里写作业吗?容静恬正要开口应答,就听见了余念之的声音或许是来写作业的吧,但我更怀疑这只是恬恬想见我才想出来的蹩脚借口,毕竟好几个小时了过去了,恬恬一页习题也没做完。余念之几乎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挑衅地浅笑着。孟陈轲不安的咽了一下唾液,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似乎正在渐渐成为事实。但他的心里依旧怀着一丝侥幸,毕竟是女生,虽然他听说过女生和女生也能但那样的只是小概率事件他看着容静恬的眼神,问道是这样吗?被余念之戳破小心思而害羞不已的容静恬支吾道是这个题太难了。容静恬害羞的表现,像是瓢泼大雨彻底浇灭了孟陈轲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火苗。他麻木的告辞起身,行尸走肉般木然地离开了容家的大宅。余念之牵起容静恬手的样子,像烧红的烙铁灼痛着他,让他烦闷非常。容静恬的娇俏可爱,明艳妩媚都被讨厌的人给占有了。他不允许!他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下去。只有他和容静恬才是门当户对。不被法律认可的关系,不世俗亲人接受的恋爱,没有物质支撑的感情,他有太多办法,阻碍她们得到幸福,堕入痛苦的回旋。第41章容静恬上楼没有多久,余念之也跟着上去了,是容静恬说想吃饺子,她才包的,现在吃的人不在,便也没有了包的意义。卧室内,容静恬抱着余念之的枕头蜷缩成一个小团,时而盛眉时而轻笑,似乎做了一个情绪丰富的梦。余念之坐在床沿,看着容静恬的精致的容貌,陷入了沉思,呆然的望着。不知过了多久,容静恬动了一下手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视野中的余念之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她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现在很想亲切地喊这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小鱼。察觉到容静恬醒来,余念之立刻关切道好些了吗?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了手将手背贴在了容静恬的额头,看一看有没有发烧。先前睡梦里,容静恬流了很多汗,她不敢贸然地揭开被子,只能打湿毛巾替她擦了几次。容静恬压下了这莫名的冲动推脱道我...我没事,出了好多汗,我先去洗个澡。容静恬装作没有看见余念之担心的眼神,揭开被子径直往浴室走。在半途,容静恬拿出手机在便签上记录下一个意义不明的词巴多脱卓,这是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的梵语。醒来的那个瞬间她,她想要称呼余念之为小鱼。小鱼...这个词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突然地在脑海中出现,上一次是在那个奇怪的寺庙,那时她还误以为是前一天和老和尚看了太久锦鲤的缘故。上一次的小鱼也是指向余念之吗?老和尚特意要让她看鱼,是某种暗示吗?同样是在一觉醒来之后,只不过这一次她较为清晰的记住了一些细节。梦中的场景似乎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街上无雪,但是行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容静恬牵着余念之的手说:小鱼,你的手好冷哦,我给你捂捂。早在说这话之前,容静恬就已经自然又熟练的牵着余念之的往自己的衣兜里塞。其余的内容现在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忆起来,唯有牵手的段落记忆深刻。梦的内容光怪陆离,什么样的梦都不足为奇,与亲密之人的梦境更是寻常多见不必放在心上,但容静恬直觉这是个很重要的梦,是为了传达什么才会出现的。心理学认为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应,每一个梦境都传达了一种信息。容静恬抬手将水关掉,擦干水珠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她现在很想知道,如果真的称呼余念之为小鱼,她会有怎样的反应。书房里,余念之手里的报表在打开的那一页停留了很久,她的心情无端烦躁静不下来,以至于让容静恬悄声走到了背后都没有发觉。容静恬伸长了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余念之,肆意的将脑袋放在了余念之的肩上贴在她的耳边问姐姐,你现在有空吗?余念之随手拿过一页书签,夹到报表中,把报表合上放在了一边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姐姐,你这样的表现放在古代一定是昏君,你有事情有处理的话可以先处理,我能等的。余念之语气柔和的解释道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说吧有什么事情。姐姐,家里不是有射箭场嘛,你现在想射箭吗?因为和余念之贴得很近,容静恬敏锐地发现了在提到射箭场时余念之的身体僵硬了一秒。只是一秒而已,转瞬即逝快得好像刚刚只是错觉。容静恬还没时间去分辨刚刚的是真实还是错觉,就听见了余念之的声音。今天很晚了,而且我也......不,我们去吧。余念之明显不情愿,可拒绝的话说到半途又莫名的终止,停了一秒话锋一转变成了同意。容静恬感到奇怪却没有追问,松开了挂在余念之身上的手,站起身离开了余念之的身边,向射箭场走去。她曾经听王姨说过,从余念之搬进这套房开始,便时不时的会到射箭场中。不发一箭只是单纯坐在屋里,有时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如果说这个家里余念之藏有秘密的话,这个射箭场就是秘密的聚集地。余念之从挂在墙上磅数不同的复合弓里挑了一把轻的,熟稔的戴上了护具向站在一边的余念之问:姐姐,你会射箭吗?余念之不答反问道:你希望我会还是不会?容静恬笑了我希望你不会,这样我就可以教你了。余念之轻挑蛾眉像在邀请。容静恬绕到余念之的身后站定,伸手举弓,右手从左后侧的箭壶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挨得极近,容静恬刚洗过澡后滚烫的肌肤紧贴上来,既软又暖。带着容静恬体温的吐息,像根鹅毛轻轻的撩过余念之雪白的鹤颈。微弱的力度,一下又一下让有有些发痒。鼻翼前,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独属于容静恬的香气,空旷的射箭场没有别人的围观,此刻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似乎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将这空气点燃。余念之第一次的有了退缩,想逃的念头,可这样的念头已然太晚,她早已落入了容静恬以爱与温柔编织的牢笼,逃不脱了。清脆的少女音在余念之的耳边回响那么,要开始咯。容静恬虚握住余念之的手,牵引着她不断抬高,抬到与箭齐平,握住箭尾,猛然用力张弓将弦拉满,在俩三秒的瞄准后忽然卸力将箭射了出去。八环!对于专业选手来说八环,不是特别厉害的成绩,能够轻松做到。但对于一个第二次接触射箭的新人来说,没有射偏脱靶就已经很好了,更不要说打出八环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