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一行为完全可以解释为顾及容静恬的感受,从侧面印证了杜欣的猜想。困惑一点点解开,叶倩倩忽然笑了起来,无法遏制的笑着,完全忽视了现在身处的地方,惹得周围人纷纷注目。她感觉到了那些探究的目光,可她豪不在乎,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会让容静恬足够痛苦的方法。第37章可容纳千人的礼堂内,容静恬一如往常的坐在露娜身边,打算借着闲聊来渡过无聊的讲坐。容静恬面上挂着的笑容悄然凝固,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上一次取蛋糕时夹子三次碰撞的人。容静恬并不清楚对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此刻太过巧合的相遇,让容静恬不禁怀疑是系统强制力的安排。没了玩闹的心情,演讲一结束容静恬就起身去找欧雪吟问清楚个中缘由。容静恬没费什么功夫,很顺利的在后台找到了欧雪吟,也很巧合的遇到了那个她不希望认识的男生。对方穿着一件纯色的衬衫,在欧雪吟身边站得笔直,似乎在聊着什么。容静恬没有多想果断转身离开,避免相遇。孟陈轲指着容静恬的背影对欧雪吟问道:是你的朋友吗?刚刚好像是在找你。没等欧雪吟说话,他又继续补充道:不用顾虑我,反正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不是吗?孟陈轲说完又鼓励的笑笑,欧雪吟也不好再拒绝趁容静恬没有走远及时喊了她的名字。容静恬:面对身后的呼唤,容静恬装作没有听见,保持着先前的速度向外走着。见容静恬没有反应,相隔又不远,欧雪吟快步上前从背后拍了下她的肩膀。离得近了,可以细细观察,孟陈轲隐约理解了余念之的转变,容静恬的样貌十分出挑。奶白色的皮肤,红润的唇就像是奶油蛋糕上点缀了一粒草莓,惹人垂涎,她的眼眸清澈一看便知未经事故。若是用些伎俩不是不能骗到手中,只是这么做了必然要面临来自余念之的怒火,那是无法承受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孟陈轲很有自知之明,他语气轻松的朝容静恬道:真巧,又见面了。容静恬摆出不好接近的样子反驳:你别乱说嗷,我可不认识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孟陈轲,现在你知道了。欧雪吟来回看看俩人,一个一脸抗拒,一个一脸平和,无法判断俩人的关系。容静恬没有心思和对方多聊,只想一味的逃脱系统强制力安排,上一次同江亦玉的一次次偶遇都被躲开了,直到现在也无事发生。让容静恬笃定逃避这个方法可行。我有女朋友了,我和其他男生说话时间太长的话她会吃醋的,为了避嫌我们还是别聊了。我知道,我和余总说起来也算熟人,我同校长的关系很好,如果在学校里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找我。容静恬:?!完了完了,和余念之是熟人那不就意味着刚刚胡诌的她爱吃醋会被知道吗!容静恬越想越怕,挤出一个笑叮嘱道:你应该不会把我们今天见面的事情乱说吧。一遇到有关余念之的问题表情就变得好猜了吗?真是有趣。若是往常孟陈轲定会装出懵懂的样子,瞧一瞧容静恬羞恼的模样,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否决了,他更在乎和余家未来的合作。容静恬右手提着装在袋中的球,慢悠悠向体育器材室走去。体育课结束后的器材归还本该轮到杜欣,但她临时有事便将这个任务托付给了容静恬。握住门把,用力扭动,兹拉一声器材室的门被推开了,容静恬张望了一下,向着看见的装球篮筐走去。门边的阴影处俩名戴着口罩的高个男生互相对视一眼,点了下头放轻脚步向容静恬背后走去。在还有俩步的距离,俩名男生默契的同时加速,一个拿布捂住容静恬的嘴巴,一个从背后用手将容静恬箍住。事情发生的突然,容静恬毫无预料没有一丝防备,不知何时就埋伏在器材室的男生又分外熟练,如同演练了多次。不过几秒间,容静恬就被完全制住。鼻前口中被蒙住东西,容静恬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生怕吸进什么麻醉的药物。从另一边又走来一个穿着蓝衣的男生,拿出胶带熟练地将容静恬双手捆在了一起。你喊也没有关系,周围的人都被我们赶走了,就算你喊多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不过你要是让我们觉得烦了的话,我也不知道会怎样。蒙嘴的男生说完后,蓝衣的男生走到了容静恬面前问知道了吗?容静恬重重点了俩下脑袋,蒙住嘴巴的布终于被拿了下来。见容静恬没有呼喊和慌乱求饶,蓝衣男子戏虐的嗤笑一声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有机会,这么早放弃真的好吗?容静恬没有理会对方的嘲弄,反问你们想要什么?对方显然是谋划已久,动作利落且有足足三人,不是单单呼救能够解决的。被限制住动作后对方就没有了更进一步的迫害,蒙住嘴巴的白布也没掺入麻醉的药物,根据这些信息,容静恬才有了想和对方谈谈的念头。你能给什么?给我们钱?那我们不就成抢劫了吗?这么着急给我们扣上罪名?面对对方的质问,容静恬勉力维持的镇静就快要无法支撑,不安的咽了一下唾液。那你们想做什么?很简单,我们只是一些好心人罢了,看你总是吃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很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来给补充一些蛋白质。蓝衣男生一边说一边拿出一袋密封的即食鸡胸肉,撕拉一下撕开了包装。扑通,扑通,扑通容静恬的心脏紧张地狂跳不止,又想起了导致穿书的誓言:想被富婆包养,信女愿一生吃素。现在的一切全都建立在这个誓言之上,如果违背了这个誓言会有怎样的结果,容静恬不敢去想。后背发凉,急忙劝阻。不要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你们就此结束,我对外表示我已经吃下了东西,一定会让你们背后的人相信我已经吃了东西。这件事我也可以不去追究,所以求你们了,就此结束吧。蓝衣男子听了赞扬道很好的建议。如果不是雇主提前让他们布置好了摄像机,或许他就会答应了。容静恬还来不及觉得庆幸,对方就冷冷的说不过我拒绝。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将即食的鸡肉塞了过来。容静恬拼命的咬紧牙关,闭上嘴巴抵抗着。最好乖一些,不要逼我们动粗,想让你张嘴我们有的是办法。对方不止是嘴上这么说,还同时捂住了容静恬的鼻子,因为缺氧,脑袋开始变得昏沉,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容静恬依旧紧咬牙关,她很害怕,那个温柔的余念之会从此不见再也找寻不到。像雾一样消散,像指尖沙一样流走。昏昏沉沉间,终于无法继续抵抗,剧烈缺氧下求生的欲望让容静恬张开了嘴巴。甜味酱汁的鸡胸肉被强行喂到了口中,硬塞进来。几个月来从未品尝过的肉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容静恬没有一丝食欲只觉得恶心反胃。不止是身体,就连精神都在抗拒着口中的食物。盯着容静恬咽下了事物,三人将剪刀放在了很远的另外一边,就快速离了。拿到剪刀,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容静恬顾不上其他,快速地跑到最近的一个卫生间,将手伸到喉中试着催吐。容静恬一遍又一遍机械的重复着,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才停下。洗过手,容静恬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找到了余念之的电话号码,想要拨打又停了下来。内心被阴云般的恐惧所笼罩,无法遏制的感到害怕,不安又无措的同时愈发的渴望余念之能在身边,想要见到她的模样。即便做了补救的措施,哪怕她认为余念之的喜欢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动摇,可她依旧害怕。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深陷余念之的温柔,不敢去赌哪怕万分之一会失去余念之的可能。深吸了几口气,容静恬拨了余念之的电话,没有铃声传来耳边回荡的是冰凉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如雷般贯耳,刺痛着灵魂,手上失去了力量,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了洗手池上,发出啪嗒的一声响。身上的血液慢慢变得冰凉,身体轻微的颤抖着,眼前一片花白。一些荒唐奇怪的画面硬生生挤进脑中,扎着单马尾的余念之绝决地说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纠缠了,以后永远不要再见泪似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她好像又一次把余念之给弄丢了第38章心尖被剜出一个洞,绝望和自责自内里涌现出来,钝痛与酸楚不断递增向外蔓延。又一次又一次她又把余念之给弄丢了。又一次的失去了余念之身体里好像有一个癫狂的灵魂在嘶吼,在哀嚎尖叫,让容静恬无法抵抗的受到影响,被同化。她张大了嘴巴,努力的大口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却丝毫没能缓解此刻的状态。就像是一条被人从水里捞出的鱼,即便张大了嘴巴也无法得到一丝能够呼吸的氧,她快要窒息了。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哪里?什么地方?那一句话?错了呢?不知过了多久,容静恬慢慢向外走去,她的脚步虚浮,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走出了校门。办公室里,余念之烦躁得无法冷静的坐在椅子上。来来回回的踱步,高跟鞋连续的敲击着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自从得知容静恬没有去上课的消息,余念之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吩咐人在学校的周边去找。容静恬的容貌出挑,只要有在附近询问路人的话,虽然会费点时间但终究会找到。可余念之不安极了,容静恬的电话无人接听,自己的手机在十多分钟前被一个冒失的下属撞掉,摔落了地面暂时无法使用。心脏扑通乱跳无法冷静下来,胸腔像被什么东西压迫着,让人感到窒闷。太巧合了太巧合了,巧合往往意味着一些奇怪事情的发生,她很害怕。余念之把左手放到了腰上,那个有着月牙形胎记的地方,闭上眼努力地感受着那微弱的联系。余念之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到桌前,拿出一张a4白纸一个接一个地写着容静恬可能出现的地方。有目击消息称,容静恬是一个人走出校门的。鹭舟公园,齐音桥齐音桥,在这个地名从笔尖流出的瞬间,余念之就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这是她最为担心的一种可能。车窗外的建筑飞快的向后倒退,路边的行人还来不及看清楚面容就消失在了车后。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小鱼我还可以叫你小鱼吗?我们真的结束了吗?为什么?我都可以改的,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我真的好爱你你真的已经讨厌我了吗?你听见风声了吗?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话,那我就死掉好了。容静恬的声音似乎从来没有远去,在余念之的耳边徘徊,每一句都足够清晰,余念之已经为这有关容静恬的超强记忆付出了代价。只要能够记住所有和有关容静恬的记忆,无论付出什么,她都不后悔。齐音桥,容静恬上一世以死相逼的地方,每每想到这段记忆,余念之都感到痛苦非常。容静恬炽热的爱意,既是支撑她走下来的光,又是照出她丑恶面容的镜子,她是这段感情里谎话连篇的骗子。如果和容静恬的相遇只是场梦,她只希望梦晚一点醒来。容静恬站在桥边,手臂倚着栏杆双眼无神地望着桥下平静的河水。阳光照耀下,她的皮肤好像打了一层柔光的滤镜,奶白色的皮肤此刻惨白病态看起来没有生机,哭得太久眼皮很肿,眼角绯红一片惹人惜怜。桥上的风很大,吹动得她衣襟翩飞,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担忧,害怕她会被风吹倒。在容静恬的不远处有俩个男生,交头窃窃私语着什么,时不时暼容静恬一眼,犹豫着想要上前给予容静恬帮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余念之使了个眼色,让跟在身后的人去将那俩个人赶走。余念之抿了下唇,坚定地朝容静恬走去。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小公主拉?听到熟悉的声音,容静恬下意识的转过脑袋看向余念之。呆愣了一秒,眼中尽是无措和茫然。忽然伸出双手将余念之死死抱住,委屈巴巴地哭诉道姐姐,姐姐,我还有以为我又失去你了,呜呜。又余念之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用来形容曾经也出现过此种情况的字眼。这一世,她从没离开过容静恬的身边,没有理由会让她说出又这样的字眼。但为什么余念之轻轻的抚摸着容静恬的后背,时不时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的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爱你,从第一眼开始直到永远,除了死亡,没有任何能让我远离。容静恬将抱余念之抱得很紧,喃喃地呼唤着姐姐姐姐每一次余念之都认真的柔声回应我在这里,哪也不去。咕噜噜,是肚子不满的抱怨,是渴望喂食的呼喊。余念之并没有离开,没有消失不见,放心下来后,空空如也很久的肚子便迫不及待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