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眉宇拢着薄薄的心疼白嫂看着刚接完电话就准备出门的三少,皱起眉,今儿这两人怎么一个个都不吃早餐?顾吻安已经跟桑赫见了面,略微的意外,但也漫不经心翻阅手里的东西,“不是很喜欢于馥儿出演?怎么忽然跟我一个战线了?”桑赫一脸无奈,“池先生让人跟我打了两次招呼,我能怎么着?”人家不仅是投资大佬,权势也摆在那儿,之前还想说服顾吻安一起驳了宫池奕的,毕竟选角这方面,她说话很有力度,现在定局了。她终于抬眸,“他跟你打了两次招呼?”看来是误会他了,还以为他力保旧爱呢。“当然,更主要是于大明星估计暂时没法接戏了。”桑赫摊手。吻安看过去,“什么意思?”因为一早私密消息说于馥儿进医院了,好像昨晚大雨夜没带经纪人一个人出去,结果出车祸了。顾吻安微微蹙眉,昨晚于馥儿到香堤岸情绪那么激烈,会出事也不奇怪。“目前可是商业价值最高的女明星,小骨折也要两三个月,对她影响不小。”桑赫略微惋惜。…。中午时分,顾吻安把剩余选角都交给了别人,她驱车打算去医院,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爷爷。到了医院门口,她想了想,之前他带自己见过宫池家几个兄妹,把他带来给爷爷见见也应该,让老人家放心。但掏出手机才记起她貌似没存过宫池奕号码。最后从白嫂那儿要来展北号码打过去,“是我,顾吻安,宫池奕跟你在一起么?”淡雅的声音让展北愣了愣,然后把手机递给旁边抬头看来的人。“找我怎么打到展北这儿了?”宫池奕拿过电话,清澈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她没说没存号码,只略微抿唇,先问了句:“中午有空吗?”宫池奕抬手看了腕表,略思虑后微蹙眉,“有点事要处理……你有急事也可以先把人借你。”听了他的前一句,顾吻安就知道他没空,已经从车上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空就算了,以后再说。”她也是临时想到的,所以无所谓,不过进顾老病房前,她特意扶正了婚戒。好久没来,老爷子难免要皱眉,倒不是抱怨,只是怕她太累,唠叨着唠叨着就看到了她削水果的手上多了光彩熠熠的钻戒。手被顾老抓过去,吻安只是笑着放下水果,微微仰脸,“您别这么惊讶,我上次不是说了么?”顾老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实惊讶,但又不同意义的惊讶,“真嫁了?”吻安最了解他,所以微微转眸,“您好像知道我嫁给谁了?”没有公布,没有新闻,不应该的。顾老拍了拍她的手背,“宫池奕来过这里了。”她停下动作,他来过?忽然想起他解释她名字的含义,她的确生下来哭闹不住,大人亲吻后就乖了,所以奶奶给她这么取名,还以为那天宫池奕凑巧猜对的。顾老依旧握着她的手,略略担忧:“身体有缺陷倒不是大事,你们登记前他就来了,呆了几乎一整天,态度诚恳,我若不答应,他都快跪下了。”顾老的确没夸张,宫池奕知道她没空,但也没忘顾老这个长辈,诚诚恳恳的求娶,之后才去登记,这一点,顾老倒是中意。“我听他的意思,你们认识很久了?若不是看他仪表堂堂,我都该怀疑他觊觎你别有用心了!”吻安笑了笑,如果高中算起,那是挺久的。…。北云馥住院事宜全部顺当时过了午餐的点,又在病房呆了会儿就下午了。天晴略微歉意又感激的看了即将离开的宫池奕,“实在不好意思,聿少不在,医院这边我又搞不定,只好麻烦您了,耽误了您半天。”宫池奕略微点头,“我还有事,你照顾着,记得跟聿少说一声。”毕竟他们俩只是没确立关系,在他看来男女朋友是迟早的事。“展北。”出了病房,宫池奕看了时间,沉声:“推我出去买点东西,去顾老病房一趟。”他不说,展北都忘了顾老也在这个医院,略微动容,“您不方便,我自己去买吧。”宫池奕摆摆手。这边,顾吻安离开病房时快两点了,原本想去医生那儿具体问问爷爷的情况,但刚从走廊转弯就看到了电梯边的展北和他旁边停着的轮椅。展北先看到她的,随后低声说了什么,宫池奕也看了过来,她只好走了过去。也是走过去才想起桑赫的话,音调淡淡:“来看北云馥?”宫池奕微抬首,眸光深深,片刻才道:“她昨晚进医院,早上出了些状况,情急才找了我。”吻安笑了笑,淡淡的,“我只是问问……本来想带你一起见我爷爷的。”难怪主动给他打电话。让她主动不易,宫池奕眉宇拢了薄薄的心疼,嗓音显得尤为醇浓,“一会儿我陪你过去?”吻安已经摇头,“以后吧。”说罢在电梯到达一楼时率先出去,“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题外话------☆、36、我说了不用你管“安安。”宫池奕在身后喊了她。顾吻安停了脚步,不为别的,转过身,客气的笑了笑,“电影选角的事,谢了。”宫池奕的轮椅已经停在她面前,微抬眸,沉沉的嗓音,“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微蹙的眉宇带着几分缱绻,“我不知道你想带我去见顾老,馥儿这边已经没事了,一起过去看老先生?”可能他想去握她的手,但吻安正好抬起手腕看了时间,声音依旧微淡的推了,“以后吧。”宫池奕的手落空,眉峰微蹙,嗓音低低的,望向她,“你怎么了?”顾吻安垂眸,略微笑了笑,“我真的还有事。”知道她不喜欢于馥儿,忙碌过后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她提,看来也没做对。她的车已经在拐角处消失,展北才看了看三少,略微皱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顾吻安的车还没到达目的地,低眉看了正在震动的手机,皱了一下眉。直觉的应该是医院方面的号码。果然,听了两句,她猛然踩住刹车,“我马上过去!”车子费了很大的劲才掉头,吻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胸口的紧张一浪一浪拍打着神经。爷爷绝对不能出事!她很久不敢回想家事了,从母亲去世、父亲离开,到顾氏落魄,现在,她只剩爷爷了。到医院时她连车钥匙都来不及拔,踩着高跟鞋也走得飞快。顾老暂时性晕厥,现在已经被推回病房,气息很弱,顾吻安从进去握了顾老的手就开始泣不成声。“您说过要陪我长大、看着我一番成就,我什么都没了,您不准撇下我不管……”她低低的泣着。回应她的,只有空空的静谧。她抬头,眼前一片模糊,“您会没事的,如果连您都走了,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顾老心疼的看着她,想拍拍她的手背却没力气。他的孙女,从十几岁失去父母,就永远一副清高模样,多少年未曾柔弱过,更不会说出这种自弃的话。“乖孙女……”顾老飘忽的开口,声音很轻,很慢,“都嫁人了,不该说这么任性的话。”“我不管!”低低的哽咽。宫池奕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着永远带刺的顾吻安趴在病床边哭,第一次看到她这样闹脾气。片刻,他才安静的退到病房外。病房外,展北看了看轮椅上的男人,“太太高中时顾父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让查的事。”宫池奕眉峰微蹙,难道就是那一天么?如果是,他的确该被她记恨,也许她赶着回家是见顾父最后一面呢?“另外,太太的母亲正好就是顾父之前不到一年去世的。”展北顺带查到了这一点。因为是顾家,他们家做的本就是特殊而高端的保密和典藏行业,下至个人挖掘的藏品,上到国政性质的机密,所以这些事很难查得到,现在是顾老住院,所以容易一些。宫池奕眉头紧了紧,淡淡的自责。顾吻安从病房出来时略微平静了,只是一双眼还红着,直直的盯着他,“你都跟我爷爷说什么了?为什么他忽然受刺激?”“安安。”宫池奕抬眸,醇厚的嗓音带着歉意,想去握她的手。吻安退了一步,眸子微凉,“我在问你话。”展北见状想开口解释什么,宫池奕颔首让他退下。看了她,宫池奕才低低的开口:“我可能无意提及了你的父母。”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分,现在她全身没力气,坐在了旁边长椅上,闭了闭眼,“我们家情况你不了解,我可以不怪你,请你以后别再来了。”谁都无法理解她的那种恐惧,她一点都不敢冒险。“安安。”宫池奕浓浓的歉意里多了心疼。顾吻安微侧身躲过他的靠近,后怕之余无力的开口:“你走吧,我想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