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炸蒙了,严俪脑子嗡嗡作响,她茫然的抬头望着一片狼藉的四周。原本精心定做的发型,此时此刻就跟鸡窝没两样。她有些狼狈的爬起身,就见自己身后远处,警方的人有逃得快的平安无事,也有反应慢的,被炸伤了后背,或者擦伤了胳膊腿。一时间,硝烟和火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特别刺鼻。严俪正蒙着,忽然瞧见灰土雾气之中,有个人影正在靠近过来。她头晕目眩,想仔细看清楚是敌是友,手下也在地上到处寻找自己的手枪。那人越走越近,严俪吓了一跳,惊呼道:“汉弗莱?”汉弗莱手里拄着拐杖,逃跑起来倒是不在话下,而且想做就做,绝不拖泥带水。刚才的手雷就是他扔的,果断而又决然。汉弗莱走上前拽起严俪,“quick, come with me!”(快跟我走)严俪也没想那么多,反正此处是非之地不久留,在汉弗莱的搀扶下跟着他一起跑远。凌雨笙躲得快,万幸没有被炸伤,只是胳膊上轻度擦伤,浓烟和沙土呛得他好阵咳嗽,他紧忙找人:“小煦,小煦!”烟雾太大,再加上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他的头昏昏沉沉。蓦然,他听到关门声。下意识朝那方向走了几步,就瞧见文虎心急火燎的坐上副驾驶,对那个被炸的一脸懵逼的司机吼道:“想什么呢,快开车啊!”“啊?哦!”司机才反应过来,一脚狠踩油门。车子宛如一头母豹子似的飞驰而去,呼啸而走。三队队员反应过来,纷纷爬起身,举枪对准车屁股好顿扫视。但是随着车子越走越远,手枪的射程距离也够不到了。凌雨笙远远看着,他握着手枪的手,痉挛性的颤抖着。如果他刚才想的话,可以在瞬间打爆那个司机的脑袋!但是……在这个想法出现的刹那,他就放弃了。他们应该可以救治凌槿煦的吧?他们应该可以尽最大能力去救治凌槿煦的吧?凌槿煦在他们手里,已经可以活命的吧?最起码,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去解救。最起码,凌槿煦不会被警方关在一个二十四小时监视的小黑屋。凌雨笙紧咬牙关,他的双手在瞬间失去了力气,就连手枪也自然的掉落在地。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下意识低头看去。满手的鲜血,干涩,殷红,恐怖,触目惊心。硝烟火药的气味,血腥殷红的残忍……“凌雨笙,你没事吧?”康棠快步跑过去,看见凌雨笙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凌雨笙的双手上,衣服上,全都是血。康棠大惊失色,“你伤到哪儿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不用。”凌雨笙缓缓回头,望去那边或站或躺,或被人搀扶着起来的同僚们,“先管他们吧!”“可是你……”“我没事。”凌雨笙垂眸,望着一身的血红,心如刀绞,“因为,这不是我的血……”…………“快点快点,去老怪那!”文虎坐在副驾驶使劲催促,司机也是车技了得,一路飞驰,横冲直撞。几个手下人都没有放松警惕,其中一个时不时朝走过的方向去看,见没有警车追上来才松了口气。可等他回过头一看躺在后座的凌槿煦之时,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胆战心惊,如坐针毡,犹豫之下,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试了试凌槿煦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歹有气。凌槿煦全身上下都是血,因为下了雨,他的身体都湿透了。雨水晕染了鲜血,浸透了衣襟到处都是血色。凌槿煦的脸色惨白的好像一张纸,他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从他发间低落而下的,到底是水滴,还是鲜血?老怪的诊所说实在的,生意真不咋样。因为他的门面上写的是华佗在世老中医,可是他对中医还真没什么研究。所以,就在街坊们之间,传了一个“庸医”的头衔。可他们哪里知道,中医方面老怪确实是个庸医。那是因为,人家是西医,医术高绝的外科大夫。所以给人一种老怪生意很差的样子,看中医,人家都会去有名的医院,看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平时也基本没啥人进他的诊所,所有周围邻居也是很纳闷。老怪没什么顾客,没什么生意。但是花钱大手大脚,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外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老怪身为地下医生,每次看诊那都贵的要死,比一般医院的手术费用高了好几倍。人家可是有钱人啊!这回将凌槿煦送过去,大约四个小时,老怪从地下室出来,手里提着烟斗,一副惬意悠然的模样道:“九分钟十七秒我的麻醉药就过了,但是他什么时候能醒来,那就不知道了。”文虎听得心惊肉跳,“我大哥……很严重吗?”老怪好像没听见似的,也不回答。悠哉的走进柜台里头,给自己倒了杯药酒品尝,一边道:“你们老大总共用了十二包血,别忘了再多付我两万的医药费。”文虎也是左耳听右耳冒,根本没搭理,心急火燎的就冲进了地下室。其余手下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个还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呃,一包血是四百毫升,十二包血就是四百八十……”老怪皱眉,一脸嫌弃道:“你少算了一个零。”“啊?那就是四千八百毫升的血?”那人大吃一惊,其他人也是吓得不轻。“哎呀,一个成年人的血量不就是四千八百毫升吗?这么说,我们老大的血都流干了?”其中一个张大嘴巴,难以置信道:“那我们老大该不会……”“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老怪听到这里就不淡定了,直接将手里盛药酒的碗朝那小弟砸过去。准头儿倒是不错,打了个正着。那小弟满脸委屈,也不敢发火,笑眯眯的道:“是是是,您最厉害了。”俗话说得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一言不合掰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