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愿祈久安> 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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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1 / 1)

叶久脑海中还回荡着楚笙撕心裂肺的哭喊,明明跟个孩子一样,却是藏着道不尽的悲伤。她伸手捶了捶脑袋,脑中又飘过楚时慎临走前那句:别让笙儿的打白挨。叶久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查,她一定要查。今日之事无非是想离间她和楚时慎的关系,楚时慎宝贝楚笙,而自己又是被多次委以重任,一石二鸟,此计不可谓不毒。眼下楚时慎登基不久,朝中根基未稳,就如自己在侯府这般,身边无人,处处受人制肘。而自己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新的箭靶子,给任何一个想斩去楚时慎左膀右臂之人提供了全新的施展场地。叶久依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静静的想着这些日来发生的事情。她最初接手的是房卫宏被害一事,后因为户部贪墨赈灾粮案而暂时放下,她倒是差点就忘了其中的盘根错节。她记得萧栏枫有说过,房卫宏的外甥女是贤王爷的妾室,如果这么说来,房卫宏很有可能是前太子一党,曾为其驱使也说得过去。那么房卫宏之死叶久脑海中再次闪过房卫宏那种布满惊讶的脸,如若说是熟悉的人而今日宫中,若自己与八公主双双栽到坑里,不论怎样,楚时慎和郑太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所以放眼整个局面,唯一没有被牵连进来,且有些许动机的,便是前太子,现今的贤王爷。她之前便往这方面想过,只是没现在感觉如此强烈。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案桌上那一把湘妃竹折扇,手掌渐渐握紧了椅子把手。看来,是时候该去谢礼了。叶久思量许久,终于从桌案前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仇肯定要报,但饭也是要吃的。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房门。叶久低着头,眼前却不是黑青石板,而是两只淡粉的绣花鞋尖,还有满眼鹅黄的褶裙。韶韶儿??她顺着抬头,当看到那担忧望着自己的面孔时,一下子怔住了。你怎么站在这儿?怎么不进屋去?祁韶安见叶久安然无恙,这才安下心来,她只浅笑一下,我不过顺路走过来可拉倒吧,小姐自叶大哥你进屋后就一直在这儿站着,她怕打扰你,就这么站在门口。微雨见祁韶安老毛病又犯了,直接截断了她的话,说完还哼了一声。祁韶安无语的望了眼微雨,就你有嘴。叶久闻言心下一惊,自己在屋子里怎么也呆了近两个小时,她没想到祁韶安竟然会一直在门口守着她。她连忙拉住了祁韶安的掌心,没有意外的,入手一片寒凉。眼看着叶久的眉头越皱越深,祁韶安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没事。叶久捏了捏她的手掌,抿抿唇,随后转过身一把背起了祁韶安。阿久你这是做什么?祁韶安冷不丁的被她丢在了背上,登时吓了一跳,她连忙拍了下叶久的肩膀,好让自己下来。韶儿,陪我走走。叶久忽得开口道了一句,声音有些闷,有些低沉。祁韶安怔了一下,看着她垂落的脑袋,心头一紧,便没再挣扎。她轻轻伸出手臂,环住了叶久的脖颈,柔柔的应了一声,嗯。莲清和荷漾端着满托盘的吃食走进竹园时,正好与出去的叶久和祁韶安擦肩而过。二人怔愣地眨眨眼,瞅瞅少爷背着少夫人的背影,又瞅了瞅微雨姐,只见后者耸耸肩,叹了句:看来这些佳肴又要便宜我们了。镇远侯府占地很大,除了前院一座小假山,后院还有一个花园。叶久背着祁韶安缓步走在府间的小路上,安静的只听得见均匀的脚步声。祁韶安拢了拢叶久鬓角的碎发,轻声开口,可是受委屈了。阿久自回府便跟霜打了茄子似的,此时更是萎靡不振,半句不言,和往日大相径庭。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定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了她。叶久闻言脚步凌乱了半息,随后摇了摇头,受委屈的不是我。祁韶安心底一颤,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有什么不对劲才是。是不是那个八公主?结果回应她的,是叶久静止的脚步。祁韶安用头发丝想想也该猜到了,她平静的看着叶久的侧颜,甚至是她微微颤动的眼角。叶久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是。祁韶安睫毛抖了抖。即便她全然信任阿久,但亲耳从自己爱人口中听到她为另一个女子牵肠挂肚时,心里说不难过那是假的。看着叶久又一次沉默,祁韶安趴在了她的背上,指尖划着她的衣衫,那八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叶久从自己的思绪跳脱出来,紧了紧手臂,确保祁韶安不会歪下来后,才道:是个可怜的姑娘。孤苦伶仃,艰难度日,受人欺凌,没事还拉出来背个锅,说可怜那都是轻的。叶久抬眼看了下面前的凉亭,心底不由叹了口气。那日和薛纡宁谈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不知不觉间人和事好像都变了。她把祁韶安放在软垫上,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八公主自小孤苦,后因着大病,现在变得有些痴傻,平日里总会被人欺负。叶久自然知道她家韶儿会想些什么,她没有多停顿,便把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所以,是公主最后误打误撞救了你?祁韶安听罢,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叶久点点头,苦笑一声,如若不是她,我今天肯定不会这般无恙的走出宫。结果,却是累她挨了顿责罚。祁韶安闻言沉默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刚才她是郁闷阿久心里装着别的女子,现在她却是有些心疼那位八公主。不单单是她处境艰难,而是明明贵为公主,却被迫卷入了这一场没有剑光的战争。祁韶安低垂着头,指尖摸着袖口的丝线,微微叹了口气。叶久虽是心情不佳,但也注意到了祁韶安同自已般情绪低沉,甚至比自己更加低落。她伸手拉过祁韶安的掌心,轻轻的磨砂着,韶儿我今日才觉得,这一切太过复杂了,看似能找到答案,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找到。祁韶安默默点了点头,她当初不愿上京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京城、官府、乃至朝堂的水都极深,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而她的阿久又是那般纯善、心慈手软,她怕哪天阿久落人手里,自己又要经历那番生离死别,那样痛彻心扉。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不怕死,可她怕阿久出事。阿久,我真的好恨。叶久听着祁韶安忽得低低道了一句,脑子一时没回过味来,忙探过头攥紧了她的掌心,怎么了韶儿?祁韶安微不可闻的抽了下鼻子,声音有些沙哑,我好恨自己是这般身份,只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无法与你并肩作战。她刚才,竟没来由的会羡慕那个可怜的八公主,只因为她在阿久最需要的时候,替她挡去了这几乎无法避免的灾祸。可自己呢。祁韶安咬着唇,右手渐渐攥紧了裙摆。如果不是自己罪奴的身份,她满可以陪阿久往来于诸公府上,为她提点把关。如果不是怕露于人前,她同样可以与诸府家眷互通有无,也能替她笼络人脉、探知消息。但凡自己能做点什么,阿久也不至于这般劳累。甚至有时会忙到深夜,等到自己都忍不住睡了过去。祁韶安鼻尖酸涩难忍,但她不想让阿久担心,索性闭了眼。叶久听到祁韶安的话,震惊的张了张口,痴呆呆的望着。但惊讶过后,是淌入心扉的阵阵暖意。她一向视祁韶安为弱柳扶风之辈,凡事都想把她撇在身后,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祁韶安虽是从诗书礼教中长起来的大家闺秀,可那骨子里却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什么事只要不到头,就算咬着牙也会坚持做下去。不论是那时自己下狱,还是重伤垂危之时,祁韶安从未是她印象中那样遇事只知道哭的小女子。叶久心底疼得厉害,在云城时,她尚能自由自在,但如今进了京城,行事就都要顾忌。自进京后,祁韶安很少出府,除了福谷饭庄那次,几乎都是自己硬拉她出去的。她知道,祁韶安是怕撞见什么熟悉的人,给自己填了灾乱。但在府宅之中,不仅林夫人不时地刁难,心中还要牵挂着二哥,祁韶安的心思向来是能不说就不说,而且每每看见自己,脸上都是欣悦的笑意。叶久心里明白,只能更加紧的寻找祁二哥的下落,更加拼命的站稳脚跟,只盼早一点,能让她的宝贝光明正大的呈于众人面前,绽放属于她自己的闪耀光芒。韶儿,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你忘啦。两人之相伴长久,莫过于那毫不讲理的默契,叶久揉了揉眉心,压下心里的酸涩,轻笑着问道。祁韶安默不作声,叶久也不急,捧着她的掌心放在唇边,你爱我从不比我少,付出的也只多不差,你从来都是和我并肩作战,难道不是吗。叶久的声音柔柔中带着一丝笑意,祁韶安闻声抬起头,看着她又一次亮如星辰的眸子,眼眶中的酸楚更甚。此生得一人如此,又有何求。叶久看着祁韶安眼中溢出晶莹,低头思索片刻,忽得勾起了她的小手指。祁韶安愣了一下,跟着叶久的指引抬起了手掌。我们拉勾,此生永不分离。说罢,她又带着祁韶安的手转了个弯,接着伸出大拇指,与之相抵。拳拳之心,眷眷之情,此生定和你生死与共。祁韶安由着叶久摆弄,怔愣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此景,她想起了那日大婚之夜,两人手执银杯,共立此生山盟,同饮合卺之酒。叶久最后摆出了半个弧,祁韶安照猫画虎,合上了她的手指,摆成了一个心形。叶久看着祁韶安的眼睛,眸中泽泽水光,她牵唇一笑:相逢万里,此生只与你,白首相依。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后,邪教又只剩我一人了哭哭。第190章 拜会贤王叶久精心准备了一件回礼,一大早乘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去了贤王府。贤王府的小厮自然见过世面,见着车架便识出来人是谁,将叶久一路高规格迎了进去。此时贤王在凉亭闲坐,铺了一张巨大的美人榻,上面除了中间紫色的男子身影外,周遭还围着不少女子,远远看去好不迷乱。下官见过贤王殿下。贤王看清了来人,忙从女人堆里抬起头来,熟络地招呼,原来是小侯爷,本王有失远迎,还请小侯爷见谅啊。叶久抿抿唇,不在意笑笑,是下官叨扰,倒是搅了王爷的雅兴。她的眼神扫过贤王身旁围着的女子,贤王见状恍然大悟,忙禀退众妾室,请叶久坐下。今日小侯爷登门造访,可有何要事?叶久也不打算直说,低头轻笑了一下,王爷那日在斋宴之上,赏了我一只湘妃竹扇,我瞧着府里的紫斑竹长势也喜人,便截了只笛子,想来送与王爷品玩一番。贤王素好音律,闻言自是来了兴趣,哦?快与我看看。叶久示意陆林把盒子拿上来,打开盖子后,一只斑纹竹子静静躺在里面,头尾还有着丝丝紫气。贤王眼睛亮了一瞬,他拿过笛子端详几眼,啧啧称赞,随后放到唇边吹了两声。确实是好笛啊,这音色调制的也是极佳,本王甚是喜欢。贤王再次坐下后,命人上了酒盏。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贤王抚了抚桌上的紫斑竹笛,轻笑了一声开口:小侯爷此番前来,怕不单单是为了赠笛吧。叶久轻轻放下酒杯,这贤王既然曾登过太子之位,那定是不会如寿宴之上那般无用。叶久索性也不绕弯子,想必王爷也曾听说日前房卫宏房大人被害之事吧。贤王爷皱了皱眉,看向叶久:自是知道。叶久看了眼他的神情,语气不疾不徐,下官奉命彻查此事,在房大人屋中,搜到了这个。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笺,朝贤王递了过去。贤王有些纳闷,接过后打开,却见着一个用朱砂描绘,极不工整的一字。这是房大人死前留下的字样,我命人原样拓了下来。贤王一头雾水,你给我看这个作甚?叶久轻笑了下,答非所问:下官听闻王爷有位娇儿,正是房大人的甥女。贤王一下变了脸色,他眯了眯眼,声音都冷了几分,小侯爷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本王是杀害房大人的凶手?叶久浅浅一笑,朝贤王摆了摆手,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可从未这样说过。贤王看着叶久气定神闲的模样,瞥了眼桌上的紫斑竹笛,忽得笑了,本王道是小侯爷为何突然送笛子来,原来送来的不是笛,而是敌啊。叶久却举起了酒杯,目光看向贤王,唇角含笑,若有了王爷的酒,那便是能化敌为友了。贤王盯着她看了几息,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伪装的样子,但叶久脸上依旧是从容的模样。小侯爷有什么事大可直言。叶久将杯中之酒饮尽,又道:前两日八公主之事闹得宫中沸沸扬扬,王爷可知?贤王爷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叶久跳脱的思维,刚才还在说房卫宏被害之事,下一秒怎么又聊起八公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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