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噼噼啪啪筷子掉落的声音。宋初浔手僵在空中。不是,是我看错了吗薛璟宁张着嘴摇摇头,没有,就是他们两个叶久还是一身喜服,拉着祁韶安走进来:怎么了,陪你们吃一顿不行?一旁的千云小白连忙应两声,赶紧搬来了俩凳子:正好,我们也刚吃。薛璟宁往旁边撤了一点,看着她俩一脑袋问号:我说春宵苦短,你们两个叶久毫不客气的接过千云递来的酒杯,拎壶满上:春宵年年有,相聚只这一次了啊。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只有酒液流转而下的些微声音。叶久低着头,却是一笑:都开心点嘛,放心吧,总会再见的。宋初浔却哼了一声:再见?你见过谁家主线会跟着副本跑?叶久闻言一顿,随后抬头,沉静道:你们就是我的主线。宋初浔翻了个白眼,把酒杯往她面前一递:废话少说,满上!叶久眼睛扫了扫旁边的薛家姐弟,无奈道:你们两个,不管是谁,麻烦出个人,管管这家伙行吗?突然被cue却又听不懂的薛家姐弟:???叶久又突然开口,对哦,记得看好她,别让她醉死在酒坊里,也别让她跑出云城太远。薛纡宁微微蹙眉,看着叶久抿唇不语。叶久在众人目光下,嗤笑了一声,她会找不到家的。宋初浔别过头,就让眼泪这么直接流下去,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用你多嘴,老娘好着呢。叶久浅笑,看了看薛璟宁,执起了酒杯,童子。薛璟宁看着她,有些发怔。大恩不言谢。她仰头一饮而尽。薛璟宁沉默良久,端着酒杯,京城好玩吗?我怎么知道。记得给本公子留个屋子,我顺便路过一下。叶久眼底有光,祁韶安看着她的侧颜,心底有些酸涩,她只得握紧了她的掌心。叶久磨砂着手里的柔荑,酒杯突然撂在了桌上:靠,这是个什么鬼气氛,换个话题!她骂了一句,朝着宋初浔昂头道:你那个惩罚盘呢?宋初浔毫不客气回:谁没事会带那个!那我们猜拳吧,简单粗暴。来啊,玩不起的是孙子!童子你好像还欠我一声爷爷?草。那一天,澎湖湾酒楼直到夜半依旧灯火通明。而二楼拐角处,更是不断传来笑闹的声音。大门一关,谁在乎薛公子有没有光着脚跳兔子舞。谁会在乎薛大小姐竟一把抱起花满楼的初浔姑娘,却不小心扑到了地上。又有谁在乎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却都跟个泼皮一般,一边流着泪,一边骂着街。没人在乎。宋初浔跳到椅子上,想送一首欢歌应应景。说声再见吧就算留恋也不要回头看一路不断失去一生将不断见证看过再多风景眼眸如初清澄既然相遇是种来自于时光的馈赠那么离别时也一定要微笑着回忆放心中一群人哭得更凶了。宋初浔闭嘴了,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到最后,还是叶久先倒了。本就喝了不少的她,终于不出所望的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祁韶安无奈摇摇头,伸手揽过她的脑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看着叶久不明就里的甚至舒服得蹭了蹭,祁韶安抚着她的鬓角,不自觉唇边漾起了温柔的笑意。宋初浔侧头看着两人,只觉得刚才酸果子吃多了,一阵倒牙。而旁侧的薛纡宁察觉到,也把目光转了过来。祁韶安抚着抚着,忽得揪了揪她的耳朵。阿久,热吗?叶久呜呜哼唧:饿(热)想吃雪糕吗?一旁小白手里的酒杯突然掉了。宋初浔来回看了两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祁韶安扶着她的发丝,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你是喜欢韶安,还是子沁?宋初浔不忍直视般别过了头。听听,这是多好的送命题!叶久此时睁开了眼,懵懵的看着周围的光景,突然嘿嘿一笑。祁韶安抿抿唇,静静地看着她。叶久把袖子在面前抖了抖,吐着舌头嘻嘻直乐。祁韶安不明就里,抓住了她扑棱的右手,笑什么。叶久顺势攀上了那只冰凉凉的东西,偶几户了祁韶安蒙了,抬头看向旁边几人,宋初浔脸颊微红,抿了口酒,她说,我结婚了。祁韶安有些无奈,转头看向叶久,嗯。叶久:偶有西户了。宋初浔看到祁韶安又一次看向自己,很自觉:我有媳妇了。祁韶安心底一抖,左手环住她的脸颊,抚了抚。嗯。叶久蹭了蹭那只冰凉的柔软,眼里慢慢蓄起了泪。窝主鱼叶久声音有点闷,宋初浔不大确定:我终于?祁韶安俯下身,侧头靠近了她的唇瓣,而接下来的一句,随着眼角那滴微烫的泪,悄然砸在了她的心头:娶到韶儿了。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写的我,有点神经错乱我寻思着洞房之夜撒刀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不过韶安得偿所愿了,前一次叶久喝醉喊得子沁,这一次换成了韶儿。云城篇的人大部分还会出现在朝堂篇,并且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我指的哪些龟孙你们应该能猜到歌词来源《亲爱的旅人啊》好啦,云城篇告一段落,明天开启新章。搓手手。第115章 美食地图通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踏过,连带着旁边的小黑马都哒哒哒迈着轻快地步子。韶儿。车厢里,叶久眨巴眨巴眼,往一旁端坐的女子凑过去,又朝她手里的书努努嘴,这么抖你还看,不晕么?祁韶安闻言放下了翻卷的书册,轻轻一笑,无聊了?叶久赶紧点头,你都看半天了,超级无聊。祁韶安看了看才翻起没个把时辰的诗集,无奈摇头,但手上已经默默把它合上理好。阿久想做什么?叶久抿唇想一下,一把掀开了帘子,我们看风景吧!你看小窗外,一张冷漠的脸转过来,两只深邃的眸子眨了眨。叶久和南渊对视三秒后,她啪一下合上了窗帘。没什么好看,你还是看我吧。南渊:祁韶安眼看她一脸兴奋一下变得无精打采,不由莞尔一笑,她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叶久的手臂。叶久有点没反应过来,诶?紧接着,祁韶安往她的方向一倾,侧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确实有些晕。叶久脸颊有点泛红,鼻尖传来的冷香让她沉醉。虽说结婚已经快十天了,但每一次身体接触,都让她心跳不已。她深吸了口气,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松软顺滑,贴着唇,一股淡淡海棠香。叶久眼角弯弯,慢慢抬起头,而眼前纷扰的发饰,让她愣了一愣。不同于原来简洁的绾个云髻,大部分垂丝而下,此时祁韶安头上斜斜的盘绕着几圈,绾在一侧,端庄淡雅。挂不得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原来,她已经悄悄换了发式。叶久心头软若春水,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柔和。从这个角度看去,祁韶安微垂着头,安静地窝在自己身侧,小小的一只,让人不禁想捧在怀里,再裹得紧紧。韶儿。叶久轻轻叫着。嗯祁韶安并未抬头,声音有些含糊,似是快要睡着的样子。那糯糯的嗓音一如往昔,叶久弯唇一笑,我会保护好你的。通州梅镇这家梅花糕可是通州有名的,必须打卡!那个那个!脆皮馄饨呸,黄金甲,也超级有名!!啊啊啊啊啊琥珀桃仁啊!!什么?!二两一斤??咦,你抢去吧南渊抱着剑跟在老先生身后,冷眼看着前面上窜下跳的叶久。先生,像她这么个逛法,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啊。老先生闻言抚须一笑,不在意道:不过是耽搁几日罢了,不碍事。南渊撇撇嘴:我怎么感觉她是故意拖着不去京城呢。老先生依旧笑着:她呀,心里有气,如此散散心也好,这沿路风景、世俗风情,也是能涨些见识,总归不是坏事。南渊有点心急,他单手提着剑,看着老先生:可北宵哥哥那边传信是越来越急,我是怕老先生摇头打断了他:南渊,你算算,我们一路行来,停了多久,又行了多长。南渊思考一下:嗯停了二日,行了约摸三分路程。老先生点点头,那到京城不过月余,左右差了五六日,不妨事。说罢,老先生笑了两声,越过他接着走去。南渊噎了一下,他瘪瘪嘴,最后还是默默跟在了后面。韶儿你看!那是什么!叶久拉了拉身边的人,朝一个地方指去。而坐了一天车,又逛了半个城的祁韶安已经被她溜得精疲力尽,闻言强打起精神来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贩背着一根草桩,上面插满了糖葫芦。阿久想吃?祁韶安转头看她。此时叶久眸子里仿佛冒着光,星星亮的眼睛恨不得一撒手就能把整根桩子叼回来。祁韶安暗自发笑,唇角浅浅牵起,拇指磨砂着她的虎口处,轻笑道:那还不快叫住他。叶久看着她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撒腿就跑。被拽得风中摇摆的祁韶安:???而以为她们要跑路的南渊:!!!只有老先生笑着站在原地,抚须不语。小哥!等等,叶久拦住小贩,来五串糖葫芦!小贩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答应:好好,这就给公子拿。好不容易喘上气来的祁韶安忽得偏头问道,阿久是给微雨和陆林带的?叶久脸上含着笑,朝祁韶安眨眨眼:知我者,韶儿也。她接着小贩递来的糖葫芦,这俩人在客栈肯定闷坏了,不给他们带点,那太不是人了。她接着叹口气:想着没办法参加小白和二黑的婚礼,总感觉少点什么。小黑和芸香姑娘、小白和千云,最终定于今年二月成婚,但叶久和祁韶安却是要先启程了。祁韶安抿抿唇,在一起生活了许久,突然一分开,心里着实有些涩然。叶久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没关系,没准等我们再见的时候,小院里已经满是小娃娃了呢。祁韶安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润泽发亮,如星一般流光。她看在眼里,心底的愁绪也跟着淡了不少,便轻轻点头:嗯。公子,您倒是给钱啊小贩听这俩人唠了半天,谁也不提给银子的事,终于没忍住开口。叶久听着,突然拉着祁韶安往旁边一闪,大拇指往后一指:他付账。在一边企图透明的南渊:???咱做个人?叶久朝他弯唇一笑,扭头拉着祁韶安走了。这位公子,一共十文。小贩摊手。而全身上下只有一把剑的南渊,看着那只摊开的掌心:梅镇不大,没多久便逛完了。叶久边走着边抽出其中一串,递给祁韶安:韶儿,给。祁韶安伸手接过,红彤彤的山楂果子,裹着金黄的糖浆,看着就让食欲大开。她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却半天也没下口。哎,说起来,我想吃糖雪球了。叶久咬下一颗,叹道。她咀嚼两下:我还想吃麻山药的,草莓的,圣女果的叶久半天没听见回音,转过头看了看,有些奇怪道:诶,韶儿,你怎么不吃?祁韶安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这就吃。她檀口微张,轻轻地咬下一口。叶久见状眉角一扬,问道:怎么样,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