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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和做一不可兼得》TXT全集下载_2(1 / 1)

“我看行,那咱们别管他了,等他咽气吧。”徐灿阳点头道。苏唐在一边听得觉得惊奇,但也懒得管,刚要走,一个瘦的跟麻杆一样的男生就把他拦住了,“哎,你不能走呀,刚才我们家河儿可是从你身上被推开才昏了的!”尖细的有点刻意的嗓子听得苏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那边徐灿阳已经把陈河架起来了,“我们先去看看到底能不能抢救一下,你别跑啊。”“一块去吧,就在隔壁。”荀六说道。就在隔壁,那姜浩应该也去处理伤口了……苏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出了口气,那会太生气了,下手有点重了。想了想,也就跟了上去。跟在那帮流氓身后,看着他们把流氓头子架出去。至于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回头冲谁比了个“ok”的手势,苏唐也权当没看见。这鬼地方盛产傻、、逼。第4章 timi~他们说的那家小诊所就开在金花歌舞厅酒吧旁边的小巷子里,巷子幽深,往里走能看到社区诊所泛着幽幽绿光的灯牌。“呦,小陈啊,咋了这是,让人打了?”诊所的大夫穿着有些发黄的白大褂,一见是陈河,立马把戴在额头上的眼镜拉下来,凑上去看。“您给看看,这还有的救吗?”荀六撤开一步,给大夫让道。徐灿阳把陈河放到小沙发上,哥几个就一起坐到了旁边的病床上。就大夫给陈河看病这么一会的功夫,几个人手机“timi”的动静就响起来了。苏唐就站在推拉门旁边,里间是姜浩正在处理伤口,他看了两眼,没缝针,手上还是有分寸。等姜浩头上缠了一圈白骂骂咧咧地出来,苏唐就进了另一边屋子,没跟他碰上。陈河那边,大夫看了一眼,就是发烧了,大夫直起腰,问荀六他们,“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了,输个液?”“奥行啊,”不知道谁随便应了一声,愣了一下又喊道,“操他妈的李白,娜可露露谁啊,干他啊!”大夫沉默一下,转身看到进来的苏唐,大概是看苏唐是这屋里最正常的一人了,就和他商量,“输个液,退烧快点,行吗?”苏唐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帮人打的火热,抿着嘴点了点头。给陈河挂上液之后大夫就去外面看电视去了,那帮人那会就也是看陈河和苏唐搭话,就想逗逗他,这会也没人管他了,五个人王者五黑得起劲。苏唐几次想开口提醒他们看着点液,别一会倒流了,又憋了回去。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搬过来一把看着是这最干净也最古老的红棕色漆的方凳坐在了陈河旁边。陈河迷迷糊糊睁开眼,灯光昏暗,在绿墙上映着几坨人影,他身子都坐麻了,扭头看旁边,那五个傻逼竟然从酒吧拎了一箱啤酒过来,坐在小床上,一边打游戏一边喝酒。没一个人抬头看他。“操……”陈河有气无力地刚要开口骂他们,就感觉自己外套衣摆被什么压住了,一回头,就看到那个漂亮男孩趴在沙发扶手上,枕着他的校服衣摆睡得正香。荀六那边有人喊了一声“守塔”。陈河弯身用没输液的那只手从地上捡了个他们喝完了的易拉罐,照着随便谁的脑袋就扔了过去,“动静小点。”不知道是谁的脑袋被砸的那声相当响亮,比那几个人打游戏的动静都大,这边苏唐就坐了起来。陈河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来,讪笑道,“你醒啦。”苏唐本来不怎么困,可陈河身上有一股橙花香精在太阳晾晒之后的淡淡清香,跟他妈妈身上的味道特别像,突然涌来安全感让苏唐很快就睡着了。本来还要帮这人看液……苏唐也多少有些尴尬。看了眼这人的输液瓶,还剩四分之一了,既然他醒了,那苏唐也就不用帮他看液了,“嗯,走了。”他说着,起身整了整衣服就出了小屋。等苏唐出了小诊所,陈河才暴起,从地上捡了三个易拉罐砸他们,“你们他妈是人吗,我在这输液,你们喝酒开黑?”“没有,我还给你拍了几张照片,纪念一下,陈壮河长这么大第一回输液。”戴子同举起手机。操......陈河把手盖在脸上,出了口气。这帮贱人就像弹簧,你强他们弱,你弱,他们趁你病要你命。“哎,河儿,刚才那小哥哥真不错,还帮你盯着液,他叫啥啊,你俩原先认识?”刘克洲端着手机冲向陈河坐着,两条小细腿不住地悠着。“不认识。”陈河闷声道。“不认识?我操不认识你俩说半天话,你还蹭人家胸,你是个人不是?臭流氓!”戴子同义愤填膺。“可不是嘛,他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徐灿阳一语中的。陈河仰在沙发上,闭了眼又想起苏唐的模样,“人家长得本来就好看,比你们都好看。”“那你看上他啦?”刘克洲开玩笑道。陈河沉默。荀六切了一声,“看上个鬼,他就是那种颜控,别说男人女人了,就是长得漂亮的狗他都喜欢!”“放屁。”陈河否认。“我觉得六哥说的有道理,要不为什么你每次见我们家皮皮都绕着走生怕它蹭你,看到我家楼上那只萨摩耶就过去摸人家!”徐灿阳质问道。陈河张了张嘴,徐灿阳家那只哈巴狗长得确实丑啊......那帮傻逼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声讨陈河,有些说得也有那么点鬼道理。比如陈河确实喜欢模样好看的。也有这几个直男想不到的,对,饶是刘克洲娘们唧唧成那样的也是个直男。但是陈河是弯的。长这么大他也没喜欢过谁,就是电脑普及了之后,再加上他家里有个网吧。他从两岁就在网吧柜台上坐着看《猫和老鼠》,也算个资深网民了,从贴吧玩到微博,早早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打网页小游戏的时候一闪而过的钙片小动图算是陈河的性/启蒙。关于他的性取向他谁也没讲过,无论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戴子同他们还是后来跟他在街上“打天下”的兄弟荀六、蔡财。看着那帮无忧无虑的小傻逼们啥也不懂的开着自己和苏唐的玩笑,陈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帮人大脑一马平川的,神经也粗的像定海神针。不过陈河从小身边也没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他妈生他的时候大出血,陈河出生就住进了医院的婴儿箱,一直到他爸处理完他妈妈的后事,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儿子。他爸早年间是混社会的,带着手底下一帮小兄弟白手起家,给人拉大车、修管道,攒了钱才在街上盘下好多铺面。那会时兴舞厅,他爸就开了家金花歌舞厅,后来买卖黄了,陈河再装修的时候也没改名,一酒吧还叫这名。别人私下里还开玩笑呢,说这金花是陈哥哪个妹妹啊。陈河知道,金花是他爸开饭店的时候养的高加索,在他四五岁那年老死了。他当时还觉得他爸冷血,就叼着烟直接把老狗埋了,也没掉眼泪。后来听看他长大的叔叔说,他爸在街上自己混,就好几次受了重伤人都快没了那种,都没哭过。“你妈没的那天,他在病床前面跪着哭,哭到天都黑了。他这辈子,就为你妈哭过。”打那时起,他就立志成为一个像他爸那样的男人。他爸知道了陈河这个远大志向之后,第二天就把自己在街上的生意散出去了。后来陈河说一次“我要当大哥”就被他爸拎着揍一回。他最后也没当成大哥,大家为了给这个梦想破灭的孩子一点点尊重,都叫他小陈哥。等他真懂事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梦想又多么的可笑,想想都觉得陈天游当时揍他揍得轻了。陈天游看陈河真懂事了之后,反倒是把街上几个没出租的门脸和一直开着的网吧交给了陈河,自己去海南搞房地产去了。陈河是觉得他爸早就想离开这了,这么多年了天天睹物思人的。他成长的还行,模样没的说,成绩也可以,身边一堆小朋友,还有叔叔伯伯也都挺照顾他的。就放他爸自由呗。这不是暑假还去海南跟他爸住了两个月么,临走的时候热伤风了。陈天游把他送到车站入口,听见他吸鼻涕,还嘲笑他没出息。“我这是感冒!”陈河怒道。“行行行,”陈天游大掌用力拍了儿子后背一下,摘了墨镜露出跟陈河三分相似的浓眉大眼,这几年在海南做生意人晒得染了色,但看着依旧精神,他冲儿子笑笑,“我知道你嘴硬,随我。”陈河翻了个白眼。“回去以后记得多运动运动啊,你看你这肚子摸着都不硬梆了。”陈天游用指关节敲了敲陈河腹部。“这不是跟你天天吃这吃那吃的吗!”陈河不服气,伸手去摸他爹的肚子,操,竟然有腹肌。“怎么样?”陈天游冲他扬扬眉毛。“就那样吧......”陈河撇撇嘴,往身后看了一眼,“我走啦?”“走呗,我还给你煽个情啊。”陈天游摆摆手。“行吧,”陈河又吸了吸鼻子,“那你过年早点回来啊。”哎,有点想陈哥了。陈河歪头靠在沙发上,把腿翘在了刚才苏唐做的地方,看着那帮一边喝一边王者的几个人,渴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我这输的啥啊,能喝酒吗?”有个好心人抬起了头理了他一下,“不知道啊,有头孢吗?”“头孢配酒,阎王招手。”“头孢配酒,唢呐一宿。”这他妈是哪位文豪?陈河想给他们头都敲下来。一直在外面看电视的大夫探进来半拉脑袋,“友情提示一下,头孢是消炎药,他不用。”“那来吧,周五不喝酒,人生路白走!”有人准备给他拿酒。大夫又探进来半拉脑袋,“不用头孢也不能喝!”陈河抬了抬自己还插着针的手,叹了口气,又捡了个空瓶扔,“别他妈打游戏了,跟我说会话。那个姜......大炮,又干什么了?”徐灿阳的程咬金刚好死了,就转过身来冲着陈河,“他还能干啥,职业骗子。听说是那个小哥哥托他打听什么他爸的消息吧,他能打听到什么,还不就是骗钱么。这回碰到了个狠人罢了。”徐灿阳说着,比划了一下苏唐拿着酒瓶子的模样,咧了咧嘴。“这逼,以后让他滚远点,省的溅我酒吧血。”陈河眯了眯眼睛,想起插在吧台上那半截自己拔不出来的酒瓶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第5章 广场舞技能max苏唐这两天醒来,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想着自己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和当年留下的几张照片,又受了那两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的教唆,脑袋一热,就从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跑到了这里。好像母亲的去世真的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租下来的精装房装修的就像家装设计的样板间一样精致,卧室铺着地毯,相当适合不爱穿鞋的苏唐。他光着脚,到卫生间去洗漱。早饭依旧吃不下去,苏唐还是开了瓶口服液喝。之前的班主任说他瘦了,苏唐还没感觉,那天骑了一回自行车,风从他领口袖口还有衣摆下四处往里灌着,他都有种是风吹着车跑的感觉。去药店上了下称,觉得不对,又下来一会再踩上去。“这个称是坏的吗?”苏唐到柜台,指着门口的那个称问药店店员。店员是位大姐,听说称坏了,嘟囔了一句“不能吧”,然后就从柜台出来。她一上称,指针比刚才苏唐上往一边打了三十度。大姐下来,“没坏啊,这称十几年了,可准了!”苏唐默然,转身又买了两盒胶囊。出了药店,苏唐深吸了一口气。瘦了十几斤,来阵大风就能给他吹散架。喝完了口服液,他又塞了一个手指肚那么大的胶囊进嘴。他一直盯着的快递今天就显示在派送中了,九点刚过,就接到了快递的电话。快递员把大车开到他们楼下,给他卸货的时候还纳闷呢,半人高的那种大纸箱子,竟然轻轻一抬就起来了,“什么东西啊,这么大的箱子,还挺轻。”“纸。”苏唐说道。快递员帮他把箱子都卸出来,他自己就能搬进电梯。那里面确实都是纸,是他的作品。进了屋拆了箱子,苏唐从里面一件一件的把用纸做的零件拿出来,把它们都摆在地板上,五个大纸箱子,摆了整个客厅。他是学美术的,小时候跟着他妈妈画,长大了和他妈妈走的路不一样了,就又专门去找了老师。他妈妈苏萤是位画家,靠着几幅水镇印象年少成名,后来也去各地采风,作品很多,不过大家知道的,还是那几幅水镇风光。苏唐学的是设计,泥塑,雕刻,什么都学,慢慢的自己能独立做一些作品出来了,后面觉得纸好玩,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纸雕上。他学的东西杂,挑拣好的往纸雕设计里加,做出来的东西就有了他自己的风格。现在寄过来的这些是苏唐做了快一年了的,是他实地采风,参考了很多水镇,再结合母亲苏萤当年关于水镇的画作,设计的纸雕版的水镇。当时他决定做这个作品的时候,苏萤很期待。只是才做到一半,苏萤就猝死在了画室。苏唐记得那天他终于做出来那个绊住他好久的全纸筒车,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天色阴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手机没电了,他母亲的学生就骑车来找他。那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哥见了苏唐,甩了车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闷雷轰隆隆地响起,母亲突然离世的消息在苏唐脑袋里炸开。因为处理母亲的后事,这个作品就搁置了好久。苏唐来了这,找到了住所之后,就让母亲的学生帮他把东西寄了过来。他还要继续做。老师劝过他两次,说得挺隐晦的,但苏唐能听出来——大家都不希望他在这事上执念太深,他们都觉得苏唐是为了苏萤才做的这个作品。其实不全是,苏唐把那个筒车轻轻拎起来,用手指拨弄着转了一圈,这就是他自己想做的,只是挺遗憾妈妈看不到啦。他把这些水镇的零件都按图纸编号摆好,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再做一点。之后上了学,抽空做做,年底应该能完成,就可以拿出去参加比赛了。不过在那之前,他摁亮了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嗯,快到日子了。去输了个液,陈河就退了烧,只是还有点咳嗽。酒吧旁边的小诊所大夫说,这是后遗症,咳一阵就不咳了。庸医。陈河一边咳嗽一边想着。阳台上响起晾衣杆与晾衣架碰撞的动静,然后是噼里啪啦的拖鞋声,“陈河,我进来啦?”陈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打扮,穿得齐全,刚要张嘴,杜春晓就已经推门进来了,怀里捧着一堆陈河春秋的衣服。“这都八月底了,你天天穿着那个大裤衩子冷不冷啊,活该你感冒!”杜春晓看他穿得那么少,坐在飘窗上吹风,嚷他。“我这是在海南感的冒……”陈河无力地解释道。“回来之前就感冒了回来还不多穿点!”杜春晓又嚷。陈河愣了一下,他没长袖长裤穿的原因好像是因为杜春晓一口气把它们都洗了吧,但他没说。结果杜春晓气哼哼地把衣服摔到陈河床上,“衣服干了也不知道摘。”“姐……”陈河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杜春晓一记眼刀瞪了回去。“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姐。”杜春晓今年二十四,干模特的,身材高挑长得漂亮,说是陈河的妹妹都有人信。“不叫你姐叫你啥,”陈河翻了个白眼,“陈哥就是拿你当闺女养的,你怎么还不死心。”杜春晓十七岁开始当模特,工作时候被占了便宜就只能夜里自己买醉。半夜回家的时候路遇流氓,那会杜春晓的脾气就挺暴的,钱难挣被占便宜她也就忍了,那种社会渣滓她了忍不了。还没等她爆发,就听见巷口传来一声低喝,“干嘛呢?”她越过流氓往那边看去,陈天游一袭风衣,叼着烟站在路灯的光晕下,帅的没边了。杜春晓一眼就相中了儿子都十几岁了的陈天游。陈天游倒没那种心思,打听了杜春晓家的情况还有她现在的工作之后,让她工作辞了老老实实回去念书,又拿了一笔钱给她爸看病,陈哥把买卖散了之后没什么事干,帮杜春晓就当积德,没想到这个比他小了两轮的丫头竟然看上了自己。陈河还打趣他爹呢,说过一嘴陈天游去海南是不是为了躲杜春晓,让陈哥一顿打。打完了,陈哥点了支烟,“她现在见过什么好男人啊,以后遇见了也就忘了我了。”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杜春晓肯定还惦记着陈天游呢,说话这么冲,八成是陈哥在海南,装死不回她微信。“死什么心,懂什么叫喜欢吗你,”杜春晓也跟他翻了个大白眼,“天天咳咳咳的,柜子里有感冒冲剂板蓝根,我新买的,你该喝啥喝啥,管好你自己!”“哎好嘞,”陈河歪头靠在窗户上,“谢谢……”“姐”的音儿还没出去,杜春晓的眼睛就瞪了过来。杜春晓给他做了晚饭就走了,一锅的叉烧肉。杜春晓她爸是个厨子,手艺也遗传给杜春晓了,做饭没的说。陈河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荀六叫他喝酒他都没去,这会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拎了校服外套就出门消食去了。一边走一边穿,穿上了才反应过来,“操,又穿你出门了!”这几天就可着这一件衣服穿,都习惯了。天将将黑,小区旁边的广场里还有风筝没收回去的大爷,陈河甩着胳膊活动着,路上还跟认识的爷爷奶奶打着招呼。喷泉那边,已经聚了十来个人了,领头的在调音响。陈河路过,就被人看见了。“呀,小陈来啦!”有阿姨叫了一声。“是呀,好久没看见你啦!”快俩月没见这个舞跳的比领舞都好的浓眉大眼的小帅哥了,阿姨们都怪想他的。本来陈河就是想散散步,结果盛情难却,被拉进了阿姨们的广场舞方阵里。苏唐在屋里闷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没收到姜浩他们的消息。听见小区旁边的广场上很热闹,愣了片刻,决定出门转转。广场上得有三四处跳广场舞的,低音炮响的热闹,期间还穿插着大爷们甩鞭子打陀螺的啪啪声响。在暮色里,让苏唐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真切。今天是工作日,广场的喷泉不开,苏唐绕过去,就看见了一群跳广场舞的阿姨。放的音乐苏唐没听过,一会快一会慢的,阿姨们就跟着节奏跳着。这好像是只用跳下半身的,主要是脚下的步子,上身跟着随便晃晃就行。要不是看见领舞脚下步子踩着点有技巧,跟阿姨们跳的截然不同,跟不是一个舞似的,苏唐还以为这就是什么健身操呢。打头的那人明黄色的大裤衩特别显眼,露出的腿很长,挺好看的,跟着节奏跳着步子,有点网上土味视频里鬼步舞的感觉,但这人跳着就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比那种高级点似的。只是这个领舞穿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白褂子,肩膀有两道黑道下来,像件校服似的。苏唐又多看了一眼,这……不是那个特别虚荣的流氓头子吗?他怎么也在这?流氓也跳广场舞?他站在暗处多看了两眼,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拿出来,是那个叫李胜的人。和姜浩一起的。“小子,不是要你爸的消息嘛,把我兄弟的医药费转过来,十万。”第6章 武打片开机大吉苏唐全身都蹿着寒意。胃里空荡荡的,这会就狠命地绞痛着。妈妈在那会他是偷偷找他的父亲,妈妈不在了,他就从父亲留下的照片和一些摘抄笔记中挖掘线索,一头扎进人潮里,非要在十几亿人里找到那么一个是死是活都不知晓的人。到这里,被两个骗子耍的团团转。苏唐是没见识过这些的,他们那边的人就算是坏,也是蔫坏,自己悄摸憋着的那种;来了这边,他看谁都不像好人,尤其是流氓头子那帮人,把“坏”字明晃晃地写在脑门上了似的。没见识过,也不代表苏唐就真会老老实实的给骗子送钱。他小时候长得白,他妈妈带着他到处采风也顾不上给他剪头发,就老有人说他是小女孩,苏唐一气之下就把头发剃了又给自己报了个武术搏击的班,要强身健体,让自己男子气概充沛一点。没事就去练,几年下来,散打、泰拳都多多少少的会点了,就是遗憾没练成他小时候梦想的史泰龙那样的效果,还是白净精瘦的。苏唐就在广场无人角落蹲下去,用小臂卡住自己的腹部,这样会稍微好受一点。另一只手抬起来攥了攥,想着那天还是下手轻了。第二天从早上开始,苏唐手机电话就不停,都是那个叫李胜的男人催他打钱,期间还穿插着姜浩的一两个电话,好像跟有人给他撑腰了一样,骂骂咧咧的。好像那天被苏唐一只手摁着,趴在吧台上哎呀咧嘴的人不是他了一样。苏唐索性把手机摁了静音,静下心来先做了一组小宅院的外墙。他用了三层纸,外面是轻薄的白纸,打上灯光就透亮了,里面是彩纸,是他自己染的,浅粉、天蓝、奶黄一类梦幻浪漫的色彩晕染开,被夹在了中间。放在拷贝台上,关了灯是水墨风的灰白墙面与乌檐,开了灯,光从白纸穿过来,就映出了中间那层袋子变幻的甜美颜色。这就是苏唐的设计,都完成后,正常光线下是水墨风的古朴水镇,一砖一瓦都清新有韵味。当底盘的灯光亮起时,内层的彩色就会展现出来,让本古朴的水镇焕发童话般的色彩。做好外墙,他又把图纸按照编号放好,从地上爬起来,到卧室去换衣服。午后,姜浩踩着破拖鞋从自家小区里晃晃悠悠地出来,脑门上还贴着一块白纱布呢,离远了看也显眼。他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一路上到处跟人打招呼。大家都认识他,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脑门上还带着伤,就更不想理他了,纷纷躲远了。他也不在意,扭着肥胖的身子走着,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稍稍跟上了个戴着兜帽的人。是那天在诊所,姜浩把自己装着医保卡的钱包拍在了柜台上,他去里间缝针的时候,苏唐就打开了他只有两张毛票的钱包,抽出他的身份证,扫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记了下来。这人出门都随身带着医保卡,得多欠啊。苏唐又往下扯了扯自己的帽子,跟在姜浩身后,始终和他保持了十米的距离。路上姜浩还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人就站在原地了,苏唐就离他近了点,背过身去冲着便利店门口的饮料柜。“喂,胜哥,我刚从家出来……”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点什么,姜浩喜笑颜开的,“对对对你说得对,咱怕那小/逼崽子干什么,他在陈河的酒吧里闹了事,陈河肯定得收拾他!到时候他没准还得求着咱们帮他平事呢!”陈河?是那个,……头子?“行,我这就走到啦,见面说!”姜浩要跟李胜见面,和苏唐想的一样。从饮料柜门反光看见姜浩迈步走了,苏唐落了两步,又跟了上去。他就跟着姜浩走着到了一家网吧,上面的名一看就是新做的,在阳光底下还发着光,叫风云电竞馆。好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在各大联盟赛事上叱咤风云的电竞俱乐部呢。殊不知电竞馆的前身就是网咖,网咖往前倒,就是网吧。陈河的感冒彻底好了,还多亏了昨天的广场舞,虽然是随便跳跳,但也裹着长袖外套蹦跶了俩小时,出了一身的汗。今天醒了就不怎么咳嗽了。戴子同他们几个闻此喜讯,非要庆祝一番。“给我接风你们喝酒,庆祝我第一次输液你们也喝酒,我感冒好了你们还喝,”陈河从家出来正往网吧走呢,回来这么多天了一次都没去过呢,边走边再群里发语音,“想喝就喝呗,老那我说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下酒菜呢。”他说他去网吧,徐灿阳立马回复,说自己就在电竞馆呢。“神电竞馆,别说那么高级了行吗,你也配?”陈河翻了个白眼,这名字是这群一天到晚闲的横蹦不好好写暑假作业的人趁他去海南改的,聊天的时候就一口一个“电竞馆”,搞得陈河都快以为哪家俱乐部这么博爱招三个手残过去守饮水机呢。“在键盘上洒把米,鸡打的都比你好。”陈河如实说道。过了一会,徐灿阳怒发语音,“我在网吧门口蹲着呢,行了吧!”陈河满意的收了手机,顺势揣进外套兜里,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操,又穿校服出门了。这衣服放的可太顺手了,每天回家甩在沙发上,出门就拎起来直接穿,比上学那会穿得还自在。陈河抓了抓自己已经长的没了型的鲻鱼头,叹了口气。他过去的时候徐灿阳正在网吧门口蹲着,那姿势和荀六一个培训机构出来的似的,把地痞流氓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陈河过去,恨铁不成钢地在徐灿阳屁股后面来了一脚,“作业写完了吗就天天在这瞎晃悠。”“没有啊,这不等你呢吗!”徐灿阳捂着屁股跳起来,说的理直气壮。“长得丑,想的还挺美。”陈河又是一脚。踢完了,徐灿阳保证自己回家好好写作业重新做人后,陈河才两手插兜,往网吧里面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没什么事吧?”“没事啊,”徐灿阳又想蹲下,但是屁股还疼着呢,就只能站着,“这会没啥人,都跟家睡觉呢……奥,那谁,老枪来了。”陈河沉默一下,“你直接说名行嘛,老枪大炮的我还得记他们的称号,超级英雄啊他们。”“李胜!”徐灿阳道。陈河知道这人,他们这出了名的社会渣滓,净天在街上招摇撞骗的,仗着自己一脸凶相还能唬住不少人。“你在这看门有什么用,什么人都往里请!”陈河最烦他们那种人。“那他要进我也不能拦着啊,他来了没一会那个大……姜浩也来了。”“……”陈河深吸一口气,“还有谁?”“你怎么知道还有人!”徐灿阳有些惊喜,“你肯定想不到,那个小哥哥也来了!”不容得陈河反思自己交友不慎,听到那个小孩也来了,他只觉不好,转头就往网吧里冲。他刚进来两步,就听见二楼有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摔打键盘的动静,一副耳机从二楼栏杆处飞出来,连着线荡在那里。二楼,苏唐一记鞭腿踹翻了姜浩,回身又把带滚轮的沉重沙发掀到那人身上。这边手上扯着键盘狠狠地抽在了干瘦、一脸凶相长得跟格格巫似的李胜脸上,把人摔在散落的电脑配件上。“不是要钱么,医药费可以,我先打五万的。”陈河两步冲上来,就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姜浩肥胖的身躯被沙发椅压的快喘不过气了,那边李胜鼻青脸肿地跪在键盘上。只见苏唐抿着嘴,神情凌厉地一拳就要落下,陈河上前,一手接下了本该落在李胜脸上的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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