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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TXT全集下载_9(1 / 1)

张斐然最近好像认识了个好玩的人,一直在季时珹耳边叨叨,说他游戏打得不错,性格也很好玩,而且还是他的超级迷弟,只不过季时珹对自己的迷弟不迷弟的没什么兴趣,虽然听了不少但是没怎么往心里去,极其敷衍地回了一个“嗯”过去。考试时间是120分,满分150,试卷一发下来,夏嵩月就先把整份卷子看了一遍,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发现好几道大题都是他之前都做过类似的类型,有些题目看上去挺难的,但是稍微思考一下还是能解出来七七八八。他一只手握着笔,十分专注认真地写了起来,他计算的时候左手喜欢握着拳头,笔尖在草稿纸上留下斑驳凌乱的痕迹。等夏嵩月一气呵成把整张卷子做完的时候,离考试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趁着这空档想抬起头喘口气,冷不丁看见坐在他前排斜上方的孟雪怡趁着监考员转身的时候,悄悄在桌子下面抛出了一个小纸团,那小纸团往一旁飞去,掉在了周毅的脚边,周毅用脚踩住了那个小纸团,一直压在脚下似乎并不打算捡,孟雪怡见状似乎有些着急,咬着下唇频频回头看向他,就在这时,考室里的广播忽然响了起来,“第三排第四位考生周毅涉嫌作弊,请监考员将该名考生带离考场。”冰冷机械的声音像是在平地里投下了一颗惊雷,埋头写题的考生纷纷抬头张望,或震惊或疑惑或冷漠或鄙夷,孟雪怡脸色煞白,放在膝盖上的手哪怕握着拳也在微微发颤,而周毅就在这一片复杂而沉重的目光里,一言不发地起身跟着其中一个监考员离开了考场,也带走了他脚下那个迟迟没有打开的纸团。夏嵩月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这场竞赛一共分为两个考场,季时珹是另一个考场的,等到结束铃打响,夏嵩月跟着大家一起慢吞吞地走出考场时,季时珹已经站在门口等了。看见夏嵩月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季时珹问他,“做得不好吗?”“不是,”夏嵩月叹了口气,白皙的长指揉了揉眉心,“周毅作弊被带走了。”为了好成绩好名次铤而走险去作弊,对学生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而夏嵩月之所以这么耿耿于怀,完全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周毅,虽然他与周毅私交不深,但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觉得周毅不像是那种会作弊的学生,至少,以他的能力,不像是在这样的竞赛里要用到作弊这样的手段去获胜。“你觉得有问题?”季时珹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宽阔修长的手指虚虚扶在他的脑袋上,拇指似乎轻轻在他耳廓上打着转,弄得夏嵩月莫名有些痒。此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盛午耀眼的阳光落在台阶上,反射着淡金色的光,静谧而安好,夏嵩月抿了抿嘴巴,总觉得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我看见孟雪怡把纸团丢给他了,但是他没有看,一直压在脚底下。”季时珹线条完美的下颚微微收了收,低头看着他,因为阳光有些刺眼所以他轻轻眯了一下眼睛,一双漆黑幽深的深邃眼眸让人产生了一种他在深情凝视你的错觉,“那他有跟监考员提过这件事情吗?”第26章 可能你会觉得我舔狗夏嵩月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季时珹的手指垂下,像是把他瘦削的肩头当做扶手一样撑着,神色慵懒地道:“那你也别管了,他不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言下之意,就是觉得这事儿旁人管不管都没用,人家上赶子要去背锅,你也不能奈他何。在市级的竞赛里面出现作弊行为,无疑是一桩不小的丑闻,博雅一中对周毅的处分很快就下来了,竞赛资格取消加记过,而且还得在升旗台上念检讨书,比起这些实质性的惩罚,人言可畏,才是不见血的利刃。季时珹和夏嵩月通过市赛进入省赛通知下来那一天,正好也是周毅去交检讨的日子,也许是顶着竞赛生的身份和无数老师的期望但是依旧每天上课睡下课睡又不写作业的季时珹太让人不省心,所以放学之后闫丽特意把季时珹留下来要跟他谈谈心,夏嵩月没事就在走廊上等着,正好碰见了交完检讨出来的周毅。如果口水能把人淹死的话,夏嵩月觉得周毅已经死了万把回了,但是当事人却跟没事发生一样,依旧是扬着爽朗的笑容在路过时跟他打了声招呼,“好巧。”除了有些红血丝的眼睛略微显得憔悴,周毅笑容的弧度还是一如既往地灿烂。夏嵩月抄手靠着身后的墙,长长的睫毛缓慢地抬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周毅被他打量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但是因为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恶意,所以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道:“干嘛这样看我?”“作弊的人不是你吧?”夏嵩月话一出,就看见周毅脸色陡然僵了一下,于是他更肯定自己的猜测了,“那纸团是孟雪怡丢给你的,所以想要作弊的人是她,而你并不愿帮助,没想到这一幕被监控拍到了,监考员以为是你,你就顺势......”他话还没说完,周毅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脸上多了几分哀求和无奈,“我说大侦探,你能别嚷嚷得那么大声吗?”夏嵩月的脸小,周毅这一巴掌盖过来,他就剩俩眼珠子露在外面了,清澈漂亮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他示意周毅先把手松开。俩人找了个离办公室远一点的台阶坐下,周毅双手抱着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和雪怡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邻居,她是单亲家庭,父亲早逝,她妈妈对她特别苛刻,不管是成绩还是兴趣,统统都要她做到拔尖,甚至是最好。七岁的时候我还跟着小区里的孩子疯玩,她就要坐在钢琴前,没日没夜地练琴,永远有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兴趣班,她妈妈脾气也特别不好,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所以雪怡很怕她。有的父母喜欢溺爱孩子,但是有的父母喜欢把自己的毕生所愿都倾注在孩子身上,雪怡的妈妈是后者,而且已经到了很疯狂的地步。”夏元庆对夏嵩月的管制很少,所以夏嵩月没有办法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听着都觉得很压抑,更别说孟雪怡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一次数学竞赛,雪怡的妈妈要求她必须拿到省赛名次,其实我觉得雪怡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她太害怕了,害怕失败,也害怕面对她妈妈失望的目光,所以她找到了我,我本来是抱着先答应安抚她的想法,所以当她把纸团丢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去看,谁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不过也没关系了,雪怡能够进省赛就好。”周毅扶着脑袋,眼底的红血丝还很明显,但是他看着台阶上的落叶,却是如释重负地笑了,尽管被请了家长又被周围同学窃窃议论,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因为孟雪怡能够进省赛这件事情而感到愉悦和轻松。夏嵩月的脑子里倒是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又大胆的想法,“你喜欢孟雪怡?”半大不小的少年少女,说喜欢和爱情都还太早,也显得很幼稚,周毅却不否认,“可能你会觉得我舔狗,但是喜欢就是这样,你没有办法控制。”夏嵩月的犬齿轻轻咬了咬口腔里面的肉,像是在琢磨着周毅这句话,又像是在发呆。把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倾诉出来之后,周毅沉重的心情忽然就轻快很多了,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今天说的这些,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第二个人。”话语刚落,季时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于是周毅起身,拍了拍夏嵩月的肩膀走了,他的背影洒脱,走姿端正,就像是立在道路两旁的大树,铁骨铮铮,风雨难折。“聊了什么?”季时珹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掌心宽阔干燥。夏嵩月白皙柔软的手指握住他的虎口,就着这个姿势被拉了起来,嘴角一弯,小梨涡若隐若现,他浅色的眼眸透出一抹狡黠的光芒,“秘、密。”季时珹双手插在兜里,扭头朝周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微微泛起了几分不悦和阴沉,却是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秘密”这两个字令他烦躁,比听闫丽念了半个小时的学生守则更烦躁。虽然出了个作弊的学生,但是博雅一中送了四个人出去,三个都进入了省赛,还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和庆祝的事情,跟市赛赛制不一样,省赛是要求学生要到指定的集中考场进行为期三天的特训然后再考试。季时珹和夏嵩月出发那天,周睦阳十八相送,拉着夏嵩月的手像个送儿子远行的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地叮嘱,“夏小爷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冷了就多穿衣服,热了也把衣服穿着,要是感冒了就麻烦了,别那么挑食和懒惰,出汗了记得把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晚上不要踢被子,没喝完的牛奶隔夜了就别喝了......”季时珹看不下去,动手将夏嵩月的手从周睦阳的十指里拔了出来,周睦阳虽然也想抱着他的珹哥陈述一番心意,但是奈何季时珹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太强大,于是他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蔫了吧唧地说了最后一句话,“珹哥,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夏小爷啊。”周睦阳站在校门站牌上目送学校大巴远去的时候,夏嵩月也扒拉在玻璃窗上看着他,那情景活像上演一对小情侣活活被拆散了依依不舍隔空相望的戏码,虽然夏嵩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全都是周睦阳一个人在尬演,但是并不妨碍季时珹的解读,他盯着夏嵩月的后脑勺,素来冰凉冷淡的声音多了一丝微不可闻的烦躁,“他很了解你啊,知道你喜欢挑食和懒惰,出汗也不及时换衣服。”夏嵩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由于太专心喝牛奶所以没有注意到季时珹语气有什么不同,随口应道:“是啊,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爸忙还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经常玩出汗不及时换衣服然后着凉。”季时珹觉得他手里的牛奶有点扎眼,尤其是周睦阳那一大串毫无逻辑的叮嘱里面也提到了牛奶之后,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夏嵩月就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界面,专心致志地打起了字,完全没有想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季时珹就感觉更郁闷了,他把脑袋上的棒球帽拉了下来,遮住了整张透露着“我很不高兴”情绪的脸。跟夏嵩月聊微信的人是周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就是托他多照顾一下孟雪怡,因为孟雪怡出发前弄伤了手指,虽然只是左手尾指,但是在周毅看来,就跟他自己断了只手一样严重。毅想天开:这事儿我全托你了,你可得帮我照顾好雪怡。牛奶小方:白眼.jpg牛奶小方:我又没有办法进女生宿舍,你就不能托个女孩子照顾她吗?毅想天开:要有认识的女生我就不用找你了,帮帮忙吧。牛奶小方:能力范围之内,你别抱太大希望。毅想天开:够义气,回来请你吃饭。牛奶小方:冷漠.jpg......说实话,夏嵩月真的不想做这样鸡毛蒜皮的人情,奈何周毅就是铁了心要赖上他了,虽说舔狗精神勇气可嘉,但是夏嵩月还是觉得,你舔你的,为什么要拉上我呢,他忽然觉得有些悔不当初,他就该听季时珹的话,闲事莫管,现在知道越多越麻烦。就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季时珹,只见他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棒球帽没遮住的下颚线条流畅完美,就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工艺品,带着点儿冰冷气息,但是又很好看的感觉。夏嵩月想了想,解下了自己脖子上那条灰蓝色的羊绒围巾,轻轻盖在了季时珹的身上,然后翻开书看了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棒球帽遮掩之下,季时珹向来冰冷不苟言笑的嘴角,似乎轻轻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第27章 亲近省赛集训的地方是省实验中学的竞赛基地,男女学生各一栋宿舍,食堂在考场隔壁,除了白天要集中到课室做题听讲,晚上会有两三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夏嵩月和季时珹乘坐的大巴停在竞赛基地前时已是临近日落,夕阳的余晖散落在基地前的护城河上,像是为清澈的湖水铺上了一层浅浅的柔软的红色锦缎,远远看去,清风徐来,水波微漾,湖面两岸的柳条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交映出一派江南水乡独有的祥和静谧之感。带队老师叫黄瑜,是个很温柔负责的女老师,她提议第一天请大家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好迎接后面高强度的特训和考试。吃饭的地方是基地附近的一家中菜馆,博雅一中的学生加上t城几个学校的学生和带队老师,一共12个人,坐了一席。季时珹坐在角落里,孟雪怡本来想坐他隔壁,但是见他左手边没空位,右手边又坐了夏嵩月,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坐在了夏嵩月隔壁。季时珹用白开水洗了两人份的碗筷,然后就看见夏嵩月自己洗了一份,还把洗干净的碗筷推到了孟雪怡的面前,他漆黑幽深的眼眸眸光微微沉了沉,带着点儿审视的目光轻轻落在了孟雪怡脸上。孟雪怡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那副碗筷,上面的水渍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可见擦拭者的细心和体贴,她嘴巴惊讶得微微张了张,一脸震惊地看着夏嵩月,后者却在她的目光里泰然自若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碗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怔愣了片刻之后,她轻声道:“谢谢。”她说完一抬头,就对上了季时珹带着少许深意的冰凉目光,脸顿时不争气地红了,这副模样落在季时珹眼里,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被外人撞破暧昧小心思的男女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于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季时珹主动和她说了句话,语气微沉,似乎带了点儿强调的意思,“夏嵩月今年才十四岁。”被无端cue了年龄的夏嵩月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季时珹,“你干嘛?”孟雪怡也是一头雾水,好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谁也没有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晚饭过后各自回宿舍,夏嵩月今天在车上看了会儿书没睡觉,洗了澡很快就觉得困了要睡觉,学校给他们安排的是两人一间的宿舍,上下铺,夏嵩月懒得爬梯就睡了下铺。等季时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夏嵩月已经睡沉了,半边脸颊压着雪白的枕套,浅浅的光影映衬之下,他的皮肤泛着白玉一样细腻的光泽,唇红齿白,比许多女孩子都要精致的眉眼般般入画,他觉得,孟雪怡还没夏嵩月好看,十分之一都没有。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季时珹轻轻俯下身子,节骨分明的长指轻轻扫过夏嵩月好看的眉毛,挺拔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他柔软殷红的嘴巴上,他的指腹略微有些凉意,夏嵩月似乎觉得冷,嘴巴微微张了张,轻轻地咬住了他的指尖。季时珹的瞳孔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微小电流顺着脊背往上爬,让他生出了一种奇奇怪怪的酥麻感,然后整只手的神经都像瘫痪了一样不能动弹。夏嵩月的犬齿轻轻研磨着他的皮肤,砸巴了一下嘴巴似乎觉得不好吃,然后就将脑袋扭到了一边,继续酣睡。不过短短的数秒时间,季时珹却感觉比他前十六年度过的人生还要漫长,他愣在原地平复了很久,才渐渐找回了一点意识的灰烬。这时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张斐然发来了一条微信过来:阿珹,我在省实中东门等你。省实验中学有四个门,东南西北各一个,靠近竞赛基地的就是东门,季时珹穿了件薄外套,将宿舍里的灯调暗一些后就轻手轻脚地出门了。夜风轻拂,东门前的大榕树下有一张长长的石椅,是前几届省实中的名誉毕业生捐赠的,美化校园的同时也方便学子们在课余时间里乘凉休息。一身深蓝色潮牌运动服的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银灰色的细边眼镜,看似英俊优雅的面容里透着点儿玩世不恭的桀骜气息,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青涩,但是隐隐可见其长大之后风流不羁的影子。张斐然百无聊赖地抛着手机玩,时不时点开微信页面,看着自己发过去的十几条微信均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音,他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看着那个从长巷尽头转出来的颀长身影,再次为小方今夜烂透了的运气感到可惜。自从上一次被夏嵩月剪了刘海剃了个寸头之后,季时珹就再也没有换过发型了,没有了头发的遮掩和修饰,他深邃俊美的五官优势完全展现出来,高挺的鼻梁,因为眉骨高而显得深邃的漆黑眼眸,下颚线条完美而凌厉,哪怕是站在最黑暗的地方,都让人无法忽视他过于出众的容貌和气质。虽然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也被对方帅到了,但是张斐然嘴巴上还是得挑几句刺,“哟,还换发型了,你这眼光不怎么好啊,像个流氓瘪三一样。”季时珹在他隔壁坐下,拎起了摆在长椅上的一罐冰啤打开喝了一口,语气淡淡地道:“特意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当然不是,”张斐然说着又打开了手机微信页面,看了一眼还是一片死寂的对话框,叹了口气,“看来你们是注定无缘,本来还想介绍你的小迷弟给你认识。”季时珹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小方,只不过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异常的情绪波动,脑子里面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这个小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脊背靠在冰凉的石椅上,他微微扬起下颚,看着头顶上浓墨一般的夜空,陷入了沉默。张斐然发了最后一条微信过去之后就把手机搁在了一旁,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缓缓地开口,“想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呗,自从上一次你叫我收集孟维他妈贿赂的证据之后,就没告诉我下文了,跟神隐了一样,最近跟那个小杂种相处得怎么样?”从便宜弟弟变成小杂种,恶毒嫌弃之意可见一斑,张斐然本来以为季时珹听了会高兴,没想到他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向来冰冷的音色略微染上了些许烦躁的情绪,“斐然,别这样称呼他。”张斐然仰头喝冰啤的动作微微一顿,神情意外地朝他望了过去,路灯昏暗,季时珹的半边脸颊隐没在阴影里,深邃的轮廓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淡漠,只是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却不像以前那样阴沉沉的,像是多了什么其他东西,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他“啧”了一声,慢悠悠地问他,“不叫小杂种,那叫什么?私生子?”季时珹的眉头紧了一下。“野种?”“......”“弟弟?”见季时珹的眉头似乎是微微松了下来,张斐然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老季,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那小子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快就叛变了。”季时珹的手掌扣着他的头顶将他的脑袋转过去,嫌弃地道:“你的口水喷到我了,恶心。”张斐然一脸受伤地看着他,像个小怨妇一样控诉,“你看看,你看看,你还嫌弃起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怪最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了,果然是被人带坏了你。”季时珹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疼的耳朵,语气十分不耐烦,“说人话。”张斐然肩膀一塌,收起幽怨的表情慢慢安静了下来,“我听我妈说,你爸二婚那个女人,流产了,好像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半夜送去了医院。”季时珹摸着冰啤罐子的边沿,指腹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想些什么,最后也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张斐然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忽然就没有了要说下去的兴致,“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是不是?还是你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了?”季时珹不予置否,慢慢地把一罐冰啤都喝完了就站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晚了,明天还得集训,回了。”“阿珹,”张斐然张口喊住了他,“今年过年来我家过吧。”正值深秋,枝头上的树叶被露水压得有些低垂,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季时珹漆黑幽深的眼眸眸光微微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张斐然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我说过不会再回去。”张斐然有些失望地垂下了脑袋,最终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好吧。”季时珹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一推开门就看见夏嵩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低垂着脑袋,脸上带着惺忪的睡意,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一双圆圆清澈的猫儿眼在光下透着清浅的色泽,神色一片茫然。第28章 表白季时珹坐在床沿上,微微俯下身子与他平视,“怎么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从外面染到的凉意,清清冷冷的,像是露水的味道。听见他的声音,夏嵩月像是找回了意识,晃了晃脑袋试图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没什么,做噩梦了。”季时珹想了想,把手放在了他柔软的浅色头发上,学着他平时撸猫的样子摸了摸,问他,“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季直男从来没有安抚过人,仅有的一点知识也是从夏嵩月身上学来的,可惜效果实在差强人意。夏嵩月看着他,刚才被噩梦笼罩的恐惧一下子就如同水雾一样涣散了,浅浅的瞳孔倒映着季时珹俊美冷冽的面容,他笑了笑,“你把我当成芋头了吗?”季时珹想起了那头小胖灰猫躺在夏嵩月怀里装娇卖乖的样子,“没有,你摸它的时候它会往你怀里拱。”他话音刚落,夏嵩月的身子忽然微微前倾,脑袋虚虚地靠在他的颈窝里,柔软的头发轻轻蹭了蹭,然后抬起头问他,“比如这样吗?”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季时珹觉得有些痒,不止脖子,还有心里,他想抬起手按住那颗作乱的脑袋,夏嵩月却是已经缩了回去,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问他,“你刚刚去哪里了?好凉,身上还有点酒味。”季时珹脱下了身上沾了露水和酒味的外套,抬手将台灯调成了柔和的黄光,“去见了个朋友,我再洗个澡,你继续睡吧。”夏嵩月点了点头,躺下拉好被子,看见季时珹进了浴室之后才偷偷将枕头底下的手机拿出来,一打开微信就立刻跳出了十几条微信,全部都是来自非文,最后一句他还连用了五个感叹号,“小方,你白白错过了一个见你珹哥的机会了!!!!!”夏嵩月哑然失笑,发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包过去就把手机关了。珹哥他已经天天见了,不需要这个机会。为期三天的集训很快就过去了,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夏嵩月和季时珹准备去食堂吃晚饭,两人还没下楼,孟雪怡就小跑着追了出来,“季时珹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季时珹应该是不大愿意的,只不过夏嵩月想起周毅的嘱咐,只能硬着头皮在他拒绝孟雪怡之前说道:“你们说吧,我在这里等就行了。”季时珹看了一眼夏嵩月,在后者强烈的眼神暗示之下,才抬起长腿跟着孟雪怡走到了长廊的另一侧。孟雪怡双手背在身后,十分紧张地绞着手指,“季,季时珹同学,明天就要考试了,我,我有点儿紧张,我,我想问,如果我能过省赛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季时珹微微垂下修长的睫毛,看着孟雪怡因为紧张而泛起红晕的脸颊,少女姣好的面容像是甜美诱人的苹果,让人看着心生怜爱,只不过季大直男的重点并不在她的脸上,也不在欲语还休的表情里,“你过不过省赛,跟我有什么关系?”孟雪怡想了千千万万种回答,唯独没有想到季时珹竟然一点儿也听不出她的暗示,她咬了咬下唇,一跺脚,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我,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能,做我的男朋友......”季时珹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眸色沉了沉,盯着孟雪怡的脸,他的语气染上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你想一只脚踏两条船?”许是被他的气势惊到了,孟雪怡睁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只是更加局促不安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季时珹就冷冷地甩下两个字,“做梦。”夏嵩月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见两个人谈了没几句就散了,孟雪怡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而季时珹虽然没有非常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抿着嘴,也是不大高兴的样子,许是被周毅的叮嘱洗了脑,加上对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又不能把季时珹怎么样,所以夏嵩月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兴师问罪的语气问他,“你怎么人家了?”季时珹脸色一沉,本就不大愉快的心情更加不爽了,他看着夏嵩月精致如玉的面容,漆黑幽深的眼眸翻涌起了一层怒意,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跟带了刺一样,“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她。”无端端被撒了气的夏嵩月愣了一下,一双清澈圆圆的猫儿眼写满了不解和疑惑,他看了看站在原地泫然欲泣的孟雪怡,再看了看跟前脸色阴沉的季时珹,微微思忖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手腕,轻轻地道:“可是我想听你说。”夏嵩月这个带着点讨好意味的举动稍稍让季时珹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是他还是觉得很不高兴,微微侧了侧身子,却是没有甩开他的手,抿着嘴巴好半天才冷冷丢出一句话,“你就会关心她。”夏嵩月被季时珹这别扭又高冷的抱怨给萌到了,他哭笑不得地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像哄小孩一样笑道:“我是关心你啊,你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人家抓着你不放怎么办,你说是不是?”季时珹没有搭理他,但是心里堵着的气却是因为他软软的语调消了一大半。夏嵩月见季时珹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便笑着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走吧,饭都要凉了。”孟雪怡看着完全无视了她越走越远的两人,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手心里精心准备的情书已经被她攥成了皱巴巴的一团,难看又可笑,就跟她刚才不自量力的表白一样,愚蠢极了。临考试前的十五分钟,考生陆续进入考场,孟雪怡的位置就在夏嵩月前方斜角靠窗那边,一直到广播声响起监考员开始发放考卷,那个位置也没能等到它的主人到来。120分钟省级数学竞赛考试,有人考出了心如死灰,有人考出了踌躇满志,有人跟没事一样,夏嵩月交了卷子出来的时候,季时珹正在走廊等他,掠过长廊的微风轻轻吹起了他的衣领,他俊美而冷冽的面孔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工艺品,完美无瑕,身后蔚蓝色的天空、柔软的白云和温暖的日光映衬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知是风景将人映得更好看,还是人令风景更缱绻。“考得不顺利吗?”季时珹抬起他的手,摸到他掌心一片濡湿的冷汗,然后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纸巾,轻轻替他擦拭着,动作细心。夏嵩月长长的睫毛微微扬着,一双清澈的浅色瞳孔静静地仰视着季时珹的侧脸,微风轻轻从他们之间的间隙里吹过,他听见了自己跳动得很厉害的心跳声,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如此躁动。他抿了抿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侧突然响起了一道激动又愤怒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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