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的说说笑笑之后,耶律齐他们也表明了自己等人的来历:“所以……”耶律齐对程宁指着一旁一直格格不入的一个城主府下人说道:“这就是当天晚上让你被水淋的犯人,我们也已经了解过了,他是因为对你心生嫉妒,一直觉得你不配是我们逐遂城的祭司,所以就想要让你难堪!”说着耶律齐杀气的呵斥道:“还不赶快跪下给程祭司认错,他也是你这样的人敢随便欺负的?当我耶律齐不存在,还是当不知道他是我最好的之交好友呢?”“扑通——”一声那个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的青年被耶律齐这一声呵斥吓的额头冷汗淋漓直接跪在了程宁的面前,被吓破了胆的惊慌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程大祭司您、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样的、这样的废物计较,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的去捉弄你,我真的错了,我错了……”说着青年更是”嘭嘭嘭”的不停在地上磕头。磕的程宁头觉得额头疼了,忙着挥手说道:“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你先起来吧,你先起来在说吧!”“不、不,小的错了,请程大祭司原谅小的,请原谅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嫉妒心起,才铸成了大错,真的……真的是小的错了……”青年跪趴在地上惊恐的说着,浑身颤栗着完全不敢起身。这还是程宁没干什么呢,这要是程宁做点什么的话,这人……是不是要急的去自杀谢罪了?程宁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猜测。“咳咳……”程宁看着他不起来,也只得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小心又尽量放轻柔语气的说道:“嗯,我知道我在逐遂城做的有些事的确很惹人不喜欢,所以我也没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不过是淋了一些水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还是快些起来吧,地上……地上很凉!”说完程宁看着那人还是不动,只得把视线求救的落在了身旁坐着的耶律齐身上,无奈的笑着说道:“齐大哥,你看这……”“冒犯你了,你就这样放过他?”耶律齐看着程宁,后者一点不介意的样子,让耶律齐更是无奈的叹气着:“罢了,你这性子不还不了解吗?”说着挥挥手示意:“滚下去吧!”青年得令立刻滚了出去候着了,耶律齐这才对程宁歉意的笑着说道:“你身子不好还来打扰你,让你受累了,还好吗?”“嗯,有劳你挂心了,没什么的!”程宁浅笑着说道:“倒是让你跑这一趟让我很过意不去,你也知道尉儿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些没大没小的让人很头疼,还希望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还是孩子,任性了一些而已!”“呵呵,敢威胁城主的孩子吗?”一旁的梁辉忽然冷冷的嘲讽着说道:“一个平民就敢威胁我爹?他算什么……”“瀚瑞,请你闭嘴可以吗?”突然之间,耶律齐的语气格外冷冽的响起,同时耶律齐不过是淡漠的微微侧头斜看着梁辉,一字一句简直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冷一样:“我今天带你来,不过是看在城主的份上,不过是因为城主说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才带你出来,你若是继续这样对程大祭司无礼的话,我告诉你,你在我眼中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我想要毁了你的话,我连手指都可以不动一下,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梁辉子瀚瑞,此刻呆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的扣着木椅的扶手,一张脸涨的通红,根本就一个字都不敢说。看的出来,这孩子对客卿耶律齐可不是一般的害怕!“失礼了……”耶律齐认真的对着程宁行礼道:“作为平常教导他的半个先生,我教导的不够好,才让他在你面前这样放肆,是我管教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耶律齐郑重其事的道歉,让程宁很不适应,忙着表示没事,随后忙着岔开话题跟耶律齐闲聊了起来,只是闲聊的时候,程宁时不时的将疑惑的余光落在梁辉的身上一眼,耶律齐也看到,正要跟程宁说什么的时候,前厅外响起了一道爽朗的男音在叫着程宁的名字,前厅里的人都是一怔,程宁这会站了起来,笑着对耶律齐说道:“今儿我们穆宅大概是沾了齐大哥的运道了,客人还真多!”“不急,你去吧!”耶律齐淡然的说着。当然,程宁还没走出大门,贵客就已经走进来了,程宁客客气气的行礼道:“许前辈,晚辈还没来给你拜年,怎的就劳你来看望我了,这不符合规矩!”“怎么就不符合规矩了?每年都是你来给我拜年,我还很少来看看你,平常也是难得来一次……哎哟,今儿你这还真热闹,这么多来看你?”许寻说着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几人,视线随意的扫过一圈,却在某处忽然顿了顿,之后淡然的移开,将身后江峰带的东西示意他递了过去,在程宁的迎接下,坦然的坐在了平常穆晋干会坐的位置上,整了一下衣袖笑着看向了一侧的耶律齐说道:“耶律公子这是吹的什么风,怎么舍得来看程祭司了?”耶律齐在程宁以外的人面前都是神情一贯的面无表情适当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客客气气的将今儿来的目的说了一下,最后又是对程宁歉意:“程祭司在城主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只当有责任,所以,这不是一查出凶手是谁,就立刻带着过来负荆请罪了,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计较,这让我这个身为他的好友,都很难为情了,一点不给我们城主府赔礼道歉的机会!”“齐大哥说的哪里话?”程宁忙着浅笑着说道:“你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过来,已经远远的超过拜年的礼节范围了,这样要是还说是没诚意的话,那我的面上可过不去了!”“你总是这样……”耶律齐好像很无奈的看着程宁带着一丝笑意的回答着。“……”看着耶律齐更程宁两人无视自己就说了起来,许寻虽然不是这样小孩子气的会耍性子,但是许寻看着耶律齐每每看程宁的视线,忽然之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想到这里,许寻正要打算轻咳两声,表示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几人所在的厅堂大门口以文景为首走进来了三人,文景的手中抱着一个包袱,身后的两人则是给屋子里的几个贵客端来了茶水、点心什么的,许寻顿时将没说出口的话,直接吞了下去。程宁此刻也注意到了自己无意识的忽略了许寻,心中顿感歉意,接下来的闲谈就没在忽略他了。文景自然是早就知道许寻来了,进屋之后就恭敬的行了礼打了招唿,随后才将自己手中的包袱感激的递还给了耶律齐:“耶律公子,多谢你当时借给我们公子的披风了,要不是你的披风的话,我们公子只怕还会病的更严重,事后忙于照顾公子,忘记还回来了,真的抱歉!”耶律齐伸手接过说道:“可现在他不还在生病中吗?”说完更是歉意的看了程宁一眼,后者摇头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的没说什么,耶律齐听着文景感激的话告了一段落,这才转头对着不远处的释远示意:“拿去!”然而,让耶律齐乃至其他人微微诧异的一幕出现了,作为耶律齐的随从,释远此刻却是站在阴影处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自己主子的话一般。耶律齐眉梢一挑,脸色顿时又一瞬的异常划过,再一次的提高音量说道:“释远?!”李元良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看着场面有些诡异的气氛,不得不低声的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位公子,你主子有事叫你……”“……嗯,谢谢!”释远仿佛回过神来了一般,阴影中低声的说着,点点头,笔直的往耶律齐走去,伸手木讷的接过耶律齐让他拧着的包袱,木讷的转身继续往回走回原地去,整个人的背影都是木讷而僵硬的……“释远公子这是……?”程宁疑惑不解的说着,有些担忧:“是哪里不适吗?”“没事!”耶律齐此刻说着却是忽然站了起来,挡住了程宁以及他身边许寻的视线对他说道:“我想起来,城主府还有一堆的事等着我去解决呢,我就先回去了,等你身子再好点了,我再过来看你,到时候我在好好的给你赔罪好不好?”“这就要走了吗?”程宁诧异的站了起来忙着说道:“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晚饭了,你吃了晚饭在走……”“不了,真的有事!”耶律齐歉意的笑着婉拒:“再说了,你身子又没好,我作为城主府的客卿本来就很愧疚,应当自罚才对,可是你又不能喝酒,等你身子好了起来在说吧,还有今年上元节的祭典……”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第104章 那年的往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搁!”程宁忙着保证着:“我一定不会耽搁的,你不要担心,咳咳咳、咳咳……”程宁大概是太激动了,说着竟然又咳嗽了起来,吓的他身边的文景忙着顺气,又是轻拍他的后背,还忙着给他递了茶水,程宁喝了一口之后,脸色才好了起来,看着耶律齐还没来得及开口……“好了!”耶律齐笑着说着,伸手拍拍程宁的肩膀,一点不在意的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所以你好好的养着身体就行了,不就是一个走形式的过程?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你别忘记了”逐遂城”的祭典可是我说了算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你安心养着身子就是让我最放心的事了,别的不要担心,有我呢!”“可是……”“客卿大人让你歇息,你就好好歇息吧,不要添乱了!”许寻在他身后说着站了起来,话是对程宁说着的,但是他此刻一大部分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耶律齐的身后,眼中满是负责,倒也没忘记不着急痕迹的利用自己的身体将程宁跟耶律齐两人的距离拉了开,同时也对耶律齐客客气气的说道:“客卿大人放心,他是我好友的徒弟,好友不在,我这个当长辈的定会照看好他,不劳你费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许寻更耶律齐按理来说不过是正常的两君子之间的交谈,但是此刻就连程宁都感觉出来了,耶律齐有一种说不出口的一种不自然,就好像……好像面对许寻,他有种莫名的焦急一样?程宁还要准备开口,可是那边的耶律齐却是完全不给程宁开口的机会,直接施施然的说道:“嗯,那是当然,那……”耶律齐客气的拱手笑着说道:“那诸位请留步,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程宁忙着表态,但是对方连头都没回一下,貌似没听到一般,看的程宁一怔怔的,只得示意文景去送他。“哎哎哎,等、等等我……”梁辉也不知道是被忘记了,还是被耶律齐突然而来的告辞吓着了,仓皇的放下手中的吃喝,转身就追了出去,只是刚追出去两三步,又勐地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程宁一下子涨红了脸的说道:“还有嗯,那什么……你、你记得告诉程尉就说我们做到他说的了,让他不准在找我们茬了!”说完这才转身继续忙着追上去已经要踏出屋子门槛的耶律齐跟他的随从脚步……“这孩子……”程宁失笑,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突然被身旁的一人吓的惊讶失声道:“许前辈?”之间许寻却是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闪身一道残影直接掠了出去,当在了大门口,挡在了屋子里三人面前,惊吓的其他人全是一怔,程宁更是震惊的忙着也追了过去,担忧的说道:“许前辈,你这是……”“是你吗?”突然之间,不等程宁说完,许寻哑着嗓子低沉的对他一直看着的某人说道。“噗——”一声包袱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一直低着头的释远此刻径直的落了他手中的东西,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忙着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继续抱在怀中非但一言不发,更是连头都一直微微垂着,仿佛没看到许寻一直盯着他的视线一般,僵硬的继续站在自己主子身后。是的,许寻从踏进屋子开始,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的地方就是释远所在的地方!程宁才往前走了几步,也被此刻这一出变化震惊的愣在了当场,不敢置信的看着许寻此刻再也不掩饰的神情,一时忘记了思考……“止胥……”许寻几乎是带着颤音的轻声叫出了声,带着一丝的惊慌,一丝的无措……更多的是害怕和不确定的小心翼翼:“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你原来一直就在我身边,这些年就一直在逐遂城,就一直在看着我对不对?你……”许寻说着就要忍不住的走过去……“许公子!”耶律齐却是往前一步直接将许寻的去路挡的严严实实,他冷俊的容颜上满是冰冷:“请不要打扰我的人,释远是我的随从,他年少开始便一直跟在我身边,释远的名字也是我取的,请你不要打扰我的人可以吗?”被人挡住了去路,许寻不得不停下脚步,平时着跟自己身上差不多的人,许寻此刻的脸上神情很不好,看着耶律齐冷笑的问道:“你的人?”说完之后,许寻仿佛是被什么刺激了一般,指着耶律齐身后的释远说道:“好,他是你的人,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他的手腕上缠着纱布?”“呵呵……”耶律齐冷笑着:“他手腕上缠着纱布,这管你什么事呢?”许寻几乎被堵的没话说,但他还是维持着风度的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可是十几年前就开始这样的……”“那跟你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耶律齐好整以暇的淡淡冷笑着说道:“这不过是个人爱好,你还管的真宽?别说你这个外人了,我就算是他的主子,我也管不着他手腕上缠不缠纱布,他若是喜欢的话,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当主子的都没管,许公子你一个外人管的着吗?”深深的唿了一口气,许寻衣袖中的双手都在颤抖,哑着嗓子说道:“我确实管不着……”“那不就得了?”耶律齐冷笑着继续说道:“不打扰许公子拜年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耶律齐绕过许寻,带着身后的释远跟终于跟上来但是却还频频回头看程宁,一副欲言又止样子的梁辉和门外他们带来的下人一道,一起在文景的送客中继续离开了。许寻僵硬在原地再也不敢动弹一下,也死死的抿着双唇再也不多说一句什么,但是在释远跟他插肩而过的瞬间,许寻却是微微侧目深深的看着他的侧颜,轻启薄唇低声的问道:“手腕上的伤……还痛吗?”声音低的就两人能听到,所以也没除开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许寻陡然发现在那一瞬间,释远整个人都不经意的颤了一下,而那一刹那,许寻硬生生的将垂着的手紧握成了拳头,才压制住自己没能伸手拉住那人手臂的冲动,随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跟自己插肩而过,远去、消失……“许前辈!”程宁此刻总算是走了过来,本来按照礼节,也是出于个人情感,他是要送耶律齐出大门的,但是一来今天他能来接待就很勉强了,二来,程宁是真的被许寻给吓住了,来到他身边,疑惑的看着脸色毫无血色,多年来,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恰巧被程宁撞见才会露出失态一面的许寻,此刻神情一点都绷不住,吓的程宁忙着问道:“这是……什么了吗?释远他、他是怎么回事?你刚为什么叫他”止胥”?”“止胥”这两个字程宁听着有些耳熟,记不太清在什么地方好像听谁说起过?“萧止胥……”许寻喃喃出声:“就是那个被我带回去的,我的伴侣,那个消失在了小逐遂山的伴侣……”“!!!”程宁终于想起来了,多年前,穆晋干消失的那个春节,他去找许寻,后者正在花天酒地,被程宁带回去了许宅,而后这人折腾了一整天,晚上程宁回房间时候,江峰曾经给他说过这个名字,但是,此刻程宁震惊的几乎合不上嘴,看着耶律齐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半响才小心的说道:“等等,那释远……不是耶律齐公子的随从吗?你以前不是被邀请去城主府的时候,也见过很多次吗?他要是萧前辈的话,你怎么会认不出来?这……说不过去的吗?”许寻大概是六七年前开始,就拒绝了城主府每年宴会的邀请,明说了自己不喜欢,以前去是因为穆晋干在,现在穆晋干不在了,没啥意思不想去了,城主府也就不再邀请他了,所以他也落得清闲!许寻的视线一直没收回来,半响才低声的说道:“我从来只是远远的看着,从来没仔细的近距离看过,而且……”说着许寻蹙眉说着:“当年止胥跟我在一起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容貌……”“他易容了?”程宁诧异的问道。摇摇头,许寻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许寻说着眼中忽然燃起了亮光,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他的身形,突然发觉,他站在阴影中的身影简直跟止胥一模一样,然后是他的手腕……”说着许寻转头激动不已的看着程宁说道:“他的手腕曾经受过重伤,当初就留下疤痕了,那是不容易好的疤痕,很深、很长,你也看到了,他的手腕上一直缠着纱布,我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手腕上缠着纱布好像就是十几年前开始的,而且我更能肯定的是,我刚刚叫他名字,他的反应太大了,所以,我我、我能肯定,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好好好,是他,就是他,但是……”程宁看着激动不已的许寻诧异的说道:“那他为什么会是释远?为什么会是耶律齐的随从?如果真的是话,为什么会来你身边?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又要离开你?以我对耶律齐的了解,他若是知道释远有心上人,那么也会支持的,所以他为什么会带他回去?你不觉得这件事更严重了吗?”许寻脸上刚刚燃起的神情顷刻间开始崩塌,随后渐渐的更是变得苍白,直到最后,许寻忽然转头看着程宁说道:“我……好像明白十年前止胥说过的话了……”程宁顿时一怔,十年前?“我师傅……离开的那一年?”程宁讶异的说着,随后更是看着许寻勐然道:“等等,许前辈,当年……你不是跟我师傅离开的时候说是去找你的伴侣去了,那他为什么会在陆行镇?你们当时见到了吗?当时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说着程宁看着许寻轻蹙的眉梢,复杂而痛苦的神色,程宁心沉谷底:“许前辈,我不小了,当年的事,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了?”“……”默默的看着这个数十年来努力生活,努力养孩子,努力周旋于各种有钱有势的人之间,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的程宁,许寻挣扎了一番,叹息一声说道:“换个地方说吧!”片刻之后,程宁的别苑,只有两人的书房中,许寻看着程宁喝完了一碗药,看着他的脸色因为屋子里暖和起来而稍微红润起来,总算是默默松了一口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茶盏,无奈的笑了笑说着:“抱歉,这十几年……辛苦你了……”程宁疑惑,随后便释然了,摇摇头笑着说道:“哪里的话?你把尉儿教的很出色已经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我怎么还劳的前辈照顾晚辈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觉得你没照顾我?”“当年穆晋干离开的时候,他将你托付给了我……”许寻悠悠的开,却是一声叹息:“可是我这十几年……唉,算了……”许寻摇头不想提及自己这颓废的十几年枯燥日子,稍微端坐一下姿势,这才对程宁说道:“是时候该告诉你当年我们在陆行镇发生的事了……”说着,许寻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往事……算起来也正好是十一年前的春节,许寻在某些方面关系网复杂的程宁乃至穆晋干都想象不出来,自从萧止胥消失之后,许寻可是从未放弃过寻找他的念头,可是许寻将自己的关系网利用到了极致,也没找到半点线索,直到这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许寻也跟宅子里的几人守夜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却是接到了他在陆行镇的属下发来的飞鸽传书,上面就一句话:萧公子现身陆行镇。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第105章 你师傅的醋你也吃?许寻当即就震撼住了,这是萧止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后第一次有消息,这一晚上,许寻都抱着那张纸条呆坐着发呆、发怔,他一度以为出现幻觉了,否则的话怎么会有萧止胥的消息?直到天亮之后,许寻看着手中真真切切的纸条,看着属下的字迹,许寻确定是真的,紧接着二话不说,直奔穆晋干家里去找穆晋干,跟许寻一样也不敢相信的穆晋干也是很诧异,但是穆晋干看着许寻几乎连魂都要没了的样子,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前去,于是,两人就一同快马加鞭的去了陆行镇!“所以……”程宁在此刻插话道:“去了之后就真的看到了萧前辈吗?”许寻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我们在一座客栈真的找到了止胥,只不过……”只不过那个曾经跟许寻同床共枕,被许寻当成伴侣真心相待的人,非但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欢喜,更甚至萧止胥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许寻会到来一般,面无表情的冷漠看着激动的抑制不住心情的许寻,转身将两人请进了屋子,随后直接开门见山的对还没来得及表达心中这么久以来的思念,就被萧止胥亲口说出的话,震撼的愣在了当场。“他说……”许寻仿佛还能回想起当时自己心上人说话的时候那无情的神情,决然的而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我们的相遇,并不是你遇到了我,而我让你遇到了我,我来到你身边,也不是什么想跟你在一起,不过是我需要做一件事而已……”“萧前辈接近许前辈是有目的?”程宁更是震惊了。死死的握紧了拳头,许寻不想承认,但是也痛苦的闭了闭眼默默点头,轻启双唇嗓音低哑的继续说着:“他说,他接近我并非是真心待我,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说着许寻转头看着程宁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为了刺杀一个人!”“谁?”程宁隐约间知道了什么。“你师傅!”许寻幽幽的说出了这三个字!程宁睁大了眼睛。“其他的事……”许寻歉意的看着程宁说道:“还是等你师傅回来在告诉你吧,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你的,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出格了,再说多了,他等会生气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许寻说着,笑的有些无力的看着程宁:“穆晋干那个混账东西让人也是有些生气的,他离开的时候,只是告诉了我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但是他却不曾清楚的告诉我是谁,他只是说等他回来的那一天,或者让我自己去查,呵呵……你看,我们两人到最后不都是被这混账给玩了?”“……”程宁没在说话,他神情很凝重,如果许寻说的事是真的话,你们……程宁忽然发觉,自己身边潜在的危险,可能超出他预想的了,更甚至超出了穆晋干的料想范围,不过穆晋干却是任由他在这里自己消失这点来看,穆晋干应该是判断出了什么,所以才敢放心的将程宁跟许寻以及程尉三人丢下,然后突然消失不见。那么,穆晋干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程宁一时想的头疼。“不要多想了!”许寻看着痛苦的程宁说着:“我想了十几年也是直到方才才稍微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你才多久就能琢磨出来了?要真能那么简答就琢磨出来,你师傅也不叫穆晋干了!”程宁一听,也是笑了笑,摇头无奈:“许前辈说的也不错,我师傅他……一直将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自从当年我来找他之后,他就一直在被我连累,更是为了保护住我,才离开家的吧,所以……”程宁苦涩的笑着说道:“我也只能希望他能好好的,不要有事才对,毕竟因为我,他都被逼的离开家了,要是再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可是没脸回去见我师傅了!”“是啊……”许寻叹息着:“我也希望那混账活的好好的,这样等他回来我才能好好的揍他一顿,不然……”许寻笑看着程宁:“怎么对得起他瞒着我不告诉我,止胥他很可能就是城主客卿身边随从的事?”程宁再一次的怔住,忽然之间他觉得某些一直想不通的事,好像就有了头绪……“嘭!”的一声忽然之间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的踹开,打断了屋子里两人的思绪,惊吓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去。“我才两三天不回来,外面的花花草草还没清理干净,我后院起火了?”程尉冷冽的杀气声音伴随着他怒火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瞬,屋子里的两人都看到程尉带着一身的冷气径直的走向了程宁,但是站在程宁身边的程尉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许寻,声音冷冽的说道:“果然是家贼难防,我一转身你居然敢跑到这里来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还没来得及开心程尉回来了,就听到程尉这样不着边际的话,气的程宁没好气的敲了一下程尉的脑袋说道:“瞎说什么没礼貌的话?大过年的,你都还没去给你师傅拜年,你师傅作为前辈就先来我们家,这是十分失礼的事你不知道吗?还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都是跟谁学的?我看你是出去了两天,翅膀也硬了?”“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许寻看着程尉护食的样子,笑了笑,眼中有一丝的羡慕划过,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衣袍站了起来说道:“我该回去了,有些事我需要去验证了!”自然指的就是释远可能是萧止胥的事。程宁也跟着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我送你出去吧,我……”“你歇着,我去!”程尉伸手将程宁的肩膀按住,阻止了他要起身的动作,顺势的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确定他已经不烫了自己,心底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身子还没好,先歇着,我的师傅,我自己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程尉有哪里不一样的程宁被说的一愣一愣的,额头上更是残留着他手上的冰凉,冰的程宁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避开程尉的视线,不自然的点头说着:“嗯……也好,那你去吧……”程尉没说话,转身就跟着许寻走了出去。踏出房门,反手带上门,确定程宁不会追出来,程尉这才走上前去追上了已经踏进雪天里的许寻!许寻大抵是早就猜到了程尉的一举一动一般,走的并不是很快,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带着怨气的脚步声,紧接着微微侧头就看到了跟自己并肩的少年,许寻的嘴角弯了弯,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说道:“怎么?连你师傅的醋都要吃吗?”冷漠的瞥了一眼许寻,程尉淡然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还是他这样对任何人都没防备之心的人,我就更要多一个心眼了!”“呵呵……”许寻淡笑,随口问道:“你啊,话说,你对他这样倾心,你就不怕他接受不了吗?”“——”程尉没由的一顿,抿着双唇眉宇间满是思索不在说话。不过,许寻倒也就是随口一说,看着程尉的样子,多半也猜测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了,心底倒也是叹息一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继续说道:“这次突然离开……”许寻说着就不在继续说了,而去静静的看着程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