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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病娇男配反攻略》TXT全集下载_22(1 / 1)

她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苏君仁牵到了她的身旁。“王妃,小少爷如今正是贪玩的年纪,有活力是好事。”一位离王妃坐得极近的女子替她解围。林枝奈定睛一看,是那位刘副将的正妻。“是啊……”“刘夫人说的极是。”“王妃不必苛责。”刘夫人刚出言,便有人附和。比起粗心大意的将领们,这些在宅内因着掌管中馈,而磨练出玲珑剔透之心的夫人们更看得清形势。现任世子并非继王妃亲生,而淮南王又十分宠爱继王妃,说不定这世子之位……哪知,她们又瞧见苏君屿正在朝着撅嘴的幼弟,安抚一笑。那小少爷如同被顺了毛的猫,乖乖巧巧地坐了下来。可惜的是,白琴并未捕捉到苏君屿与她幼子的互动。毕竟她根本想不到,短短几日,苏君屿就能将苏君仁收拾得服服帖帖,还泄露了不少重要信息。“都到场了。”苏君屿收回目光,替林枝奈擦了擦她嘴边的痕迹。“啊?”林枝奈呆呆地与面前之人对视,她能从他清澈的眼眸里,看见自己此时愣神的窘态。见此,苏君屿笑了笑。“只是让你看戏罢了,怎的如此紧张。”谁让你语气那么吓人。林枝奈只敢在心里吐槽。其实并不是苏君屿的原因,而是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个噩梦让她一时失了神。……宴会进行到一半,将领们陆续开始献礼。苏君屿却迟迟没有动静。前几日,她问过他是否需要备礼。当时苏君屿的回答是,他已准备充分。“阿屿,你准备生贺了吧?”林枝奈悄悄地问道。“嗯。”苏君屿淡然地笑了笑。此时,他目不斜视,观察着将领们的一举一动。“你准备的是什么?”林枝奈好奇地问了句。“是份大礼。”苏君屿抿了抿唇,又将目光投向厅外。林枝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望见厅外月朗星稀下的万千灯火。府里到处都点上了红色的灯笼。为博继王妃的笑颜,不得不说淮南王费尽了心思,就连最后这一日,也要做到极致。可苏君屿并不打算让他如愿。待众人都献完礼,苏君屿缓缓起身,朝着上座的方向行了个礼。这在他人看来,并无异样。大多数女眷在心中感叹这位世子的容貌,竟这般耀眼。他的唇边合着温温和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父王。”苏君屿顿了顿,仍是没用上该用的那个称呼,“继王妃。”他的声音清洌且平静,竟比继王妃的娇语还顺耳几分。因着对美色的宽容和偏爱,在场不少人觉得他犯的小错误都变得无关紧要。还有些人,甚至暗自为其辩解,苏君屿牵挂生母的这份感情令人动容。就像当初在朝上无数文人自发为苏君屿出言那般,如今在场之人竟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此时的称呼。如果林枝奈能够听懂这些人的心声,她定会感叹一句,苏君屿的魅力竟如此强大,怪不得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以渐。”淮南王注视着眼前之人,念着他的表字,漆黑的眸子里慢慢地带上了异色。长大后的苏君屿和他的母妃极像,他的双眸、鼻子、甚至连笑起来的弧度都跟逝去的那人一模一样。“孩儿准备了一份大礼,还望王妃喜欢。”苏君屿脸上的笑意未减,但林枝奈平白无故地感受到了身旁之人的心情在发生变化。水铃将苏君屿准备的锦盒递了上去。按照习俗,生辰贺礼都是要当着寿星的面拆开来。接过锦盒的仆人暗自掂了掂重量,猜测这里面东西的价值。“打开吧。”白琴的声线里带上了慵懒,却掩饰不住她激动的情绪。她倒要看看这个继子会给她准备什么礼物。“是。”仆人点头,即刻将锦盒打开。在座的将领与家眷们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离王妃坐得最近的刘夫人第一时间看清了盒中的物品。“是块玉!”她直接喊出了声。这块玉,色泽明亮,白璧无瑕,一看就是块上好的玉。中间还隐约刻了个图案,只是刘夫人并不能看真切。“拿上来让我看看。”白琴道。仓促间,她顾不得自称妾身。“是。”仆人将其递给了白琴。坐在她旁边的淮南王一直没有出声,直到那玉摆在他的面前时,仔仔细细端详后,他才有了动静。“你从哪里找到的这块玉。”此时淮南王不复之前的镇定,声音里隐隐在颤抖。“王爷,怎么了?”白琴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让仆人拿上来,本是想看个仔细后,随意捻个借口方便挑刺。这块玉,在今日所有的礼物中算不得贵重,甚至还有些敷衍。但淮南王见到玉的真面目后,竟一反常态地比她先出了声。要知道,自她坐上王妃的位置后,淮南王对她一向是百依百顺。就连平日里说话,都要先等她说完,他才出言补充。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之处的白琴,做的事是让丫鬟将苏君仁带离厅外。苏君仁正要挣扎,却见一向慈爱的父王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只得灰溜溜地跟着丫鬟离去。见他离席,苏君屿也未阻止。“孩儿是在兰陵买下的这块玉。”苏君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父王可是觉得眼熟?”“不,不可能。”淮南王说着站起了身。但他意识到面前的场合,又强迫自己坐了下来。将父王失态看在眼里的苏君屿,心里发出一声冷笑。他识人心的能力极强,所以他大致猜到了父王此时的举动意味着什么。“阿屿。”林枝奈担心地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被苏君屿掌心寒意惊到的林枝奈,却没有忘记克制自己的音量。“无事。”苏君屿朝林枝奈点点头,又向水铃发出个信号。林枝奈此时能做的事,只有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所以她并未多言。“父王,孩儿这里还有一份礼物,送给您。”说这句话时,苏君屿并未刻意强调最后三个字,但淮南王竟觉耳边一震。“带上来吧。”话落音,只见一对双胞胎模样的黑衣男子带着一个被遮住脸的人,从厅外走了进来。“荒唐!”见此情景,淮南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王妃的生辰。”苏君屿回道。“那你还……”他指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话中怒意难掩,“真是煞风景!”“毕竟能当着众位将领的面,揭穿王妃真面目的机会并不多。”苏君屿迎着生父讶异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了下去,“可惜,我母妃当年,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此话一出,众人交头接耳,谈论了起来。就连林枝奈都无法确定苏君屿要做的事。片刻后,一位将领站了起来,同时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从他黝黑的皮肤上,林枝奈并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但她猜想这一位是被推出来,来表达其他将领的诉求。“不知世子可否详细地说明一下情况?”那位将领说完整句话后,依旧站立着,好像是等待着苏君屿的回应。但他的发言,令淮南王不得不允许苏君屿继续说下去。苏君屿扯了扯嘴角。如他所料,如果今日在场之人没有这么多将领,只有父王的心腹们,他也无法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可白琴偏偏要彰显她作为王妃的地位优越。淮南王将其保护了这么久,却还是栽在了她的自大狂妄上。“阿佐。”苏君屿摆了摆手,授意他揭开带来之人的身份。双胞胎两人中的一位立刻摘下了挡在那人头上的布袋。林枝奈还未来得及看那人的面容,就被苏君屿挡住了双眼。“阿屿,你干嘛呀!让我看看!”“啊!”同一时间她的声音被周围的尖叫声盖过。一声高过一声,令林枝奈不由得抖了抖。“怎么了?”林枝奈摇晃着身边之人的手臂,但他的手依旧盖在她的眼睛上。“宿主,我劝你还是别看。”脑中的系统突然出声,“那人的面目全非,甚是吓人。”系统说这话时,还用上了极具戏剧性的颤音,试图营造一个恐怖的氛围。“……”林枝奈更加好奇。越不让她看,她越想看。就在这时,挡住她的手终于被移开。然而,那人再一次地被遮住了脸。饶是如此,林枝奈还是看到周围的人在不断地深呼吸。“这人是谁?”被推出来的那位将领见苏君屿和上座两人皆不语,他只得再次开口。“南疆人。”苏君屿道。“什么?”“怎么可能?”“不会吧?南疆人怎敢出现在王府?”南疆人三字一出,场面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众人吵得比之前更厉害。“怎么不可能。”苏君屿抬头望向上座那位面容失色的女子,“南疆人不仅可能出现在王府,她还当上了淮南王妃。”“什么!”“怎么可能?”林枝奈听着耳边响起的重复话语,扶了扶额。真不愧,人类的本质,复读机。“你休得诬赖!”白琴咬着牙,手里捏紧了手帕,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然而,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仿佛证明了苏君屿的话。在场的将领心生疑惑,而淮南王却一直都没有表态。目前事情的发展的确超出了林枝奈的预期,但她觉得这一切还在苏君屿的掌握之中。“各位将领,征战多年,应当熟知南疆旧皇室的部下身上有特殊的印记。”苏君屿并没有理会白琴的辩解。“是一轮血色的弯月。”刘副将接话道。“诸位如若不信,可亲自检查这位身上是否有那印记。”苏君屿道。闻言,方才那位刘副将便下了场,掀开了那人的后背,确认了一番。接着,他朝着在座的每位,点了点头。也是证实了这人的身份。“这人,是在王妃的院子里发现的。”苏君屿又道。“可……可我真的不认识这人!”饶是白琴,也没见过这般场面。如果这只是宅中之事,她尚且能应付得过来。可这不是。但她深知一旦和南疆人牵上关系,就是叛国之罪。慌乱之下,她竟不知该如何辩解。在一旁围观的林枝奈歪了歪头,让她更在意的是淮南王的反应。自苏君屿说出那人的身份后,淮南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父王。”苏君屿却对上了他的视线,“您意下如何?”看着眼前笑得云淡风轻,话里却步步紧逼的少年,淮南王慢慢地阖上眼。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竟出现了无数个不愿提及的回忆。再次睁眼时,又恢复了那铿锵有力的声音。“琴儿并非南疆人,她就是白府嫡女。”他站在了白琴的一边。“就算有人证,谁又知是否是南疆人故意陷害琴儿。”半晌,厅内都没有一人出声。林枝奈瞥见苏君屿的身子挺得比此前更直,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将要有大事发生。没想到淮南王对继王妃如此情真意切。即便她被冠上了南疆人的名声,他却依旧坚定地站在她那边。仔细想想,如果是她,她也并不在意苏君屿的身份。可她是个现代人,与南疆国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样想着,林枝奈也并没有增添对淮南王的一丝好感。他太偏心了。能够做到对妻子如此疼爱,却不肯分一点点给发妻的孩子。苏君仁是他的亲生骨肉,苏君屿又何尝不是他的孩子。“父王当真疼爱王妃。”苏君屿说出了林枝奈心里的想法。但他的下一句话,让林枝奈大惊失色。“如果当年我母妃被陷害为南疆人之时,父王肯为她多说一句话,她也不会含恨而终。”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最近评论变少了qaq是不是因为读者小天使们都在考试周?qwq第58章不光是林枝奈, 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或惊诧或惶恐的表情。淮南王的神色莫辨, 而继王妃的脸上也并不好看。一时之间, 整个厅里竟只剩下倒吸凉气的声音。对于在场大多数人来说, 今夜, 想必会是终生难忘的一夜。本以为是来参加淮南王的家宴, 却不想将其的家事尽数听了去。林枝奈看了看身旁站立着的苏君屿, 他唇边的笑意丝毫未减, 但眼眸中尽是冷色。——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枝奈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 就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般, 苏君屿又缓缓地开了口。“父王可曾爱过我的母妃?”他问。还没等淮南王回答, 苏君屿接着说道:“如若爱过, 怎会一点都不相信她?”“您宁可相信所谓的证据, 也不愿用眼睛去看一看自己的枕边之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淮南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苏君屿却将语气渐渐放缓。“早在京城时,您就已经与方若琳有了苟合之事。所以您对皇上亲自下旨封的正妃只有不满, 没有爱意。”“胡言乱语!”这个缠绕在记忆中多年的名字一出, 淮南王终于绷不住,急匆匆地反驳了一句。边疆之人并不知道方贵妃是何人。于是,苏君屿好意地做了解释,但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方若琳啊,可是皇上的方贵妃。她是后宫内,万人之上一般的存在。”说话间, 苏君屿想起了皇后,想起了千秋节上的一幕幕。这个皇后形同虚设,也就没必要再补充一句一人之下。“如若被皇上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不知父王的位置,可还保得住?”就在这时,苏君屿瞄到本应站在白琴身后的秋画,正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啧,也不知父王为何看上这么个蠢人。这种时候,想着搬救兵?整座城里掌握兵力的人,都坐在了这厅中。念此,他笑了笑,“我回淮南前,就发现了些端倪。所以,离京前,我就已设法给太子留下了线索。太子与方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对立,等线索交到他的手里,他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对在场的人来说,天高皇帝远,淮南王才是这里的主宰。只是如今,主宰快被亲生儿子给宰了。而他宰人的凶器,仅仅是几句话。将领们大抵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世子这是在威胁淮南王!即便如此,也有几位将领毅然决定和淮南王站在一边。况且在他们部分人眼中,淮南王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世子,王爷怎么说也是您的生父,大局为重啊!”刘副将劝道。“是啊,将此事泄露出去,对您也没有任何好处。”那位被推出来的将领企图当个和事佬。就连淮南王本人也反应过来。“以渐,你母妃的事,是父王不对,我没有尽我所能护住她。但当年证据确凿,我又是淮南城之主……”听完淮南王苍白无力的辩解,苏君屿冷笑一声。“父王,您可知方贵妃与南疆国有染?”“不,不可能!”淮南王的瞳孔骤然放大,“若琳是方家嫡女,怎会是南疆人?”好一声若琳。林枝奈在心里默默吐槽,叫得这么亲密,淮南王和方贵妃之间绝对有猫腻。“我母妃是上任兵部侍郎的女儿,又怎会是南疆人!”苏君屿将同样的话,原原本本地还给淮南王。“南疆人善于伪装,说不定……”淮南王还想继续自欺欺人。“父王为何认定我母妃是伪装的?”苏君屿抬眸,与上座之人对视,“又为何方若琳,亦或是继王妃,就不能使伪装的。”一瞬间,淮南王竟从长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发妻的影子。当年,她用理反驳他时,就是带着这般相似的神情。这位曾经征战沙场,戎马半生的武将眼里染上了混浊不堪的异色。他面对敌人时从未感受过的惧意,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这惧意像是一阵风,吹开了蒙在他心底的那层薄雾,他埋在心底的秘密就此显露。淮南王颓废地瘫倒在原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他的嘴唇动了动。“我以为烟儿走后,没有人会再提起这件事。”烟是苏君屿母妃的名。“皇上替我选的人,是当时兵部侍郎的女儿。”淮南王缓缓道出,“兵部侍郎之女,才华横溢,名动京城,皇上将她赐婚于我,也是为了我好。”让她给淮南王出谋划策,以此弥补他在军事上的不足。“若琳……是烟儿的闺中密友,我们有过书信来往。”他微微停顿,才继续道,“我和她的交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苏君屿的眸色暗了暗,“那你为何要信她的话?”“我不是信若琳的话,而是我不敢赌。”“当年……”当年,大安君主还是太上皇的时候,淮南王还未封王。他是太上皇一母同胞的皇弟,也是皇上最小的皇叔。他只比皇上虚长几岁,年纪相仿的两人,比起叔侄的关系,他们更像是兄弟。身为最小的皇子,他没有争权的压力,每日只知在京城里闲逛,做个逍遥皇子。后来,太上皇驾崩,还未成年的皇上即位。那一年,本就势大的北川国刚吞并了周围的小国,南疆国新的君主励精图治,硬生生将南疆从一片蛮荒,发展成一个真正的国家,而大安的满朝文武,却尽数冷眼旁观这位新任君主要如何将一副烂牌打好。太上皇走的突然,既未定下太子的人选,也没有留下懿旨。皇上虽是太后所出,但他的前面,还有位素有贤名的大皇子,以及几位出身和能力都毫不逊色的皇兄。如果皇上的表现不够强势,他们也许会考虑改嫡立长。面对内忧外患,他在皇嫂面前许下诺言,此生定会辅佐尚且年幼的皇侄,永不背叛,至死方休。于是不通文墨的他,选择了前往极南之地驻守。“我离京的那一年,皇上亲自替我选了正妃。”想起当年,淮南王眼里的混浊渐渐消散。淮南王的皮囊并不差,苏君屿的出众长相自然也少不了他的贡献。早年凭着还算过得去的拳脚功夫,他还惹了几朵桃花。苏君屿的母妃,并不属于这其中任何一朵,但他十分喜爱这个善解人意,才华上不输于男子的发妻。“她真的很聪明,几乎猜对了南疆人所有的计划,所以我屡战屡胜,南疆人再也不敢贸然进犯。只是,有一年。”淮南王慢慢地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忆过去,“我偶然发现了她与南疆人之间,有联系。”“……”听到这,林枝奈大概猜到了故事的走向。显然南疆人意识到,真正可怕的人并不是淮南王,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因此他们陷害了她。而淮南王竟相信了他们的陷害!不仅仅是因为愚忠,也许他的潜意识里,依旧对苏君屿母妃每次都能猜中敌意,抱有怀疑。林枝奈深切体会到,这个时代,女子有才并不一定是德,反而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更可怕的是,她的枕边之人,还推了她一把!仔细想想,如果是自己……林枝奈连忙摇了摇头,她可不会看上这么懦弱的男人。想着,她抬头看了一眼那面容冷峻的男子。即使此人有上战场杀敌的勇气,在对待发妻的感情上却是个十足的懦夫。“我质问烟儿时,她什么都没有说。”淮南王睁开了眼,眼角隐隐显现眼泪的痕迹,“直到她用生命向我证明,她是无辜的。”苏君屿默默地听着淮南王的坦白。他的母妃早早离世,所以他对于她的记忆少之又少。府里的仆从都说他的母妃是他们见过最温柔的人。可当长大后的他,在京城内提起曾经的兵部侍郎,他的外公,众人皆道孤傲和倔强简直就是他的代名词。他的母妃,想必也受到了这位兵部侍郎的影响。“母妃可是皇上为你挑选的,父王怀疑母妃时,可曾想过这一点?”苏君屿一针见血。说罢,他兀自坐下,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烟儿……”淮南王喃喃自语。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今日,苏君屿用同样的手段演了一出戏。当他说出白琴并非南疆人时,他才意识到,当年他就已经错了。这些年,他不断地欺骗、麻/痹自己,就在他要完全相信之际,却被他们的骨肉亲手揭开了这个谎言。斯人已逝,他道歉的话想说,也没有人能听了。苏君屿将淮南王的愧疚和悔恨看在眼里,面上虽是无动于衷,但心里对亲生父亲的失望达到了极致。尽管与他最初的想法有些出入,但直觉告诉他方若琳在其中,定是扮演了极其重要的戏份。方若琳和淮南王的书信,肯定已经销毁,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证据。……这场家宴草草收场。等到将领和他们的家眷全部离开,苏君屿才带着林枝奈回院子。走之前,林枝奈回头望了一眼。被淮南人奉为战神的男子,正无力地倒在原位,面如土色。—回到房里,林枝奈抱住沉默已久的苏君屿。她试图用体温去驱赶他浑身的冷意。“阿屿……”见苏君屿半晌没有出声,林枝奈担心地唤了唤他的名字。“我没事。”苏君屿揉了揉她的头,回抱住她,“让你看笑话了。”他的语气淡然,但林枝奈捕捉到了藏在其中的失望。“我母妃的事明显和方贵妃有关,而她又与南疆有密切联系,所以我安排了这么出戏,打算诈一诈我父王。”苏君屿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想到被我碰巧猜中……”“碰巧猜中?”林枝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信!“我让阿佐查了苏君仁说的,暗中出现在他附近的人。”苏君屿见无法糊弄过去,只得一一跟她解释,“是我父王的暗卫。”“他是怕重蹈覆辙,才将继王妃保护得如此之好。这次,还特意挑了个不聪明的。”“我此前让阿佑去查了我母妃的过去。”苏君屿补充道,“虽然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方贵妃又做足了掩饰,但我外公是兰陵出身,沿着这条线,总能查到一些事。”“比如方家虽是世代武将,但方家有位夫人的娘家人在兰陵郡做过郡守。方若琳和那位夫人关系不错,所以她应当是在兰陵和我母妃认识的。”说完,苏君屿默了默。“会不会觉得我的心思太深?”“……”林枝奈白了他一眼。他心思深这事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连她这个穿书者都推理不出的事情,他仅凭蛛丝马迹就能猜个大概,他的心思怕是个无底洞!“不会。”林枝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只要别用在我身上。”话毕,她想起过往之事,又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你用了我也看不出来。”林枝奈踢了绣鞋,往床/上一瘫。虽然今夜之事十分曲折,但好歹苏君屿没有做出弑父的举动,于是她放松地倒了下去。刚沾上床,她又一个挺身,坐直了起来。“怎么了?”苏君屿还未来得及调整脸上的神情。他还在想林枝奈那句不许将心思用在她身上。见她和他四目相对,他迅速地调整出温和的假笑。“别笑啦!”林枝奈被他的笑晃了眼,语气变得严肃,“你这人!”她的话中有轻微的责怪之意。苏君屿僵了僵。“今日这么好个机会,你怎么没把兵权要来?”作者有话要说:qaq这章感情线比较少暂定的番外有四个1、男主视角的过去2、当初关于选项的脑洞(无关剧情)3、甜甜的古代日常4、现代篇(也是脑洞向)还有想看的可以评论 完结之前评论的我都会考虑qvq第59章“兵权?”苏君屿重复着这两个字。林枝奈连忙点头。她想的是, 趁着淮南王还在忏悔他犯下的错,苏君屿可以将兵权要来, 让他的父王提前“退休”。苏君屿却摇了摇头。见林枝奈面露疑惑, 苏君屿解释道:“父王愚忠, 势必坚守至最后一刻, 他不会考虑提前将淮南王的位置传给后代。”“如果他死了还能另当别论, 但只要他活着, 就不可能轻易放权。”怪不得, 苏君屿要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夺权。林枝奈叹了口气。“可到头来, 他却迟迟不肯出兵南疆。”她道。“他在等。”苏君屿又摇了摇头。“等?等苏君仁长大吗?难道你的父王觉得苏君仁能接任这淮南王的位置?”她忍不住问道, “可苏君仁, 他看上去就不靠谱!”“或许之前父王是在等皇上退位。”苏君屿的眸色暗了暗, “母妃的事, 到底还是让他和皇上之间生了间隙。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去京城做质子。”“如今,母妃的事有了反转。添一把火,说不定他就会主动出兵, 征战南疆。”说话间, 苏君屿心里有了个主意。林枝奈呆愣愣地看着面前之人,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副温温和和的笑容。“阿屿,你不会是……”她想了想,“利用苏君仁吧?”“嗯。”苏君屿在林枝奈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跟我相处久了,变聪明了。”“……”林枝奈顺势往后一倒。她说她不够聪明!这笔账她记下了!但是现在, 她要睡觉。不知为何,这场家宴,作为看戏之人的她却比演戏者更累。“奈奈。”苏君屿的语气轻柔,眸中显而易见的欲望让林枝奈不由得抱紧了被子。“我困了,明日再议!”“明日有其他事要忙,不如就今日。”……一夜春光无限好。—家宴的第二天,林枝奈和苏君屿起早向淮南王和继王妃省视问好。白琴看着低眉顺眼的两人,心满意足地接过茶,仿佛昨夜无事发生。林枝奈在心里感叹一句,也不知该说继王妃的心理素质强大,还是蠢过了头。要说心理素质,白琴在家宴上被指为南疆人时好似吓破了胆。但她也没到蠢的地步,起码她还装出了一副慈母的模样。或许是因为,后宅才是这位继王妃的主战场,听刘管家说,这位继王妃将中馈之事打理地有条不紊。“父王,我与世子妃想择日搬去别府去。”敬上茶后,苏君屿不慌不忙地将他的打算提出来。淮南王怔了怔。昨夜,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做了个决定,他打算弥补这些年来,迟到的那份亲情。从他的角度来说,苏君屿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就是想唤醒他们父子间久违的亲情。这一刻,他只当苏君屿是在怪他这些年的冷漠无情,才说出要分府的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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