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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攻略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何清又无奈又心疼,下一句还没出口,林维桢就抢先道:“我不是等扁鹊来给我治病吗?”何清想好的话又被堵回去了,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来什么,心道:“扁鹊被你气死了。”林维桢被强行塞进被子里,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发烧前后的饮食情况和移动轨迹。其实也没大问题,这季节早晚温差大,再累一点儿,很容易感冒发烧。何清先去烧了壶开水,倒进杯子里晾着,又问林维桢家里有没有退烧药。林维桢想了想:“书柜左下三个抽屉,忘了放哪儿了,我平常也不生病……”毫无说服力的狡辩。“最后一晚上,”何清语气不容置疑,“明天还烧就去医院。”林维桢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何清一边气一边想着不能长期放任这人自己住,十顿饭九顿做成黑暗料理也就算了,毕竟现在有学校食堂,以后工作了单位应该也有食堂。但生病了不去看自己扛,还折腾成这样算什么道理?书柜左下方的确有三个抽屉,何清挨个打开,第一个没有退烧药,都是些杂物,有眼镜盒、小型记事本、美工刀还有尺子。第二个抽屉都是资料,a4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法文,有些是订好的,有些是散装的,几个空文件袋压在下面,没有退烧药的痕迹。应该是最后一个,何清一边想着一边拉开,果然发现了一个小药盒,药盒是透明的,一眼看过去还有感冒灵冲剂和常见的消炎药。何清把药盒拿出来,刚要合上抽屉,忽然看见了一个本子。本子上面写着“致何清”。那三个字是用铅笔写的,好像被描过好几次。本子很旧了,看起来用了不止三五年,里面夹着不少小纸条,有几张纸条一半被压在里面,另一半露出来,简直是在探着头,张牙舞爪地勾引何清的好奇心。何清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把抽屉合上,又没忍住拉开。最亲密的人也有自己的空间,他很清楚,对林维桢有些事情从不过问。未经允许看人家的东西也不是君子作风。但何清太好奇了,“只翻一下”的念头在脑海中逡巡不去,而且那封面不是写着“致何清”吗?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迟早都可以看?何清像被别的东西附了身一样,轻轻抬手,随便翻了一页。“2xxx年,3月5日。”何清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这个时间是高三,写下这一页的是高三的林维桢。“今天写一段儿三行情诗。”“我告诉自己,想你的时候就刷题,于是我每天都在刷题。”何清被扑面而来的土味逗笑了。在一起这么久,他都快忘了彼此表白心意之前林维桢还有一段漫长的单恋。旧本子忽然变得更重了,都是沉甸甸的真心,岁月也不曾使其蒙尘。“2xxx年,8月28日。”“离高铁发车还有10分钟,幸好不用隔着一千公里各自精彩了。”那是第一回坐上去s城的高铁,所求理想和所爱之人,都在那个地方。“2xxx年,1月7日。”这一天记的特别长,中间还有几段看书做的摘抄。何清忽然意识到,林维桢眼里的世界也许是不一样的。他觉得很新奇。“快过年了,最近每天晚上小姨都在家里看一个医疗剧,张子轩没兴趣,让我陪她看。其实我挺想看的,挺想知道医生每天都做什么。患者把医生当神仙,但医生有太多无能为力了,我只能去猜医生,或者医学生的心情,他们大概都会有迷茫的时候吧。某种程度上医生确实是神,是和死神抗争的神。抗争有成功有失败,还会遇到太多的社会外力阻碍。但他们依然不普通,每救一个人,天上仿佛就多出一颗星星。医生自己也是星星,满天繁星灿烂,人间就会再亮一些。何清也是要当星星的人。”要当星星的人。何清耳边不自觉地出现林维桢的声音,好像不是他自己在读这段话,而是那时候的林维桢笑着告诉他:“何清,你是我的星星啊。”这几天压抑的痛苦忽然散了许多,“心凉了,学不下去了”、“不是挨刀的靶子”这些话离他越来越远,连刚刚跟何卓弘吃过的一顿饭都远的像上辈子。去他妈的学不下去了。人总要向前看。何况那条路前面,有林维桢。何清心里又酸又暖,合上本子没再往后翻,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原处。他打开药盒,里面确实有退烧片,但已经过期了。何清慢慢走回卧室,看见林维桢正半闭着眼靠在垫子上休息,在家穿的衣服很宽,盖着被子,让人莫名生出一股保护欲。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何清又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林维桢听见了动静,睁开眼朝他笑。何清在他头上抓了一把:“退烧药过期了,我现在下楼买新的,不会很久。”林维桢说“好”,看着何清往门口走,快出去的时候忽然又折回来,坐在床边把林维桢搂在怀里,像是搂了一个火炉。“对不起,”何清低声道,“谢谢你。”对不起,忽然闯入了过去的你的世界,差点沉醉其中不愿醒。谢谢你,不论曾经,现在,还是未来,都给我力量。林维桢晕乎乎的,都没听见何清那么小声说了什么:“怎么了?”何清抱的更紧了一些:“没什么。”“就是想抱抱我的宝藏。”作者有话要说:林:就算烧晕了也要兢兢业业地撩何清。医疗剧是《急诊科医生》,原台词应该是“医生不是神,但别把自己当普通人”,文中是借用和修改,避免误会特此指出。---------------## 第 71 章==============================事实证明生病还是不能硬拖,林维桢当晚吃了退烧药,第二天早上就降到了三十七度。一日三餐何清都亲眼看着他吃了不少才放心,抵抗力回来了,晚上也没再烧起来。这几天林维桢学校没课,大事儿都没耽误,但尝到生病的甜头后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耍赖。何清原本对他就是有求必应,加上病号的身份,几乎是没有原则地有求必应了。一个周末下来,何清被偷亲了十几次,因为林维桢撒娇改变主意二十几次,因为他说“何医生要对病号好点”,努力学习哄人三十几次。何清确定林维桢真的没事了,才赶去医院的下一个轮转科室报到,刚坐上早班地铁就收到了消息。林维桢说:“好想你啊。”何清笑了一声,因为这一句话又聊了一路。医院是全年无休的地方,大五的学生寒假也被极限压缩,只剩下了除夕到大年初三几天回家探亲,只有少数不忙的科室给实习生延长了假期。此等好事何清的运气是轮不上的,顾晓燕心疼儿子来回奔波,最后说不回家也行,等家里事情忙完了带梁岚一起去s城看他。梁岚在电话里喊“再不回家我就不爱你了”,声音太大被杨浩听了个正着。等何清挂了电话杨浩在一旁啧啧感叹:“真羡慕你。”何清道:“羡慕什么,有黏人的妹妹吗?”杨浩说:“羡慕能被最重要的人理解吧。”何清想了想,笑着说“是”。人生逆旅,不过一行人,只是跋涉在高山湖海,抬头能和心里的人看见一样的月亮。除夕夜何清跟林维桢通电话互道“新年快乐”,又开始海阔天空地闲聊。何清问林维桢下个学期的安排,林维桢说事情不多了,学校那儿只需要好好准备论文答辩,自己正好收到了外事办的实习录取通知,过完初五就回s城开始工作。“元宵不在家吗,”何清问,“家里需不需要人?”“没关系,都说好了,”林维桢笑道,“家里现在又多了个大学生,还挺靠谱。”被夸靠谱的张子轩正在厨房帮忙。去年高考正常发挥,多方权衡后他选了一所离家近的省内高校学计算机。计算机算这所学校的王牌专业,好好念下来以后也不愁出路。许盈已经开始工作了,定期去医院检查结果都挺乐观,前两年除夕那种沉重的氛围像是很久远的回忆,这一晚的年夜饭满是真实的平淡,真实的温情。冬去春来,春往夏至,等六月末蝉鸣再起,毕业才有了实感。五月份论文答辩都结束了,后面手续又多又杂,老师和学生都忙。工作的要签三方协议,读研的要寄送档案,出国的每个国家手续还不一样,何况外院出国的又特别多。说来也巧,林维桢跟何清的毕业典礼办在同一天,本来说好做对方的毕业嘉宾,时间凑不上,只好先做自己的主角儿。604四个人坐在一排,等被叫名字上台拨穗。“愿你们心怀家国鸿鹄之志向,”f大校长站在台上,语气里都是诚恳和欣慰,“秉承正谊明道之精神……”姜枫听着听着忽然想掉泪,转头看看身边的何清一如既往地淡定,觉得自己太孩子气了,心里别扭劲儿一上来索性开始插科打诨:“对,说的对,我的头发和青春一起献给了国家。”结果姜枫被拨完穗从台上下来,忽然看见赵琳琳捧着一束花等在旁边,笑眼盈盈地看他。工作了一年,赵琳琳身上的学生气已经变成了更妩媚的成熟感,她是从公司请了假,还带着妆,穿着小西服,在一群毕业生里显得格外亮眼。医学院同届的同学已经开始起哄了,不熟的人在窃窃私语,熟人已经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等拍照了。姜枫愣在原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头发和青春是献给国家,”李晓嵩拍拍他的左肩,“还是献给妹子?”杨浩“啧”了一声,拍拍姜枫的右肩:“哥们儿上辈子拯救地球了。”何清笑着走过来,朝赵琳琳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拍了拍姜枫的背,什么都没说,跟其他两个室友谈笑风生地出了会场。比起医学院的稳重,w大外院的毕业典礼显得更活泼热闹。外院预订了西报告厅,门口的签名板是多语种的“毕业快乐”,林维桢接过志愿者手里的签字笔,眼见着法语“felicitations”附近已经写满了名字,索性换了个小角落写上自己的。结果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女孩儿行动十分迅速,纷纷在“林维桢”三个字旁边签起名来。志愿者里有一个是在本校读研的西班牙语同学,认识林维桢,看着这场面都忍不住笑了。“人不在江湖,”他打趣道,“江湖还有林维桢的传说。”林维桢也笑着跟他聊了几句,挥挥手走进了报告厅。学院很用心,每个位子上都贴了毕业生名字,还放了矿泉水和印着logo的特制纸袋。纸袋里有本子和u盘,是送给毕业生的小礼物,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信封。这东西应该挺煽情的,林维桢想。果不其然,领导讲话和几首暖场歌过后,报告厅响起了温柔的抒情音乐,灯光暗下来,主持人说:“四年里我们遇到了很多重要的人,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他们有些话,放在信封里想告诉你。”林维桢小心地打开信封,里面居然放了好几张纸,像是来自不同的人。第一封是李修远的,简单粗暴,用西班牙语写了“amigo para siempre”(永远好朋友)。林维桢被逗乐了,想不到自己这个延毕的还有这种待遇。李修远人在北京,说不定这一张小纸条还是漂洋过海寄到南方的。第二封是朱悦的,字又小又密,生怕写不下去。“老林,毕业快乐!”“你是我很敬佩的同学,坚持不懈,坚定理想,勇敢,温暖,这些词都太老掉牙了,但真的很适合用来夸奖你。你相信这些,你就是这样的人,也会得到同样的温暖和爱。毕业是告别也是新开始了,以后还都在一个城市,还能约饭吃。你要一直优秀和快乐下去,到了a大也要秒杀他们,奥利给!”林维桢正扬着嘴角看,忽然听见抽泣的声音,一转头发现旁边的女生已经哭了,好像还在小声嘟囔“我妈居然给我写了信”。林维桢手上动作顿了顿,把第三张纸塞回去,先翻出一包纸巾递给旁边的同学,才再度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三封居然是胡月的。“gabriel,felicitations!”(维桢,毕业快乐。)“quand j’ai entendu dire que l’ecole allait preparer une petite surprise pour les diplmes, j'ai d'abord pensea vous.j’espere que la richesse de toute l'experience passee est integree dans vous-meme a votre retour sur le campus. c’est vous qui avez choisi le franais, mais ecoutez bien, le franais vous a choisi. restez, cher monsieur, sur ce chemin pour aller plus loin et je vous souhaite un futur pleinement splendide!”(知道学院要给毕业生准备小惊喜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你。希望重返校园之后,过去的一切经历都已经内化成了你的宝贵财富。你和法语是命中注定的双向选择,愿你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更稳,更精彩。)胡月是知道的。学生和老师的缘分有多深多浅呢?说不好。古代的师承、“一辈子只认一个师父”现在已经不讲了,同一个大学老师,可能只带一个学生培养方案里的两三节课。一个学生会遇到太多老师,也许盼着他别给挂科,成绩出的一刻就是缘分尽的一刻。一届又一届,来了去了,聚了散了。但总会有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十多年后回忆起来,学生还会对这个老师心怀感激。老师也会欣慰,能遇上这样的好苗子,培养过他,伴他走过一程,看过星星。留过火种。林维桢鼻子一酸,努力忍了忍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胳膊忽然被轻轻碰了碰,他一转头,发现是旁边的女生又把那包纸巾还了回来。她眼睛红红的,但有点想笑。林维桢有点尴尬,没反应过来,女生认真道:“我只用了一张纸。”完了,w大风云人物,传说中的林维桢,在毕业典礼没绷住,偶像包袱毁于一旦。毕业典礼之后学校还允许从辅导员那里自由借还学士服,这一周满校园都是拍照的毕业生,在教学楼,教室,操场,活动室,草坪,球场,在各个地方留下最后的回忆。老师的办公室人流量骤增,大多是穿着学士服来合影留念的,弄的老师们每天也多花了些心思补妆。告白的人也特别多,听说宿舍楼下喊楼的频率都变高了,还真成了几对儿。最夸张的是一个男生摆了一圈儿玫瑰花,叫上七八个哥们儿帮着喊。女生楼灯全亮了,站在阳台上看热闹。独属于青春的、热烈的热闹。林维桢最近档期特别满,毕业季活动多,跟音乐沾边儿的社团几乎都来找过他出节目。林维桢几乎都婉拒了,主要是外事办的实习排不开,没法和其他人一起排练,但关系好一些的他都同意了去看表演,或者吃顿饭。“一个都没去?”何清在电话那头问。他好像下意识地觉得林维桢是要去哪儿唱首歌的,缺了这一茬有点遗憾。“有一个,”林维桢说,“这周六的,嗯,算是自发组织的歌会吧,不在大会堂,就是学校草坪,你去过的,那儿有个台子。”林维桢紧跟着问:“有没有空来?”“有,”何清笑道,“没有也得有。”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啦,不过有计划写高中的番外!感谢在2020-07-14 13:20:37~2020-07-15 17:17: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卷 9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2 章==============================周六晚上林维桢还是执意去地铁站接了何清,天桥下车水马龙和几年前无异,广告板换了好几个商家,花店还开着,从门前走过,都是治愈的香气。两个人都不急,没乘公交也没打车,悠悠闲闲地一路走到w大门口,未见人先闻声,歌会已经开始了。天还没暗透,但校园里的灯光已经全开,连图书馆也亮成了温暖的橙色。草坪上有人站着,有人坐着,还有人随意地躺下,鼻尖都是泥土的气息。舞台不大,在草坪中央立着,只有几平米,上下要迈过三节台阶。围栏上挂着装饰用的等,有圆球状,星星状和月亮状的,不知是谁把开学典礼统一发的白短袖也系在栏上了,晚风吹过来,吹起的都是岁月。台子上摆着一架电子琴,旁边还放着吉他、小提琴和备用话筒。听说音乐社的人想把架子鼓都搬来,最后因为太重无果。正弹琴的是大三的社长,唱歌的是她毕业班的朋友。那是首经典的老歌,前奏一响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何清小声说:“这歌儿我也会。”林维桢捏了捏他的手指,也小声应道:“那等会儿你也上去来一首。”何清嗖地窜出一步,浑身都写着拒绝。林维桢笑着走过去,又在黑暗里悄悄地拉着他。“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唱到中间台上的声音已经被淹没了,几乎成了草坪大合唱。坐在地上的人纷纷站起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始挥手。谁没有难辨真假的心情,谁没有一起走过春秋和冬夏的人。毕业的时候想起来的都是过去的好。一首接一首,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来有人走,还有人情绪到了,冲到台上即兴清唱。晚霞散去,天幕已经看不见光,光都在地上。“到我了,”林维桢转头道,“报名的时候他们说我在这首后面。”何清笑着点头,林维桢示意他站在原地等,随后大步迈上了舞台。草坪上已经有人认出来他了,很给排面地喊了几声“林维桢”、“加油林维桢”。没有主持,没人串场,这一刻陌生人都变得熟悉。林维桢接过上一个表演者手里的吉他,说了句“谢谢”。何清心道:“他要弹吉他啊?”“下面这首是我自己写的歌,”林维桢调了调话筒,笑道,“写给……一个重要的人。”年轻人最不缺起哄的心,这话像是在草坪上扔了火把,人群立刻沸腾了。何清忽然有点紧张。唱歌的人不需要说太多话,话都在歌里了。一句简单的开场后便是几个简洁的单音,民谣琴的钢弦质感别的乐器代替不了。“光洒在你脸上,你看着黑板的方向。一条辅助线,连接理想,夕阳与操场,记忆太长。”他在讲故事。故事开头是青涩的高中,你看着黑板,身旁的人在看你。解得开数学题,解不开心事。夕阳下,操场上,并肩而行,你说要做个好医生。何清手心微微出了汗,目光一刻也移不开,林维桢拨的不是吉他的弦,是他的心。观众都聪明,猜也猜到了那场漫长的暗恋。下一段情绪再进来,又酸又甜的。“高铁飞驰而过,过了过往,城市陷入沉睡,谁在妄想。我看过叶生叶落,荼蘼与盛放,我听过潮汐海浪,捧一弯月亮。”月亮也笑了,笑世间情为何物。音调一转,单音变成了和弦。“烟花美吗,不及你眼中光芒。j'ai l'avenir trace comme tu l'ecris(我的未来正是你描绘的轨迹)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只要你愿与我相知)”法语出来的时候何清旁边的女孩忍不住“哇”了一声,小声跟旁边的闺蜜道:“我都想录像了。”“后面早有人录啦,”另一个女生笑着撺掇,“快,趁还没结束。”只有何清沉浸在烟花的回忆里,摩天轮升到最高处,一瞬间的炫目,涌出心间的告白。“玫瑰灿烂,是因为你在身旁。ceux qu'ils avouent, couvrent et decouvrent(表白的话,掩藏的话,或是被发觉的话)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只要你愿与我相知)”我爱你,玫瑰花说,但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知道,何清想,从我知道的那一刻开始,永恒就被赋予了意义。“从心动到确认心动,你来了,诗词都有了具象,是你啊,你也把我放心上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不说爱你啊,可是爱已无处可藏。”林维桢唱一句,念一句,舞台上只是他一个人,空间里却是对话感。从低音转到高音,情绪也一层层递进。草坪上的窃窃私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停止了,世界格外安静,静得能听见最隐秘的声音。“我也会逃避,你来了,怕一切都会坠落……”两个扫弦重音后他忽然停住了。台上台下,林维桢跟何清对视了一眼。怕什么?异国他乡的无助,说不出口的担忧。怕前路不是明亮的路,怕我们不是最合适的人。林维桢呼了口气,说:“是你啊。”琴声再响,方才的哽咽似乎是幻觉。“你要成为我的依靠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不说爱你啊,可是爱已无处安放。”“直到你说,我是你的宝藏。”台下已经有人听哭了,人类的感情总会在某些奇妙的时刻相通。林维桢吉他弹的并没有钢琴好,也没什么炫技,简简单单地一小段过渡,倒把歌本身凸显的更美。“光洒在你脸上,我吻了那束光。想陪你看世间潮汐海浪,你就是月亮。”林维桢抬起头,看向他的月亮,念出最后一句:“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只要你愿与我相知)。”一时间没人说话,林维桢自己笑了一下,随便扫了个弦,说:“唱完啦。”掌声和欢呼这才响起来,林维桢把吉他递给下一个表演的学生,随意搭了几句话,才从舞台上下来,何清站在原地,看他越走越近。和过去的很多、很多时刻一样。“不说话?”林维桢笑着问,“不好听吗?”何清忙道:“好听。”唱歌的人回来了,他自己却还没从情绪里出来。“特别好听,”何清又强调了一遍,“我……不知道怎么夸了。”“不用夸,”林维桢说,“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的意思是……”只要你愿与我相知。歌会还在继续,他们并肩坐在草坪上,仿佛拥有一个小小的世界,也听得见外界的歌声。竟和第一次因为军训迟到一起被罚站,互道姓名,听着军歌有些相像。“有名字吗?”何清问,“你写的这首歌。”“有啊,”林维桢说,“叫《守约》。”何清看着他笑,说:“好听。”和你认识了很多年,未来还有更多年。光落在何清脸上,林维桢想吻那束光。【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法语词源自法语歌je fais de toi, mon essentiel,中文词是原创。有个彩蛋就是,我正和三次元的朋友一起搞编曲,要是几天后真的出成品了会在作话说哈哈哈哈,阔以去我微博看。完整版:《守约》光洒在你脸上你看着黑板的方向一条辅助线 连接理想夕阳与操场 记忆太长高铁飞驰而过 过了过往城市陷入沉睡 谁在妄想我看过叶生叶落 荼蘼与盛放我听过潮汐海浪 捧一弯月亮烟花美吗 不及你眼中光芒j'ai l'avenir trace comme tu l'ecris(我的未来正是你描绘的轨迹)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只要你愿与我相知)玫瑰灿烂 是因为你在身旁ceux qu'ils avouent, couvrent et decouvrent(表白的话,掩藏的话,或是被发觉的话)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只要你愿与我相知)从心动到确认心动(你来了)诗词都有了具象(是你啊)你也把我放心上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不说爱你啊(可是爱已无处可藏)我也会逃避(你来了)怕一切都会坠落(是你啊)你要成为我的依靠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不说爱你啊(可是爱已无处安放)直到你说我是你的宝藏光洒在你脸上我吻了那束光想陪你看世间潮汐海浪你就是月亮si tu veux qu'on s'apprenne(只要你愿与我相知)番外不保证日更了,但全文7月底肯定完结。这一本看着短,没有别的大大几十万字那么长,但我好难= =感谢每个支持的读者,这是我第一本耽美,数据大家也能看到有多凉,所以每一条评论的鼓励都不可估量,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这样的呈现。谢谢你们喜欢林维桢和何清。---------------## 第 73 章==============================十二月的北方,天冷。往窗玻璃上哈气,再用手指头抹一抹就是一幅画。一中硬件设施好,每个班教室都有暖气,暖气片上摆着一排盒装牛奶或果汁,等着烘热一些被人喝掉。九点五十,离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下课还有十分钟。累了一天的高三学生们有些坐不住了,教室像一个烧水壶,叽叽喳喳的声音是水开之前的序章,很快就会沸腾。林维桢扣上笔帽,长舒一口气,把练习册转手递给了同桌魏怡。一个组六个人,语数外理化生,每个人负责收一门。魏怡还在对着最后一道导数大题愁眉苦脸,看见林维桢的作业忽然眼前一亮,满怀期待地朝他看过去。林维桢会意,小声说“随便看”。魏怡比了个ok的手势,争分夺秒地研究起解题步骤,三分钟后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压着铃声写完了自己的练习册。下课铃像解放的号角,教室里瞬间乱哄哄的,声音比方才响了十倍。前桌的吴佳妍往后一仰,把练习册举过脑袋等着人接,头发扫在魏怡的文具袋上,差点碰掉两根笔。“哎哎,你慢点儿,”魏怡伸手拿来,放在整个组作业的最上面,“齐了,我去交了。”这周轮到林维桢后桌那一组值日,组长正吆喝着让大家把桌子摆摆齐。高三班里全是书架、书箱,堵的过道都难走,每天晚上桌子都七扭八歪的,但学校卫生管得严,检查力度一点儿不放松,轮谁值日谁头秃。林维桢把自己的桌子对着地砖线挪了挪,又伸手去拉魏怡的桌子,无意间听见女孩子们开始了闲聊。“真的假的!”魏怡下意识地捂了捂嘴,“跟何神告白?勇士,真是勇士!”林维桢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你不觉得他们挺配?”吴佳妍眼睛亮亮的,“文科班期中考第一名,听说是想学法律,但最好的那几个学校保送只有小语种,自己要留下来高考的,太强了……”文科班第一,于芊。林维桢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长发女孩的模样,又高又瘦,戴着眼镜,有些不苟言笑,气质冷冷的。他跟于芊没有交集,是见面也不打招呼的那种陌生同学。魏怡接着小声八卦:“那何清什么态度啊……”这种风花雪月哪怕八字没一撇,都会成为班里同学特别感兴趣的事儿。尤其是跨班的,更刺激。林维桢装聋作哑地拖延时间,先把晚上要看的理综总结放进包里,又塞进去一本毫不相干的、早就做完的英语阅读,然后把理综总结掏出来,再放进去,反反复复四五遍,自己都心虚。他耳朵竖的像野兔一样,结果两个女生边聊边收东西,已经背着包往外走了。林维桢抿了抿嘴,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他往左前方看去,何清还坐在位子上,单手握着笔看卷子。何清经常这样,他对下课铃免疫,如果有没做完的事,就会形成一层保护膜,把周遭的一切杂音隔开。林维桢单手扶着桌子站了几秒钟,又坐了回去。每天晚上都会有留下讨论问题,或是再做一会儿题目的同学。值日生也形成了默契,会先擦黑板、整讲台,再摆桌子扫地,等十点半人快走完了,最后把脏的地方迅速拖一遍。值日组长扫地扫到林维桢跟前,看他要站起来,笑道:“得啦,忙你的,就你们组干净,可省事儿了。”林维桢笑笑没说话,他对着新摊开的卷子看了十五分钟,一个字儿没看进去。暗恋是世上最折磨的事情之一。林维桢用余光观察着何清,每一秒都被拉长、延展,在心里百转千回,再悄无声息地落下。十点二十分,何清终于停笔,略略往后靠了一下。他动作很利落,一只手简简单单地挑了本书放进包里,书上夹着一根笔,没有多余的东西,另一只手拎起搭在椅背上的棉服,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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