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不敢问。徐婉:总得问问吧,这事儿都传开了,其他学校的人都来问我。孙茂:我妹都知道了。向衡:我有亲戚,以前上过江遇舟的培训班。徐婉:啊?孙茂:操向衡:他倒没什么,说当时就是脑子发热,上完还是学到些东西,而且送了很多书,他觉得挺值的。孙茂:那为什么这么多人发帖说江遇舟让他们家破人亡?向衡:墙倒众人推吧,你们还记得当时他有多火吗?徐婉:记得,一说这个人我就想起了,跟雨神长得还真有点像。向衡:这种级别的人物一倒台,庞大的资金链就是一笔烂账,当时走了司法清算,能赔的都赔了。不过受众太大,又不能按1:1退钱,那些学员的怨气肯定很大。孙茂:可这关雨神什么事啊!徐婉:对啊,他是无辜的啊!向衡:不止无辜,还是受害人。他朝钟念那边瞟了一眼,压低声音,我亲戚说,当时的学员都知道,江大师一直拿自己的儿子做实验,经常在课上提到小雨做这个的时候怎样怎样。徐婉震惊:疯了吧?那时候雨神才多大?孙茂也愣了:十年前还是多久?我记得小学就知道他了!向衡叹了口气:所以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问念儿,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这个,雨神太可怜了。徐婉沉默了半天,突然拍了拍课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着,得做点什么!孙茂也点头,对,不能让雨神遭受这些非议!向衡看着徐婉,为难道,但能怎么做?套用你们饭圈术语,现在雨神的路人盘全面崩溃,如果是明星,你觉得还能逆风翻盘吗?徐婉撇了撇嘴,没见过这样还能翻盘的,如果是艺人,直接封杀。三人发出了陷入死局的悲叹。直到上午放学,他们仨也没想出什么法子,钟念倒是一脸平静地回来了,叫上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徐婉试探着问钟念,念儿,你跟曲桃一上午说了些什么啊?钟念淡笑,她是雨神发小,我们在聊他小时候的事。都聊上小时候了?孙茂斗胆确认:那你跟雨神是钟念爽快地点了点头,嗯,我们在一起了。这是官宣了!三个小伙伴顿时爆出惊叹,孙茂跟徐婉激动得直揉钟念的头发,哇你小子可以啊!顶a都被你搞定了!我们班又成了一对!钟念抿着笑,任他们闹了一通,抬起头,眼神从他们三个脸上一一滑过,正色道,所以这次你们一定得帮我。雨神现在进入易感期,这几天都住在我家,在他回来前,我们得把学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解决掉。那是一定的!孙茂拍着钟念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宣布,我的生日宴就安排到这周末,到时候我会请全班同学,雨神必须来!大家都同窗两年多了,又不是不知道雨神是什么人,现在不过是被谣言迷了眼睛,到时候小曲儿一唱,小酒一喝,什么怀疑啊猜忌啊就都没了!钟念有些感动,问孙茂,预算够吗?要不要我资助?孙茂豪气地一挥手,呵,我什么时候缺过钱?到时候给我备一份大礼就行!茂狗就这点好,不缺钱。向衡笑了笑,问钟念,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让大家听听。钟念敛了笑意,在通往食堂的小径上停下脚步,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旁人,才轻声开口。高一我们跟淮中打过一次群架,对那场架你们还有什么印象?那一次?徐婉他们仨面面相觑,使劲回想。徐婉:我没参加。向衡:我参加了,但是在外围吃瓜。孙茂:我被信息素压得要吐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钟念唇角扯开些微笑意,眼神渐深,你们回忆下,当时林霄在做什么。把钟念送去学校后,钟晴在公司待到11点过,接了个电话后,开车去了a区的医院。那三个混混如今正躺在vip病床上,据说已经不能动了。她找人打听了地方,直接摸到病房门口。三间房,三个家庭,都分别聚在病床边说话,床上躺着的孩子倒是穿着病号服,两个在玩手机,一个在啃汉堡。这跟笔录里的脑部出现不可逆损伤大相径庭。有人察觉到钟晴这个陌生人,掩了房门出来问话,你找谁?只一眼,钟晴就看出面前这位beta母亲生活拮据。她下巴微抬,神色冷淡,我是钟晴,就是被你们欺负的那个omega的姐姐。那母亲一怔,眼神剧烈闪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孩子被信息素伤得下不了床,都是你们的错!钟晴冷冷地盯着她,语气降到冰点,你的孩子抢钱、撕腺体贴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把我弟弟打得关节脱位的时候,也没想过后果?那母亲的目光左右乱瞟,声音低了下来,没、没有的事,律师说了,那通电话录音根本、根本不能算证据,我家孩子就是嘴上说说,又没动手你没证据证明他动了手!钟晴轻蔑地笑了笑,几个alpha干架只会肉搏,连信息素都不会散,不愧是beta养出来的好孩子。beta母亲被戳到痛处,眉心紧蹙,不断朝其他房间瞟,似乎想叫救兵,钟晴见状朝她走了两步,缓缓绽出微笑。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算账的,都是孩子,哪有不吵架的,这个我明白。beta母亲被钟晴忽然转变的语气迷惑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钟晴带着笑,继续往下说,你们找的律师是alpha还是beta?beta母亲安静下来,轻声回道,alpha。钟晴扬起笑,冲那母亲鼓励地一点头,哦,找的不错,这个案子alpha律师更有同理心。是谁帮你们找的?beta母亲眨了眨眼,神色有些犹豫。钟晴笑得更温和了,像是好心的社区志愿者,我怕你们上当啊,是不是叫你们报案的那个人?其实这个根本不用报案的,想要钱,你们应该直接来找我,为了保住我弟弟的alpha,多少钱我都愿意花的,但是现在闹成这样,你们可能拿不到一分钱了。她眯起眼睛,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那个人承诺给你们钱了吗?你们拿到钱了吗?住院费是他事先垫付的吧,你们看过每天的账单了吗?她一步步逼到beta母亲面前,看着她的表情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崩溃瓦解,她静静地欣赏片刻,最后抛出一句:高中生的话,你们也信?beta母亲蓦地爆出一声哭泣,可、可他是顶a啊,而且他说得那么好听,说一定可以、可以钟晴一秒变回先前的冷漠,撤开几步,扫视着三间相邻的病房,叹了口气。可惜,你们beta感受不到。那beta母亲睁大眼,愣愣反问,什么感受不到?钟晴没再说话,眼睑一垂,背后腾起红莲烈焰,兵分三路朝三扇门扑了过去,下一刻,三个房间同时响起了痛呼与尖叫!哪里来的信息素?啊烧死我了!着火了吗?!我要死了要死了妈!妈!快救救儿子!我、我不能碰!信息素在烧他!按铃按铃!快!那beta母亲只感到难耐的憋闷,她捂着胸口急喘了几下,再直起腰时,身后的惊呼骤然停了下来,信息素撤走了。那个omega的姐姐已经转身离开,她穿着一袭红裙,长发及腰,黑色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水泥地面,像颜色艳丽的蛇。beta皱起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才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钟晴没有朝电梯走,而是拐了个弯,来到走廊另一头的楼梯间,在防火门前停了几秒,蓦地出手推开了门。双手插兜靠着栏杆的江传雨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您好。钟晴白了他一眼,有些受不了,别老用您字,把我叫得太老了,跟着钟念一起叫我姐。江传雨垂眸轻笑,姐姐好。好个屁。钟晴丝毫不领情,扭了扭脖子,神情透着不耐烦。你躲这儿干嘛,错过了我收拾人的好戏。不是我说你,还是个顶a,没事控什么场?耍帅吗?只会留下证据!直接用信息素弄人,往死里整一下就撤,什么都留不下来,屁事没有!江传雨漾开笑,低声回道,只是警方测不到,事实上如果在12小时内抽血,我有办法检测到攻击性信息素的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