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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1)

江传雨一边接电话,一边站在马路旁等红灯,钟念知道马上要见面了,高兴得说个不停。哇你再不来我真的要破产了!我说请客,结果那三个像疯了一样拿东西,饮料一箱一箱的搬!还说什么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要把我的慷慨播撒给全班!艹!交友不慎啊!江传雨含笑听着,不时接一两句。钱够吗?没事,我帮你们搬。钟念戴着蓝牙耳机,呼吸和喘气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过道特别暗,刚进来时我就觉得瘆人,现在都晚上了,居然没个灯艹,前面有人。话音在此一顿,江传雨正好过完马路,心里猛地一跳,钟念?说话!话筒里传来的是呼吸声,比刚才的节奏要急促不少。接着,有陌生的声音响起,哟,青林的啊,你们还来这种平价超市?不是很能装逼吗你们,牙签都要去国茂买!哑巴了你,刚才不是说得很欢吗!江传雨想也没想,眼皮一抬,提足狂奔。别出声,我马上到。对面有三个声音。敢惹青林的,只有附近的淮中a高。高一时,两校干过架。狂暴的海水味顷刻间铺满了整条街,路上的alpha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纷纷往街边小店里钻。操,谁他妈在大街上控场!这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要报警吗?这种信息素是要干一场大的啊!江传雨浑然不察,沃尔玛的正门已经在眼前了!拉着遮挡布,外面一个粗大的箭头指向左边的居民楼,侧门就在那里!话筒里传来轻微的摩擦声,接着钟念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他把耳机攥在了手里。麻烦让一下,我要出去接朋友。什么朋友?我们也是你朋友啊,哥们儿,借点钱给朋友花花呗。别转账,上次那傻逼就是这样被抓的,给现金!我没有现金。江传雨双眼赤红,信息素一团接着一团炸开。十米、五米、到大门口了!没现金?你那耳机就值不少钱吧?你他妈傻?那耳机配什么手机?拿出来瞧瞧呗,朋友!通往侧门的是一条小径,江传雨直接跨过灌木丛,身子歪了一下,撞到墙后立刻弹起来,继续往里冲。咚耳机落地声。很轻,却像炸雷般钻进江传雨耳里,他在黄昏黯淡的天光里抬起头,漆黑的眼瞳闪着可怖的寒光。连二楼的居民都有了察觉,在窗户里高声嚷:谁在散信息素?这种强度扰民了啊!小孩子都哭了!然而江传雨听不到这些声音,他屏蔽其他感知,只留下听觉。哟,还是最新款,上万了吧。你他妈还敢还手!弄不死你!卧槽,这他妈是个omega!砰理智断裂了。江传雨用鬼魅般的速度跨上楼梯,对着过道门狠狠一脚踹下,尘土飞扬里,他看到了三个站着的alpha。以及被人拧着胳膊,跪倒在地的omega。他的钟念。42、第 42 章从听到门倒下, 到极寒袭来, 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三个alpha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就感觉毛孔骤缩,呼吸冻成了冰, 万千冰刃穿膛而过, 无可名状的痛, 瞬间逼得他们齐齐跪下。很快, 他们张大嘴,费力地想要吸入空气, 但一切只是徒劳,控场的信息素已经把他们周围的空气全部排挤干净,而那些愤怒到极点的,带着海水气息的分子,是不可能进入到他们卑劣的身体里。普通人窒息死亡的时间为1-6分钟,对alpha而言, 这个时间能加倍, 同样的,痛苦也加倍。他们趴跪在地,因为喉间没了气流, 连声响都发不出来,倒像在表演什么荒诞的戏剧。江传雨的眼里只有钟念。他几步踏过去,单膝跪下扶住钟念的胳膊,快速扫视,有没有受伤?下巴上有指痕, 耳侧被抓破,腺体贴被撕开,眼尾拉出长长的泪痕。江传雨的呼吸彻底乱了,心脏仿佛被炸开,四肢百骸流淌的都是痛。信息素不会攻击钟念,但他能感受到强度和浓度,知道江传雨已经暴怒,忙把左手往身后藏,同时弯起唇角,尽量轻松地告诉他,没事,我也打过他们了,不吃亏。江传雨牙关一紧,伸手扶着钟念站起来,正要带他离开,钟念瞥见那三人的惨状,脚下一顿,他们怎么了?窒息已超过三分钟,地上那几个口涎鼻水流了一地,开始无意识地抓挠脖颈,想要透气,颈部伤痕累累。江传雨看都不看一眼,搂住钟念想要继续往外走,被钟念拉住了。雨神别,不值得的。他用流过泪的眼睛看着江传雨,鼻尖还带着点红,语气急切,就是一群混混,犯不着为他们进局子。江传雨现在不能看他那张脸,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撤了信息素。身后立刻传来野兽般咕噜咕噜的喘息。四分钟,对大脑是否造成损伤,全凭造化。江传雨不想让钟念再走路,一弯腰抄起膝窝,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这个姿势让钟念有点不好意思,被江传雨的眼神一扫,乖乖伸出右手搂住人肩膀,把头蹭到他颈侧,不再动了。雨神来了,但也生气了。很开心,但又有点慌。是比较慌。没见过雨神气成这样,信息素真的会杀人。完了,会被禁足。啊啊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怎么办,主动承认错误?可我没做错什么啊亲一下会不会好点?估计能让他消消气!亲一下好了钟念悄悄抬起头,打量着江传雨紧绷的下颌线,正犹豫该从哪儿下口,忽地撞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心中一惊,凑过去照着唇角啾了一口,再怯怯地问:别生气,好吗?他看到江传雨的眸光闪了闪,抱着自己的双臂蓦地一紧,接着他眼前一暗,像是进到什么漆黑无光的房间,身体被放下地,没等他感到紧张,沉重的呼吸和火热的唇瞬间贴了过来。没有落在唇上,而是颈间,好闻的海水味争先恐后地蹿入鼻腔,让他舒服得想哼哼,他身子有些发软,被牢牢固定住腰和后颈,使他无处可逃。下巴被仔仔细细地吻吮,力道不重,像是驱逐和重新标记,一点一点把那些肮脏的指痕从他脸上擦去,垫在后脑的五指插入发丝里,稳稳托住他,承着后仰下坠的力。恍惚间,钟念觉得自己像是什么圣物,被狂热的教徒捧在手心里,虔诚亲吻,太过了他的心都乱了吻游走到耳侧,有微微的刺痛感,让钟念倒抽了口气,教徒的动作停了一瞬,接着是比唇更烫人的舌,用不容拒绝的力度,舔砥着那里被抓破的血痕,在血腥的刺激下,落在耳根的呼吸更沉更热。钟念耐不住地溢出一声喘,腰间的禁锢松开,下一刻,微张的唇被火热的掌心覆住,把他来不及出口的泣和吟温柔地堵了回去。不许我发出声音吗?钟念模模糊糊地想。为什么?可我很难受啊他动了动脑袋,用鼻音哼哼唧唧,终于让那灼人皮肤的唇退开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热度不减的喘|息,酥酥麻麻地落在耳畔。别出声,我会忍不住。声线暗哑到不可思议,贴合的身体正在给出答案。钟念喉结一动,乖顺地垂下长睫,安静下来。然后红透了的耳垂被轻触了触,是一个奖励的吻。接着是侧脸、眼角、还有眼皮。缓慢又郑重,以吻封缄。江传雨在黑暗中,盯着钟念看了好一会儿,待七零八落的心跳逐渐归位,才缓缓吐出口气,低叹,对不起,我来迟了。听到你被欺负,莫过于凌迟之痛。钟念倏地睁开眼睛,拉下覆在唇上的手,急急解释,这事跟你没半点关系,人渣就跟苍蝇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从哪儿冒出来。江传雨无心听这些安慰,伸手想要把钟念揽进怀里,刚碰到他的左胳膊,就听见一声压抑的,变了调的痛呼:咿他赶紧松开手,上下扫着那条胳膊,怎么了?钟念知道藏不住了,故意用无所谓地口气回道,应该是扭到了,去医院看一下吧。因为越来越痛了江传雨眉头紧锁,他想不起一开始抱钟念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这条胳膊,所以刚才他一直在忍痛?如果心疼和懊恼能化为实质,江传雨能用它们建一座城。他牵起钟念没受伤的右手,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转出楼梯间,走出了居民楼。外面是黄昏的街道,街灯闪耀。这一片儿是居民区,又是晚饭时间,回家的人流与车流交织,大门洞开的餐馆里飘出阵阵油香,夜市的摊贩在街边吆喝,触目是一派繁盛的烟火气。被冷风一撩,钟念从刚才的惊吓中彻底回过神来,转身看了看江传雨,他还穿着拍视频的衬衣长裤,在暮色光影里,像走出橱窗的模特。他一手牵着钟念,一手拿着手机叫车,侧脸在屏幕背光的映照下,依然带着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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