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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原来是个断袖》TXT全集下载_17(1 / 1)

魏延祯闻言就笑了,干咳一声凑到荆长安耳边:“当然是……看你脱啊,不过,我更喜欢……跟你在水里做。”魏延祯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热衷在水里,尤其喜欢在大点的池子里,那样的荆长安不着寸缕的样子格外诱人。之前两次在擎峰山,看了摸了蹭了,就是没吃到,至今想起来都遗憾,特别是荆长安溺水那次,双腿主动攀上他的腰,游动间那里磨着蹭着,旖旎又挠心。很显然,经魏延祯那么一提醒,荆长安也想到了在擎峰山那几次,脸微微有点红。“其实山洞那次也是,你***坐我怀里,我就恨不得钻你身体里,占有你,弄哭你。”荆长安害羞可不常见,魏延祯越说越来劲儿:“今儿咱俩好好玩玩儿。”荆长安脸红归脸红,倒是放得开:“你想怎么玩儿?”“去了再说。”魏延祯没说那边特地让人准备了东西,卖了个关子,兴冲冲地就要带荆长安过去,然而刚走回大门,还未进去,就被人给叫住了。两人循声看去,便看见他们的马车后头不知何时也停了一辆马车。车上的人下来,竟是稚气未脱的六皇子轩辕礼。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找来这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头。轩辕礼是几个皇子中最小的,今年刚过十五,精致俊俏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此时穿着一身天水碧素雅锦衣,打眼一看,稚气的很,然而近看就会发现,他身上自有一股沉着稳重的气质,眼神深邃坚毅,便是很多年长的,都比不上他。两人自打回京,一直没明面上与对方接触过,没想到竟是对方找上门来。“臣见过六皇子!”魏延祯装出一脸震惊惶恐,忙拉着荆长安过去见礼:“不知殿下来这里是?”“我是来寻魏将军的。”轩辕礼话是应的魏延祯,眼睛却瞄了瞄荆长安:“当然,也是来找荆大夫的。”两人对视一眼,魏延祯道:“外头露重,殿下里边请。”轩辕礼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吩咐随从外面等着,就跟两人一起进了宅门。魏延祯直接把人领去了主院的堂屋。“殿下此番来这,可有要事?”待奉茶水的人出去,魏延祯才开门见山问上座的轩辕礼。“昨个儿魏将军跟荆大夫,去三哥哪儿了?”轩辕礼端起茶盏浅饮,言语直接,态度却分外随意,好像纯属好奇,随口一问而已。魏延祯笑了笑,他就喜欢轩辕墨直来直去这股劲头,当下便也不拐弯抹角:“是啊,说是三皇子妃那事,特地答谢荆大夫,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两句了,我俩本来是来这泡温池的,结果就因那贡酒后劲儿大,到这就睡到天亮,这不,刚准备去呢,您又来了。”“看来,我是搅和二位雅兴了。”轩辕礼非旦没生气,反而还笑的开怀,好一会儿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既然二位尚有急事,那我就直说好了,我这有关于当年江家案的一些卷宗,对翻案,应该能有些帮助。”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轩辕礼放下茶盏,清越的声音不急不缓:“算是,之前那份大礼的……回礼。”顿了顿又道:“当然,若能跟荆大夫交朋友,就更好了,只是我很纳闷儿,太子哥哥,二哥,三哥,他们哪一个不是德才兼备,为何荆大夫偏偏就把礼送给了我?”那句德才兼备,从轩辕礼嘴里说出来,虽然语气诚恳带着俏皮,却讽刺的紧。撇开确实能力卓绝的三皇子不谈,谁不知道太子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德才兼备,简直笑死人。这损人的调调,竟跟荆长安颇有些相似,别说,还挺对胃口。荆长安笑了笑:“如果我说,是因为六皇子好看,会不会被打?”“我是不会。”轩辕礼指了指魏延祯:“他会。”玩笑间,双方心思皆是摸了个底,心里都有了数。第66章 江勉构陷太子与宫妃,陷皇帝于难堪,迫害忠良,联动外戚勾结朝臣,罪孽滔天,便是不死也够三皇子喝一壶的。但即便这样,也没人敢小看三皇子。皇帝病重昏迷,实权都在三皇子手上,就算他做足表面功夫,每日三省自身,跪在皇帝寝宫外请罪,只要皇帝不醒,就没人能治他罪。若皇帝就这么驾鹤归西,这皇位更是铁板钉钉非三皇子莫属,至于史记诟病又如何,自古君王,谁无功过评说?处于风口浪尖的三皇子半点不慌,拥趸他的那些人,同样不带慌的,就等着皇帝咽气呢。常戎本以为是转机,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这么脆,人没救出来,反而还把自个儿给搭了进去。也就是三皇子这会儿顾不上他,一旦登基,后果可想而知,不想坐以待毙,竟是病急乱投医,主动找到了毫无存在感的六皇子那里。轩辕礼扮猪吃老虎多年,哪能被他忽悠了去,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了。常戎前脚垂头丧气地离开,轩辕礼后脚就约见了荆长安跟魏延祯两人。“父皇已经昏迷三天了。”轩辕礼一边给两人递茶,一边满脸愁绪地长吁短叹:“我这做儿子的看着,着实忧心呐!”“如今朝堂一团糟,连个主事的都没有。”魏延祯知道轩辕礼话里深意,撩了撩眼皮,状似随意的接了一句:“眼下这局势,还是急需有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这大局,一般人可主持不了。”轩辕礼摇头,却意味深长地朝荆长安投去一眼:“江家一案总算沉冤得雪,荆大夫之后有何打算?”“随遇而安吧。”荆长安喝了口茶:“眼下局势,看着是浑水不清,但其实依旧三皇子一方势大,根本动摇不了他根基,所谓乱中有序不过如此,而他品性深受诟病,若一朝成就,必然会有不少反对声音,为求一统,少不得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国祚要稳,当立明君,他,不配。”“话是没错。”轩辕礼道:“可眼下太子和二皇子身陷囹圄,我又……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想要扭转,势必还得父皇醒来才行。”荆长安却并不信这鬼话,众人皆陷泥潭,唯独他六皇子事不关己置身事外,就不可能是个废物,之所以抛着饵,不过是为了去繁留简罢了。荆长安毫不怀疑,若皇帝就这么死了,六皇子也定不会让三皇子如愿登上皇位,这人到现在还泰然自若,就足以说明,已经做好了刀剑相向拼力一战的打算。心里清楚这点,但轩辕礼既然提了,荆长安也不能装傻。不过就算轩辕礼不提,他心里其实亦有打算。江家含冤灭门,仇人凭什么恣意活着?那些人,有一算一,一个也别想好过,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皇帝,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陛下病太久,太医院那边用药皆以温和为主,其实温吞点没什么不好,只是平日里人醒着还好,如今深陷昏迷,药效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荆长安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既然温和药效的不行,那就下虎狼猛药好了。轩辕礼会意,当即接了一句:“大理寺卿常戎,今儿特地来找过我。”别的,便不用说的太明白了,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懂自懂。可怜常戎想找垫脚石,掉头却成了他人脚下毡。听了爱妾耳旁风,正是愁眉不展的他豁然开朗,二话不说就买通了太医院一个不上不下的小太医暗中给安排了下去。然而,即便是虎狼猛药,也不是一次见效的。这药用了好几天,原本气若游丝只差断气的老皇帝便突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红光满面的醒了过来。只是对他而言,醒来还不如昏睡着。睁眼来听罢昏睡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不得不想起江家那案子翻出来的丢人过往,想到几个儿子做的那些荒唐事,张嘴就是一口老血。“皇上,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太监宫女被吓得跪了一地。“都,都起来吧。”老皇帝喘着粗气,胸腔里呼噜呼噜发出拉风箱似的声音,好半晌接上话:“外头,外头怎么样啦?”老太监抹了把眼泪:“回陛下,外头,外头有三皇子镇着,没人敢乱说话,都还算安分,太子跟二皇子还关在牢里,等着陛下醒来发落,三皇子自知当年年幼荒唐,一念之差犯了错事,自打陛下昏睡起,就跪在殿外请罪,谁劝都不起……”原本缓过来些的老皇帝一听到三皇子,当即又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殿外的方向,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老太监怕他又给气厥过去,忙端茶送水拍背安抚,好不容易才让老皇帝情绪平稳下来。老皇帝听都不能听到人提三皇子几个字,一提就气得哆嗦,所有人都揣度君心,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天子震怒,都觉着这三皇子的气运怕是走到头了,也猜测着太子跟二皇子接下来会怎么样,然而左等右等,该来的却迟迟不来。都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却不知是老皇帝心软犯了难。老皇帝这一生,算不得好人,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猜忌良臣提拔奸佞,于社稷有功,却并未心系百姓,看重的从来都是权势地位,薄情寡义从不心软,无论是对臣民还是妻儿。早年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犯事,一样该赐毒酒赐毒酒该贬庶贬庶,反正他儿子多,折损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处置起来眼皮都不抬,可是如今却做不到了。他儿子不少,可堪当大用的却一个接一个折在了贪婪之下,如今留在眼前的就那么几个,却全都裹足泥潭,犯的,还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若是以前,这几个该这么判怎么判,一个也别想独善其身,他现在被丢尽脸面,还是恨不得砍了那几个不争气的崽子,只是幡然意识到,他身边除了个不起眼的六皇子,已经没有能堪当大用的继承人了。也或许是晚年尽头,心也跟着软了,午夜梦回也会向往儿孙满堂天伦之乐,可他一个佳丽成群儿女众多的皇帝,却生生成了个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这三个儿子,再不争气那也是儿子,是皇家血脉,倘若没了,剩下个六皇子,没准被啃的骨头都不剩,这江山,只能是他们轩辕家的江山,绝不能旁落他人之手。老皇帝气也气过,骂也骂过,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这些儿子的出路,废太子立三皇子,将皇位交给三皇子继承,太子和另两位皇子划地封王,只是他想的好,却又哪能如了他意?这是荆长安进太医院以来,第一次去老皇帝寝宫,也是第一次面圣。小时候没机会,光是坊间听闻就觉得威武不可侵犯,江家惨变时,觉得那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巨兽,时隔多年真正见得,却不过一个瘦脱相的枯槁老人罢了,一个,只能每日靠他虎狼之药才能保持红光满面吊着口气的该死鬼。“你是谁?陆廷章为何没来?”老皇帝将喝过的药碗递给床前伺候的老太监,一边手帕捂嘴咳嗽一边问旁边低头袖手的荆长安。不想问完却得来荆长安一声轻笑,老皇帝眉头一皱,正欲发怒,就被突然跌撞摔进门来的宫人打断。“陛下不好了,太子和二皇子,他们,他们畏罪***啦!”宫人喊完没敢起来,就着摔趴的姿势跪了起来,双手撑地,伏低身体瑟瑟发抖。“什么?!”老皇帝骇然大惊,身形一晃,双耳嗡嗡作响,差点又给厥过去。不过没等他再问究竟,轩辕礼就带着人冲了进来,旋即跪到床前,朗声道:“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根本不等老皇帝回神,他带来的人就迅速将在场的宫人控制了起来,老太监亦是如此,原想出去给三皇子通风报信,溜到门口险些被削掉一只耳朵,愣是吓得僵硬原地不敢造次。至此包括老皇帝在内的众人这才发现,向来低调毫无存在感的六皇子,远不是他们以为的那般无害。要知道,这宫里宫外都是三皇子的势力,能迅速控住局势被占据利点,其能力可见一斑。“三皇子算计毒害皇子,囚禁皇上,罪不可赦,传父皇口谕,即刻将其拿下!”轩辕礼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人挟持着老太监出去了,从头到尾雷霆手段,没给人反应的机会。“你,你……”老皇帝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轩辕礼却打断老皇帝:“父皇,儿臣有一物要上呈父皇过目!”话是这样,呈上东西的,却是一旁的荆长安。呈上的是一封信,正是当初匿名送给瑞王和轩辕礼的大礼。老皇帝气的脸色涨红,怒瞪他们一眼,却还是抖手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却越看,脸色越难看。“这是三皇子与赤邬往来的书信,即,通敌卖国的证据。”荆长安不急不缓地道。老皇子震骇中抬头,再次眯眼看向荆长安:“你到底是谁?”荆长安这次没有迟疑,一字一顿:“已故刑部尚书江尚卿之子,江勉。”闻言,老皇帝如见恶鬼,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终于还是不堪打击,再次昏厥过去。第67章 溧阳公主荆长安从老皇帝寝宫出来,天色已晚。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魏延祯。荆长安理了理衣袖,走了过去。“怎么样?”魏延祯不知从哪里拿的樱桃,见荆长安过来,捻了一颗又红又圆的喂他嘴边。荆长安摇了摇头,他不爱吃这个,但魏延祯坚持,他还是张嘴吃了:“昏过去了,扎了几针,暂时死不了。”“回家吧。”魏延祯点点头,遂转身就走。“嗯。”荆长安跟上。……六皇子扭转局势不过短短三天,就让老皇帝下了传位诏书。也是这时,所有人才醒过神来,真正看到六皇子的势力。老皇帝这诏书虽有被胁迫不得不为的无奈,但也没什么抗拒心里,因为他终于意识到,纵然儿子不少,但死的死关的关,真正能继承皇位的,除了身边这个,再无第二个。只可笑的是,他一直看不上这个儿子的愚钝老实,却不想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他这双招子眼,自认阅人无数,却一直在看走眼。事到如今,老皇帝别无他求,唯一的愿望就是六皇子能绕三皇子一命。六皇子答应了,给了一块贫瘠封地,一杆子把人支去了偏远苦寒之地。老皇帝那口气,一直撑到六皇子登基称帝,当了几天太上煌,确定三皇子无恙,这才放心撒手人寰。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却并不太平。瑞王近日早出晚归,看魏延祯跟荆长安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连带着瑞王妃都遭了白眼,可见六皇子这横插一杠搅局,让他有多愤慨。他跟其他人一样,都未真正将六皇子放在眼里,自认为黄毛小儿不成气候,谁知道竟会出了自家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己儿子不能怎么样,但荆长安,他却已是动了杀念。不过,瑞王这念头刚起,还未成行,就被魏延祯找上了门。“父王,儿子想与您谈谈。”魏延祯堵到书房,开门见山道明来意。“谈什么?”瑞王没好气。“父王当真觉得,以瑞王府势力,能够将轩辕一脉取而代之?”魏延祯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委婉,自然是怎么直接怎么来。瑞王啪地就将拿起的镇纸拍在了案上,抬眼怒瞪魏延祯:“这就是你轻信奸人吃里扒外的理由?”“父王应该庆幸……”魏延祯道:“儿子与六皇子的交情匪浅,否则,瑞王府绝不可能安然无恙,父王,您太小看六皇子了,纵观全局,六皇子韬光养晦运筹帷幄,且步步为营,如此大智之人,生来就是天子命,与这种人为敌,不会有好下场,何况如今大局已定,父王又何必执迷不悟?”魏延祯话音刚落,就差点被飞来的镇纸砸了头,侧身躲开,只闻咚嚓一声,镇纸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可见瑞王有多怒不可遏。“你这是在教训本王?”瑞王双目充血,在魏延祯印象中,父亲一直温和儒雅,笑的跟尊弥勒佛似的,却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狰狞之相。“儿子不敢……”“我看你敢的很!”瑞王气的直喘粗气:“被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看看你像个什么样?亲疏不分,意志消沉活像个废物,吹你几句枕头风,就姓甚名谁都忘了,我当初就不该……”“父王!”魏延祯脸色一变:“跟长安无关,就算没有他,儿子也断不会看着父王误入迷障,以卵击石与六皇子为敌,将瑞王府置于危险境地,魏家几代忠烈,最难的时候都没起过谋反心思,父王如此执迷不悟,可还记得祖宗家训?”“放肆!”瑞王脸色铁青:“你给我滚!滚出去!”“儿子确实放肆了。”魏延祯不卑不亢:“但也只是出于一片孝心,不想父王将来事败后悔,愧对列祖列宗,若父王一意孤行,身为儿子,自不能置身事外,只求父王能给母妃一纸休书,这话说来虽然大逆不道,但比起一同赴死,我更希望母妃好好活着。”说罢不等瑞王再发怒,魏延祯转身便出了书房。魏延祯回去小院,荆长安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翻阅医书,见他回来,便抬眸看去一眼。“回来了?”见魏延祯面色不对,荆长安合上医书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魏延祯却不答反问:“长安,事情已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太医院么?”他感觉得到,荆长安从始至终,并没有长留太医院的打算,对朝廷更是有着很深的厌恶。“以后……”荆长安跟着魏延祯进屋,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其实一直想给你说来着,我想离开太医院,去找我姐。”听到这话,魏延祯并没有太意外,他只是问道:“何时回来?”这一次,荆长安沉默得更久:“不知道。”这得看什么时候把人找到了,荆长安现在说了不算,运气好几个月,运气不好几年,又或者……谁知道呢?魏延祯也沉默了,一直到两人进屋,走到桌前倒水,才叹息道:“也好。”居然半点挽留之意也无,这倒教荆长安意外了,他原本以为,魏延祯是绝不会同意自己离开的,就是因为这个,才迟迟开不了口,没想到,竟是对方主动提了出来,这让他不禁多看了魏延祯好几眼。“我以为你会留我。”荆长安过了一会儿,笑了笑道。“我留你你就不走了吗?”魏延祯将倒好的水递给荆长安,拉着他一起坐下来:“想好何时动身了么?”“你似乎很着急送我离开?”荆长安接过水杯放回桌上,低头的样子让人看不到脸上的情绪,过了许久才叹气道:“是,瑞王府出了什么变故么?”魏延祯倒也不隐瞒:“父王始终没打消念头,近来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怕我受到牵连,所以,打算与我一撇两清?”荆长安捏了块糕点喂魏延祯。魏延祯张嘴咬了一小口:“左右都是要走的么,早走晚走都一样。”咽下后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着手准备起来吧。”“哥……”荆长安心里堵的慌,原本是决定尽快离开的,跟魏延祯这么一聊,反而不想这时候走了,拉过魏延祯狠狠咬了喉结一口:“我会回来的。”“嗯。”魏延祯紧紧抱住荆长安,却没说什么等你回来的话。荆长安却道:“我是要走,不过不是现在,我决定,等事情彻底了了再走。”“犯什么傻呢?”魏延祯当即皱起了眉头。“才不是。”荆长安侧头亲亲魏延祯耳根:“我姐得找,可哥也是我心头肉,我得宝贝护着。”“你能做什么?”魏延祯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我能陪着你。”荆长安别的并不多说,只情话不要钱的往外冒。魏延祯确实听得很是熨帖,但这并不影响他坚持送走荆长安的决定,第二天,便着手为荆长安张罗置办起远行事宜起来。荆长安看在眼里,不与他争,只是低调的出了趟门。哪也没去,只身进宫求见轩辕礼。如今的轩辕礼已不再是当初的六皇子,而是龙袍加身受万人敬仰的九五之尊,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荆长安一介小小医官,更是想也别想,所幸轩辕礼身边伺候的公公之前见过,帮他通传,这才没被拦在殿外。“荆大夫急着见朕,不知所为何事?”轩辕礼正在批阅奏折,说话的功夫抬头看了荆长安一眼。“回陛下,奴才是来给皇上请辞的。”荆长安恭敬行了个礼。“哦?”轩辕礼有些意外:“朕这还正寻思给你提一下品级呢,听你这意思,是不准备留在太医院干了?”“奴才那点殇术,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混个医官还行,晋升太医就过于滥竽充数了些。”荆长安微低着头。轩辕礼先是一愣,随即就乐了:“荆大夫不愧是荆大夫,说话还是这般直来直去。”顿了顿,放下奏折道:“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不过你既无心留在太医院,那朕也不强求,你想请辞,允了你便是,不过……”荆长安眉头一跳,抬起头来,就对上轩辕礼似笑非笑的脸。“若只是因为这个,你大可找陆廷章就行,犯不着来朕这。”轩辕礼起身走出御案:“如果朕猜的不错,你是为……瑞王府而来吧?”果然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此人一双锐眼。荆长安深吸口气,正要说话,却被轩辕礼抬手打断。“荆长安,你如此为瑞王府掏心掏肺,可知瑞王正琢磨让魏将军迎娶溧阳公主?”轩辕礼冲伺候的宫人递去个眼神,众人便会意退了出去。荆长安吃不准轩辕礼说这话的意图,但这个消息,确实成了他心上一记闷锤。“说起这事儿,还是太皇太后给保媒牵线的呢。”轩辕礼牵起嘴角,笑的意味不明:“而这溧阳公主,荆大夫也见过的,小丫头对魏将军倾慕已久,得太皇太后保媒,这几日正缠着朕给指婚呢。”第68章 下毒轩辕礼像是随口一提,说罢也不看荆长安反应,便低头继续批阅起奏折来。倒是荆长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溧阳公主是谁,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过撇开溧阳公主不谈,轩辕礼突然提起这个,荆长安心里就有了谱。不愧是不动声色拿下皇位的人,当真好一招抛砖引玉。荆长安笑了笑,当即行礼:“谢陛下恩典!”“荆大夫是个聪明人。”轩辕礼忙碌着头也不抬:“不过你倒不必谢朕……没什么事,就退下吧。”“长安告退。”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的太透,荆长安目的达到,也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便拱手告退,离开了皇宫。从皇宫出来,荆长安没有回瑞王府,而是转道去广义粮油铺见了何广义。何广义正巧就在,看到荆长安还挺惊讶,忙放下手头的事情把人带去了后院。“今儿怎么突然想着过来?”一边将人领进屋子,何广义一边问道。“正好无事,过来看看。”荆长安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大伙儿在忙碌整理存货交接,这会儿直接问道:“广义叔已经准备回去了?”“是啊。”何广义示意荆长安自行入座,给他倒了茶水放到面前:“事情已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就想早些回去,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来,就想着把生意处理下,这事儿是我擅作主张了,都还没来得及给您提呢,账本都已经整理好了,本想回头就让人给您送过去,您这过来,倒是省了。”何广义给荆长安倒好茶水,片刻没耽搁就有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抱了一摞账本和一个一尺方正的木箱子回来。“这是近半年的账本,都在这了。”何广义把木箱搬到一边放好,掰动铁扣打开箱盖,露出里面的银票和黄金白银,以及一些铜板:“这箱子里的,是近半年的盈利,还有出卖铺子的钱,我得先走一步,这些我就不带走了,留给主子做盘缠,在京城剩下的这些时日,兴许也有需要打点的地方,手头宽裕总归方便些。”“生意的事本该先给您知会一声才是,只是这个处理起来耗时还麻烦,我这又走的急,总不好留着让主子来操心,就越俎代庖一回,先斩后奏了。”何广义说完顿了顿,走到荆长安对面的位置坐下,犹豫着问道:“您……要走的吧?”“嗯。”荆长安点点头,没有翻看账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道:“要走的,不过……我想各地走走看看,暂时不回去了,至于生意,广义叔处理的对,左右都是要走的,以后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留着还得你来回奔波,确实麻烦,这些年,劳你受累,也是时候享享清福含饴弄孙了。”“主子要去云游?”何广义讶然:“想好去什么地方了么?”“没想好。”荆长安摇头:“到处走走看看吧,实不相瞒,我,想去寻找家姐,这世上,我就剩她一个至亲了,总要找到人,才心安呐。”乍然听荆长安提到江盈玥,何广义微微一愣,旋即也跟着红了眼眶。“那……”何广义犹豫半晌:“魏将军,他同意么?”“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荆长安恍惚地笑了笑,随即敛起笑容:“其实今日过来,是有一事,还需广义叔帮忙的。”“哦?”何广义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放下了:“何事?”看了荆长安的脸色,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听闻,瑞王那边近来多不安分,主子可是为了这个?”“嗯。”荆长安点头:“他要如何与我无关,只是他要作死,别连累了将军。”“主子尽管吩咐。”何广义道。“他正想利用将军迎娶溧阳公主,以此拉拢太皇太后。”荆长安勾了勾嘴角:“你只管给搅黄了就行。”“这溧阳公主可是太子胞妹。”何广义脑子一转就知道瑞王打的什么心思:“太子和二皇子双双毒死狱中,而这登基的是当今圣上,各种缘由,其实心知肚明,皇后必然恨之入骨,愤然报仇无可厚非,而当年之事,虽然让皇后沉寂多年,但毕竟是六宫之主太子之母,手中势力必然不可小觑,若真联手瑞王和太皇太后那边,确实够当今圣上头疼的。”“大局已定,蛇虫鼠蚁再团结,也不过以卵击石,自寻死路。”荆长安淡淡道。“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何广义啧啧摇头:“皇后这是为子报仇,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去的,太皇太后与陈皇贵妃又是远亲,我听说啊,自打三皇子带着陈皇贵妃一起远赴封地,陈家被新皇一再打压,这太皇太后就发过老大一通脾气,这通搅和,明摆着是还想助三皇子东山再起呢,这些人不管什么心思,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去的,光脚丫无赖,这瑞王一个穿鞋的,跟他们搅和,什么毛病?”瞥了瞥荆长安,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儿子那么厉害,怎爹竟是个草包?”荆长安没接何广义的话,而是问道:“广义叔还跟宫里那边有联系呢?”不等对方回应又道:“该断就断了吧。”“放心。”何广义道:“都是前几天得到的消息,以后就断了。”荆长安放下心来:“那溧阳公主那边……”“主子。”何广义提醒荆长安:“其实,这婚事成与不成,关键还在魏将军。”“但若是太后指婚,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好反对。”荆长安叹道:“若真到那个地步,愿不愿意,就不是他说了算了。”“主子想要我怎么做?”何广义正色道。“原本这事我做更方便的,只是我在知道这个之前先辞了太医院的差事,所以,只好再麻烦你一回了。”荆长安递给何广义一个药包:“你想办法,把这药给溧阳公主服下,不过,别动用之前那些人脉,断了就断干净,总之不可跟宫里那边再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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