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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宠后手札》TXT全集下载_15(1 / 1)

唐琛压抑着满腔笑意,探问道:“怎么在这时候过来了?”蒋琬琰并不急于回答,而是自顾自拉过一张梨木圈椅,坐到书案的反向,仿佛蓄意与他拉开距离似的。“如何?难道臣妾不慎坏了陛下的好事么?”“差不多得了。”唐琛半是好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分明也听见了,朕是拒绝她的。”他已然解释得合乎情理,可蒋琬琰仍旧不依不挠地反驳道:“那臣妾也是亲眼看见,那名宫女的目光痴痴地停驻在您身上。”唐琛伸手拽住她的皓腕,想把人儿拉近自己身边,但蒋琬琰偏偏使劲地挣脱了他的钳制,语气愤然:“说不过臣妾,您就想动手解决么?”“是,的确是说不过。”唐琛毫不犹豫地承认道:“因为朕还没有跟自己媳妇吵架的本事。”蒋琬琰闻言,难掩害臊地推拒着他滚烫的胸膛,别过脸道:“休想用甜言蜜语哄骗我。”唐琛这下终于察觉到她这回的拈酸吃醋,比过往来得认真许多,顿时间便有些不知所措。“并未在第一时间赶走她,确实是朕的错误。可是晏晏,你总得告诉朕该怎么才能让你消气吧?”话音落地的片刻,他意外地在蒋琬琰眼中瞧见一道狡黠,转瞬即逝。唐琛突然有种无比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十有七八是落入这个小机灵鬼所设的圈套了。作者有话要说:唐琛:朕有一点点委屈。第42章 同居果不其然, 下一刻,唐琛就看见面前的姑娘眨巴着双眼问道:“无论臣妾提什么请求,陛下都会答应么?”他倏然感到头疼起来, 只得百般无奈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两片削薄的嘴唇轻启, “瞧你这话问的, 好像朕何时拒绝过你的要求似地。”“这次不同!”蒋琬琰略显尴尬,语气有些吞吐, “臣妾也不是非要无理取闹,可是您知道的,凤栖宫现在不宜人居,所以……”唐琛对此早有考量,听她主动提起, 当即回应道:“眼下比较合适的殿宇,便是衍庆宫与瑶华宫。虽说相比起凤栖宫, 居住环境定然有着不小的落差,但也只能暂时委屈朕的晏晏了。”说罢,唐琛才发觉几乎是他在自言自语,而蒋琬琰从头到尾都显得兴趣缺缺, 未曾插过一句嘴。他不禁凑近她, 疑问出声道:“这两处,都不满意吗?”“倒也并非不满意。”蒋琬琰把脑袋枕在他腿上,因为难为情的缘故,小脸红扑扑像是熟透的蜜桃。 “可是, 臣妾想离您近一些……”唐琛默然不语, 仅是伸手替她捋了捋头发。过程中,蒋琬琰那纤长而浓密的眼睫, 却不断挠动着他的掌心。乍看似乎是无心,但仔细观察后又像是刻意的勾引,深深牵动着男人的心弦。“晏晏……”唐琛此时的声音,已经带着被欲念席卷的瘖哑。蒋琬琰停顿片刻,又搬出肚里揣着的宝贝金疙瘩当借口,道:“臣妾自从有了身孕以后,便时常犯困,成日懒懒散散的不爱走动。甚至连方才从凤栖宫过来,都费了好些精神。所以就想着,若是能和陛下同居在乾元宫,或许对安胎养气更为有益……”蒋琬琰的音量逐字降低,说到最后几乎小声的听不清晰。她内心明白,古训有言,后宫不得干政,放眼前朝也从未有过后妃与皇帝同居的这种先例。所以,即便唐琛开口婉拒,她也不至于会感到心寒,顶多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失落罢。然而,唐琛在听完她的叙述以后,却平静的异常,只有像要再次确认般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待在乾元宫?”“不可以吗?”蒋琬琰微微仰头,看向唐琛,墨玉般的眸子一阵忽闪,仿佛生怕遭到他的拒绝。唐琛并没有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反而直接说道:“今日时辰已晚,赶明儿朕再吩咐下人把你的贴身物品给挪过来。”蒋琬琰乍一听,只觉得有股蜜糖般喜悦顿时冲上心头,令她嘴角笑意愈发浓厚,怎么都压抑不住上扬的弧度。随后,她更是乐颠颠地歪倒进唐琛怀里,两条细瘦的胳膊紧紧揽住他的脖颈,不肯撒手。每次蒋琬琰有求于他的时候,说话语气都尤其娇气,让人听着连骨头都酥软,这回自然也不例外。“陛下,”她娇滴滴地说:“臣妾最喜欢您了。”话音落地,唐琛却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拎起来,道:“坐好。”蒋琬琰不明不白地被推开,本来有些恼火,但在眼角余光瞥见他身下那处所起的异样反应后,顿时了悟过来。她把身子一倾,趴在他肩头,意有所指地笑问道:“需要臣妾帮您么?”“就凭你现在这副身子……”唐琛上下打量着她,欲言又止,“还想怎么办?”蒋琬琰笑眼盈盈,带着撩拨的口吻说道:“若真想办的话,从头到脚都是能办的呀。”唐琛瞟了她几眼,虽不可置否,但此刻他却并没有迫切渴望她的念头。毕竟,小姑娘最近都得跟他同进同出,这般情形恐怕只会多,不会少,因此也无须急于这时。“罢了,朕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会。”唐琛合上案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道:“你若觉得无趣,便让张汜清寻几本游记过来,看着打发时间。”蒋琬琰点点头,无比温驯地答应着。然而,她也没有真的前去劳烦张公公,只是自顾自地在殿内瞎转悠起来。早在前几回,她就发觉唐琛的书房内,几乎没有任何可供解闷儿的东西。睁眼所见,除了数量多得足以堆满书案的奏折以外,便是些厚重如砖块般的古书。蒋琬琰甚至能合理怀疑,批奏章与读古籍这类,让常人容易感到厌倦的事儿,便是唐琛的嗜好。可惜她并不知道,对于唐琛而言,不管抒压,提神,还是调情,都只需要一个蒋琬琰足以。待蒋琬琰逛得有些困乏,便坐回圈椅上,打算小寐片刻。不曾想,才歇了半晌,困意却来势汹汹地袭来,眼皮亦越发沉重。蒋琬琰不断扭动着身躯,变换各种各样的姿势,但仍觉得这椅子质地过硬,坐起来不甚舒适。意识昏沉间,她突然回想起龙椅温润而柔和的触感,心下微动,竟趁着四周无人,一屁股坐了上去。于是当唐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回书房时,映入眼帘的画面,并非想像中应该乖巧坐在原位,等着他归来的小媳妇。而是倒在龙椅上,两眼一闭,正呼呼大睡的小懒虫。唐琛不禁叹口气,上前轻轻拉扯她雪白的藕臂,道:“晏晏乖,咱们别睡在这儿,会着凉的。”蒋琬琰神思仍旧恍惚,迷茫中只知道唐琛想把她拽走,还以为是他不准许自己随便坐龙椅。满心委屈,却只敢在口内嘟囔道:“陛下从前都不会严格管束臣妾的……”一顿,又似娇似嗔地埋怨道:“您不疼晏晏了。”唐琛闻言,顿时怔住了,为何他家晏晏连发起床气,都能表现得这般可爱?他放弃了让蒋琬琰挪动位置的想法,褪下外袍,盖住她半个身子,嘴上开着玩笑道:“朕忽然发觉比起旁人,若是由你篡位,成功的机率或许还高些。 ”蒋琬琰先后与他对话过几句,神智早已逐渐恢复清明了,这下不禁有些好笑地回道:“臣妾又不傻,连堂堂皇帝陛下都是我的人了,何必再多费那些心思谋反?当然是有人宠着的日子更舒心哪。”“你算盘倒是打得挺精。”唐琛低低地笑开,薄唇一路向下,在蒋琬琰的秀颈吮出一片晕红,“但朕以后可是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说罢,他便眼睁睁看着那抹嫣红,不断地扩张,最后从蒋琬琰纤长的脖颈持续蔓延至耳后。她实在是羞涩至极,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锋,道:“钱氏的事情,陛下全都处理好了么?”唐琛随口应了声,“差不多吧。”语气微顿,又细细解释道:“钱玉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嘴硬得很,即便被关在天牢里依然颇为嚣张,可她那个草包弟弟就不同了。刑具一拿出手,顿时什么都招供了。”蒋琬琰听得愣了愣,好半晌方回过神来说道:“钱氏一辈子作贱别人的真心,算计、出卖、利用一样不少,这回总算也尝到为人所害的滋味儿了。 ”唐琛略一颔首,不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反倒改口问道:“对了,那李年生究竟是何来历,居然能请得动你替他保荐,想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吧?”“陛下调查过他的身世了么?”蒋琬琰急切地询问道。“未曾。”唐琛抬眸看向她,言语间难掩疑惑,“朕以为你是知道他的根底的。”闻言,她不由挠了挠腮帮子,略显羞赧地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蒋琬琰尽可能简短而清楚的,把琇莹受到狱卒李年生的协助,侥幸捡回一命,并对其暗生情愫的事发经过说予唐琛知道。唐琛听后,却沉吟了好一阵子。见状,蒋琬琰连忙追问道:“臣妾在这事儿上,是否过于莽撞了?”唐琛稍一停顿后,随即解释道:“倘若你只是单纯想让他混个小官职当当,京师里倒有不少闲差可供选择。至于刑部,组织里头的人员关系错综复杂,并非容易胜任的位置。朕是担心这李年生没本事儿混下去,白白辜负了你这片好心。”听完他的顾虑后,蒋琬琰不禁笑说:“这点臣妾明白,但这不正好能够当作对他的考验吗?倘若李年生这人,像般烂泥扶不上墙,臣妾又如何舍得把琇莹给嫁过去?”唐琛愣怔片刻,很快又笑出声来,道:“朕竟是不曾发现,晏晏也越来越有心机了。”话落,他径直把手伸向蒋琬琰如珍珠般小巧圆润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把玩着。蒋琬琰嬉笑着回应,说:“这还得仰仗陛下调。教的好。”“别胡说。”唐琛忙不迭撇清,手上的力道亦不自觉加深,“朕何曾教过你这些小把戏?”“嘶——”蒋琬琰吃痛地低呼一声,又好气又好笑地答道:“夫妻之间相处久了,习惯难免会越来越相像。逐渐地,也就不分你我了。”唐琛亦不得不承认,蒋琬琰十分清楚如何把话说进他的心坎里,句句皆让他感到无比受用。他正欲回话,忽见蒋琬琰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前几日宿在野外,无论是内心压力或者贫脊的外在条件,都让她难以安眠。因此,这会儿心情一松,疲惫和乏力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令她几乎睁不开眼。唐琛见蒋琬琰真是累着了,赶忙催促着她进里屋歇息,口中柔声劝说道:“累就别撑着,你现在可是一人睡,两人补。”蒋琬琰不觉莞尔,说话的声音因为带着笑意而显得清甜:“臣妾只要一想到,往后每日早晨醒来,都能看见陛下熟睡的侧颜,内心便控制不住地感到欢喜。”作者有话要说:众所期待(划掉)的同居生活开始啦!鼓掌!第43章 晨起在蒋琬琰臆想中, 唐琛的睡姿应当是极为安分的。整个人面朝上方,笔直而平稳地躺着,侧露出过分挺翘的高鼻, 让人忍不住想弯起手指, 像坐滑梯似地, 从他的鼻梁一路溜下。然而隔日, 蒋琬琰却并没有如愿看到唐琛的睡容。不只如此,甚至连早膳都是她独自用的。怪只怪她实在睡得过于深沉。因而, 当她终于从绵长的梦境中醒来时,唐琛早就已经赶着上朝去了。唐琛人虽不在,但却设想得极为周全。这会儿御厨所上的菜式,都是文火慢熬,或者用清水蒸煮的方式烹调。油烟味儿不重, 反而很是清爽。只可惜蒋琬琰今日却胃口不佳,倒是白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张汜清眼瞅着她搁下碗筷, 内心万般焦急,忙不迭开口询问道:“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娘娘口味?奴才瞧着您用的甚少。”陛下在临走前,才再三叮嘱道,务必设法让皇后娘娘多加进食。可眼下, 皇后只用了小半碗的酥蜜粥, 几筷子翡翠白玉虾,连往日里喜爱的羊奶山药羹也就浅尝了一口,便放下调羹不用了。这让他到时候如何与陛下交待,可不是为难人么?偏生蒋琬琰只是自顾自地擦拭着嘴角, 答道:“这些菜色都挺好的, 清淡不腻口,只不过本宫最近容易犯恶心, 便不多食了。”这下,张汜清总算能够理解,何谓一个头两个大。可怜他夹身在中间,却谁也得罪不起,只得继续陪着笑脸。正当此时,突然有名小内侍踏着略显急促的脚步,走了进门。随后他就附在张汜清耳畔,低语几句什么。紧接着,便见后者神情骤变,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说:“知道了。”话音落地,张汜清立即转过头,对着蒋琬琰恭敬地禀告道:“蒋大人在偏殿求见。”“蒋大人?”蒋琬琰心中困惑,不由疑问出声:“哪位蒋大人?”张汜清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说:“哎,瞧奴才粗心的,险些忘记娘娘的母家一门三忠臣,父兄皆效忠于朝廷,堪为国家之栋梁……”“行了行了。”蒋琬琰听见他这般猛拍马屁,略显不耐地打断道:“究竟是哪位蒋大人?”张汜清闻言,瞬间收敛住自己的聒噪,正色说道:“回皇后娘娘,是大公子。”蒋琬琰听后,喉腔里溢出极轻的一声,“哦。”她对于蒋兆阳今日前来的举动,并不是太意外,甚至连他造访的理由都能猜出七、八分。没有过多的迟疑,便起身往偏殿移步。……蒋兆阳倒不是空手而来。相反地,他在途中特意绕路至走马街口,捎了盒刚出笼的奶香小馒头,全程捂在怀中保温。因此,直到这时仍旧热腾腾的,不断冒出白烟。“你从小就挑嘴,早点的馒头只肯吃徐家的。”他说着说着,忽而低笑出声:“偏偏这间小店,名气还特别地大,每日都得赶在卯时开店以前过去排队,冬夏无休。为此蒋府那些家丁,可没少折腾。”美食当前,蒋琬琰根本腾不出空闲理会他的取笑,只顾一口接着一口,品尝香甜酥软的小馒头。徐家老师傅十数年来,皆坚持坚持手擀面团。因而,馒头咀嚼起来口感软硬适中,面粉麦香浓郁。再加上份量不多,即便是蒋琬琰那样小的胃口,也能连着吃上三四颗,不带休息。蒋琬琰突然庆幸,张汜清这会子不在场。否则,他恐怕是要撺掇着陛下,去把人徐家馒头的老师傅给挖角进宫当御厨。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头部隐隐作痛。待蒋琬琰饱餐过后,话题终于回到正轨。由于对象是自己的兄长,她并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关于调职的事儿,哥哥是不愿意么?”蒋兆阳略一颔首,当作回应。“理由呢?”蒋琬琰追问着,神色平常的看不出半缕波澜,“可以告诉我么?”蒋兆阳作为执掌暗卫的门主,自然有他的手段和本事。然而,每当面对蒋琬琰的时候,他总是禁不住弱下气势,毫无半点儿平时管理下属的狠劲。好比现在,他几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晏晏,假设今儿个你的手帕交过生辰,而你煞费心思,准备了一副东珠耳环,打算赠与她当作贺礼。结果最后却发现,她所偏爱的首饰是珍珠制品,你当如何?”闻言,蒋琬琰当即明白过来他的言外之意。东珠形状硕大,质地圆润,在世人眼中向来比珍珠高上一等。而蒋兆阳正是以此比拟,影卫与内阁高官在他心目中的意义。蒋琬琰不禁反问道:“大哥可是真心爱好目前的生活?”“是。”蒋兆阳不经思索地回答道:“比起负责决策,单方面接受并履行任务,对我而言更为容易自在。”蒋琬琰沉吟半晌后,难掩失落地开口:“我最初的本意,其实并非是想干涉大哥的决定。不过,要我眼睁睁看家人以身犯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当真是有些困难。”她顿了顿,忽然把话锋一转道:“除了内阁,朝中尚有不少职务空缺,大哥你……”“晏晏。”蒋兆阳不由出言中断道:“大哥没有其他退路了。”他停顿片刻,又接续着说道:“我和前朝那些正儿八经的官员,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注定是格格不入的。”蒋琬琰听罢,面上失落的情绪越发浓了几分,“既然大哥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妹妹也无话可说。但你若是继续抱持着妄自菲薄的态度,轻贱你的将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尾音落地的当下,蒋琬琰立刻意识到自个儿嘴快,说错了话,眉眼间尽染上愧色。 “哥哥,对不住,我该谅解你的难处的……”蒋兆阳乍听这话,几乎是当场怔住。过去他只固执地认为自己出身卑微,凡事皆低人三分,却从未反思过——连他都瞧不起自身,又如何期待旁人给予适当的尊重呢?思及此,他突如其然地有些迷茫,同时内心似有无数道声音在相互拉扯,与挣扎。良久过去,蒋兆阳忽然泄气似地吐出一口气,接着语带迟疑地问:“晏晏,你当真认为我能胜任么?”蒋琬琰垂首思量少顷,而后笑着扬起头道:“我觉得蒋家既已出了一名武榜眼,不妨再来个文榜眼,如此也可算圆满了。”她笑时眼尾上挑,似欲勾人心魂。蒋兆阳顿时回想起,曾在街市上耳闻过歌颂皇后美貌的民谣,当中有句哼的便是,不倾城却倾心,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他跟着笑了笑,说:“哥哥答应你,会去试试看,所有你盼望的事儿我都愿意尝试。”蒋琬琰正欲答话,余光却瞥见夏青蹑着手脚进门,不由奇怪地问道:“可是有急事禀报?”夏青听见主子的问话,先是不动声色地瞟了蒋兆阳一眼,随后才屈膝下拜道:“早朝已过,陛下仪仗正往乾元宫回来,娘娘也差不多该准备接驾了。”“本宫知道了。”说着,蒋琬琰立刻站起身,抬脚欲往外走。待走到门边,她才回头注视仍杵在原地的兄长,道:“今儿个时间有些仓促,改日再好生陪哥哥喝一盅茶。”蒋兆阳听后,却仅是抬手挥了挥,示意她赶紧离开。而蒋琬琰心下亦明白,此时不宜久留,接到暗示后连忙转身离去,并未多加寒暄。……唐琛归来的时候,远远便听见年轻女子嬉笑时所发出的咯咯笑声,清脆而悦耳,令他的心肠止不住变得柔软。过往的乾元宫,说得好听点叫庄严肃穆,说得不好听叫死气沉沉。然而,这股沉闷的气息仿佛因蒋琬琰的到来,而变得明快活泼起来。刹那间,唐琛心底赫然升起狡猾的念头,如果能把凤栖宫的重建日程往后挪动几日,应该挺不错的。他腿长步子大,不多时就走到了宫门口。这会儿仅隔着一道红墙的距离,不仅是那银铃般的笑声,乃至于蒋琬琰娇又俏的声音也听得无比清晰。此刻,她正扬声问道:“你说,这花儿名唤牡丹莲,怎么本宫以前从未见识过?”张汜清半垂着头,如实回答道:“不怪娘娘没见过,因为它是年中南洋商队回朝时,特意进献予圣上的,全京城仅此一株。”蒋琬琰听闻此言后,貌似是跺了下脚,话语间难掩娇嗔。 “陛下好生小气,竟是连半个字都没提起过,便私自藏掖着这般稀罕物什。”事已至此,唐琛不禁摇头笑笑,愈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紧接着,他便趁蒋琬琰的目光仍胶着在那株红艳似火的牡丹莲上时,从背后出其不意般,环抱住她纤袅的腰肢。他这个举动,骇得蒋琬琰禁不住娇呼一声。随即,羞赧地想拍掉那双搭在自个儿腰际的大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陛下好不害臊!”“是么。”语气微顿,唐琛抬起头来向四周巡睃一遍,问道:“你们有谁看见朕抱着皇后了?”侍奉在旁的宫女太监们听见这话儿,皆不约而同地垂下头,齐声回道:“回陛下,无人看见。”“晏晏,你听。”唐琛故作无辜地摊开双手,道:“他们都说没有看见。”作者有话要说:晏晏:要点儿脸行吗? :(陛下:要脸还怎么追媳妇! ?第44章 命根子“无赖, 你无赖……”直至半刻钟过去,蒋琬琰仍不停喃喃碎念着,听得唐琛耳朵都快长茧子。他忍不住伸手捂住她的小嘴, 凑近其耳畔低语道:“你至于么?朕可不就轻轻地抱了一下, 也没如何乱蹭的。”蒋琬琰低低地哼唧几声, 并不肯搭理他。唐琛目光不自觉向下瞟, 虽说蒋琬琰的腹部依旧平坦,而没有丝毫起伏。但当他方才碰触到那薄薄一层肚皮时, 却感觉比平时更柔软几分,仿佛真能感受出里头的小生命。唐琛内心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一半满足一半紧张。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脑海中互相牵扯了许久,最终全都化为一声轻叹, 从唇边溢出。“晏晏,朕思忖几日, 考虑到宫里头如今没有半个有过生育经验的女性长者,难免有诸多不便。于是,昨儿个傍晚便让銮仪卫前去行宫,把皇祖母接回。”说到此处, 唐琛忽然有点忍俊不禁。俊颜舒展, 嘴角亦慢慢浮现笑意。 “皇祖母她老人家闻讯,不知道有多欢喜,直嚷嚷着要换匹快马,赶在这几日回宫呢。”蒋琬琰闻言也相当高兴, 甚至瞬间就把不久前唐琛“非礼”她的那荐儿, 全给抛诸脑后,只一个劲儿问道:“皇祖母年过花甲, 如何禁得起舟车劳顿?算一算,从行宫回京的路程,即便缓慢行驶也不过十几日。到那时,臣妾这胎儿都还不足三个月呢,何须这般着急?”唐琛依然笑着,可眸子里却染上些许苦涩,“皇祖母在这世上,几乎不剩什么亲故了,这会儿也难免把诸多情感寄托于你腹中骨肉上。”他顿了顿,继而把话锋一转道:“晏晏,你放心,銮仪卫那些人知道分寸,不会让皇祖母过分操劳,至于其他的……就由著她老人家去吧。”蒋琬琰探出手来,轻抚着唐琛冷硬的下颚。他仿佛刀刻般棱角分明颌骨,在触摸的过程中时不时磕碰到她柔软的掌心,有轻微的疼。然而,蒋琬琰却毫无收手的打算,只是百般温柔地说道:“公孙家之所以沦落至此,错不在你,真正可恶的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唐琛下意识抓住她,并把那双明明柔弱,却又带着一股坚强力量的小手,牢牢地攥进掌中。“晏晏,谢谢你。”蒋琬琰歪着头,故意装傻地问:“谢我什么?”唐琛又不傻,当然看得出她是在打趣自己,却没有出言拆穿,反倒用那双蒋琬琰最喜欢的璀璨星眸直视着她,说道:“谢谢你把这辈子许给朕。”语气一顿,他不禁放柔声音唤着,“宝贝儿。”在这个当下,蒋琬琰终于能够明白男人嘴里的情话,为何被比喻为糖衣毒-药。尤其是透过唐琛这两片诱人的薄唇中吐出来,毒性简直堪比砒-霜,剧烈而凶猛,刺激得蒋琬琰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唐琛眼瞅着她在自个儿面前发怔,不由噗哧一声笑出来,道:“宝贝儿,你若真是喜欢外头那株牡丹莲,过阵子朕便差人把它移种到凤栖宫,供你赏玩。”他稍停片刻,又接续着说道:“太医吩咐过,怀孕时得尽量少用薰香。如果实在需要的话,便以天然花果当作代替罢。”蒋琬琰听后,却咯咯地笑说道:“不必那么费事,往后臣妾可以经常过来赏花,顺带……再瞅陛下两眼。”“你个小没良心的,敢情朕在你心里边只是附带,嗯?”唐琛抬起手,敲了下蒋琬琰的小脑袋,力道却轻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物品。眼看双方笑过也闹过,唐琛便重新正色道:“关于凤栖宫的重建,朕还有件事儿待问。”说着,他随手摊开室内的平面图,放到蒋琬琰面前,解释道:“过去旧宫内的一砖一瓦,皆是朕独自设计,未曾询问过你的意见。这回碰巧得此机会,正好可以听听你对改建的想法。毕竟,这座宫室的主人是你,凡事都应以你的感受为重。”蒋琬琰住进凤栖宫,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一年四季,对于内部的细节或多或少有些小心思。好比说,正殿后方的空地面对着百花园,若是搭起一座秋千架,每逢春夏时节便能增添不少赏景的乐趣。她心下欢喜,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念头说出口与唐琛讨论。不曾想,小嘴才刚刚张开一条极小的缝隙,便止不住打起了喷嚏。“阿嚏。”乍然听闻这道声响,毫无防备的唐琛被惊得当场愣了愣,险些没反应过来。眼下虽说已经入秋,但由于今年夏季实在过于炎热,暑气迟迟未能完全散尽。因此,京中各地至今仍感觉不出丝毫天凉之意。唐琛不禁奇怪地问道:“会冷?”话音刚落,她又接连打了几次喷嚏,压根儿连答话的空隙都没有。唐琛见此情状,心中别提多慌张了。他几乎是片刻也坐不住,连忙站起身来,将周遭所有能透风进来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不留半点间隙。末了,才急急忙忙走回蒋琬琰身边,问道:“朕现在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可好?”蒋琬琰自个儿也不知为何,全身突然就仿佛没有了骨头般,变得绵软无力。甚至,连稍微扭动一下指头,都觉得疲惫非常,更别说是费神应付太医的问话。“不好,我只想要你陪……”她摇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口齿略有不清,反倒越发软软糯糯,似是在撒娇讨抱抱。本来拥抱这件事儿,在两人的相处中倒也常见,因此唐琛并没有丝毫犹豫。可谁知,这一抱他却猛然发觉,蒋琬琰浑身皆散发着不正常的燥热。整个人烫得像小暖炉似的,有些灼手。这下,唐琛整颗心脏都悬在了半空中,越发无法安定。他再顾不得蒋琬琰如何拒绝,转身便欲去寻太医前来看诊。“张汜清,即刻去请太医院窦院判过来!”唐琛扬声向殿外喊道:“一刻钟之内,朕若是见不着他的人影,你这个月的俸禄就不必拿了。”“……”张汜清内心自是叫苦不迭,表面上却不敢有一丝怠慢,连忙答应道:“是,奴才遵旨。”唐琛一交待完事情,当即回过头去哄蒋琬琰。小姑娘身子不适的时候,脾气格外暴躁易怒,眼见他朝自己伸出手,竟是直接抬脚踹了过去。若是在普通情况下,蒋琬琰不管要打要骂,唐琛定然不会同她计较,左右姑娘家力气也不大,即便使尽全力都伤不着人分毫。但是这眼前的情形,就大不相同了。因为蒋琬琰这回,竟然是直直冲着他身下的命根子袭来。要不是他反应灵敏,闪躲得快,这会儿只怕已经痛得倒地不起。唐琛勉强压抑住想爆粗口的念头,在深呼吸过后,尽可能温柔地说道:“晏晏乖,这里不可以。”蒋琬琰本就有些晕乎乎的,此时更是歪着头,满是不解地问道:“哪里?”唐琛估摸着这小祖宗方才脾气正上头,八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掌往何处落下。偏偏这个部位具体在哪儿,也不好直说,否则倒显得像他在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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