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你终于回来了!厨房里煲了汤,我再去给你热热。”她说着要过去,却被男人扣住腰,死死锁在怀里。“怎么了?”她笑着抬头,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混乱而压抑的表情,就被他俯身狠狠吻住。她闭上眼睛,拥住他脖颈热情回应。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衣服散落一地。最后,在浴室朦胧的热气中,陆景深一声低吼,这才彻底结束激战。倪姗倒在浴缸里,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和他冷静自持的性格一样,陆景深在这方面也规律克己,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疯狂得不像他!如果不是他一直吻她后背上的伤疤说爱她,她险些要以为,他不是在求又欠而是单纯在发泄!缓了会儿,她走出浴室。阳台上,立着男人沉默的背影,清贵倨傲,惹人心动。想到这个曾经让全校女生辗转遐想的男神属于自己,她就忍不住勾出得意的笑容。她没有秋念的家世和美貌,对于倒追陆景深这件事半分胜算都没有。所以,当年她也只能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一点点被秋念打动,内心嫉妒难熬。直到那场车祸……她眼波微晃,反手摸上后背的伤疤,指尖清晰地感觉到它的狰狞丑陋。这是她故意弄出来的伤疤,下手的时候疼得她直接晕过去,每到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酷暑也奇痒无比。但值得的是,她用这条伤疤成功地骗到了陆景深,冒充秋念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她万分庆幸当时的铤而走险,否则,她这辈子对陆景深来说都只是“秋念的闺蜜”,不可能得到他的人,更不可能得到他的心。感慨片刻后,她上前拥住他,亲昵地问:“景深,发生什么事了?今晚这么热情。”陆景深没说话,白烟散开在凉薄的唇边,缭绕着爬上面庞,遮住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从收到秋念寄来的离婚协议书起,他就开始变得混乱,脑中接二连三冒出荒唐的念头,几乎要冲垮他所有理智。包括刚才……即便怀里拥着的是倪姗,可他眼前却该死地闪过秋念的脸,还因此而冲动更甚。这样的感觉很不妙……他拿掉烟,也压下内心的挣扎和不确定,转身用力回抱住倪姗。这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他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好,绝不辜负。所以……“姗姗,我们结婚吧。”“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承诺的那样。”☆、第4章“你说你,干嘛那么固执?非要得罪明莎莎!现在好了!到手的男一号没了,资源也都便宜了对家,公司上头的人到现在都不表态,就这么把你晾着,这不是雪藏是什么!”秋名唯刚坐下,就听见隔壁卡座传来数落。她侧目,透过屏风瞧见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一个衬衣眼镜,经纪人模样;另一个穿着随意,简单的t恤牛仔裤,却也透出难以忽视的时尚感。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鸭舌帽压得很低,只能看到英挺鼻尖和紧绷下颌。秋名唯看了眼便收回目光,低头点酒的空档,隔壁又传来了动静。“你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经呢?你一个大男人,和明莎莎睡一觉也不吃亏,把人哄高兴了,圈内的资源还不手到擒来?你不干,其他人抢着干!”秋名唯表情一顿。现在的娱乐圈已经丧病到,连男艺人都得委身换资源的地步了?她没忍住再次偏了头。方才陷在沙发里的男人这会儿已经坐了起来,躬着身,低头把玩打火机。火苗擦燃又熄灭。明明灭灭中,只依稀瞧见他紧紧压着的唇角。显而易见的不悦。经纪人还在不停地劝说,不是当事人的秋名唯都听得心烦意乱,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座位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男人开了口。非常干净的声线,带了丝磁性的沙哑,让人耳蜗一酥。“听着,我是个艺人,不是鸭。”“你要觉得可惜,就自己上。”经纪人气歪鼻子,起身大骂:“你简直…简直油盐不进!”“就等着被彻底雪藏吧!这些年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告诉你!到时候别后悔!”男人哼笑了声,把桌上的房卡推过去,态度决然。经纪人拿他没辙,黑着脸气冲冲地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让秋名唯想起自己最后那场比赛前发生的事。作为退役赛车手的孙女,秋名唯骨子里就流淌着极速竞技的血液。别的女孩在家玩洋娃娃的时候,她在车库捣鼓零件改装赛车;别的女孩忙着谈恋爱的时候,她在赛道上玩漂移。一双手练出厚厚的茧,才赢来震撼全场的辉煌。凭借酷炫的车技,她斩获无数粉丝,短短三年时间一次次刷新纪录,成为赛车界的新秀,也成为亚洲竞速总决赛的最大黑马!有比赛的地方自然就有生意。她的出现无疑触犯到了某些幕后资本家的利益。赛前,被营销包装出来的明星赛车手出高价让她在决赛中放水,她当然没答应,结果车被人暗中做手脚,在即将冲过终点的时候,失控跌落山崖……穿书后她忙着适应新身份,没空去想别的,这会儿念及,很多情绪便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差一点,她就要刷新记录成为亚洲赛车界新一代的车神,老头在天上看到一定会为她而骄傲。可惜,她的梦想就这样被人以卑鄙的手段毁掉。现在虽说白捡了一条命,却只剩下三个月可活,从零开始闯赛车界的希望也破灭了。真的……很不甘心……而隔壁这个男人,不出所料会因为今晚的拒绝被那个明莎莎彻底雪藏,星梦就此破灭。这么一看,倒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点的酒很快呈上来,与此同时,舞台中央的dj开始喊麦,灯光交错,音乐震耳欲聋。舞池和散座那边气氛十足的嗨,倒衬得这边卡座有几分清寂。秋名唯听见隔壁的男人一直点酒,喝得很凶。想到上辈子的惨死和所剩不多的三个月,她的心情也变得低迷,不自觉跟着喝了一杯又一杯。两个小时后。秋名唯喝得有些醉了,考虑到这副新壳子是个弱鸡的绝症患者,禁不起折腾,便见好就收,准备打道回府。而这时,隔壁男人也恰巧喊了结账,先她一步起了身,从屏风那头走了出来。或许是真的喝太多,他脚步明显的虚浮,经过秋名唯桌前的时候身形晃了晃,他下意识地想要扶住桌沿,结果抓了个空,直接栽了下来!被一个1米8的男人砸个正着,秋名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保持着被扑倒在沙发上的姿势,秋名唯缓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见对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气得往他狗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气恼地呵斥:“喂!起开!”男人恍若未闻,甚至又往她怀里拱了拱,一副“老子睡得很舒服莫吵”的惬意模样。要不是刚才目睹他拒绝潜-规则时铮铮不屈的一幕,秋名唯险些要怀疑这人故意耍流氓了。她使出浑身力气把人从身上推开,压低在他头上的鸭舌帽因此脱落,那张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就这样闯入视线。只一眼,秋名唯就明白,那个明莎莎费尽心思想睡他不是没有理由的。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五官精雕细琢,眉眼分明妖娆诱惑,却偏偏又透出一丝清冽的少年气。两种强烈的反差组合在一起,给人别样感觉。相较之下,连作者的亲儿子男主都显得逊色许多。就这么把彻底醉死过去的男人放这儿,秋名唯打赌,不出五分钟他就会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趁机为所欲为。盯着这个连头发丝都在引人犯罪的醉鬼,秋名唯活动了一下肩膀,决定做件善事。……半夜三点的时候,薄原彻醒了。尚未清明的双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很久,陡然惊醒——这是哪儿?!作为公众人物,他在外面向来谨慎,生怕不小心失态被媒体捕捉到黑料。但这段时间被明莎莎弄得心烦意乱,今晚经纪人又拿着房卡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不答应公司就会彻底将他雪藏。想到这些年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他心情郁结,便抛掉理智,任由自己喝个伶仃大醉。这会儿发现自己赤-条条躺在酒店大床上,仅一条内裤避体,顿时心凉了半截。难不成……明莎莎趁他喝醉得了手?他坐起身,本是多情迷人的桃花眼,此刻噙满戾气,隐隐流露出躁动杀意。半年前,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惹上明莎莎这么个大麻烦。起初,他以为这个人只是普通粉丝,帮他打榜买热搜跟着他跑各种活动送些不轻不重的礼物。渐渐的,她开始出现在后台,亲自帮他挑衣服选妆容,看他录节目给他送夜宵,工作人员碍于她乐娱集团董事长女儿的身份没好赶她,他也只能强压不满忍受她的骚扰。再后来,她居然从节目组搞到他房间的钥匙,半夜三更闯进来二话不说往他床上扑。好在他睡得浅,直接腾空把人踹了下去。那之后,他见了明莎莎扭头就走,绝不给她半点机会,以前的礼貌客套也变为冷眼相待。在乐城,明大小姐也算是号出了名的人物。不仅因为她是全国最大娱乐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还因为她重度颜控,娱乐圈不少男星都曾受她骚扰,害怕被穿小鞋,艺人们迫于无奈只好妥协。到目前为止,明莎莎还没失手过,结果居然在薄原彻这里栽了跟头!越是吃不到的肉越是香,他越是拒绝,明莎莎追得越是猛,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惜,薄原彻是个犟脾气。从出道起就没搞过歪门邪道,全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登上娱乐圈顶流的宝座,绝不可能低头,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结果他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对方的卑鄙无耻下三滥,让明莎莎得了手。薄原彻攥着雪白的床单,眼尾红得像浸了血。就在这时,安静的总统套房里传出一声轻笑。他抬头,在阳台半开的玻璃门旁寻见了声音的主人——不是那个飞扬跋扈令他作呕的明莎莎,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穿着宽松的浴袍,优雅的天鹅颈上,那张脸美得让月光都失色。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饶是如此,眼前的人还是让他感到惊艳。失神间,又是一声轻笑传来。女人歪头看着他,语气戏谑:“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千防万防防住了明莎莎,结果还是不小心失了s?”这话让薄原彻猛然回神,睁圆了眼睛戒备地瞪着她,像极了弓着背即将发怒的猫。“你是谁?”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秋名唯没回答,走去冰箱拿了瓶麦茶拧开递上。薄原彻没接,警惕地追问:“你是谁?和明莎莎什么关系?对我做了什么?”“在问这些之前,你不应该先检讨一下自己?”秋名唯把瓶子塞他手里,接着便把领口往下一拉。女人的肌肤白得像冬日里最柔软的雪。薄原彻目光一烫,慌忙别过脸,恼怒地呵斥:“你干什么?!”秋名唯再次绕到他面前,指着锁骨处的淤青,没好气地指责:“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不认识什么明莎莎,我只是今晚不小心选了你邻座,碰巧遭到天降横祸的倒霉蛋!”“喝不了那么多酒就别学人买醉。你倒是一醉解千愁,我却被你折腾得够呛!到现在都痛着!”几句话串起来,薄原彻立刻明了。今晚不是明莎莎的手笔,而是…醉酒后的一场意外!看样子还是他对人家女孩子下的手。一瞬间从占理的那方跌到理亏的谷底,薄原彻一腔怒火被浇灭,他心虚地瞄了眼女人亮出来的那片淤青,喉结艰难地滚了好几圈,最后带出一句——“你放心,我会负责的。”秋名唯:???☆、第5章这话听着有些奇怪,秋名唯正琢磨他口中的“负责”是什么意思,薄原彻已经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向她坦言自己的情况。“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就不累述了。外界看来,我这一路走得挺顺,但其实…赚的钱绝大部分被公司拿走,现在明莎莎又要雪藏我,后续可能收入甚微。目前为止,我名下仅有四处房产,一辆车,存款300万。至于家里的情况,我母亲已经过世,父亲…你可以当做没有。感情史空白,没搞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你放心,我没病,不会传染给你。我的生活比较单调,大多数时间都在赶通告写歌练舞,休息的时候会打几把游戏放松,烟偶尔碰,无不良嗜好,今晚酗酒是个意外。”“差不多就这些了。”他说完,注视着她,诚恳地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听到这里,秋名唯总算反应过来,这个傻子是误会他俩睡了!她忍俊不禁,对着他一本正经的脸笑出声。“笑什么?”薄原彻拧眉,扬声强调,“我很认真!你要是不嫌仓促,我们明早就去民政局领证。”秋名唯十分怀疑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娱乐圈里活过三集的,他都不仔细确认一下两人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就开始表态,不怕被有心人利用骗婚?门铃在这时响了。薄原彻紧张地看过去,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浅麦色的胸膛镀着暖光,比和杂志上那些男模还要性感撩人。秋名唯突然有些后悔做了柳下惠,有便宜不占是王八,何况还是主动送到嘴边的美味!她惋惜了几秒,然后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轻松:“是送衣服的,不用担心。”秋名唯去门口替他取了洗净烘干的衣服过来,轻飘飘扔在床上,告诉这个老实人真相:“行了,我们没睡,穿好衣服就回去吧。”薄原彻一愣,视线落在她锁骨的位置,显然还有些糊涂。秋名唯耐着性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好心提醒:“以后别在外面喝醉,下次可不一定有今天这样的好运气。”薄原彻本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冷不丁听到这话,跟刀架脖子突然被赦免的死刑犯一样,高兴得懵逼了。等了几分钟见他没动静,秋名唯抬手往他腹肌上一拍,揶揄着催促:“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想让我改变主意?”女人的手沾了冰饮的凉意,触碰过的地方却莫名发烫。薄原彻忙向后退了退,别开的侧脸蒙着一丝羞恼。因为工作性质,从17岁出道起他就必须跟所有女性保持距离,身边经纪人助理化妆师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加上通告接到手软,休息时间基本在家咸鱼瘫,也没机会在私底下发展恋情。所以,今晚是他第一次被女人看到只穿平角裤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被女人调戏(?)换做别人,他早就发火,无奈是他先聊着贱,她还好心帮了忙,就算有不满也必须憋着!火速穿好衣服,薄原彻仰头灌了半瓶冰冻过的麦茶,彻底精神。他定了定神,看向懒懒躺去贵妃椅上的秋名唯,认真地说:“那个,今晚…谢谢了……”“不客气。”他冲她点了下头,这才迈步走去门口。压下把手的那刹又想起什么,扭头迟疑着问:“要不…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对方拒绝得很利落:“不用。”他想了想,又提议:“不想吃饭的话,别的也行……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或者…钱也行……”“我看起来像是缺钱的?”秋名唯终于从椅子上爬起来,探头好笑地看着他。确实,住得起乐城顶奢级总统套房的人怎么可能缺钱?薄原彻有些尴尬,他不想欠人情,却又实在想不出答谢她的方法。看破他的心思,秋名唯说:“不用觉得欠我什么,反正我也享受了几个小时的视觉福利,这波不亏。”薄原彻:“……”见他表情骤裂,秋名唯笑一声,又躺了回去,“走吧,记得把门带上。”还人情这东西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她既然拒绝,薄原彻也不好再勉强,依言离开,反手带上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连她名字都没问!他转身望着面前紧闭的门,心底隐隐生出一丝遗憾。不过,这样的情绪稍纵即逝,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刁难,他就一阵头疼。什么“一醉解千愁”,简直就是放屁!清醒了该怎样还是怎样,明莎莎可不会因此就放过他。……打车回到公寓,已经凌晨四点。薄原彻刚把钥匙插孔里,门就被人猛地拉开。本该一室清寂的屋子亮着灯,助理和同公司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艺人都在,看向他的眼神悲悸得跟死了妈一样。他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是自己家,不由一愣:“你们都跑我家来做什么?”架着门的苏彦脸色铁青,忍了忍没忍住,咬牙恶狠狠地骂了句:“艹他妈的!”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季宁抱着布偶走过来,开口喊了声“原彻哥”泪水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其他人也是连连叹气,脸上乌云密布。薄原彻:“?”没事吧这些人?他不明所以,冲助理抬抬下巴,问:“怎么了这是?”助理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幽幽吐出一句:“阿彻,你受苦了……”薄原彻:“?”苏彦发泄似的用力关上门,“砰——”一声砸得每个人心房一颤。“艹他妈的明莎莎!那么缺男人,她干脆去当j得了!”有人上去劝:“阿彦,冷静点。”“冷静个屁!”苏彦愤怒地往墙上砸了一圈,恨声道,“我他妈现在就想提刀把明莎莎给砍了!”“现在砍有什么用?原彻哥已经遭了罪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季宁说着又开始哭。有人站出来缓和气氛:“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难受的人是阿彻,给他点空间整理情绪,就别再给他添堵了。”季宁抽噎着点头:“嗯,原彻哥你赶紧去洗个澡,明早我们陪你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薄原彻越听越不对劲:“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有人怜悯地看他一眼,半晌后挤出声音:“你不是…被明莎莎给…睡…睡了吗?”薄原彻:“哈?”费了半小时口舌,薄原彻总算让满屋子的脑补帝相信他今晚真的只是不小心喝醉了,并没有屈服于明莎莎的威迫。众人都松了口气,高悬的心渐渐放平。季宁也不哭了,庆幸地说:“还好有那位小姐姐帮忙,否则就算没让明莎莎得逞,烂醉在酒吧的黑料也够喝一壶的了!”苏彦认同:“帮了这么大的忙,改天我们得请她吃顿饭,好好答谢一番。”薄原彻指尖绕了下发梢,小声说:“不用了。”“怎么不用?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会想一句谢谢就算了?”苏彦抬手往他肩头轻轻一拳,“明天问问人家哪天方便,我好安排时间。”季宁连连点头:“原彻哥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得好好招待。”都是些行动派,才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开始讨论要怎么布置该准备哪些菜和饮品了。薄原彻挣扎了片刻,最后缴械投降:“别讨论了!好吧,我承认,我没人家联系方式。”苏彦第一反应:“你忘了要?”季宁鼓起腮帮:“原彻哥,你怎么能这样?”不是他没要,而是……“我要了,”薄原彻抬手搭着侧颈,停顿了半晌,才挤出后话,“她没给。”几秒钟的死寂后,屋子里爆发出一阵猪笑。“哈哈哈!你薄原彻也有今天!”“快!把我朕82年的可乐呈上来!我要好好庆祝一下!”“全华国少女梦寐以求的微信号送到她面前她都不要,这是什么神仙小姐姐?”“薄原彻同学,请问你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被揶揄了半天,薄原彻有些恼。生平头一次问女人要联系方式,竟然惨遭拒绝!他突然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他这个顶级流量,怕是假的吧?苏彦险些笑断气,他拍拍薄原彻肩膀,幸灾乐祸地安慰:“没事,或许人家是活雷锋转世,做了好事不留名。”薄原彻一拳头挥过去,咬牙切齿:“滚!”凝重的气氛烟消云散。但闹过之后,还是必须面对明莎莎这一尚未解决的难题——“所以,阿彻你打算怎么做?”薄原彻敛了笑,定神道出自己的决定:“我打算跟乐娱解约。”*“解约?”乐娱集团。经纪人瞅着薄原彻,不屑地笑了。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他见过倔的,可没见过他这么倔的。一个大男人把清白看得这么重,古代穿来的z洁l妇不成?昨晚没能把薄原彻洗干净了送去明莎莎房间,他这个经纪人可挨了好一通臭骂,现在正不爽着,于是不客气地刁难道:“可以啊!先准备个七千万拿过来吧!”薄原彻签约的时候才17岁,没背景没人脉,走在大街上被星探搭讪,糊里糊涂就签下了霸王条款。现在后悔也晚了,因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他自愿接受这样的不平等合约。七千万……他把所有车房买了都凑不齐。况且这还只是个保守数字,谁知道到时候乐娱会狮口大开要到多高的价!见他变了脸色,经纪人转转眼珠子,软和了语气:“咱们共事也这么多年了,奉劝你一句,做人别那么死脑筋,就明大小姐的身份和美貌,追求者排着长队呢!你有什么资本傲?回去好好想想吧,现在改变主意也不迟,别等明小姐彻底失去耐心,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这话在耳边循环了一整天。解约拿不出钱,不解约就雪藏他。两头都是死路。旁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娱顶,实际上也不过资本家唾手可得的玩物。也难怪母亲生前会拼了命地把他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高门里送,要是得了父亲青睐,别说是区区明莎莎,就是明莎莎她爹都得恭恭敬敬跪在他面前。当年他逃离了豪门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却还是没逃离它的游戏规则。真讽刺。薄原彻望着平静的海,脚边不知不觉积满烟蒂。最后一包烟全空了,他抬眼,发现已至傍晚,身后并排的几家酒吧点亮灯牌,开始营业。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动身走了过去。反正这条路现在已经到了头,就算爆出黑料也无所谓了。推开了酒吧大门的那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透着戏谑笑意,伴着夏季炽热的风吹至耳畔——“又一个人来酒吧买醉?”“不长记性?还是昨晚没被我睡,很遗憾?”☆、第6章薄原彻动作一滞,遮掩在鸭舌帽下的双眼不可置信地颤了颤,接着回头,在火红霞光中看到了女人的身影——和昨晚在酒店看到的不一样。今日她将一头长发束成高马尾,x形的涂鸦罩衫下,如雪肌肤若隐若现。这会儿坐在车里,单手搭着方向盘,冲他漫不经心地笑。又美又飒。她怎么…会在这里?还以为再也不会遇见……唇角不自觉上扬,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可转念想到她那番话,又莫名有点心虚地敛了敛唇,不太自然地解释:“正好路过,进去坐坐,没打算多喝。”不打算多喝?骗傻子呢!看这模样就知道事情解决得不顺利,准备来买醉的。“喝酒没意思,我带你去兜一圈。”秋名唯伸手拍了拍车门,一脸的神采飞扬,“刚提的新车,怎么样?”没有不爱车的男人。薄原彻认出这辆车是国际上排名前列的顶级超跑,价格高达五千万,除了贵挑不出任何毛病。这么贵的车说买就买,果真不是缺钱的人。想到自己昨晚提议说要用钱答谢的蠢样,他只想掉头就走。等了半晌没等到他回答,秋名唯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看来还是个行家?”薄原彻心道怎么突然被戴上这么顶高帽子,就听她自顾自地说,“这车确实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不过我刚来乐城,还没时间去买车库进材料,先将就着,有机会再带你坐辆硬核的。”薄原彻:“……”现在的富婆都这么秀的?“上来,这里不能久停。”秋名唯偏头示意他上车。薄原彻顿了顿,还是依言坐了进去,这副听话模样要是让认识的人瞧见,恐怕要说闯了鬼了。超跑的空间显得有些狭小。车门关上后,薄原彻嗅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很冷的香调,清清淡淡绕在鼻息,却反倒让人心绪燥热了一度。他压了压帽檐,想着大概是没开空调的缘故。这时,身边的人却突然一把掀了他的帽子,扔到了后面。他下意识地想拿回来,被她轻轻拦住:“放心,没人看得见这里面。”“安全带系好。”她提醒完,又信誓旦旦一句,“我保证这一趟会刺激得让人忘掉所有烦心事。”薄原彻扯了扯唇角,并没把这话当真。不是他狗眼不识泰山,而是她那双手一看便知养尊处优,能有多好的车技?可谁又知道,这副躯壳换了芯子,此时此刻里面装着的是本该成为亚洲新一代车神的灵魂。双手都握上方向盘的瞬间,秋名唯眼神陡然变了——那是跨越无数高难度车道所练就的自信,映着天边似火斜阳,美得流光溢彩。薄原彻眼尾不经意扫见,愣了一愣,没待细看,身下的车就像脱缰野马般“轰——”地冲了出去……下班高峰期的马路堵得水泄不通。无数司机和乘客都在心烦意燥地等着前面的傻.逼挪位。就在这时,一辆造型科幻的超跑引起众人的注意。它像一道凭空出现的闪电,穿梭在混乱拥挤的车流中,拐弯精准,甩尾利落,路遇窄道悬空半边车轮,呈90度飞速擦过,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宛若特效大片。呼啸的马达声和一长串潇洒的尾气中,原本了无生趣的马路,霎时沸腾。我靠,这是打哪儿来的车神?……超跑穿过大半个城市和盘龙般蜿蜒的山道,最后,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当当停在山顶,以王者的姿态俯瞰脚下万景。右侧的车门被粗暴地推开,薄原彻踉跄着扑倒在草地上,早已面无人色。前些年他也学别人飙车找过刺激,但玩得最不要命的一次也不及这次的万分之一。就这车速,要不是有安全带兜着,他估计会撞破挡风玻璃直接飞出去!她开的不是超跑,是他妈过山车吧?!他半跪在地上边干呕边想,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个女人面前丢尽了!艹!秋名唯跟着下了车,一边眺望山下风景,一边甩上车门,瞧见薄原彻的惨状,不由朗声笑起来。“刺激吗?”薄原彻强忍着不适,抬头骂道:“疯子!”秋名唯笑得更狂,最后索性扔了鞋,爬到车顶大喊大叫。“疯了…疯女人……”薄原彻摇头呢喃,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然而到了最后,却不知为何,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