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本公子爱看脸> 《本公子爱看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本公子爱看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1 / 1)

“哦?你怎知他练不成?”郎郁尘不知为何莫名想较劲。叶少漓气结,道:“落尘如今不过只余一缕恶魂,他那具躯体根本承受不住他的煞气,倘若他再修禁术……会魂消身死的。”“燚火既然为禁术,为何我的灵识感受不到半点煞气?”郎郁尘松开手,指尖的灵流依然纯净如初。“此人修为或许已经高过全盛时期的我,所以我们均感受不到他的煞气。”言罢,叶少漓也摊开掌心,精纯的灵流发出耀目的金色。叶少漓心下暗暗舒了口气,终于绕过落尘这个话题了。“我眉心的漓火是你渡与我的?”郎郁尘垂目盯着叶少漓那只拽着自己的手道。叶少漓缓缓松了手,心脏处仿佛被撕开了一条缝,针扎一般的疼痛在细细啃食着他那摇摇欲坠的魂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郎郁尘冷哼一声,果然与落尘脱不了干系。“漓火本就属于你,就连它的名也是你给起的,少漓的漓……”叶少漓哑声道。郎郁尘心下明了,这个问题已经耗尽他所有的情感,心灵深处一道看不见的缺口越裂越大,那里幽暗不见底,藏住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伤。郎郁尘,你为何那么蠢,竟然天真地认为叶少漓带自己来此处会有一场浪漫地约会。你脑子被狗吃了吗。叶少漓有那么一瞬的晃神,郎郁尘乘风归去的时候,他顿时神志清明起来。郎郁尘毕竟不会御剑飞行,不过飞跃一小段距离便只能徒步而行,只一息之间,叶少漓就追了上来。“阿郎,我……”叶少漓面露愧色,欲言又止。“你可想到是何人所为?”郎郁尘回过头来,眸间泛着红,目光阴郁。叶少漓正寻思着如何向郎郁尘解释一番,不曾想郎郁尘竟不与计较,只问这屠村惨案的凶手,不禁感慨,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里又很是失落。“三界之中能有此修为的只有……落尘。”尽管叶少漓并不想在郎郁尘面前提起落尘,可他不会也不能撒谎。他说的是实情,三界之中除了落尘,谁也不可能超越全盛时期的自己,可如今的落尘不可能是这起惨案的凶手,因为他没有漓火,更修不来这燚火之术。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郎郁尘缄默无言。待二人破空归来之时,大家皆已熟睡,除了守夜的玉旻。“殿下,查的如何?”玉旻起身迎上去问道。郎郁尘面无表情地坐到黄连速身边,双眸盯着火光愣神。这模样怎么看都有点失魂落魄。叶少漓不大放心地瞧了一眼郎郁尘,无奈地深叹一口气,随即将屠村之事查探的结果道与玉旻听。玉旻诧异不已:“三界之中果真有比殿下更为厉害之人?可除了落尘……”郎郁尘闻言神色又暗了几分。“落尘不可能,你知道。这事我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叶少漓心里颇为难受,可面上依旧神色如常。“会不会真有化外之境?除此之外实在是……”玉旻眉头微锁,又道:“要不要告知天帝?”“如今我与君父关系僵持不下,五百年前那场大战,是我们彼此的心结,我恨他,想必他也不再待见我……”叶少漓抬眸望向天边那轮明月,喃喃道:“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介凡人。”“殿下不必多虑,以玉旻看,帝君终究是疼爱殿下的。只需殿下认个错,毕竟落尘那事已经过去几百年了……逝者已矣。”玉旻道。“绝无可能!落尘他没死!”叶少漓掷袖终止了谈话。叶少漓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郎郁尘心口之上。“是玉旻多嘴了。”玉旻朝叶少漓躬了躬身,悻悻回到篝火旁,与郎郁尘隔火相望。“你可还好?”玉旻见郎郁尘面色苍白惨淡,以为他的病尚未痊愈。郎郁尘自知神色不太好看,而叶少漓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之上,绝不能让自己这狼狈的模样公之于众。“喂,你这只大鸟到底有多大?”郎郁尘迅速转移注意力,又想起那日玉旻忽悠自己叫他叔,心中不免有些不忿,索性挑起了新的话题。玉旻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叶少漓,道:“跟他一般大。”郎郁尘斜了一眼玉旻,抽了抽鼻子,声音弱了几分,道:“那岂不是万年老鸟?”玉旻不置可否,只是依旧笑的很肆恣。这可不是玉旻平日的态度,这抹笑容实在是有些令人深思。郎郁尘细细琢磨了一番,顿时恍然大悟。“你!”郎郁尘抬手指着玉旻,无可奈何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玉旻。”玉旻耸耸肩,道:“我可什么也没说。”郎郁尘想说,其实我对你印象一直都挺好的,现在看来,这个误会有点大。不过终究还是没说,郎郁尘一脸疲惫,倒头就睡。生平第一次睡在广袤大地上,真正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感觉可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般肆意潇洒,硬邦邦地硌的慌,还冷!翻来覆去大半夜,大约是累了,终于沉沉睡去。当清晨第一缕曙光升起的时候,众人纷纷起身,拾掇一番便准备出发了,而郎郁尘依旧睡的香甜。梦里的郎郁尘正惬意地睡在香软的床上呢,他使劲攥着被角,贪婪地嗅着,味道不错!又拿脸蹭了蹭,真暖和,舒坦极了!叶少漓唇角噙着笑,就这么痴痴地看着怀里的郎郁尘,双睫如轻羽一般扑闪扑闪着,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哇……”众人齐齐聚集过来围观,这场面真带感呢。只见郎郁尘双手伸进叶少漓衣襟里又挠又摸的,一张薄唇还乱啃……“哇……”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这视觉冲击有点大。“干什么呢?”玉旻咳了几声,众人立时作鸟兽散。寇兰撇了撇嘴,抬袖遮眼,怯怯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咳咳……殿下,该出发了。”玉旻不好凑近,只得尴尬地站在不远处道。叶少漓倒是坦然自若,完全无视众人灼灼的目光,他抬起眼皮,眼风一扫,所有人迅速敛起了视线,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你带他们。”叶少漓丢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抱着郎郁尘匿身而去。玉旻心头一噎,殿下哇殿下,你倒是跟郎郁尘逍遥快活了,你可知我修的医道,并不会御剑呐!玉旻回头看了一眼黄连速,揉了揉眉心,整个人都不好了。叶少漓携着郎郁尘疾行了数千里之后,天色尚早,离无殇派不过近在咫尺。“渴……”郎郁尘转了转脑袋,舔了舔唇,喃喃呓语。叶少漓抬起左手腕伸到郎郁尘唇边,一道薄如蝉翼的灵流割开皮肤,郎郁尘贪婪地吮/吸着,良久仍不知饕足道:“饿……”叶少漓怔忡,难不成又想念他的“猪蹄”了?郎郁尘咂吧咂吧着嘴,叶少漓心中忽地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手腕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叶少漓疼的直抽气,抬眼远望,白云悠悠,阳光暖暖,便寻了一处有山有水之地停了下来。郎郁尘梦里正啃着最爱的猪蹄,忽地一下美食不见了,顿时泄了气,一只手好似抓住了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随即一脚踏空从不知名的地方跌落。“咚!”一声闷响,脑瓜子生疼,郎郁尘倏地一下便醒了!“咦,我怎么睡在一堆碎石上?”郎郁尘喃喃道,甫一抬头便看见叶少漓那张吃了个鳖的表情。叶少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幽道:“你睡觉都这么乱来的吗?”“我做什么了我?”郎郁尘狐疑道。“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叶少漓将郎郁尘扶起来,又道:“此地不宜久留,走罢。”郎郁尘摸摸还有些疼的后脑勺,还在细细琢磨着叶少漓的话,该做的不该做的是什么事?“走!”叶少漓搂着郎郁尘的腰腾空而起,两岸的峡谷之中突然幽光大盛,随即传来各种生灵凄惨地嘶吼声,无数飞鸟窜上云霄,不消片刻纷纷化为焦炭……郎郁尘眼前一片血雾,这是何等的残忍!只是自己修为不济不能与之一战,叶少漓全盛时期尚且力有不怠,更何况自己……叶少漓于郎郁尘周身布了道结界,将人送至一处隐蔽之地,又结了道迷幻法阵后忽地转身朝峡谷那边一掠而去。“少漓!你回来!”郎郁尘心尖一颤,终是不忍,大声喊道:“你……你……小心点!”叶少漓,你这个傻子,明知打不过,却还是去了……可自己又能做点什么呢?落尘说的对,自己不过是个草包罢了。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数据很差,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有那么几个读者依旧在看,所以我基本上没有断更,一直在努力写着。☆、一只狐狸铁锁桥下,叶少漓夺过郎郁尘与落尘对峙着,金色笼罩中的二人被黑气裹挟。“叶少漓,放手吧,即便你毅力惊人,也是阻止不了我的。”落尘语气森然,冷戾,带着几分怨毒,仿佛要把底下二人拆吃入腹。他的恨,他的怒,他的不甘,谁人能懂!囊中之物岂能错过!叶少漓抬眼望着那张早已不再熟悉的脸,七千年的缱绻情深,三千多年的刻骨难忘,霎那间悉数爆发,巨大的灵压将落尘威逼到崖边。叶少漓好似疯了一般,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周身金芒万道,似有滔天怒火,亟待爆发。“你疯了吗?你竟然自毁灵元?”骤然爆发的能量迫的落尘不得不收手,毕竟他再恨,也不想玉石俱焚。“但求拼死一战!”叶少漓哑声道:“我……”下一句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心中的苦与痛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这漫长的折磨永无止境。“别再强装伟大了,你我应该都清楚,你不让我夺了他的魂真的是爱他?他是谁?你不会不知道!”落尘坦然自若,任金芒将自己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吞噬。“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明知道你不会成功!”叶少漓垂下眼帘,双唇俱颤。“如果没有你,我就能与他合二为一,你的落尘将重生,你为何不同意?你为何阻挠?”落尘慢慢走向叶少漓,金芒已将他染的透明,却并没有阻隔他的脚步。叶少漓压抑的周身痉挛,最终还是缓缓收了法阵,金芒骤然消失。“你终是不忍伤我不是?我猜猜看原因,你是想让你怀里的人慢慢强大,强到能压制住我之后,你再让他吞噬我这一缕恶魂,你的落尘就回来了,就能与你再续前缘。”落尘冷哼一声,嘲道:“你终究是放不下天下苍生,情爱与大道你都想要,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叶少漓?”“是……”叶少漓喉间一片酸涩,再也无力辩驳。“你也太高估你怀中之人了,哈哈……”落尘惨淡大笑,幻作几缕黑雾倏然不见。一万多年了,我在你心里终究不过如此……“叶少漓,你诓我……你个混蛋!”郎郁尘如坠地狱,眼前一片漆黑,无论他如何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落尘……落尘……”黑暗中不断有个清冷幽森的声音在呼唤着,像一道道咒语,震的人头昏目眩。“别再叫了,我不是落尘!滚滚滚!!”郎郁尘表情狰狞扭曲,极其痛苦。“不,你就是落尘,你就是落尘……”但闻其声,不见其人。“有本事现身,装神弄鬼你有毛病啊。”郎郁尘几乎在咆哮,这声音实在是嗜人心魂,难受至极。一道幽蓝色光芒闪耀,有个人影逐渐清晰。此人面容惨白,五官精致,一身衣袍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这不是那日花了一百金豆买的那套衣服么?“你是人是鬼?干嘛吓老子?”郎郁尘擦了擦脸,妈的,竟然吓出一身冷汗。“我乃前朝太子,姓甚名谁不重要,我当然是鬼……确切来说,我连鬼都算不得。”那太子朝郎郁尘逼近,幽幽道:“你若不信,你可瞧清楚。”近在咫尺的太子带着一身恶寒,将郎郁尘从头皮凉到脚底。青稚秀气的一张脸,郎郁尘分明看到了他面上细细的透明绒毛,至多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你缠着我所为何事?”郎郁尘不露声色地小退一步,那张脸过于清寒,沉沉的目光更是令人不敢直视。“并非我缠着你,而是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衣袍。”太子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还你。”言罢,郎郁尘垂眸动手解下衣袍。“我来不是讨要这衣袍,而是要告诉你一件大事。”太子冷声道。郎郁尘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默了默,将衣袍塞到那太子手中,道:“我不管你想说什么,但请你说完就走罢,这个我也还给你了,我们并无交集。”那小太子接过衣袍,眼神里透着浓郁的煞气,道:“你不如将它烧与我。五百年前暮漓君屠了我们叶氏皇族,只为给他补上那份缺失的龙魂,你说我们没有交集,简直就是笑话,你的魂识里有一部分是暮漓君的,不然你以为你还能转生?”郎郁尘蓦地打了个寒噤,双足仿佛陷入了泥淖,心中掀起一阵疾风骤雨,声线跟着不稳起来:“怎么……怎么可能?”“你不信?如若不然,五百年来我为何没能入轮回?我本应该随我的族人一起灰飞烟灭,这还得感谢你……”太子的话如同一道道惊雷,郎郁尘面色灰败,眸色一点一点黯淡,最终跌倒在地,只见那太子残破的笑容正在扭曲变形,最后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你与他不会有结果的!!我诅咒你们!”“滚!滚……”郎郁尘陡然睁开双眼,阳光正好,还有些刺目。郎郁尘意识恍惚,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妄,所以,刚刚那两幕画面是梦魇?是真是幻?我为什么忽地睡着了?结界呢?法阵呢?郎郁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虽说阳光普照,却依旧寒凉透骨。重要的是,自己只着单衣薄裤,难道这并非只是梦?郎郁尘锤了锤额头,试图唤醒自己沉睡的记忆,可事实证明,那不仅仅只是一场梦。郎郁尘颓然拾起地上那件灿金色披风,掸去上边的碎屑,将其裹在身上,好歹还有件御寒之物。猛然想起乾坤带里还有套红色袍子,郎郁尘也顾不上那么多,翻出来便换上。这件袍子又勾起了郎郁尘心中的不快,这应该是落尘之物罢?落尘,叶少漓,暮漓君……叶氏皇族……郎郁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到底是什么鬼?我不过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我为什么要替所谓的前世去背负那么多破事?郎郁尘愤懑不已。既然结界与阵法均被毁去,郎郁尘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叶少漓好好质问一番!郎郁尘掏出追踪符与凤竹扇,念了道咒语,一缕淡淡的黑线悠悠向山的另一头飘去。原本以为不过区区一座山而已,待郎郁尘爬到半山腰之时,天空竟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多一会,漫山遍野纯白一片。朔风猛烈地刮过来,郎郁尘滑倒一次又一次,山石割开他的皮肤,红色衣袍洇出星星点点暗色,疼痛与寒冷钻心刻骨。这是什么鬼天气?叶少漓你这条龙渣,你最好死在山那边!郎郁尘淬了一口雪水,恼的直磨牙。雪越下越大,这座山似乎没有尽头,郎郁尘浑身已冻僵,精疲力尽跌倒在山颠,绝不能冻死在这鬼地方,郎郁尘引出漓火,决定好好暖和一阵再出发。下山之路似乎比较平坦,本是阳光明媚,忽地暴风雪,郎郁尘觉得今天出门也没看黄历。正彷徨失措间,头顶上空响起了龙啸,声音凄厉无比,郎郁尘心脏倏地骤缩。难道是叶少漓?!追踪符所化的那缕黑线逐渐消失在空中。卧槽,超时了,追踪符散去了,再用已是不可能了,一日只能使用一次。郎郁尘挣扎着起身,掏出一只纸鹤,赋予它灵气,祭向空中。叶少漓盘桓在空中失魂落魄地找寻了无数遍,终是无果,心脏揪成一团,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绝望,孤寂,悲恸,愧疚纠缠不休。“叶少漓!你若没死就随我来!”纸鹤飘到叶少漓耳畔,将郎郁尘的心声传达。明明是一句冷漠无情的话,此时此刻的叶少漓却没有多想,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着了地。“阿郎!你为何不听话到处乱跑,害我好找!”叶少漓飞身而来,一把将人狠狠地搂在怀里,一边又忍不住斥责道。郎郁尘心头一滞,满肚子的委屈与愤恨霎那间哽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你……没事罢……”郎郁尘恨自己如此没出息,竟心头一软,将所有的不忿统统抛诸脑后,鼻头酸涩不已。“没事,你看。”叶少漓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金白相间的狐狸。这小狐狸郎郁尘还是头一回见,他好奇地摸摸它的头,又捏了捏它的小耳朵,那小狐狸胆子倒也大,不仅没躲,还朝郎郁尘使劲地甩了甩尾巴,这家伙毛色柔软顺滑,一双眸子澄澈透亮。真好看!“你给它起个名。”叶少漓笑着将小狐狸塞到郎郁尘怀里。郎郁尘歪了歪脑袋,又盯着小狐狸的一双眸子看了好一会,心情大好,毅然决然道:“小漓!”叶少漓忙摇头,道:“换一个。”“叶小渣!”郎郁尘抱着小狐狸,赌气道。“还是叫小漓罢……”叶少漓无奈道。郎郁尘眼角余光瞥见叶少漓的脸既苍白又憔悴不堪,双唇也是青紫色,这分明就是受了很重的伤。“你受伤了?那残害生灵的到底是何物?”郎郁尘将小狐狸小心放进乾坤袋,心中的痛楚酸涩更加鲜明刻骨。“你为何忽然身着落尘的衣袍?”叶少漓并没有回答郎郁尘的问题,而是紧紧攥着郎郁尘的袍袖,整个人不知何故颤动的厉害。郎郁尘想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可是话到嘴边又狠狠地咽了下去,最终化为一丝苦笑,无力道:“我这辈子大概所有的伤痛都耗在你身上了。”叶少漓再一次被这话伤着了,他执起郎郁尘的手放在心口上,那里传来沉闷地心跳声。叶少漓喉间攒动,所有的负面情绪狂卷而来:“你扎我一刀罢……”郎郁尘甩开叶少漓的手,轻叹一口气,道:“天色已晚,该去无殇派了。”暴风雪愈发猛烈,郎郁尘的话显得更加脆弱苍白,那道身影虚弱地令人胆战心惊。☆、新的起始大雪初歇,晴光宜人。无殇派位于无殇之巅,周围四峰环抱,分别为东西南北四峰,四峰各自设有一名峰主。叶少漓一行人在日暮时分终于抵达目的地,玉旻几人早在山脚处等候多时,随侍的还有数十名身着天青色袍子的无殇派弟子。第一门派就是不同凡响,连弟子都长得这么标致。再看看自己四个师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简直惨不忍睹。郎郁尘不禁感叹道。饶是马丁凌这等桀骜之人也垂了首,自愧不如,其余三人纷纷噤声,实在是羞于启齿。“欢迎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数十名弟子齐刷刷地行了一个大礼,态度谦和热情。“劳烦各位引路。”玉旻回了一礼。众弟子纷纷御剑而上,刹那间天空中流光溢彩,颇为壮观。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大理石台阶,若不御剑,谁人能徒步而上?寻常人欲入无殇派需得走过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光入门这一关就令大部分人望而止步,郎郁尘很难想象这些弟子是经历了什么魔鬼训练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再看看自己这一行人,虽然他不知道这石掌门到底为何破格收下逍遥派剩余的五名弟子,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能入得无殇派倒也未必是件坏事,况且逍遥派不在了,永永远远地没了。无殇山巅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应是常年积雪之故,郎郁尘不由打了个寒噤,怎么这么冷……众弟子将郎郁尘一行人领至御尊殿前后纷纷退下。郎郁尘环视四周,御尊殿高达数丈,巍峨雄伟,正大门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无殇派。夺目异常。殿前这一片空旷的地方高耸着七十二根白玉灵柱,每一根灵柱之上都缠绕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充盈的灵气附于灵柱之上散发着五彩流光。这莫不是叶少漓老家罢?这么多条金龙。郎郁尘下意识地侧目睨了叶少漓一眼,却发现叶少漓也在专注地看着自己,两人四目交汇,郎郁尘心下一紧,颇为尴尬。厚重的朱漆大门徐徐打开,石千源身着玄色金丝蟒袍立于大殿正门口,两排弟子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随后下来两名弟子将郎郁尘一行人请入殿内。众人拾阶而上,九十九道阶梯,光洁透亮。“石掌门。”玉旻只身相前,一番繁文缛节过后,天色已晚,偌大的御尊殿灯火辉煌,殿外更是亮如白昼,七十二道灵柱发出耀目光芒,盘桓的金龙熠熠生辉。四峰峰主带着众弟子纷纷前来参加晚宴,为郎郁尘一行人接风洗尘。三千弟子齐齐整整立于殿外,个个神情肃穆,气宇轩昂。石千源倒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当即收了郎郁尘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三跪九叩之后便礼成了,这一举动不知艳羡了多少弟子,众人纷纷猜测郎郁尘是何来历,竟莫名凌驾他们之上。“东峰峰主于鸿。”“西峰峰主于中。”“南峰峰主于发。”“北峰峰主于幺。”“恭喜掌门,贺喜掌门。”四峰峰主起身齐齐敬酒。郎郁尘看的目瞪口呆,脑子里不断浮现几排字:东风,西风,南风,北风,红中,发财,幺鸡……况且这四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凑在一块都可以玩消消乐了。“噗……”郎郁尘没忍住,嗤笑出声。“师叔,你咋了?”黄连速忙探过脑袋,关切道。“不要交头接耳,我没事。”郎郁尘抬袖掩住唇,小声道。晚宴过后,马丁凌被分到东峰,黄连速在西峰,寇兰在南峰,莫西林在北峰。郎郁尘偷偷往乾坤袋里塞了壶酒,待宴会过后便去送送他们。“喂,马丁凌,没想到换了个地方,我还是你师叔,气人不?你以后对我客气点,听到没?”郎郁尘扬起下巴,将酒递给马丁凌,又道:“我不会喝酒,这个送你了!”马丁凌接过酒,仰起脖子喝了个精光,随即将酒壶摔在地上,不大客气道:“谢了!”“你!”郎郁尘心头一噎,真想将这只傲娇的大公鸡给骟了。不过一想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郎郁尘终是忍了。四峰与主峰连接的仅仅只有一道大拇指粗的铁链,全长大约一里地,去时由各峰大弟子领着,再想出来必须得靠自己,很多资质不好的弟子,三五载过后也未必能回一趟主峰。黄连速在西峰铁索旁巴巴地等着郎郁尘,却因天色渐晚而被大弟子拖走。待郎郁尘赶到之时,早已人去楼空了。玉旻身为医修,石千源本欲安排他去药庐,却被他拒绝了。原因无他,因为寇兰,他选择去了南峰做个籍籍无名的小弟子。郎郁尘不禁感慨,情圣呐!莫西林那厮早就一溜烟随着他的大师兄去了北峰,所以临到到最后,只剩下郎郁尘一人伫立在空旷的广场上,陪伴他的只有七十二道灵柱,以及那七十二条熠熠生辉的金龙。叶少漓不知何时早就不见了身影,郎郁尘本欲去寻他,可心中惶惶然地卡着一道刺,终究没能迈出那一步。司洛扬一身酒气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另一壶酒:“喂,喝吗?”夜深寂寂,山风凛冽刺骨,郎郁尘倒真想喝上一壶,况且心中苦闷:“喝!”“给!”司洛扬将酒丢给郎郁尘,一脸神秘道:“酒是好东西。”郎郁尘心下一沉,这厮莫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万一他往酒里下药,那岂不是?况且石千源今晚也喝的烂醉如泥,整个无殇派还不任由他胡作非为?还是堤防着为好。况且自己也不会喝酒,这万一醉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大老爷们喝个酒还扭扭捏捏,不喝拉到!”司洛扬艴然不悦,掉头就走。“喂,那我今晚睡哪?”郎郁尘本不愿意与这家伙多说一句,奈何自己还得靠他安排住宿问题,谁让他是大师兄呢。“将酒喝完我便带你去!否则你就喝西北风罢。”司洛扬足下一顿,笑的又邪又魅。郎郁尘迟疑片刻后,咬牙打开酒封,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这酒一入喉,郎郁尘便觉得自己喝了几把火辣辣的刀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忍着喝完这壶酒,郎郁尘顿觉自己身子轻飘飘地,宛若置身云端,脑子里也塞满了棉絮似的,腹中更是被灼的燥热难忍。“这是……什么酒?!”郎郁尘扯了扯衣襟,意识模糊了视线。“放心,我没给你下药,瞧你那熊样,入我无殇派之后,便不能再穿的跟团棉球似的,明日起,你得褪掉你这一身,我怕你冻着才让你喝这个好汉酒,怎么样,大师兄疼你不?”司洛扬走近,将郎郁尘搀扶着,道:“师兄带你去睡觉,呵,你还别说,有小师弟的感觉挺不错。”什么好汉酒,没听过!我只听过好汉歌。郎郁尘囔囔道:“大河向东流哇……”好汉酒酒性过于猛烈,不多一会,郎郁尘脸上便飘上两抹飞霞,偏偏那嘴还不闲着,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一会又哭哭啼啼哀嚎,鼻涕眼泪统统抹在司洛扬崭新的袍子上。这酒品实在是太差,司洛扬开始后悔让这家伙喝多了。“到了到了。”司洛扬将人扛到一处崖壁边,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郎郁尘抬眼一看,整个崖壁上密密麻麻都是灯火,本就眼冒金花,这会更迷糊了。“我就住那石洞子?”郎郁尘不满道:“这是人……住的?”“无殇峰常年极寒,住这石洞暖和,你不乐意便住茅草屋罢,喏,看那!”司洛扬说的一本正经,随即指了指远处影影绰绰的一排排茅屋。“那我住茅房好了,住那什么石洞子每天还得花灵力飞上跳下……”郎郁尘不由分说就朝茅屋那边走去。对于灵力,郎郁尘可真是视若珍宝,能省下的绝对不浪费。司洛扬愕然,这能花多少灵力?竟然还有人主动要求住茅草屋,可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况且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就该让他尝点苦头。既如此,就随他去好了,真是个蠢货。司洛扬到底是发了点善心,挑了间最大最宽敞的茅屋给郎郁尘,刚抬脚要离开,背后就一阵热乎,郎郁尘竟然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嘴里还在胡言乱语:“我是一个草包……没人……疼……没人要……有事没事被……狗……咬……”“嗬!我要不看在你喝多了,我就……你这叫投怀送抱。”司洛扬挑了挑眉,正想着要如何处置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谁知郎郁尘猛地张开嘴,哇拉哇拉地吐了司洛扬满身。司洛扬瞬间什么心思都无了,匆匆将人扔到床铺上,一脸嫌恶地跑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