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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爱看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1)

其实此人也没那么讨厌,一身正气,郎郁尘怔了怔,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个浪荡徒弟,子不教,师之惰。倒也不冤枉他。“怎么?你可还有何不满?”石千源一眼洞穿郎郁尘的心思。废话,你说呢。明知顾问,你的什么徒弟,你心里没点数么?“并没有,先生多虑了。”即便心里早已怒不可遏,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郎郁尘表示:我太难了。“让老夫试试你的修为。”言毕,茶杯带着罡风风驰电掣般地朝郎郁尘袭来。我靠,一言不合就动粗!你要试我的修为经过我同意了吗?郎郁尘轻盈一闪身,茶杯从额前掠过,不由地暗自庆幸,幸亏老子躲的快,不然就毁容了!不过似乎高兴过早了,那茶杯他大爷的又回旋了!郎郁尘抬手掐了道诀,于空中腾起一道火焰,茶杯一触及那火焰便被灼成齑粉,纷纷扬扬散在空中。“你竟然会御火?”石千源面色惊变,这哪里只是个筑基修士?“惭愧,晚辈献丑了。”郎郁尘嘴上谦虚着,头却昂的老高。其实郎郁尘为什么会御火,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难道自己真的天赋异禀?郎郁尘心道。“你的发是何缘由?如此不正衣冠,何以正道?”石千源皱眉,郎郁尘这副模样不伦不类的,哪里有半点修士的样子?郎郁尘一噎,竟不知如何开口,我他娘的也并未想过去正什么狗屁道哇!“先生,师叔他……”黄连速站起身来,想替郎郁尘辩解一番,可话到嘴边却被狗吃了一般,竟然无话可说了。“黄连速,长辈说话有你何事?”石千源抬指间,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朝黄连速飞来。郎郁尘眸间一闪,露出一丝锐利,袖间凤竹扇破风疾驰,将那珠子挡的个严严实实。“嘭。”那珠子裂成了两半,摔在地上,咕噜噜地朝前滚了滚。哇,财大气粗啊,暗器都这么阔绰。“先生,何必暴殄天物,伤人这等事交与我,比如你那徒弟司洛扬就很欠揍!”郎郁尘俯身捡起那半颗珠子,细细打量着,啧啧,可惜了一颗上等明珠。脑残四人组一致认为郎郁尘八成是邪祟上了身,所以才不知天高地厚。“洛扬做了何事让你如此愤恨?”石千源站起身,踱到郎郁尘跟前,一双桃花眼明明噙着笑,可不知为何令人有点慎的慌。“霍乱阴阳。”郎郁尘定了心神,鼓起勇气凑到石千源耳畔,幽幽道。坐的最近的黄连速虽然听不太懂,只是不明觉厉,蓦然感到自己大概是掉进了冰窟,如若不然自己为何抖的老高?“哈哈……”石千源抬手指了指郎郁尘,那模样好似黄山之上那棵迎客松。怎么,被戳中了心坎,以笑掩饰你的悲伤和尴尬呐?郎郁尘乜了石千源一眼,道:“先生管好你的弟子,我们逍遥派就这么几个人,你总不能纵然你的徒弟把他们几个给霍霍了罢?”等等,什么叫把我们几个给霍霍了?马丁凌心里反驳道:明明司洛扬那只花蝴蝶只对你这样的感兴趣!寇兰吓得缩了缩脖子,满身惶恐,我要去找玉旻,这里要炸了!莫西林抬袖掩唇,心里默念:“佛说,不可说,不可说……”黄连速已石化。石千源放下手臂,顿了顿,淡淡道:“洛扬虽顽劣,但不至于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来,况且,无殇派弟子三千,哪个不足与他们几个媲美?”听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门派的人长得美,优秀如斯呗?虽说这四个草包的确磕碜了些,但也不至于被你羞辱,郎郁尘捏紧了拳头,回道:“好皮相不足以说明他不是一头禽兽。”石千源见郎郁尘没有一点惧怕他的意思,倒是有些愕然,听这口气,倒不像个胆小怕事之徒,这点令他欣赏,这资质这胆识若待在逍遥派怕是明珠蒙尘了,这么想着,心里顿生好感,欲将人纳入无殇派。但此人言行的确粗鄙了些。“哦?”石千源目光灼灼地盯着郎郁尘,盛气凌人。话虽未明了,但这目光却是犀利无比,像一把染了毒的寒刀子。郎郁尘心头一梗,这掌门人竟是个狠人,郎郁尘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这种没脸没皮地才会逞口舌之快,不曾想……“先生,上课罢……”马丁凌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两个男人在那里唧唧歪歪扯个什么玩意,再说了,如果不及时止损,郎郁尘大概能把逍遥派掀翻天不可。师尊与师祖不在半年了,这所谓的师叔倒真是没让自己失望,一如既往的胆大包天,言行举止更是惊世骇俗。石千源微微一笑,并理会马丁凌的建议,只是优雅地一转身,道:“郎郁尘,随我来。”郎郁尘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脸,十分不情愿地跟着。石千源侧目,不怒自威,道:“怎么?不乐意?”郎郁尘面色不大自然,不语。石千源目光急转直下,如墨的眸子里暗潮涌动,郎郁尘心下一凛,好家伙,把人惹毛了,大概要发飙了。郎郁尘摸了摸乾坤袋里的凤竹扇,他没有法器,修习法术时全仰仗它了,半年下来倒也得心应手。不过凭借自己这修为想与大乘级别动手,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必输无疑,郎郁尘不是不明白,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股不服气的劲,总觉得此人来者不善,虽说自己只是个挂牌师叔,既然入了逍遥派,那就得忠于它。☆、高人指点郎郁尘蓦地胸口一阵剧痛,凶狠霸道的一股灵压袭过来,郎郁尘被摔出几丈开外,脸色邃变,一口甜腥汹涌而出。“你好歹也是个大师级别的人了,你……竟然偷袭我!”郎郁尘愤懑不已。“教训你还需要偷袭?老夫让你七成修为,如何?”石千源面沉似铁,每说一个字都令人感觉有穿云断石的震慑力。郎郁尘思虑了一番,长吸了一口气,遂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打就打,让我七成?好大的口气!郎郁尘挑起一边唇角,抬手示意道:“成交!”“师叔!”脑残四人组异口同声道:“不可!”“闭嘴。”郎郁尘一人赏了一道噤声符。石千源果然按照约定封了自己七分灵脉。既如此,岂有客气之理,郎郁尘先发制人,执扇横扫开去,带着灵压呼啸而来,嘶嘶破风。石千源不动如山,只抬手一挥,一道犹如闪电般的冰刀与郎郁尘的凤竹扇正面交锋,只听得“砰”地一声脆响,冰刀碎了一地,而凤竹扇却是丝毫未损。“抱歉了。”郎郁尘趁热打铁,如此好机会,可不能错过,手中凤竹扇运用自如,横扫竖劈,带着森然戾气,狠绝无比。石千源始终未亮出法器,依然是徒手接招,一只手带着精纯猛烈的灵压,恰似钢铁一般,手与凤竹扇短兵相接,发出一阵阵闷响,火花四溅,暴烈无比。几百招下来,石千源暗叹,是自己轻敌了,这哪里是一个筑基修士?况且,这扇子绝非世俗之物,分明是……“小子,你哪来的法器?”石千源摊开手心,上边纵横交错,满是切割的伤痕。“捡的!”郎郁尘看了看凤竹扇,这扇子平常的狠呐!“休要胡说,这分明就是一把龙骨制成的绝佳仙器,并非俗物。”石千源道。郎郁尘听石千源这么一说,倒也信了几分,不由地垂眸端详起来,只见这凤竹扇色泽明亮,莹莹有光,在天光的照射下,还能看出似象牙一般的骨架,倒的确不像俗物。可我也不知道这玩意打哪来,又是何人所赠。郎郁尘挠了挠头,一脸懵逼。“它是一把龙骨扇。”石千源道:“可惜它还并未被激活。”郎郁尘顿时来了兴致,一时忘了他与石千源的斗法还并未结束,忙执扇向前,语气也多了几分熟稔的味道:“如何激活?请先生赐教。”石千源伸出手,郎郁尘了然,忙将扇子放入他的手中,谁知石千源一拂袍袖,扇子落入他手中不说,郎郁尘还被猝不妨的一道灵压击中,狠狠摔落在地。“你使诈!”郎郁尘淬了一口血,咬着后槽牙道。“老夫今天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便是兵不厌诈。”石千源将扇子缓缓打开,眉间肃穆,神色凝重。“那又如何,老子也给你上一课,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郎郁尘随手拍出一道灵符,于石千源脚底下炸出一个大坑,霎时间尘土飞扬,目不及三尺。石千源下意识地抬袖遮面,双眼已睁不开,好小子,这符咒里加了何物?尘土入眼刺痛不已。郎郁尘身轻如燕,一个海底捞月,扇子被重新夺回手中。“喂,先生,石掌门,这不但叫兵不厌诈,它还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郎郁尘将扇子在空中转了几个花样,风流不羁。石千源阖上眸子,耳廓微动,忽地身起,如鹰隼一般朝郎郁尘扑来,得意洋洋的郎郁尘哪知道石千源双目不见,又封了七成的修为却还能如此厉害。郎郁尘拔足欲飞身遁走,却被石千源抓住了脚踝,心下一慌,扑倒在地。死了,扑街了。“啊!”一声闷哼,郎郁尘回望,分明看见石千源松开了自己的脚踝,一下飞出了五六丈远,狠狠撞在围墙之上,随即又啪叽一声掉落在地。看着都疼,这下估计把人惹毛了。郎郁尘腹诽道,他该不会恼羞成怒把我给宰了吧?脑残四人组纷纷闭眼,师叔哇,自作孽不可活呐!郎郁尘有些歉疚,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好歹人家是客,也是一代宗师,还是第一门派的掌门,却被自己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如此羞辱,这换了任何一个人也忍不了这口窝囊气罢?郎郁尘撒开脚丫子便跑了过去,将摔的七荤八素的石千源扶起来,随手将那身袍子上的灰尘掸去,嘴里不停道:“先生,您没事罢……”石千源怒目相视,气的直发抖,道:“你给我跪下!如此德行,可有半点修士样子?如若不严加管教,他日必成大患!”郎郁尘忙活的手一滞,忍不住要口吐芬芳,不过好歹是自己过分在先,硬生生地忍了这一口王八之气。不过让老子下跪没门,这辈子还从未跪过!郎郁尘退开两步,直挺挺地站着。石千源心中暗骂,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兔崽子?遂地解开了封印起来的灵脉,郎郁尘瞳孔骤缩,大事不妙!好想开溜……果然膝盖骨一阵钻心刺骨地疼痛,郎郁尘便被强按着脑袋脆生生地跪伏在地上,就连灵脉也被一道封印起来了。这下好了,活生生地一只待宰的羔羊。石千源于两人周身布了一道结界,又加了一道隔阻视线的屏障,瞬间两个世界。“喂,我尊你一声先生,你就如此以大欺小,嘁!”郎郁尘心里跑过无数只草泥马。“小子,你有如此好的灵脉,资质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完美,不过你身上戾气颇为深重,况且,你这不人不仙的身体令老夫十分疑惑。”石千源捻了捻须,目光落在郎郁尘的脚踝上。郎郁尘心下一沉,什么叫不人不仙?自己莫不是个怪物?开什么玩笑!石千源抬掌在郎郁尘全身过了一遍,经过心脏与脚踝处便金光大盛,石千源心下了然。郎郁尘纳罕,这是过安检呢?我身上莫不是带了违/禁品?石千源席地而坐,慢悠悠道:“小子,要走正道,切勿入了魔,祸害天下苍生乃有悖正义之道。”我什么时候祸害天下苍生了?你才祸害天下苍生,你全家都祸害天下苍生!郎郁尘愤愤道:“我从未杀过生,你可别污蔑我,我虽不算个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诚然我平日里嘴欠了点,也欺负过我的四个师侄……不过那都不是事。”“怕只怕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石千源摇了摇头,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郎郁尘莫名异常,说的啥玩意,我是学渣,能不能说人话!“听不懂。”郎郁尘诚实道。石千源不答,只身向前,将人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可惜了。”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勾的郎郁尘心头直痒痒。“先生,请直言。”郎郁尘诚恳道。石千源将凤竹扇拿过,不及郎郁尘开口,便一掌拍了下来。郎郁尘胸口一阵剧痛,“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在凤竹扇上。石千源,我吊你老/母亲……一言不合就打老子!郎郁尘心里暗骂,却见那凤竹扇上灵气氤氲,随即赤光闪耀,扇面上腾起一片符文,郎郁尘飞快地记了下来。“念!”石千源大喝道。念就念,你吼个什么玩意呐!我又不聋。郎郁尘睨了石千源一眼,虽然不知为何,不过瞧那模样,不明觉厉。郎郁尘飞快地念起法咒,凤竹扇猛然自石千源手中弹开,通体愈发赤红,随即热浪滚滚,泼面燎人。随着法咒念完,那凤竹扇恢复了最初之色,十分乖顺地回到郎郁尘手中。“淬灵成功,以后它便算是认主了。”石千源意味深长道:“小子,记住,坚持本心,切勿入了迷途!”郎郁尘抚了抚凤竹扇,若有所思道:“先生是说我有入魔的倾向?”“可见端倪。”石千源答道。“从何而见?”郎郁尘问。“你身上天生带有煞气,且……”石千源顿了顿,道:“有被夺舍的痕迹。”郎郁尘手一抖,凤竹扇应声落地。原来是真的,郎郁尘一直以为自己装糊涂就不用去理会那些匪夷所思的奇怪现象,比如自己为何老是晕倒,经常记忆断片,又比如山下的村民为何说自己杀了人……“可有解?”郎郁尘自知失态,遂地捡起凤竹扇,朝着石千源毕恭毕敬地打了个辑首。“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你身上有龙脉护体,夺舍之人想必是失败了,但切记,你绝不能起了不好的心思。”石千源挥手撤了结界与屏障,又解了郎郁尘身上的封印,道:“我那徒弟你最好不要招惹,并非我纵容于他,而是……你远离他便是。”郎郁尘呆若木鸡,这个劲还没缓过来,又来了一口更大的黑锅,什么叫我不要招惹他?明明是你的徒弟先招惹的我,他吃了老子最爱的猪蹄子,哇呜!气死个人呐!退一万步讲,自己远离他又如何,他金丹后期的人了,自己远离他个锤子哟,他想找茬还不是抬指一挥的事情?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郎郁尘抽抽鼻子,弱弱道:“知道了。”不能起坏心,不能……我不想入魔,更不想被夺舍!“去吧,今日休假一天,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喽。”石千源悠悠而去,化作一道白芒,倏忽不见。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害我我灭天!郎郁尘忽然胸中腾起一股豪情壮志。我要好好修炼。只是,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一个人。少漓。他可以和我双修罢……☆、本是同根此刻的叶少漓并不知自己被人肖想,他安安静静地呆在冰棺里,冰室里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冷沧澜从石门而入,手里提着食盒。“哥。”冷沧澜一边轻唤着叶少漓,一边从食盒中端出几碟饭菜。白衣广袖,白绸束发,眉眼之间依旧泛着孤寒。只是唇角含了几分浅笑。“三千多年了,你还是习惯用膳。”叶少漓从失神中清明起来,他已化作龙身,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龙鳞斑驳不堪。“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还活着,他还在……”冷沧澜一如既往地孤冷,语调淡然似水。“三千多年了……你终于叫了我一声哥,我很高兴,这漫长岁月里,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刀兵相接,我都快忘了你是我弟弟,而我是你的兄长……”叶少漓喃喃道。冷沧澜沉默不语,只是将饭菜摆放好,又在对面多放了一双碗筷,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沧澜……你还恨愚兄吗?说句话。”叶少漓忽地感觉很冷,特别孤冷的冷。冷沧澜执箸的手顿了顿,俊美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恨?恨你什么?恨你母后褫夺了我母亲的天妃之位?恨你父亲囚禁我母亲至死?还是恨你害死了我挚爱之人?”叶少漓闻言眸间一潭死水,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冷沧澜放下碗筷,骤然起身,走到冰棺前,垂眸凝视着棺内的叶少漓,一脸正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偷溜出去做了什么。”叶少漓对这毫不留情的拆穿有些羞赧:“我只是有些想他了……”冷沧澜指尖叩着冰棺,一下一声,一声一下,良久才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你说一遍,你若再私自出棺,你便永远这副模样了,还有,你该不会以为我瞎了罢,你又割你的血肉与他食,可笑的是他竟以为那是猪蹄……堂堂九重天上的太子,沦落成这番模样,你说我该不该笑话你?”“你又何尝不是?堂堂九重天上的二殿下……”叶少漓哂道:“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我从未当自己是什么二殿下……我不过是一狐女偷生的不人不妖也非仙的怪物。”冷沧澜嘲道。但凡九重天上那位当自己还是他的孩子,也不会对自己的母亲弃之如敝履,甚至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将他的母亲赐死。“何必妄自菲薄,只要你愿意,依然可以回去做你的沧澜君,君父也是念你的。”叶少漓道。“我并无此意,没了那些束缚,我便可以无所顾忌地守护着他。”冷沧澜知道情感之事不能勉强,可他愿意等,他始终坚信寒石也能被他捂热。两人一时缄默不语,一室静谧,落针可闻。“冷公子。”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呼唤。“是古池。”冷沧澜转身拂袖将冰室的石门打开,古池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前。“何事?”冷沧澜问。古池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冰棺,缓缓走近,于冷沧澜耳旁悄悄道了几句,便躬了躬身离开了。叶少漓分明瞧见冷沧澜面色不太好看。“是他出了何事?”叶少漓有种不好的预感,巨大的阴云笼上心头。“哦?不知大哥口中的他所指何人?”冷沧澜并不接茬,只是扫了一眼叶少漓,只见他转了个身,整个蜷缩成一团。“你很冷?”冷沧澜眸中尽显复杂之色。“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为兄遵守承诺,绝无他想,只是……”叶少漓声音嘶哑。分明带着不舍与悲伤。“我倒是要谢谢你的慷慨了。”冷沧澜虚虚地行了一礼,又道:“你如今不过是担心落尘会为祸苍生,至于其他,你大概已经不在乎了罢?譬如三千多年前,我们伟大的暮漓君决然离去,全然不顾身后那位断肠人。”叶少漓残破的身躯猛然颤栗起来,于冰棺之中发出了一阵凄凉的悲鸣。“你不要说了……”叶少漓将身躯蜷的更紧,往事它并未随风,而是越迫越近,越近越深,越深越刻骨……什么大义凌然,什么君子风范,什么三界第一,什么天下苍生,万千繁华皆不若他展颜一笑,只是自己当初已惘然。冷沧澜能做到的,他却不能。“倘若我不能护其周全,你是否还能像当年一样选择放手?”冷沧澜缓缓而坐,双眸望着对面那一副碗筷,以及空空如也的座位,心中愁肠百结。如今,连他也护不了他周全了……“会……你说的对,我不配。”叶少漓阖上疲惫的眸子,这话似是说给冷沧澜听,实则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冷沧澜忽地凄然道:“落尘他破了我的封印,跑了……”他在心中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将这个残忍的消息告知了叶少漓。冷沧澜知道,他再也无力替落尘遮掩什么了,他尽力了……这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叶少漓倏地一阵眩晕,他抬起眼,透过冰棺看见了冷沧澜那张绝望苦痛的脸。冷沧澜,他的弟弟,这个与自己共处三万年的亲人,他的双鬓竟已霜白……落尘几乎耗尽了他与冷沧澜毕生修为,全盛时期的落尘,即便是叶少漓与冷沧澜联手也无法将其封印,若非天帝当日拿自己相要挟,落尘岂会甘愿受缚?天帝将落尘囚禁了三千年,每日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在落尘身上……叶少漓心痛的浑身痉挛,那鲜血淋漓的骇人场面,无情搅碎了他的心,滔天恨意难消。于是便有了五百年前那场大战,可他失手了。因为天帝是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手里还握着他的软肋——落尘。最终落尘先倒下,他说他累了,他来世不愿与他再相遇……落尘对他人总是抱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对自己却是残忍无比,所以才有了如今恶意深深的落尘……“我们终究还是阻止不了他的恶念。”叶少漓道:“昨夜我已将漓火给了阿郎……”希望它能护住他,眼下叶少漓已近油尽灯枯之势,若非冷沧澜,他怕早已不在这世间了,说到底他们三人都被困囚在彼此的牢笼里,挣脱不得,放弃不得。就连死,他也没有资格。叶少漓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爆裂的声音,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落尘在三千年前便已尝尽,而自己又有何脸面觉得苦?“落尘动不了他,至少目前不能,这个你怕是比我更清楚,我已耗尽修为,而今莫说封印他,就是同他过一招半式也不可能了,哥,其实……我真累了……”冷沧澜说的淡然,可眼底那抹隐忍的痛楚绝望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了,眼尾涌起猩红血丝将他的心迹袒露无疑。叶少漓眸间水光四溢,说到累,他又何尝不是?每当午夜梦回,他总在灵魂深处拷问自己,为何如此薄幸?为何不能放过自己?那三个字给了他最好的回答:你不配。在世人眼里,他是那个光风霁月的战神,大公无私,所向披靡。可谁知道他要的并不是这些,天帝拿三界苍生逼迫他,天后拿母子情分恳求他,冷沧澜拿儿女情长拷问他……当初落尘笑着说:“若你觉得与我殊途陌路,那便放下罢,我无悔亦不怨你。”说的诚恳真挚,绝无一丝半点留恋,可落在叶少漓耳中却是字字泣血……可他最终还是从了他的意。放下即是解脱,叶少漓骗着自己,就如一万年前他带着欺骗来接近落尘一般,岂料自己却当了真,情入了心,便一步步泥足深陷,直至再也无法自拔。可笑至极,无耻至极。“哥,我……练了禁术……”叶少漓的思绪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骤然打断。“易灵洗髓术?”叶少漓淡淡道,这事若发生在一万年之前,他大概能把冷沧澜拖到诛仙台一刀了结他。而今,对于此事他倒是心平如水,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落尘。一切有益于落尘之事,哪怕再惊世骇俗,再离经叛道,他也没有资格阻止,他也不想再阻止。“已成了七八分,不过我修为耗尽,怕是未来几百年间也不再有进展……哥,你信我会入魔吗?”冷沧澜笑道:“什么魔道,正道,妖道……我向来嗤之以鼻,你知道的。”“即便修成了,也缺万象鼎,这件宝物,我找寻了五百年,也毫无消息。”叶少漓微叹了口气。不过,只要世间有此物,他便不会放弃寻找,叶少漓原本打算携着郎郁尘一道寻找,顺便带他看长河落日,大漠孤烟。这是落尘的愿望,只是不知郎郁尘是否也有此意。“原来大哥早有此打算?”叶少漓愕然。这还是那个刚正贤明的暮漓君?“确有此意,只是我修不了禁术,君父说我只为正道而生,此生入不了邪魔外道,也容不了诡道之术。”叶少漓道。“所以,你此次来逍遥派只是让我修易灵洗髓之术?”冷沧澜苦笑道:“你倒是看透了我,知我断然不会拒绝。”“我……不得已而为之,不曾想你却夺了先机,若论对落尘的真心,我确不及你。”叶少漓诚挚道:“落尘当初若是心倾于你,倒是件美满之事。”“现在依然不晚,我坚信。”言谈间,冷沧澜已将桌上的用餐器具收拾妥当,正欲离去,却被叶少漓叫住。“山上可来了一位大乘修为之人?”叶少漓问。“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如今逍遥派也无一个可用之人,我倒是乐意受了他的好意。”冷沧澜神色自若,坦然道。“据我所知,他坐下的弟子司洛扬并非善辈,我担心阿郎……”叶少漓终是没忍住道。昨晚他偷溜出去可不仅仅只是看了郎郁尘一眼,他还查了石千源与司洛扬,他自是知道这司洛扬是个什么德行,奈何自己灵核受损过重,修为几乎耗尽,竟是不敌那司洛扬。“无妨,郎郁尘岂是坐以待毙之人?况且石千源也不敢让他过于造次。”“他有何事求于你,竟甘愿屈尊降贵来逍遥派做个先生?”叶少漓始终觉得事有蹊跷,不得不防。“不过同你一样,还一段孽缘所欠下的债罢了。”冷沧澜不再多作停留,提着食盒推开石门,疾步而去。叶少漓:“……”果然是亲兄弟,什么话锥他的心,冷沧澜便说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叶少漓哀叹。☆、差点失身午后阳光暖暖,柔风醺醺然引人犯困,郎郁尘嘴里叼着一朵无名小野花,搭着二郎腿,躺在瞭望崖边的石板上欣赏着这无边的美景,虽说是冬季,但这仙山宝地依然青翠一片,美的不似人间。如若在此终老一生倒也不错。郎郁尘正沉浸在山色之中,忽见司洛扬御剑破空而来。来者不善,郎郁尘心底一沉,真扫兴!郎郁尘烦躁地吐掉小野花,一个鹞翻,毫不犹豫地往回走。“道友请留步,难道本公子如此不堪入目?”司洛扬收了剑,飞身落地,一把抓住郎郁尘的胳膊。“我说老司机,你拽老子胳膊作甚?这青天白日的,你发哪门子癫?”郎郁尘甩开司洛扬的手,心中的戾气瞬间爆发。人面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看来道友对我误会很深呐!可我怎么记得我并未得罪过你?”司洛扬心中很是不爽,可这明面上却不泄丝毫。哟呵,吃了老子的红烧猪蹄,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从未得罪过我?郎郁尘气不打一出来,斥道:“你师尊有没有教育过你,未经他人允许,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司洛扬闻言微怔,感情这草包竟是因为几块猪蹄跟自己置气?原以为此人有几分慧根,不曾想是自己高看他了。堂堂男子汉,如此小气,逍遥派果然都是废物。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猪蹄味道不错,滋补效果也是绝佳,自己不过吃了几块,修为竟大有增益,若再多吃几次,自己大概就能突破至新的境界了。那猪蹄绝非俗物,只是这草包是如何得来的?“道友竟是为此事而动怒?”司洛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如这样,我请你吃一个月的红烧猪蹄如何?”“真的?”原本打算脚底抹油的郎郁尘瞬间来了兴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还请道友回答我两个问题。”司洛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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