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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等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不知觉间,她跟程筝走到了国际部的马术场。她站在距离程筝200米开外的高阶看台上,看他抓着笔筒站在花台上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马术场里望,转着脖子眼睛来回搜寻场内,好像是在寻人。她顺着他的视线往马术场里看,里面都是穿统一马术服,头戴着马术帽的高中生,除了高矮胖瘦的体型区别以外,根本看不到被帽檐遮住大半的脸。程筝没有朋友,除了跟她来往以外。程筝常常都是独来独往,这里是国际部,都是南市金字塔顶端的人就读。他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还主动来找人?她被头上烈日晒的满头大汗,抬手看了眼腕表,险些叫嚷出声“卧槽,我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就连军训也这么站过。”站在花台上的程筝突然跳了下来,夏洛马上捂紧嘴,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声音惊了他,她立刻矮身蹲藏在座椅背后,侧着头瞄3点钟方向的程筝。程筝满脸通红色神慌张的掉头往回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疾走累的,又或者过于紧张给吓的。她猫着腰顺着程筝脚步走,走不到两步。就有个穿黑白马术服的男生从后面追了出来,叫住了前面的程筝。男生比程筝高出半个头。从她的位置看不到男生的脸,只能看清楚程筝背对着那个男生,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男生上前拍了拍程筝的肩膀,程筝低着头紧攥着洗笔筒的提手。她矮身继续往前靠,想看的清楚些。她做贼似的挪步到那棵能藏下她的榕树后,探头瞧又支起耳朵听,她此时真恨自己不能长出顺风耳千里眼,她认出马术服男生,就是刚才来画室像寻杀父仇人般险些要拆了画室的冷脸男。但现在这个男生却是眼角下拉瘪着嘴,委屈的耷拉着头,像极了被主人训斥的大型犬。程筝皱着眉像只缺水的鱼似的不停地张合嘴巴,他看上仿佛马上会缺水而死,既急又无计可施。两个人站在离榕树不到50米的位置外,除了树上的蝉叫和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外,没有任何声音。“你会不会,不理我了,我。。”男生哽着喉咙发声。夏洛惊得张大了嘴,捂紧了嘴,探出头去看,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的发昏,她竟觉得马术服男生委屈的快要哭声出来了,就连眼尾好像也溢出些水汽。程筝好像是被什么刺了手似的,猛地扔了手上的洗笔筒,忙伸出手好像是要去摸男生的发顶,他的手没有落在男生的头上,只隔空做了抚摸的姿势。嘴里好像在念什么,有一瞬她觉得程筝就要收回停在男孩儿头顶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那是一张她从没见过的交织了各种复杂情绪的脸,脸上写满了自责沮丧、慌张还有些无能为力的忧伤。“回去上课吧,我只是给老师拿画具来。”她看程筝很快恢复面无表情蹲下身,开始拾捡一地的画笔。男生随他蹲下伸出手,但却被程筝一把按住阻止。“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你和我不一样”男生垂下肩膀,低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难过的轻声问“那是你女朋友吗?你是生气了吗?”藏在树后夏洛,咬紧手指不敢出声,她暂时没看懂他们的关系,但心里确有些不是滋味。她屏住呼吸探出去头去看程筝拾笔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眼前一小时前冷硬骄傲的高大男生,现在看上去却像个受挫无措的孩子,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她用手拍拍胸口顺气,想捺下自己一颗想要安慰的慈母心。☆、那五年陆时琰学成回国这两年,鲜少赴约各类聚会。昨晚又是大通宵在伯琰科技加班,宿在办公室的内室里,刚合上眼皮,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翻了个身,扶额从单人床里坐起来,半眯着眼睛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张子洲夸张的低吼,他按着太阳穴,把震耳的手机拿得远些。不耐的让电话里的人,捡重点的说。“陆时琰,今天晚上哥几个给你准备了惊喜,如果你敢再放鸽子,我们就组团来你公司绑你。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他不屑的哼笑两声,骂了句神经。“我告诉你,你不要不当回事儿。林翊都说了,这是给你动真格的。你要敢不来,哥几个说到做到,你赶紧回个话,不然我们现在就来守着你上班,二选一,快点,别磨叽。”陆时琰被他嘚啵嘚啵的念的头疼,鼻腔发了声嗯,就把通话给掐了,连带着把手机也调整为勿扰模式,躺回床里。双手重叠放在小腹上,准备入睡。他强摁下自己想要翻身的冲动,只允许自己保持这种最易入眠的姿势。内室里,没有悬挂钟表。但他耳边却隐约能听到,时针走动的滴答声,他随声数羊,数完第101只羊后,长叹一口气,认输的睁开眼睛,表情无奈的摇摇头,掀起薄被从床里起来。走到旁边衣柜边,抽开内柜,用手摸寻着掏了瓶安眠药,晃了晃瓶身,拧开瓶盖往手里心倒出一颗药片,往嘴里送,就着口水往下咽。犹犹豫豫的拧上瓶盖,准备把药瓶放回去,抽屉刚露出个口,他就像不舍送出什么宝贝似的,一掌推合上抽屉。攥紧药瓶往床边走,把药瓶放置床头上,才安心的长呼一口气,脱了鞋往床上躺。早在回国之前,他的心理医生,就已经拒绝给他再开大剂量的安眠药物。心理医生告诫他,他对安眠药物已经产生了依赖,再长期服用下去对他脑神经会,产生有不可逆的伤害。他最初不以为然,只觉得心理医生在小题大做。直到,去年他开始出现记忆力减退的现象。他才开始重视所谓药物成瘾的问题,他按照心理医生给的入眠指导,进行物理调整和自我安眠。但失眠问题的改善仍是收效甚微,心理医生,试图引导他直面失眠的真正原因。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最后仍是无疾而终。陆时琰自己其实也想直面,但他困惑的无从下手。毕竟连他都不清楚,问题根源到底是长久以来昼夜颠倒的加班,还是创业者的掌舵压力,又或者是因为那个久远的模糊人影。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以为,和那个人是他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他躺在黑不见光的内室里,闭着眼摇头,对空气笑说“你总也不来,我怎么会记得”黑耀包间里的张子洲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着包间打电话。他给陆时琰打了不下20个电话,听完第21个‘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后。气狠了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准备去伯琰科技绑人。转头交代林翊,兵分两路,让他去陆时琰家里逮人。内室里,陆时琰正睡的昏沉,许是很久没吃安眠的原因,他有些不适。脑子尚在昏沉的睡眠状态,身体却已经醒了想挣扎着从床里起来。他花了些时间来醒神。室外,张子洲的叫嚷声不止。他气的牙冠发颤,完全没想到陆时琰,临到头又放的鸽子,自打陆时琰和那程筝分了手,整个人活的像个修行的苦行僧,无欲无求。在这么下去,陆时琰不是要入定作佛,就是要出家当和尚。看着都替他憋的慌,好不容易,找了哥几个都有的时间,撺了个局,还给他精心备了个惊喜,想救他脱离苦海。可陆时琰居然跟他玩儿龟缩,约好的局还放他鸽子。这传出来,之后他还怎么混。张子洲越想越气,从会客区的沙发上跳起来。两个鼻孔像待发的蒸汽火车似的出气,攥着拳头准备去叩休息室的门,把人砸出来。拳头还没砸下去,陆时琰就从里面开了门,挑眉看他。张子洲二话不说,就卡住陆时琰的胳膊。把他外拖拽,“走,别想给我跑。你说,你这事儿办的,放鸽子不是你这么搞得吧,哥们我之后还怎么在哥几个面前混,我也忒没面儿吧。我今天给你备了惊喜,包你满意。”陆时琰头脑昏沉,四肢也疲软,就着被他拖拽的姿势,走到了总经理室的门边。他瞥了眼外边办公的员工,直了直背,用手拍掉张子洲的手。“放手,我会走。拉拉扯扯干什么。”张子洲干笑一声,松了手,做夸张的手势邀请“走吧,我亲爱的陆总。”前十几分钟,还想大骂陆时琰没良心,说再以不跟他做哥们的张子洲。现在又哥俩好的,恨不能把自己挂在陆时琰的身上似的搭着他的背。往黑耀的包间里走,在包间门外遇到了去陆时琰家逮人,扑了空回来的林翊。陆时琰先一步推了包间门进去。刚迈进一只腿,就被等在包间里的众人起哄。个个都口诛他不仗义,成了大ceo就忘了哥几个,请也请不动。落了一步进来的张子洲率先提议,罚酒,众人附和。陆时琰环顾一圈兴奋叫嚷的朋友,自知今晚推脱不开,只得硬着头皮接过酒,仰头往嘴里倒。陆时琰被围着人群中罚酒自裁,旁边的张子洲眼神示意,旁边林翊让道。林翊收了收腿让他出去,他双眼放光的搓着手往包间外走。半晌后,领着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孩跟在身后。男孩主动上前一步,殷勤的帮张子洲推开包间的门。张子洲背着手晃着身子进去,转头对着男孩简单交代了几句,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用手指了指,正被围着罚酒的陆时琰笑道“就是那个,不错吧。好好表现,好处少不了你的。”男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眼,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您放心,我都记住了。”张子洲两掌用力一拍,清了清嗓子道“哥几个,停一下。看这里,我给大家介绍位新朋友,小甄,刚大学毕业,读。。”他转头低声问男孩,“你读什么来着?”男孩接过话,目光盯准了陆时琰提高声音道“学视觉美术的,我高中画油画的。”陆时琰端着酒杯的手,倏地收紧,缓缓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看人。他愣神的看着对面男孩,由远及近的走过来,一张稚嫩的脸慢慢地的在他的瞳孔里成像放大,再一帧的一帧跟他脑内某张脸谱重叠,他觉得仿佛身边一切都被按下了慢放键,五感变的迟钝,脑子转动滞缓。“哥,我帮你倒酒吧。”男孩拿着酒瓶准备往他端着的空杯里倒酒。他侧着头双眼朦胧的打量旁边的男孩,条件反射性噘嘴道“你叫我什么?”小甄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冷漠疏离的男人,走近了竟会有种稚气的可爱,意外之余更有几分难得心动,害羞的低头浅笑道“哥,你希望我叫你什么?”他回了回神,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面无表情道“你叫什么?”拿出烟盒取了烟,夹在手上,还没来及打火,一簇火苗就点燃了他手里的烟,他深吸口烟,喷出烟幕暗下双眸看旁边的男孩。男孩放下手里的打火机,亮着眼睛看他“小甄,我叫小甄。”他意义不明的嗤笑一声,跟着念小甄,冷下声音问“你学油画的?”男孩笑着点点头。“为什么来做这个?”他声音里剩冻人彻骨的寒意。小甄僵了僵身体,重新扯了个像水泥硬糊上去的笑,哽着声音道“我是子洲的朋友,你什么意思?”陆时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挑挑眉看他低着头的发旋儿,冷笑道“会开车吗?”小甄冲他点点头。陆时琰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吧,朋友”小甄反应不及,梗着脖子看他,陆时琰把手里的车钥匙扔到小甄手里,“朋友,你开车,我喝酒了。”沙发对面的张子洲兴奋地从沙发里跳起来,伸长脖子望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包间门走,大有种老父亲看儿子入洞房的激动,拉着旁边林翊的胳膊,嚷道“快快,快看,我就说吧,他就是喜欢这款,我就说他顶挡不住诱惑吧。这小甄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找的,虽然样貌上不及程筝漂亮,但细胳膊细腿的身形挺像,再加上他也是学画画的,就像了个7分吧,你说呢?”林翊摇摇头看他,冷笑一声“论勾人,这人不及程筝的1分。你不要先瞎激动,成不成还得骑驴看唱本呢,”张子洲双臂环抱,抬着下巴看他说“你输定了这会,陆时琰都快憋成和尚了,怎么能不往上生扑”他一屁股摔坐进沙发里,鼻腔哼气接着说“告诉你,这小甄那方面不见得比程筝弱,我之所以挑他,还有个原因也是因为他那方面伺候人厉害着呢。”林翊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端起酒杯邀他喝。陆时琰仰面躺在软床里,双眼虚焦的盯着头顶的灯罩,身上一双软如无骨的手像蛇似的在他身上游走,温热的软唇吻过他的脖子,他只披了件敞开的浴袍,一双手通行无阻的往下探,他被捏的回了神,皱了皱眉吩咐道“关灯,快点。”霎时间,睡房里黑的不见五指,只剩下一个克制的低喘和啧啧的水渍声,他双手抓紧身下的浴袍,抬着腰释放了出来,一双略带腥膻味儿的手攀上他的脖子,一张嘴含着他的喉结,顺着下颌线往上,轻轻地叼住了他的下巴晃了晃向他撒娇。他还在gao潮的余韵里,被突如其来的熟悉举动,弄的一怔,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凑上嘴去胡乱啃咬,身下的脖子肩窝。小甄吃痛的尖叫出声,用手捶打他的胸口,娇嗔道“哥,好痛,你轻点儿。”这声痛叫像一记闷棍敲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停下动作,直起身来,在黑暗中转了转脖子。一双不明就里的手再次勾住他的脖子,“哥,怎么呢?你抱抱我吧,冷”又是一记痛砸,他嫌恶地打掉脖子上的手臂,翻身躺进床里,不等旁边的热源靠过来,沉下声音命令道“下去,不要开灯。”小甄瞪圆了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看他,哽咽道“哥,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挺好的嘛”“滚下去,快点”他恼怒的抓起枕在脑后的枕头,往说话的人砸。小甄跪坐在床上,不防备飞过来的枕头,被砸歪了身体。咬了咬牙曲着身子慢慢滑下了床,一边抽噎一边摸寻地上的衣服。“别出声,快点,滚,都拿走”他嘶吼着下最后通牒。小甄被他陡然增大的音量,吓得站不稳,慌乱的拾抱起一堆衣服就逃命似的往外跑。他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才呼出一口憋了长久的气,抬起胳膊遮住眼眶,哑着嗓子埋怨说“筝哥,怎么不来。我都带别人开房了,不来打我出气吗。来一次吧,别让我白费了这心思了。”他断断续续的说完,干笑出声,有股咸湿的液体流进他咧开的嘴里,他抬手摸了摸,鼻翼两侧未干的水痕,把手指放进嘴里嘬了嘬,勾起嘴角笑说“怎么跟你的不一样,这个好咸好苦。”☆、他们—恋爱最近一中普高部的画室,变的有几分诡异。不是大晚上传出些乒乒乓乓似摔画撞架的声音,就是大周末的亮灯到深夜,然后传出若有似无的哭声。有几个心生好奇胆大的学生,夜探鬼屋似的去蹲点看过,还没探出个究竟。就被深秋寒露重打湿了眼皮。冷风中支不起雾湿的眼皮,打起了瞌睡,画室内里开足了暖气,室内外温差大,外层玻璃上,凝集出一层厚重的水雾。蹲守在外的探险家们,只能是雾里看人头。带头的学生,抖了抖一身水汽,转了转望直了的脖子,准备发出撤退信号。空荡的校园里,只剩下画室里亮着灯。刹那间,画室里灭了灯,一阵强劲的秋风刮过,像鬼手似触觉抚摸上他们露出的后颈,几个学生吞了口水,摸黑互视,想借同伴眼瞳里的光壮胆。忽的一只手搭在水雾朦胧的窗户上,啪一声拍窗声,又扣上来一只大手交叠。“然后呢?那几个学生怎么样?画室里到底怎么了?”夏洛嘴里叼着薯片,听的入迷忘了咀嚼。同桌小胖伸出手,去抓她手里抱着的薯片,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切。。小胖瞎编的吧。哪有什么画室鬼手,午夜惊魂。”前座女生拢拢头发不屑道。“我说真的,我发小。。就”小胖嘴里包着薯片渣,费力往下吞咽,拿起课桌上的水往嘴里灌。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发小就隔壁5班的,他们亲自去过回来告诉我的,反正,夏洛我看你要不暂时别去画室了,多可怕啊,反正你画的也不怎么样。”夏洛嚼烂嘴里薯片吞下,气鼓鼓地拽回小胖手里的零食,不服哼声道“老娘,我就不,我画的怎么不好了,我专治各种不服,你等着看,我明天就去画室驱鬼抓妖。”临近艺考,晚自习后画室里留下不少,高三备战艺考的同学继续练习,这自觉加练的艺考生队伍里,可从来不包括夏洛。程筝画完最后一笔后,扭头看她,疑惑的开口问“你今天怎么这么自觉?”夏洛狡黠的一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低声气音道“我在抓鬼,我要等鬼现身。”说完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一眼。程筝嘴角不自觉上翘,险大笑出声,抬手按下憋得难受的嘴角,学她的语气问道“真的啊,什么鬼?懒鬼吗?”说完用手上的画笔戳了戳她的脑门。夏洛扬手打开脑门上的画笔头,撇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环抱双臂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拿起笔开始着色。她描完最后一笔,把笔放进洗笔筒里涮洗,低头看已经变成一桶黑水的洗笔水。伸了个懒腰,拎着笔筒往外走换水。几个背着画板从画室里出来,准备回家的同学。路过水池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告别。她点点头回应同学,拎着换好水的洗笔筒,口哼不成调的曲子往画室里走。“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不来吗?”“我今天晚课少,就蹬着它来的。我想你了嘛。”两个男声从画室里传来,她拎着换好水的洗笔筒迟疑,是该装瞎尴尬的进去,还是该站在这里不道德的听墙根儿八卦。不到半分钟的犹豫结束后,果断侧身贴在画室的窗户下,踮着脚往里望。无奈窗户略高,而她只有160公分纵使脚尖垂直于地面,也只能见个模糊的脑瓜顶。她只得把耳朵贴上去听。“嗯,我还一会儿,你看会儿漫画吧,喏”这个男声好熟悉,画室里有看漫画习惯的男的不多,会是谁呢。“你看我外套都被雾湿了,头发也是你看”这个男的好腻的撒娇,她抬手不禁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哼哼,小妖精“嗯,过来我看看。是挺湿的,这有纸巾你先擦擦干吧。”这男的不为所动妖精没辙了吧,她再次绷直脚尖往里探头。“不要擦干,雨露君沾怎么样。”这妖精手段还挺多,花活儿不少的样子。“别闹,小琰,我还有两笔就好了。要抱就直说,不要往我这里蹭。”小琰,这妖精名字到还不妖。她在脑子里搜寻所有跟‘琰’字沾边的姓名。“好啦,走吧,我好了。”听墙儿正欢的夏洛,被突如其来的号令吓得拎着洗笔筒的手,不禁抖了抖,筒里的水满,洒了出来浸到衣服上,她立刻低下头去清理。“我要”染上欲望的低沉男声,像带了电羽毛搔刮过她的耳蜗,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屏住呼吸,攥紧手里的湿了一点的衣角。“嗯,那你关灯。”刚才还平静的沉稳的男声,变成像能掐出水的温柔。霎时间,照明参照物就只剩下洗笔筒里倒映的一轮皎月,啪一声响从她头顶传来。她吞了口唾沫伸长脖子循声而望,朦胧的雾窗上,一只男人的大手扣在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背上,交扣在一起的两只手仿佛是从窗台上纠成结长出来的两尾肉色藤蔓,绮丽的秘色浪漫。隔着窗勾人心智,引人入胜。耳边传来克制的粗息低喘。她未经人事,还无从考究这起伏音阶是什么,只觉下腹泛起了陌生的酸意,溢出的粘液,像惶恐之下发出的信号弹。她急急想逃,却被窗台那尾纠缠合一的秘色藤蔓缠住了腿,绕上了身圈牢了人不得动弹。她低头盯着洗笔筒里那轮皎月,想借月光看看自己发烫冒烟的脸。空荡的走廊回响起染上欲望的哭腔“筝哥,我。。好喜欢你。”夏洛第一次正式见到陆时琰的时,是在一次自费艺考集训营里。他满头大汗,双手拎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臂弯里还挂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炖盅。不像是来看人倒像是搬了个家来。他再腾不出手去擦汗,任额上的豆大颗汗流进眼睛里。半眯着眼睛眨了眨,鼓着两腮用嘴往自己脸上吹气,防止汗再流进眼睛里。样子看上去有些傻气,大喇喇的问她知不知道程筝住哪个房间。她装作不知道他与程筝的关系,只应了声知道。便领着他去找程筝的房间,她走在前面还没来的及按下门铃。程筝就捏着手机,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开了门。看见门外的他们,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随手把手机,扔在旁边的置物柜上,招呼她自己随便坐。她架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一个边忙着伸手去接边笑着埋怨,东西拎太多是来喂猪。一个不说话只跟在后面瘪了瘪嘴吐舌,摇摇头不给接,撅着嘴把拎来的东西往床上扔。然后抱着炖盅放在茶几上,柔声唤他来喝汤。他笑弯了杏仁眼踮了踮脚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说他太傻,什么买不到非得自己拎着来。他努了努嘴只笑说,不热。他顾不上喝那炖盅里的汤,忙蹲在地上从行李箱里找衣服,埋着头打趣说,傻子不知冷热。他不说话,只站在旁边笑的傻气一对星目的光只追着蹲在地上的人移动。她不禁觉得,那对英气的星目仿佛是脱了主人,自有独立的意识。因为它只愿看这屋子里的一个人,随那人动习而迁。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只追他而动。蹲在地上的他拿了衣服,红着耳朵尖站起来,急急的推着t恤上结出盐霜的他去洗澡。他低着头依在浴室门外,笑的温柔说浴室里的人臭,像哄幼稚子般摸着头哄他洗完再抱。夏洛坐在对面的沙发里挑眉看他似浸润在蜜里的甜笑,故意逗他说“看来不光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o,我看这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也堪忧啊。”程筝不明就里的看她,她像指点迷津的高僧一般,气定神闲的从沙发里起来。背着手踱着步子走过去,一指勾了勾他身上,黄紫配色的印着‘11号陆时琰’的球衣领,又用手指了指浴室门“你。。他穿的上你的衣服?”她本想说‘你老攻’硬吞换成‘他’,他的脸如白水里滴了一点红迅速蔓延开来,不答话,只把一张熟透的脸埋进不大行李箱里找衣服里。“呃。。程筝,你来一下。”陆时琰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她长叹一口气,用脚轻轻碰了碰行李箱提示用脸找衣服的他,浴室里的人在叫。像恶搞礼物盒里突然弹出个番茄看她,她用手指了指浴室门,他挠挠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像是被鬼手扯了腿似的,左脚绊右脚的往浴室走。基于上次听墙根儿的经验,她决定早点开溜。留两个人小别胜新婚。抬着脚往门外走,路过浴室门时,偏是该死墨菲定律不放过她,没虚掩着的门,被股妖风吹开,她不经意间晃眼见,他背对着门用手抚摸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湿漉漉的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蹭动,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讨什么东西。她怕长针眼,嘟囔一句骚攻,脚底抹油逃似的把“好香,就一口”关在了那间屋子里。☆、破镜1立秋已过初秋即来,有人说这个城市。曾有四季,后因夏冬两季,不顾春秋两季存在阻隔强势相爱,挤走了本该属于春秋两个情敌。自此不再有秋冬纠缠不清,春夏缠绵不休 ,只剩苦夏熬人寒冬刺骨。2013年的秋天,却不肯再委屈自己,没再被忘情负义的冬季强行甩掉,这年秋天过的特别的长,长到让人快忘记了还会有冬日暖阳冰雪刺目的日子。程筝收好面试资料出了主教学楼。今天是教授推荐他去美国做交换学生的面试,他因为准备这个面试,快一个月没见过陆时琰了。事实上除了面试需要准备作品没时间以外,他还刻意避人不见。为着给陆时琰准备18岁成人礼。今天面试,看在场面试老师的还算满意的反应。这个offer门槛线应该算是过了,到时再加上江教授的力荐,拿到这个offer概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想着给他的小琰笑怨过他几次从未没画过他的样子,这次准备的礼物就差最后的几笔就大功告成。届时再加上手里拿到去美国的交换名额。应该能让小琰过个还算开心的生日。他总想给他的小琰奉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做礼物,但无奈他力所不能及的找不来也买不起那些个好东西,他只能用他唯一会做且作的还看得过去的油画,去凑做他的成人礼,他的小琰什么都有,更不曾缺求什么。他想了很久除了这副人像画,他还能凑出什么去贺他18成人,庆他诞于世,祈他顺遂喜乐一生。他也想成为他的依靠,他们之间应该是平等且相依相靠的关系,而非只有陆时琰一人在自我牺牲式的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进而再由他一人承担本该属于两人的责任。陆时琰读的是国际部,高中也上的是美国的高中课程。一早就确定了赴美留学的计划,两人好上以后,没少为可能会隔整片太平洋的距离时常讨论各种维系感情的办法。讨论结果往往都是以陆时琰态度坚决的说,要放弃留美,考个离他近一些的大学相伴或者是同一所大学。原因是他不能离他的‘肉包子’太远。程筝却是坚持反对,不希望他为自己改变规划好的人生轨迹,两人各执己见僵持不下,每每讨论到了最后都是大吵一架再由陆时琰哼哼唧唧的道歉求饶收场。如果这次能拿到交换名额,他们就不必再为异国相隔而忧虑伤神了。他心情舒爽就连回画室的路上都比平时走的快了许多,快活的就差在人来人往的银杏大道上开跑高呼提前庆祝,一个没注意脚下松了的石板,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他笑骂自己睁眼瞎,请自己淡定点。嘴角像是被木偶扯线牵住似的上翘放不下去,站起来拍了拍粘上落叶的裤子,吹下擦破皮的手心。他摸出口袋里手机,准备开机给妈妈报备一下面试的情况。白淑琴为这个面试搞的比他还紧张,昨天晚上就来了三次电话嘱咐他带没带这个,忘没忘那个。刚开手机,就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按了接听。“喂,你好?哪位?”他弯腰捞起地上的资料包,掸了掸灰准备往前走。“程筝,是我,陆亦鸣。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我出差路过你学校”陆亦鸣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他收了脸上的笑,恭敬地应了声好。他踱着步子往学校门口走,思忖着陆亦鸣会主动找他吃饭的可能原因。他去过陆家老宅几次,跟陆亦鸣打过几次照面。他都是只做点头之礼,始终保持着客气的疏离。陆亦鸣在电话里交代了他吃饭的地点,程筝快走几步出了学校大门,打了车前去。陆亦鸣选了家中餐厅,水墨画的包间设计很有格调。陆亦鸣坐在竹制镂空屏风里,穿了全套黑色西装。衬的他更为冷峻硬朗。相较于陆时琰剑眉星目英气的长相,陆亦鸣的五官轮廓更为冷冽,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眼睛也是不太明显的内双。眯起眼睛看人时,像是能透过皮肉望进人的心里去,让人自觉无所遁形而不得不实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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