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扑鼻,汤的颜色浓郁。说真的,白癸确实还有些饿了。没出声,端了过去,发现郑松源一直盯着自己傻乐,白癸不自在地扭过身子,刚喝了一勺,差点喷了出来。这市场周围好几双眼睛,刷刷刷地往自己这边瞅,那眼神绝对不能用友善来形容。等他望了回去,那群吃瓜群众立刻又收回了目光,各干各的。白癸纳闷,诶?这什么操作。突然嘴角被温柔一抹,耳边响起郑松源暖呼呼地声音,“喝到嘴角了都。嘿嘿嘿。”还没等白癸去骂这一脸白痴傻笑的男人,刚才那一道道冷冰冰地眼神再次落在了他身上。白癸瞳孔一缩。啊,恍然大悟了。低下头,稳稳地喝了口汤,接着捏着嗓子,大声说道:“阿源,我们不会合适的,我其实,在老家是有未婚夫的...”周遭竖起耳朵的吃瓜群众倒吸了一口凉气。郑松源一脸懵逼瞪大眼睛端着碗。“...而且我之前,是有孩子的。”吃瓜群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甚至有人惊呼了一声。这反应实在太过明显,郑松源端着碗,望了望周围的八卦人士。回过头,压低声音,“我知道啊,未婚夫就是我啊…大哥,你不用让每个人都知道呀,不过你想公开也可以。”白癸送了一个冷眼,看来还没反应过来呢,“你以后在市场,如果想对我好,就离我远点。否则连你也被排挤,别怪我没提醒。”“为什么?”白癸贱贱地一笑,不屑道:“之前你相亲的对象是石大姐,结果你转过头就来跟我献殷勤?渣男。”郑松源:“……”白癸继续高深莫测的分析,“我身世这么复杂,有夫之妇你也敢泡,你说说你人品得有多差…想在市场混,你趁早离我远点...”郑松源:“……”,为了远离自己,竟不惜连自己的清白也搭了进去,“我就想在你身边,对你好点而已…”,边说边往白癸的碗里的夹了一大块排骨,“你现在不承认喜欢我,但你不能拒绝我对你好吧…”已经做到这份上了,眼前这人怎么还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白癸也怒了,压着嗓子,“生完孩子,我就跟你两清了。你别天天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你想对我好,就不要打扰我的生活!”郑松源越听心越凉,眼眶慢慢泛红,委屈地望着白癸。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整得跟欺负小孩似的,白癸扭过头不打算看了。接着身边一阵风,小凳子被带翻了,白癸惊讶地抬起头,望向端着饭碗眼眶通红站起来的郑松源。男人眼神炯炯,目光牟定,望着自己,嘴唇微颤。白癸皱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憨头要整事情啊。果不其然,大佬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一声吼,“没错!我喜欢的就是你!这辈子我郑松源,就真的打算耗在你身上了!你趁早给我做好觉悟吧!”说完头也不回,直奔他烧饼小摊了。留下拿着勺子一脸震惊的白癸。卧槽,小弟长能耐了...作者有话要说:没脸没皮,真汉子,能屈能伸,郑松源!第84章冬天天黑的特别早, 收摊的时候,市场外面路灯已经点亮了。看着周围接二连三的商家匆匆忙忙离开回家,白癸望了望, 也并不着急, 就算自己回到家也没什么事情, 索性按着自己的节奏来收拾。将最后一盆咸菜封好, 端进了屋里,白癸走出来的时候伸了伸腰, 发现整个市场,昏暗的灯下,只剩下郑松源穿着羽绒服插着兜站在店门口时不时望望他。略微尴尬地收回自己目光,转过身准备拉卷门。刚抬起胳膊,却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高个子了…过了这么久, 怎么还没习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白癸再次走进了里屋去拿小板凳。刚弯下腰,便听到身后有卷闸门拉动的声音,本能的向后望去。“大哥,你出来吧, 我帮你关上。”拿着手中的小凳子, 只见郑松源双手把着门框,夜晚的风吹得有点猛,将头发吹得不成方向,男人眯着眼睛, 很认真的样子。心中咯噔了一下, 叹了口气,白癸依旧拿着板凳走出来了。关好闸门, 郑松源望着对方弯腰将小凳子放在门口,不解的问道:“都关好了,为什么还…”白癸背对着,提上石大姐不用的女士包包,背出了八/九十年代怀旧大片的效果,“今天不用,不代表以后不用,早点习惯总比以后再改来得容易。”站在风中,郑松源仔细品了品,急忙冲了过去,焦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白癸笑了笑,这不很正常的想法吗,“你现在脑子一热,觉得凑热闹好玩而已。”,说完冷风一吹,缩了缩脖子,感觉鼻头凉凉的,吸了吸鼻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郑松源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身边不吭声,心事重重地走着。路灯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冷清的路上,二人各有各的心思。肩上一沉,白癸抬头,对上郑松源的眼睛。“穿着,晚上冷。”收回目光,白癸扯了扯嘴角,停下脚步,用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够了。郑松源,你喜欢的这个人早已经不在了,我是白癸,不是林上水,你到底明不明白?!”男人微微一愣,“...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不屑地笑了笑,对方越是回答的认真,白癸觉得心中的刺陷得越深。“你真以为了解我吗?”,白癸问道,“我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你知道吗?我的家人,兄弟,朋友都是谁,你了解吗?你知道我原来他妈的也是一米八五,八块腹肌,而现在连个卷闸门都够不着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喜欢我!”郑松源张了张嘴,没有发声。看着对方此时的样子,白癸冷冰冰地继续说道:“...别那么幼稚,喜欢一个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有,别再说你喜欢我了,恶心。”说完脱掉外套扔给了郑松源,头也不回往前走去。郑松源拿着手里的衣服,灭顶的绝望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他看着被自己捏着皱巴巴的外套,心脏愈发难受,抬起头吼道:“我会让你明白的。”远处已经走远的人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回到家,白癸累得全身都脱力一般,瘫在床上。望着棚顶,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郑松源不知所措的表情,抬起胳膊挡在了眼前,白癸苦笑了一声,都说成这样了,该走了吧。灯光若隐若现,白癸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隔壁传来很大的动静。皱着眉头,慢慢清醒过来。记忆中,邻居好像全家都出国了,房子也好久没有租出去了。带着疑惑,白癸穿着拖鞋打开门。门外一群群搬家工人正在卖力的干活,白癸捏着嗓子,疑惑道:“那个,是有人搬过来吗?”累得一脸通红的工人,气喘吁吁回答:“是啊!还非要今晚就搬过来。不过,给的钱多,而且就从隔壁楼搬过来,打扰到您了吧,很快就好了哈!”白癸心中咯噔了一声。“哦,这样呢,没事没事。”关上门,白癸瞪大眼睛,后背靠着房门。靠,不会是那个死都赶不走的龟孙吧!隔壁楼,这么急着搬过来,怎么想都像是他!心中的情绪很是诡异,白癸咬了咬嘴唇,烦躁地爆了一句,“艹...这么,契而不舍吗...”白癸洗完澡,裹着毯子,坐在沙发角落里,盯着电视上方的钟。搬家的声音,直到晚上十点钟才结束了。屋内安安静静。嗯?隔壁没声音了?双眼发直,分针又走了三格。按耐不住好奇的心,白癸眉头紧锁,将耳朵贴着墙壁,自言自语道:“隔音太好了吧...”,怎么什么都听不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总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错啊,按照郑松源以往的尿性,应该早就得瑟的跑过来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想到这,白癸裹着毯子,光着脚,蹑手蹑脚开了门。走廊里堆了好几个搬家打包用的纸皮箱子。将脑袋慢慢探出去,走廊里的感应灯变黑了,白癸想出门看看箱子上写了啥。突然隔壁有开门的声响。只见大佬用着光速闪现回了自己的屋子,反手一个关门,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像话。缓了几分钟,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直接灌了一大杯,胆战心惊的感觉才被压了下去。“我他妈跑什么啊...”,后知后觉,白癸端着杯子突然反应过来,对啊,他跑什么呢?!就算隔壁是郑松源,那又能怎么样,只能证明这龟孙脸皮够厚,无药可救了。如果不是的话...一个微弱的声音飘过他的心脏。“失望了吧...”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白癸啪啪啪拍了拍脸颊,裂了裂嘴角,“真的是,跟傻子接触太多,会减智,哈哈哈。”,尴尬地笑了笑,嘴角有点抽抽。连上辈子年少无知,第一次跟兄弟约好第二天去火拼的前一夜都没现在这么紧张。白癸彻底失眠了。睁着眼睛,瞪到了天亮。还没清醒,一个响亮的喷嚏把脑子给打醒了。接着白癸悲哀地发现,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很好,不负众望,感冒了。作者有话要说:郑松源:“大佬重生以前一米八五,八块腹肌吗?”作者:“昂...”郑松源:“...都22万字了,你才写到?!请负点责任好吗!”作者:“...昂???”这是一篇非常规的重生文,我记得我说过,昂!第85章“老板, 你多找我十块钱吧?”白癸缓慢地抬起头,脑中万千思绪,最终慢慢冒出一个字, “啊?”站在对面提着大包小包菜的男人后背微微一凉, “...一共二十三, 我给了你五十三, 你应该找我三十,结果, 你多给了十块。”白癸揉了揉眼框,迷糊道:“…啊。”,慢慢抬胳膊,张开手掌,“来来, 给我。”对面的人一脸莫名其妙,把钱塞了回去。做了好事好像人家也并不怎么在乎, 男人扭头正打算走,又觉得吧,自己得说些什么,“哎, 你身体病了, 就别出来祸祸人,谁知道你这咸菜干不干净。”脑袋嗡嗡嗡的直响,虽然反应迟钝了一些,但好歹他听明白了。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我把钱退你, 别买了。”,说完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周边的商户都一脸诡异的望着自己。这么快就走了?“婷婷,你身体不好,要不就别看摊了,我们帮你看着点。”,隔壁卖干货的大婶提议道。白癸摇了摇手。“哎哟,千万别逞强哈,你看看,小脸都白了,连声都变哑嗓了。”刚坐稳,白癸心里一咯噔,卧槽,好像刚才用原声了?!抬起头,刚好看到对面郑松源忙碌的身影,男人围着绿色的围裙,一脸专注的在擀面做饼。白癸紧锁眉头死死盯着,太阳穴突突突的疼。怎么感冒药没起效果,白癸裹紧外套,回忆出门之前那毫无动静的“邻居”,难道不是他…将目光收回,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他不应该觉得庆幸吗,省得这家伙天天在眼前乱晃。白癸喝了一口热水,看来这次病的不轻,连原则都忘了。接二连三出了好几次错,摇了摇脑袋,眼皮也越来越沉,穿了好几层竟然觉得发寒。慢慢站起身子,白癸眨了眨眼,诶,奇怪啊,头顶的灯泡怎么这么多个呢?与此同时,“哐啷”一声巨响,郑松源本能抬头,发现刚才还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哥,怎么没有人影了?!“人晕过去了!快来!”郑松源扔了饼,长腿几个跨步,“让开,我来!”看到现场,郑松源吓得倒吸一口,只见白癸一脸红,人已经爬了起来,拿掉头上泡菜,吐了一口,“…卧槽,今天这么咸的吗?!”吃了感冒药,又摔进了泡菜盆里,大佬现在心情十分不舒畅,完全忘记自己还是“女人”这个状态。说完这几句话,周遭的群众眼睛都看直了,那一刻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声粗鲁的男人咒骂,是眼前这位婷婷发出来的吧?郑松源咽了咽口水,脱了外套一把包住了白癸,“卧槽,泡菜,是真的咸啊,腌得真好啊,哈哈哈哈。”所有人一脸莫名其妙望着郑松源。而怀里的人还不老实,不过幸好也没什么劲儿,折腾不起来。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搂得更紧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女人,矜持点啊…”果然,听到“女人”二字,白癸不动弹了。“我送婷婷回家哈。”周围人点点头,“不行,先去一趟医院。人都能晕过去,挺严重的。”应了声好。看到人群散了七七八八,郑松源一只手半搂半扶着,另外一只手勾起包,“大哥,我送你回家。”旁边的人老老实实跟着走了出去。摘了羽绒服,郑松源心疼地看着一脸泡菜汁儿的白癸,一边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白癸现在迷迷糊糊,鼻尖都是泡菜的味道,他现在脑袋有点发晕,好像知道对方是谁,又好像不太清楚的模样。将包挎在胸前,“算了,回家再清理吧。来,上来。”白癸嘴唇发红,眨巴眨巴眼睛,望着突然蹲下的后背,开始沉默起来了。没等到对方爬上来,扭头发现,男人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得了,估计烧晕乎了。也不等对方回应,郑松源向后一腿,双手一托,听到身后人一阵微弱的惊呼,安抚道:“睡吧,到家我叫你。”不知道是身体太累,还是这声音实在**心,疲惫地点点头,闭上了双眼,接着沉沉的睡了过去。上下起伏的梦里,白癸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个子小小的,瘦瘦弱弱,总是尿床。而跟他同住的是一位陌生的哥哥,总是穿着卫衣,打扮很随便却又藏不住的帅气,而且很爱笑呢。“乖,别哭,是床的问题,怎么能会是我们家白癸的问题呢。是床不好哈,你看我打他!”看到对方真的用力再拍打床垫子,白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哭着哭着竟然嘎嘎嘎笑了。“饿了吗?”白癸眯着眼睛,摸了摸肚子,诶,变小了呢?用力点点头,“饿了。我们吃什么?”,刚一出声,浑身一颤,怎么自己是女孩子的声音哦?只见对面的大哥哥笑得阳光灿烂,“那哥哥给你做泡菜部队锅,泡菜饺子,泡菜炒腊肉,泡菜焖米饭,好不好?”白癸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突然发现对面的大哥哥在拌泡菜,那一盆泡菜又红又大又很咸的样子,惊慌失措,“我,我不吃,不吃泡菜!”对面大哥哥手上的活一停,慢慢转过身,靠近他,幽幽地说道:“不行哦,不吃泡菜,就要嫁给郑松源了哦。”白癸吓得一个踉跄,妈的,老子不要嫁给郑松源啊!那幽幽地声音继续说道:“还要给郑松源生娃娃哦,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在大脑里单群回放,白癸猛的坐直了身体,冷汗直流,“妈的!老子不会再给郑松源生孩子了!!!”屋内一阵沉默。白癸对上了手拿毛巾的郑松源。对方表情十分丰富,望着自己的样子似乎很多话想说,犹豫了半天,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张了张嘴,“那个,大哥,你不想生,我们就不生。”白癸:“......”,想起刚才那惊悚的梦,他发现现实他妈的也十分残酷无情,最后只能颇为无奈地说道:“...滚。”说完这话,上半身突然凉飕飕。低头一看,好家伙,眼神犀利地望着床边的男人,“我衣服呢?!”作者有话要说:泡菜味儿精彩的梦,啪啪啪,自己鼓掌自己撒花自己转圈圈~~~第86章“我衣服呢?!”刚吼完一嗓子, 白癸立刻觉得自己两眼发黑,随时能晕。双手撑着两边,强忍着才没倒下。郑松源拿着毛巾, 还沉浸在刚才大哥的那句甚为夸张的不为自己生孩子宣言当中, 反应了一小会, “哦, 我帮你脱了,放洗衣机里了。”白癸脸颊发热, 眼睛余光瞄了一眼,好他娘的尴尬,手头没衣服还一股泡菜味,拿被子遮住又好像很娘炮,一点不爷们的样子。而站在对面的郑松源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色。大哥眼眶微微发红, 一副委屈的小表情,皮肤白皙透亮, 胸口上一点点红斑,不正是自己留下的吗?啊,还没有消吗,是自己吻的太用力, 还是大哥就是这样的体质?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我去洗澡。”, 白癸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味儿,实在忍受不了。“你还发烧,怎么能洗澡?”白癸只穿个裤子,烦躁地说道:“不洗澡也得洗个头, 妈的, 一股味道。”郑松源放下毛巾,很自然走上前, “我帮你洗,以前在理发店做过。”扭头望向撸袖子的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皱眉问道:“…郑松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工作需要,很多行业我都有涉及,会,但不专。”白癸翻了个冷眼,穿了拖鞋,刚站起身,好家伙,再次天昏地暗。一个屁墩儿又给坐回去了。整个过程全部入了郑松源的眼里。郑松源:“你坐着,我帮你洗。”白癸郁闷地揉了揉眼睛,“不用,我自己行。你走...吧...”话还没说完,只见郑松源已经扭头出去了。卧槽?!真走了?!另外一头,郑松源直接忽略掉大哥幼稚的做法,明明病得站都站不稳怎么还这么逞强。闷不吭声的烧水,等水煮开,拿毛巾和洗发水,夹着个小板凳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白癸光着膀子呆呆的盯着地板。发现有动静,白癸眼睛一亮,下一秒却不耐烦说道:“郑松源,你脸皮够厚啊,昨天说成那样,你还不走?”对方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拖一把椅子,放下盆,试了试水温。白癸哭笑不得,实在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喂,跟你说话呢!”郑松源一脸冷漠,“需要我抱你过来吗?”白癸:“……”,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严肃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哟呵,还挺吓人?屁股挪了个位,索性闭上眼睛。“洗发水,会有点凉。”身后人提醒道,白癸皱着眉头,头顶果真有点冰,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马上听到身后人的问话,“冷吗?要不我找件衣服给你穿?”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用,谁知道你技术怎么样,衣服弄湿了还得换。”下一秒,白癸立刻感受到了郑松源的超群技术。下手的力度刚刚好,接触头皮的一瞬间,浑身如同触电一般。白癸压下心中那股紧张与不安,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洗头,紧张个屁啊。身后的人也不吭声,长而有力的手指在发丝中慢慢游走,饱满的指腹按压得十分贴合又舒适,最要命的是,这双要命的手啊,仿佛知道自己哪里最为疲惫酸爽,穴位一找一个准。不知不觉,白癸闭着眼越来越放松,微微张着嘴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甚至心里竟冒出一个想法,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干,如果以后洗头发都是他来洗就好了,哎,不是因为自己太懒哦,长头发实在是太麻烦了…没有了最初的警惕,当有力的手指尖滑过后颈微微一用力的时候,“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感叹。当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之时,两个人都愣了。白癸瞬间睁开了眼睛。而郑松源则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没有人说话,感觉谁开口谁他妈的就输了!脸颊越来越烫,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影响得相当敏感。白癸双手紧握放在肚子上,心中害臊坏了,十分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大嘴巴,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在郑松源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呢,这整得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啊喂!“那个,我去一下,厕所。”接着身后一阵噼里啪啦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白癸顶着满头的泡泡慢慢扭头,看到对方不自然夹着腿直接往厕所里冲。啊,是男人都懂。“...不是吧。”,只不过没想到这年轻人气盛,连听个声音就反应如此之大。不过转念一下,这年轻人似乎是因为自己才气盛的,顿时白癸整个人都尴尬了。坐在凳子上,等了好久,白癸感觉自己脑袋上的泡泡都要变成沫沫了。发现这“发廊小哥”还没出来。“靠...这么持久...吗?”,白癸嘟囔道,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晕了,起身打算自己冲水。先用盆里的水洗了一遍,发现长头发的泡泡不是异常的多啊,“妈的...”,从没有这样洗过,还辣眼睛了,卧槽!白癸将湿答答的头发一扭按在头顶,眯着眼睛,一脸痛苦的往厕所里冲。“喂喂,开门,我冲冲眼睛,妈的,好辣!!”着急忙慌,敲了几下门,才突然反应过来厕所里的人在做什么。白癸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奇心超越了被泡沫辣到的眼睛?!咽了咽口水,站在门的另外一侧,能听到里面郑松源低沉的喘气。那一刻,白癸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完全忘记辣眼睛的事情了!人生第一次的那种体验!“那个...大哥,你等等,我很,很快就好...”白癸脸红脖子粗站在门口,“啊,好。”全身上下冒着热腾腾的尴尬气息。过了一会,冲水声,洗手声,接着门被打开了。白癸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望向刚冷静下来不久的郑松源。二人同时撇开目光。郑松源望向左边门框,那里有点掉漆了,“那个,泡沫,进眼睛里,了啊?”白癸扭头望向另外一侧,那里有点起皮了,“啊,是啊。”郑松源:“那进来,我开热水器,帮你洗洗?”白癸不敢看对方,脚步却跟了上去,“好。”窄小的洗手间,略微有些旧,但边边角角却收拾的干干净净。白癸很自然的低下头,弯着腰,而郑松源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温度可以吗?”“哦,可以。”,白癸其实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都忘记自己来洗手间的目的了,直到郑松源提醒道:“闭眼,我帮你洗洗。”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温柔的洗掉了脸上的泡沫,身边的人问道:“还辣眼吗?”试着睁开,“好了。”,声音突然停顿,白癸望着眼前的那只手,刚才所有脑补的画面都上头了!冷冰冰地问道:“喂,你刚才用的哪只手?”郑松源一脸无辜,“啊?”,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尴尬道:“啊...”白癸支起身子,“啊个屁啊?!”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关上花洒,直接绕开白癸,严肃说道:“大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养病。记住头发要吹干,热水已经烧好了,不要空腹吃药。那,再见。”接着头也不回,关门,走人。留下莫名其妙的白癸站在卫生间,诶?这什么情况?!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持续的鼓励,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感觉都快干不下去了...第87章让大佬听话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郑松源走前的几样交代, 他糊里糊涂做了个半吊子,头发没吹透,用了凉开水吃了两片感冒药, 接着整个人迷迷糊糊冒着热气就上了床倒下了。这幅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吹风就病, 一用力就晕。古人云, 好死不如赖活,白癸觉得那是站着不嫌腰疼。翻了个身, 脑子里塞满了重生以来的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最终他发现那坨解不开的毛线球都是郑松源给自己的。干嘛当初不干脆一点完成任务,把自己直接给剖了再灭口,后来这些事不都没有了吗?将被子裹紧,打了个冷颤, 太难受了…就这么昏昏沉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仿佛有一个暖炉, 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还冷吗?”轻轻晃了晃脑袋,现在舒服多了,接着哼哼唧唧又睡过去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浑身的乏力酸痛慢慢消失, 白癸闭着眼睛转过身, 被夹着的双腿被松开了。那一刻,脑子警钟大响。谁上了老子的床?!“醒了?”看清对面的人,白癸惊得张着嘴巴半天没说话。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你, 怎么, 回事啊!?”郑松源慢慢坐直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这话该从何说起。发现对方沉默了,白癸感觉更加不好了,不是在厕所解决完就关门撤了吗?!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睡在身边,他怎么能够完全没有知觉呢,要换做以前,只要有人靠近他就能立马醒过来的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白癸衣衫不整的瞪着郑松源,还有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你说话!”郑松源甩了甩胳膊,一副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口气,“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粥。”“你给我站住!你以为这是你家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穿着居家服的郑松源一双大长腿一停,慢慢转过身,窗外的夕阳刚好洒在侧脸,衬得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有味道,“这是我家啊。”再一次受到了震惊。白癸眼睛扫了一圈,卧槽,这是哪里啊?!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大活人睡在身边没有知觉,连被人挪了地方都不知道吗?!是自己穿越了吗?白癸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是啊,还有点痛。啊!一定是郑松源趁着他睡着给他下了什么药吧?!对上郑松源惊讶的目光,白癸吼道:“是你啊…”被大哥这一连串打脸动作弄得不知所措,郑松源点点头,“是我啊…”一听,白癸就怒了,“又给我打针下药,你是不是还想抽点血,做做研究补贴家用啊?!”“哈!?”,听到打针,莫名其妙一阵脸红。“呵,装不下去了吧,郑松源。我就知道,你靠近我肯定是有目的。我这身体,你还没利用完,你是想榨干才满意是不是?!”身体,目的,榨干,什么的…郑松源越听越觉得浑身发热,自己最近实在太不对劲了,扭过头,“你晕过去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就把你抱过来了。什么都没做。我发誓!”白癸冷笑了一声,“说谎,你怎么进的我家?”郑松源微微一愣,“门没锁。”一听这话,大佬肾上腺素立刻飙升,“小子,你果然留一手啊。”“不是,我走的时候记得是关上门的,结果再去的时候,门竟然是开着的!”,当时发现的时候,郑松源吓得一身冷汗,手上没有带家伙,但实在担心的紧,顾不得太多,从厨房里摸了一把刀就进去了。结果发现屋内除了发现说着胡话的白癸以外,谁都没有。从窗户向外望了望,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紧锁眉头,这地方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