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一窒。白癸都愣了,难道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那大哥继续说道:“我能算出来,你这身体里装的可不是原装货。怎么过来的?是得了什么绝症吧?”听完这段话,白癸已经扭过头,目光死死的审视着眼前这位长发病友。“你里面跟外面根本都不是同一个人啊,你水说是不是。”,更像是陈述句,长发大哥继续补充,“哎,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其实啊,他们才是真的疯了!!哈哈哈哈!我只不过能够轻易从外表看透事物的本质,而且还不顾一切的说了出来!呵呵,结果真相到了他们那里就变成胡话,我好难啊,没有人相信我,我真的好难啊...”白癸听完这段长篇大论,咽了口烟口水,穿了鞋急忙下地,拉了把椅子坐在长发大哥床边,“哥,哥,别人不信,我信你,哥,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床上的人瞬间坐直了身子,俯视仔细的好好端详了一番,摸了摸下巴,“你啊,怎么跟好几个男的,纠缠不清啊...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兄弟,你到底喜欢谁啊?!”白癸:“......”,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继续着急说道:“这不是原装的,他的感情我不关心哈。哥,你听我说,我就想问问我该怎么回去?”长发哥们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思索许久,白癸眼巴巴的等着。眼神一亮,男人说道:“生完孩子...”,顿了一顿,“...你也回不去了。”白癸垂下生无可恋的脑袋,双手握拳,忍耐又忍耐。全世界他娘的都说自己有孩子了,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诶?你孕吐成那样,怎么就下床了?!”,屋内的两人被门口一声惊呼打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望着白癸。下一秒白大褂看到床上的长发病友,脖子都气红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在这里干嘛?!赶紧上楼!!”,没想到刚才神神叨叨的长发哥们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麻溜下了床,穿上鞋就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吼道:“你记住啊,千万别相信男的,都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相信你的直觉,还有你的宝宝!对他好点,他可是个天才啊啊啊!”白癸:“......”门口的医生脸色发黑,推了推眼镜,“别怕,是位精神失常的病人,在这里住院好多年,时好时坏,不过人倒是没什么危险。”,边说边走了过来,语重心长道:“你身体太虚了,以前做过大手术,怎么还敢怀孩子。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如果还这么奔波,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一定要...”,医生还未说完,发现胳膊被人抓住了,低头一看,眼前这位长得过分好看的男患者正用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白癸认真解释道:“医生,我是男的,带把的。”医生眼神有些飘,定了定神,一副肯定的了然的样子,说道:“我知道啊。”白癸眼神发狠继续无力说道:“那你们一个二个都说我怀上了,是几个意思啊?”镜片下的眼睛闪了闪光,回道:“现在技术那么发达,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身体被改造过了啊,手术应该很成功的,否则宝宝的心跳声不可能会这么强烈。我跟你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成功的案例呢!真的可喜可贺...啊,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想吐吗?护士!!赶紧拿袋子过来!”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好难啊…第8章医生双眼泛光,生怕白癸不相信似的,先科普了半小时现代医学的发展领域,接着非拉着他做了各种身体检查,最后还硬塞了一张b超照片给他。最后竟然兴奋的提议道,“以后你孕检都可以过来,啊,还有,你生宝宝的时候也可以找我呀,我可以给你打个折!”语言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每说一个字,就像往白癸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捅上一刀。不过最后那一句他倒是听进去了,不得不向命运彻底低头,沮丧麻木地问道:“大夫,我能怎么生?”白大褂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自然生产肯定是不行了,器官不允许,还是剖腹产最稳妥。现在麻醉技术很高超,放心,你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的。”嘎嘣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大男人得剖腹产,你让他怎么放心?!“不要了。”声音太小,医生也没听清白癸嘟囔了句啥,“什么?”“大夫!肚子里不管是什么,你都给我拿出去!!好不好!你不是有药吗?!赶紧给我来几片!还是我来几拳头,把小兔崽子给直接结果了!”,几乎要被弄疯,白癸双眼通红,四肢都在颤抖,即使是这样的状态他竟然也能猛的窜了老高,一把就薅住了医生的白大褂。可见人的潜能无限。医生也被震惊到了,握住白癸的双手,语重心长说道:“你冷静一下啊,孕期心情你得控制平稳,对你和宝宝才健康啊!否则你生出个畸形儿这可怎么办?!”这肚子里的球还有畸形儿这一可能性。眼睛里一片死灰,白癸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阴森威胁道:“给我堕胎药!”“不是我不给你,吃了你就活不成了。不瞒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适应能力太强了,如果吃了堕胎药,孩子还没挂,你这身体会先受不住的!”我靠!难不成还怀了个妖精!?这是要榨干自己老子的节奏!?四目相对,看到医生认真严肃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靠,老子真的怀了个球,取出来还会要了老子的命。“外面谁的黑色摩托呀?!有人来查车,赶紧出来开走啊!”门口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硬生生把白癸从天塌下来的状态中给震醒了。对了,郑松源啊...刚刚的现实太过震惊,他竟然忘记跟郑松源的约定。浑身一颤,白癸急忙吼道:“我的!”,迈开双腿就往门外冲,完全没有在理会肚子里坏球这件事。医生露出一脸的痛心疾首,男性能成功孕育,这真的属于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最高端的水平了,眼前这个“实验体”怎么一点都小心呢,仍旧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动作不要太大,心情要平复,一定要按时孕检啊!你现在不关心宝宝,未来他也会让你难受的...”“......”上了摩托,一路不要命的风驰电掣,简直是怎么危险怎么来,威胁老子吗?!心中一路咒骂,林上水,你个龟孙子,怀了球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让我白癸帮你生?!没留半分钱不说,一睁眼金大腿就领了便当,自己连个家都回不去,还天天被情父养子追杀,就留下个傻帽保安顶个屁用啊!?以后拿什么给他开工资!?还有这幅娘炮身体,连个球都抬不起来,还能怀上?!他这一路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开得越快,没过半小时竟然从城市的最南边冲到了城北。眼瞧着不远处就是收费站了,愤怒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几分忐忑不安慢慢涌向心头。不知道郑松源怎么样了?逃出来了吗?有没有受伤...一想到重生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一直陪伴自己的,甚至有时候连命都不顾的都是郑松源这个傻不拉几的跟班小弟,白癸心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以前跟他混的,只要是真心实意,哪一个最后不是吃香喝辣。没想到重生之后,身边的小弟竟然被人欺负成这般德行...自己真的是活得不如狗。到了收费站,在阴影处仔细观察了半天。却见不到半个人影,白癸的心凉了一半。自己不会点儿这么背吧,金大腿挂了就算了,连端茶递水的小弟也不给自己留一个吗?!“上...上!老大!”白癸眼神一亮,扭过头看到是郑松源的那一瞬,整个人都轻松了,甚至连自己有身孕这件事都先抛诸脑后了。轻声的爽朗一笑,二话没说,上前踮起脚尖狠狠地拍了拍傻大个的后背,没事就好。没想到对方有所忌讳似的,白癸纳闷道:“靠,你躲这干嘛!?”郑松源脸色有些苍白,大热天穿了个长袖运动套装,整个人憨憨地笑,说道:“站这边太明显了,我们走。对了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一会。”听到问话,白癸脸色一变,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得知的“噩耗”,瞬间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状态。“别问了。”郑松源看他脸色不对劲,张了张嘴,最终乖巧听话的什么也没问。倒是体贴的转移了话题,“我们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了,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只要你的证件或者银行卡一用,他们的关系网一下就能把你找出来。我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不过估计一会儿他们就能找到这里。”白癸实在没想到啊,重生之后第一件重大事件竟然会是逃命。“不行跟他们谈谈,不就是一点遗产吗?我主动放弃不就得了...”郑松源回道:“没那么容易。万霖那边要的是,肚子里孩子的命。”白癸叹了口气,实在是有苦说不出,无奈道:“那我们去哪?”,没钱,没人,没能力,现在他连自己在哪都晕头转向,往哪儿躲?!郑松源似乎早已有所打算,提议道:“先回我老家那边躲躲。等把孩子生出来,名正言顺拿到遗产,再把该是你的东西都拿回来。”白癸微微一愣,抬头望了一眼对面一脸严肃的郑松源。有一瞬间他觉得这跟班小弟其实一点也不憨,甚至很有主见。想法一瞬即逝,因为下一秒郑松源又露出傻乎乎的憨样儿。“...你老家在哪?我们怎么去,你没开车过来?”郑松源望了望不远处的加油站,回答道:“那辆车早就被跟踪了,不能用,我坐公交过来的。”“......”,很想鼓个掌,第一次听到有人逃命乘坐公交,如此性价比的交通工具!白癸还未反应回神,“你等我一会。”,说完郑松源迈开大长腿就往加油站跑去。站在路边百无聊赖,低下头,正好看到自己的肚子,可能再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小腹就会越鼓越大,先不说孩子会不会是个畸形儿。首先自己会变成一个畸形老爷们吧。想到这儿,他突然心中发狠。觉得被什么养子抓到就抓到吧,大不了一尸两命,也总比未来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光彩。一脸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面前,“老大,上车!”看到里面的郑松源,白癸重生后一路被坑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咧了咧嘴,颇为赏识的笑了一笑,表扬道:“可以啊,你也算是有点手艺。”被人夸奖的郑松源,脸颊瞬间红了红,握紧方向盘,笑得很是腼腆,“喜欢车,后来研究过一阵子。”研究怎么开锁吗?这郑松源身上的谜团也够多了。不过目前也看不出他有加害自己的坏心思,容他在自己身边在嘚瑟几天吧。坐在副驾驶的白癸,将座椅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车窗留了个缝隙,自然风刚好拂面而来,他闭上了双眼,双手环绕胸前,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轻轻问道:“郑松源,你这么帮我,图了什么呀?”旁边的人身体一怔,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我本来就是要保护好你安全,收了你的钱,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啊。”白癸慢慢睁开眼睛,撇过头,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有人追杀,还怀了个球,你也算是敬业过头了吧。”郑松源一边开车,一边尴尬地笑了笑。“我从来不愿欠别人什么东西...”,白癸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与阴冷,“不如今天你我把话都说开,我也能活得更加舒坦安心一些。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是不?”,眯了眯眼睛死死的盯着郑松源,继续问道:“为了钱?万德诚的遗产?还是...”“不是钱!”白癸微微一愣,看到旁边的人,眼眶通红,因为激动整个胸膛都在微微起伏。“...出事之前,你向我...表白了...”白癸瞪大双眼,飞速扭头望向旁边开车的男人,只见郑松源扭扭捏捏继续说道:“...我也答应过你,一定等你的孩子健康出生之后才离开你身边。”“......”信息有点多,总感觉一时半会不能消化。白癸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郑松源,从现在这一刻起让咱俩的状态返璞归真,仅仅是雇佣关系。我也失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其余多余的感情,就先到此为止。”第9章说完白癸立刻紧闭双眼,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是这憨头暗恋“自己”,结果竟然是“自己”往人家身上倒贴。这原装货挺着肚子,被怀疑“干掉”了自己的老公,结果还跟自己的小弟好上了?难道这是一场情杀?!啧啧,这林上水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你以前也帮过我!我不能不管你的!”说话的人,眼眶发红,神情突然特别的激动,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失去了血色。白癸坐在旁边,眨了眨眼,一声不响莫名其妙的望着旁边的郑松源。还有一段曾经的感情?这是要开启回忆杀了吗?!千万别啊...只见郑松源伸手拨弄了一把毛躁的头发,望着前方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小时候,我家住后街,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毕竟那个时候我长得又瘦又小,不起眼的很...”,“......”,白癸生无可恋的目视前方,没想到啊,裹脚布的故事竟然讲了半个钟头。其余没有养分的故事先搁置片刻,他从中得到一个蛮震惊的消息,自己竟然比旁边的傻大个年纪整整大五岁!所以现在这幅身体已经是三十一岁的中年大叔了?!实在不像啊...白癸无意识的朝后视镜望了望,深深感叹了一下这皮囊的主人“林上水”,以前活得应该很是不错,这细皮嫩肉的,这两天摧残成这样,皮肤也嫩的能掐出水。把自己保养的这般年轻,估计花了不少心思吧,再望望旁边一脸沧桑还沉醉在陈年往事的郑松源,天啊,眼角那是鱼尾纹吗?!以前并不注重这方面的白癸顿时有了保养和养生的觉悟。而沉醉在故事中的郑松源并不知道旁边的人在思考的是什么,而是在滔滔不绝的讲述那万年不变的剧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穷苦瘦弱的小豆丁,被人嘲笑,被人欺。在惨无人寰的黑暗日子里,邻居家的漂亮大哥哥出现了,打走了恶霸,给予了鼓励与迷人微笑。再然后小豆丁便进入思念感慨阶段,什么没见过光的日子我可以忍受,但是我现在已经触碰过阳光了,让我怎么能忘却他的好。“...所以你就来身边当保安?”,显然这个剧情,并没有怎么打动当事人。郑松源摸了摸鼻尖,有点尴尬的说道:“我之前在万总合伙人那里做的,有一天看到你出现了,就找了点关系调过来了。”白癸环绕着双臂,很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旁边人的侧脸。被看得发毛,郑松源尴尬地笑了笑,“大哥,你不信我?”晃了晃神,白癸扭过头继续闭目养神,“信,当然信。”,好像真的是鱼尾纹,怎么一瞪眼睛抬头纹也有了?不过这小子的五官怎么这么好看,之前好像没发现呢,也不知道那些皱纹摸起来会不会影响手感。啊,感觉好几个世纪没发泄了,难受,擦,有点想做了...“大哥,我老家山清水秀,是个特别适合养老的地方。”,郑松源故作轻松的转移了话题。半眯着眼审视着郑松源,“养老,你觉得我很老吗?”“不,不是,哈哈哈,我意思是,那地方也适合养胎,你在那里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是最好不过的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一提到孩子出生,眼前这个傻大个就莫名其妙的一脸兴奋,感觉生孩子像个任务似的,生完,他就能交差走人了?白癸斜着眼望着那一脸憨笑的男人,冷不丁怼了一句,“我生孩子,你兴奋什么?孩子难不成是你的?”话刚说完,郑松源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下一秒换上一脸的不可思议,憨憨回道:“怎么,怎么可能啊...”,针刺般的审视目光还在脸上到处徘徊,于是他继续尴尬补充道:“怎么轮,都轮不到我吧...”,什么啊,这话明显是带着委屈与遗憾吧!?白癸眉头一皱,瞬间调直座椅靠背,继续问道,“你老实跟我说,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咽了口烟口水,喉结小心翼翼的滚动了一下,郑松源小心翼翼地回复:“万,万总的吧。”这语气明显带着猫腻,白癸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啊,“郑松源,我警告你说实话哈,否则遗产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分给你。”“大哥!我跟着你真的不是为了钱啊!”,郑松源激动解释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滚犊子不是为了钱,信他个鬼,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白癸炸了对方一句,“我之前还跟谁睡过?!你跟我老实说!”郑松源用余光瞄了一眼旁边激动的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心情不能做太大起伏,对你和宝宝都不好...”“心情能好个屁!”,这重生以来,一波波操作简直超过了他以往所有的经验。“...之前你确实有,好几个关系不错的男性友人,吃吃喝喝有点多,不过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吧。”听完郑松源这段无力的解释,一阵阵寒意涌向心头,白癸彻底的紧闭双眼,感觉重生以来越是了解“林上水”越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刀尖舔血的日子都比现在好过。发现刚才激动的人突然不说话了,郑松源顿时紧张了,“大,大哥,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白癸扭过头,将脸面向车窗,此时一点也不想看到傻大个那张激动的脸。“上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老大!我嘴笨,说话不好听,你骂骂我,我肯定改的!”“...你给我闭嘴。让我静静...”听到对方还有力气骂他,郑松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很好,他现在终于差不多了解“林上水”这个人了。娘炮,被万德诚包了,金大腿不止一个,身体不知道被谁改造能怀球了,卷入谋杀案件中,与此同时还被人追杀,想着想着,白癸乐了,所以,这是报复吧!?这是老天爷**裸的报复吧!?猛的睁开双眼,里面冒出一阵精光,抛出了个致命问题,自己还能硬不?想到这,白癸望向郑松源,琢磨了一会,心想,要不找这傻帽试试看?“怎,怎么了?”,郑松源被盯的发毛。“我是被压的?”看到林上水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此时正在对自己放电,郑松源有点慌。“大哥,我也不太知情啊。”深深叹了口气,白癸心道,也是,干那档子事不可能找观众围观,又不是变态。“...你之前跟万总,是下面的吧...”“嗯,说得跟你看过似的...”,白癸顺势回道。郑松源睁大双眼,“上水!你记忆恢复了吗!?那时候,万总不是让我们都仔细看着吗!?好好学着吗?!”足足楞了半分钟,白癸呆滞的望着前面的笔直大道,原来,“自己”是个变态啊。所以下午的车程,车厢内安静的很。车是偷来的,虽然在车牌上动了点手脚,郑松源也没敢上高速,都是抄小道一路向北。又担心中途被人拦住,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干脆饭也不吃,水也别喝了,打算一口气跑到老家的祖屋再做打算。重生以来连续遭受严重的打击,身心疲惫的白癸早已经累得不行,蜷缩起身体窝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自然错过了前方夕阳西下这个城市最美的景色,也没有看到郑松源看自己时候的审视表情,还有男人愈发苍白的脸色,和因为疼痛流下的汗珠。第10章“老大?老大醒醒...我们到了...”,耳边一直有人小声催促着,带着起床气,白癸不满地伸出手臂在空气中胡乱扫了一把,好像碰到什么东西,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周遭安静了很多。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扰人的叫唤声再次响起。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发现车窗外漆黑一片,这个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调直座椅靠背,白癸微微皱着眉头,睡眼惺忪问道:“我们到了?”旁边人头没回,有气无力地小声回了一句,“嗯。”有些纳闷平时热热闹闹的傻大个现在怎么突然开始玩起深沉了?扭头发现,郑松源整个人上半身都瘫靠在方向盘上,脸色苍白,额头两侧冒着不正常的冷汗,样子很不对劲。“喂喂!你怎么了?”,白癸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天生不是照顾人的料,这憨头可千万别现在病倒了啊,他可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呀!“我没事。走吧。”有点担忧的望着郑松源颤颤巍巍的走下了车,对方捂住了额头,身体还有些晃。白癸关上车门,担心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转过头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这才看到眼前是一栋三层小楼。门口的铁门上栓了一把掉漆的门锁,从门缝里望去,一层的窗户墙壁像是有装修过的样子,但是二楼,三楼怎么看都像是毛坯房的样子,屋内一点灯光都没有,周遭安静的连个狗叫声都没,半夜的小风一吹,白癸现在瘦弱的小身躯狠狠抖了抖。自己身旁的人此时脸色苍白,隐隐约约好像还翻了个白眼,此情此景,活脱脱的一个鬼屋现场。白癸不安问道:“这是你家?”郑松源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真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像是没了半条魂。看到对方这幅模样,白癸叹了口气,看来对方算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己来吧。弯下腰在地上仔细寻摸了一会,终于让他找到一个比自己手腕粗好几倍的大石头。白癸吸吸鼻子,果断走到门口,抬起瘦弱的小胳膊朝着那锈迹斑斑的锁猛的砸去,“哐”的一声,在这荒郊野外格外震撼。只不过白癸实在是高估了自己这幅身体的肌肉力量,“我去...”,幸好反应够快,差点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细皮嫩肉的手指感觉一阵刺痛,可能被石头蹭破皮了,对于这样的认知,白癸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唏嘘了好一阵,忍着手上的刺痛,摸了摸那门锁竟然丝毫没有损伤?“你大爷的…”,低声咒骂了一句,弯下腰打算继续找一块更大的石头继续砸锁。“大哥…你…等一下。”抬头看到月光下郑松源走一步晃悠两下慢慢靠向自己。男人的脸色比他头顶上的月亮还惨白,“我有…”。白癸皱眉,漂亮的脸蛋竟然露出了糙汉的“不耐烦”表情,“你有什么?”“…有…钥匙,在…兜里。”白癸:“.......”,你丫怎么不等着我砸完门再说呀!“有就拿出来!磨蹭什么你!哪啊?!”“…右,右边,口袋里,你拿下...”,发现郑松源状态愈发不对劲,也懒得再跟他瞎扯。果断走上前,伸向对方的裤兜。裤兜内衬的布料很薄,贴在大腿上,触碰的指腹都感觉到一阵阵发烫。“喂!你身体怎么这么烫...”“上水,你别,你别乱,摸…”“……”,白癸震惊。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眼,看到郑松源面部泛着不正常的红,整个人眼神迷离的望着自己。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急忙加快手上的速度。找到钥匙之后,自己竟然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窝囊,摸钥匙竟然还能摸出感觉来了,呵呵。正当白癸还在痛定思痛,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开荤的时候,突然双眼一黑,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我去!”,面前的郑松源如同一个庞然大物,猛的“砸”向自己。白癸一边咒骂,一边向后退了一步,幸好身后就是铁门支撑了大部分的力量,否则两个人肯定要摔,傻大个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两侧,嘴里呼出的热气刚好正对着自己颈窝吹,好死不死,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滑溜溜的往下滑。小瘦胳膊使劲儿拉扯着,那诡异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郑松源!!喂!你醒醒!别他妈的现在晕啊你!”,实在是太重了,如果是以前的身体,扛个大男人有什么问题,关键是他现在可是弱不禁风,十足娘炮的小身板,不抗造啊!用尽力气在郑松源耳边使劲又吼了几声,发现对方已经昏死过去一般,身体也越来越烫。白癸仰着脑袋,双目无光,两腿颤颤,绝望地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转了个身。好家伙!姿势确实顺利变换了,现在男人如同一头熊趴在自己的肩头。白癸又急又饿又恼火,“早不晕,晚不晕,非,非他妈的这个时候晕?!郑松源,你个臭傻逼,等你醒了,老子,老子不弄死!!”,咬牙切齿的好不容易扛着郑松源打开了铁锁。这短短几分钟已经要了他半条命。摸了一把脸颊的汗珠,看到黑漆漆没有半点人气的房间,白癸更加怒火中烧,不过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力气再骂人了,实在太饿了。连气都不敢使劲喘,脸色涨得通红,将男人连拖带拽,看到一个类似床的东西,白癸发泄一般将郑松源丢了下去。“啊!!!”,没想到郑松源背部刚一碰到床,就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睁开赤红的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十分痛苦的瞪着白癸。被恐怖的眼神死瞪着,这哀嚎声弄得他浑身一愣。向后退了一步,心道,没那么疼吧,下边不是有垫子吗?黑暗中对上了郑松源不正常的眼神,白癸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一步,我靠,难不成什么东西上身了?警惕的环绕了一周,他一个得了胃癌晚期的人都能重生,现在冒出个牛鬼蛇怪肯定也见怪不怪了,而且这地方一看就是阴气特重,遇到个虚弱病倒的郑松源,钻空子上身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啊...屋内越呆越冷,仔细权衡了一番,不如回车上吧,先凑合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说。迈开腿刚要走,没想到一股蛮力扯住了自己的衣角,将自己也扯到床上了,“啊!”,白癸一个惊呼,摔在了郑松源身上,耳边又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声,“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简直要吓尿了,都晕倒的人怎么还这么有力气。本以为要挣脱开来会相当费劲,却发现身下的郑松源又瘫软了。连滚带爬,白癸睁大双眼,看到趴在床上的傻大个,化恐惧为愤怒,不由分说朝着男人上来就是好几脚,“大傻逼!让你吓我!给老子滚!”,踹的太过卖力,白癸有些发晕,此时听到趴在床上的人若隐若无的说了一句什么,不过声音太小,他也没听清楚。上来又是一脚,“什么?!”谨慎的慢慢走上前,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郑松源不断重复一句,“疼...”“你丫活该,知道疼就对了!管你是哪路阴魂野鬼,老实给老子趴着吧!”“疼...背后,疼...”,停下脚步,白癸擦了擦脸上的汗,“背后,好疼...”,郑松源不断地重复这么一句话。自己刚踹的是屁股啊,背怎么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