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房疏用卯足了劲儿,只发出了细如蚊呐的声音。姜民在听不懂官话,“什么?”房疏微微摇动了头。姜民在有些怒气,“舍不得弟弟?还是不想做我的夫人?!”房疏今天一定是触了大霉头,才遇上这档子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事情。刚刚摇头就已经损耗了他所有力气,那还能做其它多余的动作,他意识到自己触怒了这姜民在。姜民在完全没有刚刚柔情,蒲扇大的巴掌打得房疏头偏了一头,瞬间半张脸肿了老高。房疏真的有些为自己担忧起来,这个人并不是所谓喜欢自己,只是一个十足变态罢了。接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周围冷空气借机蚕食自己热气,房疏又惊又怒,他挣扎不得。那红色锦囊落到了姜民在脚边,他拾起放入怀中,房疏憋红了脸只说了一句:“还给我……”姜民在哪里顾得他说话。“不如等如宝与我交合后……我就送你弟弟去见神!”才说罢,抓住房疏的腰带,凌空将他举起再脸朝地地摔下,房疏还来不及顾虑自己肋骨是不是断了,就察觉下身一凉,这还没有进去正题就丢了半条命,若是让他得逞了还不得要了他的命!“要杀我!送上门了!!”,是霍台令的厉喝。霍台令知道这里有猫腻,本来是装醉,万万是没有料到他们还来了迷香这招,还好他吸食不多,亲眼看着兄弟两自相残杀,看着房疏被抗走,他敛形运气,加快气血运气,排出一部分药性,只是勉强能行走,更别提什么恢复功力了。跟着来了这破土屋,看情况这神经病是要折返回村的,自己也能万无一失救了他,可这傻缺书生偏要惹怒了他,自已吃些苦头。房疏一听这声音,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可惜他们隔着个土普陀,要不然他能看见霍台令脸色煞白,怒气冲冲,活像被杀爹弑母。姜民在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是听得出他的声音,抽出他别在腰间的斧头,从土普陀身后出来。若是平时,这百个村野汉子也不够自己过手瘾,若是在这里阴沟里翻船,真是会把世人笑死。房疏可能是气极攻心,排出了些药性,喊了一声:“台令……”,声音不大,霍台令却听得真真的,拔出了绣春刀。霍台令没有回应他,他背心渗透了虚汗,他选择气血逆涌,突破桎梏,毫无血色的嘴角渗出了血。姜民在毕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村野莽夫,见他吐血,心中大喜,别人是赶着上架的鸭子,他是赶着上架的祭品。霍台令懒得与他废话,一刀从他□□穿过,带着血迹的刀插到土普陀的脚上。刚刚举起斧头的姜民在就跪倒在地,他一脸不可思议,命根儿就和自己分了家,还没有和自己如宝打过招呼的命根儿……他实在不该太纠结这个,因为他下一刻就会没了命,可霍台令突然变了主意,如鬼魅错身拔出刀,挑断了他手脚筋,一切不过在姜民在眨眼间。在疼痛传递到大脑之前,他恍然大悟,这人真如父亲所说是外界来的妖怪,那能迷晕三头牛的褪身香也拿他不得。这怎么能解他的气?此刻恨不能将锦衣卫的酷刑都用上一遍。他拿过麻绳,套住姜民在的脖子借了人型架的力将他吊了起来,另一头系在一只架角上,姜民在只能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体不住的撞击木架,试图撞倒。若就此把他吊死也无乐趣,一旁有擦拭的铮亮的刀器,霍台令拿起几把类似柳叶刀的武器,刺入他大腿生生钉入了木架,现在姜民在是生不能死不得,霍台令没有刺中阳搏脉,并不能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却疼痛难当。霍台令从他怀里拿出了锦囊。房疏费力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又欠了一个大人情了。霍台令连忙扶起衣不蔽体的房疏,将他揽入怀中,他本应该带他回去去找叶敬州他们,可他实在没了气力霍台令看得他半张脸肿得像被马蜂蛰了,心里五味陈杂。霍台令刚刚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没有什么大恙,“是不是被打傻了?一直憨笑什么?”平时中气十足的声音变了调,如同被抽了九分人气,“你……怎么来的……”霍台令看他胸膛都青肿起来,“这点药就想困住我?”,蹙眉,“刚刚你惹他做什么?!挨了打!”,隐隐有些怒气。“他说……要回村用你祭神……一时情急”霍台令半晌没有说话,“他还不能奈我何,管好自己就行了!”“你……今晚……没醉?”,若是没醉,那尔良肯定了暴露了。“醉了,就不能醒么?那曲儿幽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两兄弟来时,我就有了意识了。”房疏没有再问,再问也没有意义了,自己脱离了危险,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房疏还是要脸的,说:“今儿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了……”“说出去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说?你可真是多虑了……”“那……救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怎么没好处,你可是我的小妾,这小妾差点被村野乡夫轻薄了,怎么能当这大郎?!”房疏一听,不气反笑,笑的幅度大了些,扯着肿胀的脸又疼出了泪,这乡野村夫力气还是大,可能脑浆都被打浑了,要不然怎么听着霍台令的戏语竟然有些喜悦。看着他一笑一哭地,霍台令有些手足无措。房疏本想起身,还是使不上劲儿,问:“什么大郎?”“武大郎……”“潘金莲是自愿跨了西门庆的船,我这是被迫的……胡乱比喻!”霍台令想了想,笑了一下,“哈哈哈,你虽然是被迫的,可我也和大郎一般,性命垂危。”房疏红了脸,自己怎么和潘金莲做了对比,真把自己说成了他妻妾身份。“你不是好好杵在这里么?倒是那‘西门庆’被你打死了……”“没死,只是将他劁了,钉在那木架上了,死了?不是便宜他了么?”“劁了?”,房疏有力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我的锦囊在他怀里……”霍台令将手中之物递给了他,眼神又鲜活了起来。霍台令看他神色痛苦,去点了土普陀面前一只半残蜡烛,霍台令不顾房疏的阻拦,掀开一看,那青肿已经转紫了,伸手把他胸骨。房疏被拂得疼,轻轻嘶嘶声入了霍台令的耳,不自觉就放轻了动作。霍台令下巴抵着房疏的头,轻声说:“放心,肋骨没断……”“我担心叶敬州尔良他们……你先别管我,你回去看看?”“我怎么可能丢下小妾一个人……”,霍台令边说嘴角又渗出了血,连忙收回手擦拭了去,“再说了,我可听说了尔良武艺可不低……这些村民都应付不来?等你恢复了体力,我们便回去。”土普陀一旁的窗户透进白色的浓雾,很冷,房疏又往霍台令怀里钻。霍台令深吸一口气,暗想幸好身体是受了伤,要不然按这势头,怕自己也要成了第二个姜民在。房疏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本来是很疲惫,可经历了这些事情,半点困意也没有。“有些无聊……不如,你讲讲你小时候?”,房疏扯着他胸前衣襟,轻轻摇晃,身下热源贴着很舒服。“我?没有什么好讲的……”“……”霍台令不再说话,房疏意识到这问题对霍台令来说可能太不近人情了。“不如,你说说这道煌珠是何人所赠?”房疏从锦囊里拿出那珠子,烛光下发这莹莹蓝光,颜色和他小时候看的那颗鲛人泪颜色很是相近。“……”,房疏似乎被那珠子吸了神,答非所问,“原来它叫道煌珠?”看得霍台令生了闷气,揽着他的手都松了些。“这个在女真一些部落里,用作提亲所用,若另一方接受了,就是同意了此事……”房疏愣了神,说:“这个……赠我的人只说,能保我平安……”房疏察觉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头上声音低沉,“这么说……小妾差点被骗了亲?那,这人可真是好手段。”“东西的寓意还是人给的,既然说是保平安之用,那就是保平安了,你看,这两次不都托你所救?”两人一言一语的搭着话,渐渐的霍台令最多答个嗯,或是喔。房疏体力逐渐恢复,他讲着自己乡试时被窃了财务,其中就包括了这颗道煌珠,他一时怒了,直捣了一个地下放债场所,没有讲出原本的战战兢兢,却有些热血沸腾,自己都把自己激动了一把,然后用手肘杵了杵身后的人,问:“哥哥是不是很潇洒?!”背后却没了动静,霍台令头直接垂在了房疏肩膀上。“你睡了?”,房疏有些慌了,他感到肩膀滴上了黏热的液体,有腥味,“台令?”霍台令没有回应,房疏有了能站起身的气力了,他捧起霍台令的脸,探了鼻息,甚是微弱,脉搏也紊乱,他不懂得医术,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何事,却见他白色袖口处全是鲜血,莫不是一旁听着自己碎碎念,一边擦拭这嘴角的血。不停轻拍他的脸,也没有回应,脸色也越发的白,真像书上所说的阳气散尽的模样。房疏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衫褴褛,将他外衣重新裹在他身上,霍台令身上没有一般男人的汗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偏偏房疏就觉得很安心。他没有能抱起霍台令的力气,只能这样搂着他,说:“你知不知道殿试前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这小子怎么长得这般高大了?还一副凶神恶煞,和小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你说你吃的什么长大了……”“我好怕你认出我……也好,你都记不得了……”“只是你别死在这里了……我实在是抱不动你,又不能丢下你,这里林子里有什么野兽也未可知……”幸好的是,叶敬州带着尔良发现了他们,他拿着一张图纸找到了这土菩提庙,发现了土普陀身前活活钉成了十字架的姜民在,和土普陀身后的两人。尔良一看少爷唯一一身的青衫成了布条,也来不及问什么,他解下衣服披上他身。叶敬州看着霍台令不省人事,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一把脉,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说:“这气血逆涌,伤了肺腑!”气血逆涌不仅需要内功深厚,而且极其危险,重则丢命,轻则走火入魔。房疏才大悟,正想说他怎么能无视这霸道迷香,原来是这样,可……只是为了救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值得他不顾性命之虞?莫不是真倾心于自己,赶紧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可他竟然一字不提……尔良不管这霍台令,扶着房疏想往回走,房疏不动,静静看了霍台令片刻,面无表情,对叶敬州说:“劳敬州顾着他……”一路上,房疏了解了前因后果。这村里的女人料想着将士们喝了那壮阳酒必定是会兴致高涨,叶敬州被那朴卓儿带回了屋,宽衣解带以诱之,交合后……也许是朴卓儿对这叶敬州生了好意,示意快走,她们的目是借了种再杀了他们。这让房疏想起了螳螂□□,母螳螂要吃公螳螂是为了营养,可她们为何要杀将士?叶敬州提了裤子正准备去救其它兄弟,不料此时尔良杀入,直直要取朴卓儿性命,叶敬州拦下了他。女子对尔良□□毫不起作用,却让尔良心生疑惑,才去寻其它将士,发现已有将士死于了牡丹花下,尔良由于晚上少爷冷落,现在更是怒气横生,不由分说挨家挨户闯入,救出大部分将士,许多不知所以的将士还埋怨他坏了好事。救下叶敬州,就去了村长家寻少爷,这好家伙!他们目睹的事儿可又让他们开了眼界,那才死了爹娘的姐弟二人正在服侍那年过六旬村长,而且更诡异的是,村长大房和二房就在一旁看着。进去就把那村长五花大绑了起来,一旁女人吓的失了魂魄,他们也听不懂朝鲜语,就将他们绑了起来,让将士们看着。发现后院小屋里躺着姜民中的尸体,却寻不见房疏和霍台令,当时尔良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霍台令可能对少爷下了毒手,一番悔恨自己听了少爷的话。叶敬州可不知道这些,他寻到姜民在房中,除了一本翻得稀烂的龙阳春画图,还有一座庙宇图纸和村子地图,村子靠西南不远处一个黑点除用了红色涂浆标注了出来。他拿着那泛黄的图纸去给村长看,村长脸色大变,冷汗直冒,眼神闪烁,叶敬州知道这其中是有些猫腻。尔良却上房掀瓦并大喊霍台令的名字,像得了失心疯,可有些吓着了叶敬州,要说真动粗,他也打不过尔良。只说一句:“复炎可能在树林里!”尔良这才安静了下来,按着地图指示来了这土普陀庙。房疏听罢,“这村庄怎么像个淫窟?”天色已亮,村民们拿着锄头菜刀上了村长家与这些将士要拼命。两方人你呼我喊,鸡同鸭讲,一个村民砍中了一个士兵的腿部,双方火气都到了顶点,眼看就要火并了。房疏及时赶到,阻止了这流血事件,他换了一身粗麻布衣服,气力恢复了大半,将霍台令安置于朴婆婆家中,他这身体只能休息靠自我恢复,什么药也不抵用。房疏看着沸沸扬扬的场面,沉着脸大吼:“安静!!”众人都看着肿了半张脸的房疏,真被他给镇住了,他用朝鲜语说:“村长有残害性命的嫌疑,我们先调查清楚,我们也不是村长所说的妖人。”,想一想,和他们解释自己身份,怕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只能借着荒谬说荒谬,“我们是土普陀派来的仙人,来解救你们的生育问题。”来之前他已经向朴婆婆问了个虚实,这村里每年的新生儿越来越少,而且每年的祭祀品真就是鲜活的男人,更导致了青壮年不足,女人们也顾不得什么夫妻制度,兽性里的生育欲望战胜了一切,她们开始到处交*配,只要哪家的夫妻怀了孩子,那村里其它女人恨不能榨干了那家丈夫,好多男人又是精尽而血出,什么所谓补药也不起作用,最终丧了命。而且村长可以选择交*配,也可以选择祭祀品,所以外男丁稀缺的情况下,他们家两个儿子还能苟活至今。房疏又问朴婆婆,“那……那姐弟两与村长又是怎么回事?”这就是这村里一早立下的风俗,家里守孝之人在守孝前三日每晚子时都必须与村里能通神的人行那事,才能护得死去之人转世轮回。房疏想起那姐姐第一句话就是,“还没有到时间。”,想来这如花少女与头发花白男人行事,多少是不愿意的,这立下风俗的人,多半也是为了□□。“□□我的人也就罢了,怎么还要下毒手呢?”这谈话过程,叶敬州红着脸,不敢看朴婆婆身后的朴卓儿。在他们进村之时,听闻几十个年轻男子入了村,也不管他们说的什么“大明抗倭将士”,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只看这着是一个个行走的子孙袋,今年的祭祀品也有了着落,那霍台令最为高大壮实,是祭祀上上品,而领头的房疏则可以作为祭祀副品。听得房疏一个头两个大,这哪里是世外桃源,简直是封闭部落,全凭兽性和直接的等级压迫行事。第22章大家一听能解决生育问题,真都安静了下来,也顾不得这能“通神”之人。房疏将被五花大绑的村长拉到院中审问起来,一问:“你这几年究竟祭祀了多少人?”村长呵呵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记不得了……你这妖人也来审问我?!”房疏起身拉着他头就是左右开弓,一阵啪啪响,他儿子打的他,让他不会教的老子来偿还,一旁村民都看愣了。他大房老婆一看连跪带爬到房疏脚前,哭得泪眼婆娑,喊到:“别打了……”而一旁二房瑟缩至墙角,只是发着抖。村长对她怒吼,“老妇人!还不快滚一旁去!”房疏从土普陀庙里拾来一把趁手的短马刀,他握在手上说:“若不老实问答,就剁一根手指。”再问:“你这些年究竟祭祀了多少人?”村长这次不说话了,房疏抓住他的手摁在地上,一刀剁下,大拇指就和手分了家。大房夫人显些晕了过去,却被将士给托了下去绑了起来。村长猝不及防的一声哀嚎,房疏说:“多少?”“七十五!七十五!!”知道他没有什么节气,只是村长位置坐久了,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七十五人!?真是罪孽深重!这是冒犯了佛主!才让村民们不能正常繁衍!”现在用愚昧治理愚昧才是最好的办法,先将村长和村民隔离开。果不其然,村民们已经被煽动了,虽然是半信半疑,却都窃窃私语了起来。村民有些慌神,村长有些声嘶力竭,“你这妖人,简直是在胡说!都是因为祭祀,村子里才风调雨顺!!”房疏对尔良示意,不一会儿尔良就将姜民中的尸体拖了出来。村民大惊,而村长大房老婆彻底晕了过去。房疏抓起姜民中的头,对上了村长失去了反应的脸,说:“天神发怒,让你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大儿子在庙里做了活祭祀,土菩提说他只爱恶人血!这吃不着恶心血才派了黑祟来村里作乱”“你们……杀了……我儿子!!是你们!!!”“怎么?你不信神?你不信神的恶有恶报?你不信,还说给村民听?!”村民们吵开了锅。“你可能不信,你那大儿子口口声声说要了杀了你,自己做村长!”“怎么可能?!你简直是信口雌黄!”“他有断袖之癖,被你们百般压迫,二儿子为夺村长之位,也对这兄长下套子,什么龙阳图册,不都被你缴获了个干净吗……长期逼迫下来,这心里就装满了愤懑,对你这个所谓的父亲起了杀意不是正常吗?”自己还差点为了这畸形家庭买了单,想起来自己也对这所谓的父亲恨上了一恨。“他敢!”才说罢,房疏又切断了他小指。村长已经疼的咧嘴说不出话了,房疏举起他的小拇指说:“既然他可通神,按理是应该受到神祗保佑,可他也不过是□□凡胎罢了!他为了自己地位,用你们的儿子,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父亲,死于刀下!全是为了他以及他父辈的虚妄!”村民们重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思维冲击,都沉默了起来。尔良跑到房疏耳旁说:“少爷,昨晚那补酒缸找到了!”“抬上来吧……”缸子被抬上之后,一阵腥味扑面而来,比昨晚还浓烈了许多,房疏接过尔良拿来了锤子,用力锤破了缸子,这一下可把众人惊悚到了。一堆人茎散了一地,有的已经泡得泛黑,有的还比较新鲜,以形补形真是在哪里都走得开,想到昨晚喝了的将士们,都一阵反胃。房疏脸都黑了,“这就是被祭祀之人的?”村长是生怕了自己老了不中用,找个各种壮阳之物,也包括这人茎。最后发觉自己种不过来种,才太出来让将士们喝下了肚。人终究是有感情的,本来自家人献祭之时,内心自然是百般不愿意,村长说的义正言辞,这都是为了大家而牺牲,而且祭祀之人能过得神祗青睐能成了神仙,也可保佑村子,与村长存!居然将死去之人的茎干存与酒中,人死不能全尸,这简直成了莫大羞辱。“既然这祭祀能升仙,你怎么不送自己儿子去?”村长已经是无力反驳,也因为疼痛,低着头,不说话了。村民们有些拦不住,之前都是要救村长,现在是想杀他了。房疏一见形势又有些拦不住,说:“恶人自有神处理!”,他说的神自然是法律。“大家稍安勿躁!”房疏板起脸的时候,十分威严,大家也真被他镇住了。“我要告诉你们,以形补形是行不通的!什么虎鞭,牛鞭都是无用的,大家喝好睡好身体好,什么也就好了!”,房疏居然当起了养生传授先生。村长所有家眷都被房疏他们控制了,并派了两人通知刘大刀安排人来前来帮忙将村民们疏散到周围村落,以融入正常生活。幸好的昨晚倭寇没有前来,料想是被他们察觉了异常,房疏也散布了士兵搜寻林子,让大家行动谨慎一些,若有特殊情况,可燃放冲天神龙以求援。冲天神龙是神机营的通信工具,比普通的烟花可以燃放到更高的高度,而且更亮,十里之外也可锁定大致位置。才到下午,西边就窜起了冲天神龙,看神龙大小,里村子并不远,房疏带上尔良他们前去支援,真发现了一个倭寇营地,倭寇不多,只有十多个,已经有两人死亡,几人受了伤。其余倭寇一看情况,顾不得受伤的同胞,拔腿就跑,房疏对手下说:“喘息未定,给予迎头痛击!”尔良身影若闪电,拾起地上石子,正打算一击毙命,房疏说:“留下活口!”尔良一人拦住了十多个倭寇的去路,石子锤破了他们膝盖,只能跪倒在地,已经是逃不掉,领头喊了一声什么,他们纷纷拔出打刀准备破腹自杀,房疏眼疾手快,硬是留下了两人。再回村里,刘大刀亲自带了一大队人来,村民们惊慌失措。刘大刀,下马对这里打量了一翻,再看青衣公子成了麻衣村汉,“房老弟,怎的十多个流寇还让老兄来擦屁股?”房疏看着刘大刀带的几百人“浩荡”的队伍,说:“也不知这手下人是怎么传的话!就让您派来几十个人帮忙疏散村民罢了……”不过,刘大刀对他也算实诚,还亲自来了。知晓了前因后果,刘大刀脸色凝重,说:“你还真不怕得罪了这里的神祗?管这些破事儿做了什么?”房疏唯独没有讲他险些被强的事,除了霍台令也没人知道了,始作俑者已经死在了土普陀庙。“哎……留他们在这里自己管自己,定然会再生悲剧……全当行善积德,这还不是为了给刘兄添些福报?”房疏说得刘大刀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就是有这种麻烦了别人还让别人感恩戴德的能力。叶敬州也被房疏派去侦查了这里地质结构,之所以这个山坳里,温暖如春,是因为地下有些物质可以储能,但是有杀精之作用,才大大降低了生育能力。刘大刀一听,准备压着这些野民赶紧离开这里,怕沾了晦气。房疏忙拉着他,说:“这一时半会儿的,能起什么作用,这些村民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此,一代一代才受了影响。”刘大刀头都大了,“房老弟,拜您所赐,我这已经是阳气不足了,再来个精气不足……会有大灾大祸!!”这迷信的人,是怎么也劝不通,房疏就看着他们带着回不过神的村民们陆续出了去,期间有反抗的,直接被打晕了带走,刘大刀哪有什么闲情给他们讲道理。朴卓儿想跟着叶敬州,委婉地表示了两次,叶敬州也不是糊涂人,借房疏的口对她说,“自己好好生活,必会遇上中意男子。”这一席话,拒绝的明明白白,好在朴卓儿也不再纠缠,房疏看出了叶敬州的失落,说:“你是喜欢她的嘛,这仗已经打完了,也可以带上的。”叶敬州:“只是喜欢罢了,过两天就忘了,不值得去麻烦……”过两天就会忘了吗?房疏摇了摇头。在村长家里,房疏也搜出了一些那迷香,名为褪身香,是用这林里独有草本植物——褪身草,取草叶晒干,燃一片就可以晕倒三头牛。还有本阳风春画集,尺度之大,房疏看了两眼就臊红了脸,可那画面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什么倒挂葡萄架互弄伶丁,三人成倒工,玉珠戏桃色……,这男人之间花样儿也一点不少。居然祭祀过程也谱成了指南,只是过程有些血腥,也不知这让不让家属观赏过程,若是非要家属观赏也太过丧尽天良了。回了营地两天,村民已经被刘大刀安排进了附近村庄。那被房疏强行“救”下的两名倭寇,打死不开口,什么剜,炮之刑,都是不开口。这倒让房疏有些佩服,只能干脆杀了,也别浪费粮食。只能加派人手加大周围的巡逻。霍台令昏迷了两天,这期间闻玄青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来看过一次霍台令。闻玄青看他情况,连连摇头,对房疏说:“性命虽暂时无虞,但……”房疏忙问:“但什么?!”“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还真有走火入魔这一说?”“就是性情可能会大变……”房疏故作轻松的问:“反正他脾气也不好,会不会还变好了?”闻玄青摇了摇头,“不知道……师兄十年前也是性情大变……”当天晚上,房疏就这样看了很久安静的霍台令,怎么说也是为了他变成这样了,房疏忍不住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指头放在他鼻翼之下,呼吸比前两日稳定粗重了不少。这两日,尔良不时来找房疏,建议把他移置他处,他实在很担心这个不□□会对少爷不利。若是以前他是巴不得把他移置他处,可现在为了他受了重伤,手下人也去了麻贵那里,把他放到何处房疏都担心,尔良便想搬回来护着房疏,房疏也怕他会下杀手,强硬拒绝了。“若不是他,你少爷我,就死在那土普陀庙了。”“望少爷不悔……他可是沈一贯的人……”尔良憋不住心里的话,把心底所想秃噜了出来。房疏摇了摇头,“尚未可知!”现在自己就夹在中间,两边护着,有些乏了,挨着霍台令睡了过去。半夜忽感脸上轻扶,房疏倏然睁开脸,近在眼前的黑影,唯有那双鹰眼闪着寒光。房疏大喜,“你醒了?!”,坐起身,激动的拉着霍台令的手。黑暗中的身影一动不动,房疏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没事吧?”“无事……有些渴”,声音有些哑然。房疏连忙翻身下床,抹黑掌灯,在矮桌旁倒了一杯水,床上人脸色还是煞白,唇上也没有血色,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房疏将豁了口的陶瓷杯递给他,霍台令皱眉,说:“手上没劲儿,你喂我吧……”房疏绕过豁口,喂他饮了几口,喝得有些急了,房疏连忙用袖口擦干了他嘴角水泽。“我去给你寻一些吃食……你先等着。”房疏虽然厨艺不敢恭维,但是炖的素三鲜却是一绝,他也只会这个,他自霍台令昏迷以来,他每天都会炖上一锅,若没有待到他醒,就分给了叶敬州他们,这群小子吃后大赞不绝口,巴不得那霍台令永远也别醒来了。连南金姬啜饮之后,都说了一句:“那大人可真是好命……”今儿炖的份又让那几小子喝了差不多,幸好留了一碗起来,半夜房疏生起了炊烟,将汤热了一热,再配上个干饼,不得已,营里伙食确实不好。给霍台令端了进去,将三鲜汤推到他面前,“尝尝……我娘教我炖的素三鲜。”霍台令却紧紧盯着他看,房疏忙摸了摸脸,问:“脏了?定是方才生火时,不小心刮擦了烟灰。”“没有……你生的好看。”这一句让房疏半是羞赧半是震惊,怎么话也说的温柔了许多,真是变了性情?还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