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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TXT全集下载_10(1 / 1)

陈璘知道消息高兴的不行,让副兵头邓子龙率三千余人,准备在露梁海北侧给予伏击,水军统制使李舜臣在观音浦准备埋伏,自己带领余下主力隐蔽在附近海域,随时支援。李舜臣提出疑问,让一旁人做了翻译,内容是:“猫岛呢?那里可无人防守!”陈璘笑呵呵,“他定然不会前往此处!”其余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陈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第15章顺天地势险要,周围又挖了很深的沟壑,加固了防势的栅栏,房疏就等着霍台令下达通知,前后夹击才有突破之势。加藤清正准备跑路,出了蔚山,明军任然没有动静,就放松了戒备,大队军队朝海边前进,海边有日寇准备好的数百辆船舰,所有人差不多上完了船就听的轰隆数声,一片火海,惨叫连连,这些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倭寇,下一刻就添火喂鱼了,加藤清正算是明白了,这是引蛇出洞!而他身处火海之中,隐约之间看得岸上黑压压一片明军,就等着棒打落水狗!岛津义弘暗料自己逃跑他们也浑然不觉,此时发现自己跑路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肯定放松了外围的戒备,自己若是回头他们更是意想不到,来个出其不意还能攻破明军,那可大功!所以他选择回头也不全是什么守诺重义,这名留千秋在历史上再留下风流一笔诱惑力十分巨大!当他带领一万五千人的第五军组成六百多条船舰浩浩荡荡进入了露梁海,这露梁海静悄悄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明军哪有闲心还在这里晃荡打劫?夜色里猫岛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岛津义弘的眼里。万万没有想到埋伏于露梁海北侧的邓子龙率领三千精英水军将岛津义弘船龙尾部冲得七零八落。邓子龙的水军都从渔民中选出,熟悉水性和流向,善于驾船,并且平时训练严格,此时十船一队,发起多点突袭。日寇回过神,纷纷拿起火铳对着海上一通乱发,日寇火器不如明朝火器精良,炸膛率接近四成,一时间海上铅弹如暴雨落下,不仅打中了一些明军,还误杀了许多自己人,加上炸膛率,许多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把脑袋炸出了窟窿,简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岛津义弘看这些士兵乱作一团,便下令不用火铳改用箭矢,刀剑,长矛。第五军后路被邓子龙堵死,都准备和等邓子龙军队靠近就跳上敌船来个殊死搏斗。结果明军突然不动了,多点突袭也停了下来,日寇也突然懵了,都呆住了等待上级指示,就在岛津义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炮击中船的声音此起彼伏,火光越烧越旺,船龙尾部碎成火段,借着火光,日寇看见了明军船上无数正对自己的虎蹲炮,都吓得惊慌乱串,日军的铁皮木头船经不起虎蹲炮的攻击,很多日寇不被炸死烧死就是落海溺毙。听得后面动静,岛津义弘是知道中了埋伏了,他也并没有慌乱,脑袋快速转动,既然尾部被堵,那就只有继续前进与小西行长汇合。埋伏于观音浦的李舜臣驾着他的得意之作——龟船,等待着岛津义弘的到来。虽然朝鲜军队不堪一击,当初倭寇不出两月就攻陷了朝鲜京城,才向明朝求救,但是这李舜臣确实是个非常难的军事人才,当初在鸣梁海峡用十二艘船击败了倭寇四百艘船,从军事上来说是一个奇迹,兵力强大是一个绝对的优势,而他大获全胜差点生擒住了日军主帅藤堂高虎,也让他名气大震。当岛津义弘的舰队出现在了李舜臣眼里时,岛津义弘也离猫岛不远了,李舜臣用龟船猛撞第五军的侧翼,几乎是胡打乱撞,怎么混乱怎么来,倭寇被撞下海的都不计其数,指挥系统彻底瘫痪了。岛津义弘不亏是名将,他保持镇定,虽然侧翼遭了攻击,可是猫岛方向任然静悄悄,看来是明军并没有在此设防,他要率领大部队继续朝顺天方向前进。他大喜过望,带领军队全力向猫岛方向前进,刚刚进入了猫岛海域前面三条船就炸裂起火,奇怪的是并没有明军可以袭击到最前面的船,全部日寇都吓得不敢再动弹了,浆也不划了,望着空旷的海域,岛津义弘陷入了恐慌。这就要归功于霍台令了,让他当海盗的那阵子他是一点没有闲下来,水下定位炮弹前两年他就开始研究了起来,这段时间恰好给了他时间做了出来,外层套了木箱用作浮力,内置铁壳雷,利用沉浮力相抵固定于水下两米左右位置,当受到撞击就会爆炸,爆炸力强度比嘉靖时期的普通□□危力更大操作也更便捷,不需要人为引爆。就是这水下炮弹拦住了岛津义弘前进的步伐。前两天霍台令找到陈璘演示他炮弹地的威力,用劫来的倭寇的船只,那只船不大,也不算小,能承载三十多人,是铁皮木质货船,霍台令用火铳指着一名倭寇的头,示意上船驾驶朝指定位置行驶,那倭寇不知他们意欲何为,见识了同伴惨无人道的死法,入海溺死也算上天赏赐,就按着他们指示驾船驶去,只听得惊天巨响,船只炸成了碎片,在海上燃烧了起来,一旁人都看呆了。陈璘喜上眉头,计上心头,就生出了用这炮弹拦截倭寇前往猫岛的路。霍台令只说:“这货船比不得军舰经实,军舰铁皮更厚些,具体碰上真的军舰效果肯定是没有这么好的。”陈璘了然于胸,说:“我也不指望它能摧毁倭寇,但绝对能起个拦路虎的作用。”拦路虎的作用是起到了,岛津义弘不敢再上前,若再前进不仅不能和小西行长汇合,还可能会全军覆没,只能掉头,发起冲锋尚有一线生机。李舜臣见敌军不动,还有掉头的趋势,指挥自己身处的龟船只身冲入敌军阵营,龟船周围都是铁刺铁钩,一开始撞翻了好几艘倭寇军舰,可他冲得太快,自己的水师没有跟上,他迅速被倭寇围住了,倭寇反应过来,不断使用□□打这个死靶,改用箭矢射击船上的人,这再坚固的龟船也被打地左摇右晃,李舜臣好几次差点被甩下船喂鱼了。所幸,此时陈璘赶到了,他居然等不及排兵布阵就率领四条大明军舰冲进了包围李舜臣的包围圈,自己乘的大鸟船船身长达五十米,船上架了数十架普通机炮,而船头船尾架上弗朗机炮。可是陈璘冲进去也被围住了,弗朗机炮也打不散周围的日寇,沉了一批又围上一批,这岛津义弘第五军不怕死的精神确实是名不虚传。弗朗机炮也挡不住倭寇试图上陈璘船只的决心,许多倭寇手持野太刀,□□上了陈璘的船,都想取下这御倭总兵头的命。他们上船见人就砍,陈璘年纪大了,手脚始终没有年轻人灵活,幸亏他又个勇猛无畏的儿子——陈久经,为人老实忠厚,自己武器被敌军打落在地,以肉身作盾为陈璘挡了数刀,鲜血淋漓,任然岿然不动,鲜血沾了陈璘一脸,明军迅速护住两父子,陈璘含泪大喊:“久经!我儿!!”陈久经也是相当硬气,只说一句:“父亲……孩儿无恙!速谋计逃脱!!”一名合格的将领,在关键时候是肯定不能自乱阵脚的,陈璘迅速判断了局势,看手下士兵的盾牌与甲板颜色非常相近,耳边炮弹击中的声音连绵不绝,混杂着惨叫与落水声,都有些分不清是我方还是敌方了。陈璘下令所有人以盾挡身都躺在甲板上,顿时一艘船上都没了动静,夜色下日寇看不清,只以为是这大鸟船上的明军都被歼灭了,就胆子大了些都朝这船上跳。明军可就等他们上来了,躺在甲板上的士兵见人上来就用长矛刺穿上船的日寇,一时间甲板上方串起了许多人肉串,响起了连绵的撕心裂肺的哀嚎。一时间日寇有些退却,但又准备发起一波更大的攻击,都知道了明军的把戏,这次不蛮上了,也都拿盾持□□,有些试探地往前走,突然听见了明军休战的鸣金号角声。连日寇将领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动弹了。还没得日寇回过神,大鸟船附近几条日寇的船,不是爆炸就是翻船,日寇又一次恐慌了,其余船上的日寇像受了惊吓的狼群,全都找不到方向了。陈璘对手下大吼:“再放‘火龙出水’!”然后听得大鸟船下嗖嗖水声,几只像龙一样的水下炮弹朝四面八方游去,接着又是一阵连绵巨响。这火龙出水是那天霍台令在演示了□□之后又向陈璘展示的东西。“这火龙出水......之前也用过的,你这和之前相比有什么不同?”,陈璘对安静躺在地上的炮弹打量起来,“好像是比之前的个子大一些。”霍台令挽起袖子,给陈璘展示了草图,陈璘看着这些图画也看不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台令你就直接说吧,这排兵布阵的图我看得懂,这火器设计图......有些费脑子。”零台令说:“以前的火龙出水射程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我这几天改良了一下,射程提高到了二百米左右,而且可以承载更多的□□,危力也更巨大。”这样说对陈璘来说就十分清晰明了,他如获至宝,拍着霍台令手臂说:“台令啊,在朝庭做些悬牅绕梁,抓鸡拖狗的的事情,可真是屈才了啊!”。听陈璘说那些文官是鸡是狗,霍台令只说:“这抓鸡逮狗也是一种活计不是?”陈璘叹了口气,“只要台令不嫌弃想入我麾下,陈伯随时列阵欢迎!也绝对不会委屈你!”陈璘是一直都想把霍台令收入麾下的,自己必定是如虎添翼,可惜霍台令有自己的打算。霍台令点了点头,说:“若有那一天,陈伯可别嫌弃!”日寇被火龙出水打得溺毙了许多人,外围陈璘的手下也与陈璘汇合,见取陈璘人头无望,岛津义弘只能带领剩余人向退路冲去,现在得保住命。后路只有邓子龙带领的三千人,而岛津义弘起码还剩下七千人,俗话说,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况这一群逼疯了的野狗,他们对着邓子龙的军队疯狂扫射,一通乱撞,邓子龙也毫不退却,带领船队散成弧形,拦住了海域,势死不退。这海上真成了箭雨弹林,无数燃烧着的箭矢将邓子龙的船燃起了熊熊大火,势要吞天。由于船只之间相隔太近,都烧成了一条火龙,本来日寇是想逼退邓子龙的拦截,万万没有想到邓子龙毫不退让,结果正是这火龙堵死了日寇逃生的路。一旁士兵拉着这年过七十的将领让他坐小船逃跑,他只是摆了摆手,身正腿直,有些混浊的眼里印的是日寇癫狂的垂死挣扎,他笑着说:“此船为我守之土,绝不退让。”,便与火船融为一体。这位老实忠厚的将领,四十多年从军生涯一如即往,在火海里实现了他一生的夙愿--为国战死!他手下将领见识了这壮烈的一幕,邓子龙用自己的英魂点燃了手下的士气,大家都与这倭寇拼杀了起来。给陈璘的到来争取到了时间,李舜臣也是士气大爆棚,又一次冲到最前面,只是这次还没有让他发挥,就被一颗子弹结束了一生,在战场上运气是非常重要的。他临死前对手下李菀说:“别让我的死讯公布出去,你代替我......战斗下去。”,李菀湿红了眼,他是见证了李舜臣大半个戎马一生,如今要背负着他的使命延续他的光荣,心里烧着怒火也透露着无尽缅怀让他带领着朝鲜水师继续冲锋陷阵,也为了一百三十万丧生于倭寇屠刀之下的朝鲜百姓。现在是最后的时刻了。等到凌晨,海边升起红阳,经过一夜的屠杀,这一片海域都是一片血红,海上漂浮着连成一片的尸体,多是倭寇,惨不忍睹。倭寇都是一群绝望之徒,岛津义弘身中多处刀伤,衣服被划得破烂,渗着血,他咬紧后槽咬,想方设法要突破重围,他下令让生存的日寇围住自己,作包围之势突破围困。天微亮,驻守顺天海域的霍台令和包围顺天城的房疏就收到了露梁海的战况。小西行长自然也得到了情报,前有狼后有虎,援军又多半是来不了,他决定让顺天城内的士兵四散跑路,自己混杂其中方有一线生机。房疏早料到他有此招,每个城门口都埋伏了军队,房疏带人打算从顺天城正门入,可是这顺天城沟濠深宽,手下又多是车军,要带大车入内,还得等着叶敬州和尔良他们从左门突围杀入城内才能拉下吊桥。左门地势平缓很多,由于地理原因,沟濠不深,拦栅也不如其它地方坚固,这是房疏观察了好几天得到的一个突破口。能不能进入左门,就看倭寇从不从这里跑路了,自己拉下吊桥了。房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城里厮杀声连天,想必是有同胞进入了城内了,城门却任不见动静,房疏就像蒙着眼看戏,心里急得慌,表面也只能不动声色。城门从内传出的轰天巨响的咚咚声,城门开始摇晃起来,房疏以及身后的所有士兵都全神贯注了起来。却看到让人震撼的一幕,城楼上几个身穿倭寇盔甲的人与身后一大群蜂拥而上的倭寇拼杀,这是还没有被发现的锦衣卫,他们蛰伏了这么久,纵使有霍台令的撤退命令,他们依然选择留在狼窝,现在正是他们等待已经的机会,让房疏大军入城绞杀倭寇。他们拼命砍杀了守着绳索的日寇,毕竟现在很多倭寇都忙得逃跑,连正城门的守卫兵都不如平时的多,但是几个锦衣卫要突破守卫吹断吊桥绳索还是太勉强了些,有两个锦衣卫作后防,而房疏眼睁睁得看着这两人被倭寇长茅插得千疮百孔,最后被抛尸体城下。城外的明军都看得真切,几个锦衣卫拼死一搏,不顾一切也要朝着绳索的方向,这不到一半柱香地时间内让城外明军燃烧了猛烈的斗志,一万人自觉用脚踏地,震出了天崩地响,有些吓到了倭寇,也鼓舞着城楼上的锦衣卫。房疏下马,忙夺过一旁副使背上的连驽,眼神狠厉,双臂左右开弓,银甲反着晨光,晃了城楼上倭寇的眼,十二支穿云箭齐刷刷,簌簌几声,准备对两个锦衣卫下狠刀的几个倭寇纷纷倒地。这一发为锦衣卫赢得了关键的时间,他们对着绳索挥刀吹下,吊桥轰隆倒下,房疏翻身上马,明军吹响号角,房疏带着骑兵先行,步兵与□□兵驾着大车紧随齐后。本来房疏初来战场时只想着自己的仕途,当他当先锋要打头阵时,被副将拉住:“房大人,使不得,您冲在最前面,太危险了!!”,或许是被这一路上许多人的报国护民的精神感染,他挥开了副将的手:“国家赐予我这盔甲,就是用来挡住日寇的!岂有靠后之理!!今日就要让这些个欺弱无理的家伙得到报应!!!”他说得慷慨激昂,身后的士兵再一次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大多是一夜未眠,现在丝毫不觉困顿。士气大涨,房疏知道胜利必然属于正义的一方,这也是他冲在最前面的理由之一,他们是正义之师!!第16章车军杀人入了城内,刀剑入肉声混合惨叫声散落于城内各处,尸骸也铺了满地,叶敬州带领手下也突破了左门,在城里与杀红了眼的房疏碰了头。“少爷!”,尔良拉住妄想只身独闯向城中心的房疏,“稍安勿燥!等着军队再去捉小西行长!”。少爷有时候过于冷静,有时候又过于莽撞。过于冷静时往往心绪受到极大的波动,过于莽撞时通常就是不服气。“再迟,他就可能跑了!车军缺点就是慢了些!”,房疏现在等不及了。城内尚未逃跑的大部分日寇基本都被车军绞灭得差不多了,这种以车当盾,攻守兼备的打法让日寇很是头痛,但他有优点也有缺点,行动慢了些。叶敬州屠杀了这一隅的日寇,转身对房疏说:“若房大人执意要前行,我们一起吧!”尔良看这两个人怕是疯了,“你们两个!”叶敬州哈哈大笑,秀气的眉毛弯得好看,尔良知道这只是他蒙蔽外人的皮囊,他也是一头狼,还是领头狼,“人生难得能疯几次!房大人,你说是不是?!”房疏眼眶微红,这样的他尔良也很少见,多半是被鲜血刺激地兴奋,房疏也笑了:“敬州!”,他左手将剑别于身后,伸开右手,叶敬州看懂了意思,也伸出右手,尔良只看着这两个男人迎着阳光击掌,恣意潇洒。房疏说:“就我们俩杀进去!”尔良一看,心中无奈,“带上我!!”叶敬州不仅为人仗义,武艺也是十分了得,因为从小喜好打抱不平,从而开罪了乡绅恶霸,阴差阳错走上了从军的路。他们三人,一路杀到了城中心,倭寇士气大乱,一时竟若无人之境,小西行长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各路军情禀报均未见过此人。从小西行长府邸里冲出十多个彪形大汉,站成整齐一排,举着野太刀,房疏见过,他们是小西行长的贴身护卫。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对房疏来说还算熟悉的身影——小西行长,他看着房疏然后叽叽咕咕大吼了一句,那些大汉突然怒气值飙升,面红耳张,瞪着房疏,似乎要把他剥皮喝血。“嘿嘿!”,房疏低着头冷笑了两声,“小西!你不是要取我的头吗?!到是亲自来呀!”,这该死的小西行长背负着韩先生等这么多条人命!叶敬州做事说一不二,废话无它,上去就和几个大汉拼杀在了一起,尔良见此,也只能上前帮忙,却不料房疏钻了空子,直直向屋内的小西行长冲杀去。刚刚冲进了门就被一拳打翻在地,房疏赶紧起身,躲过了下一波攻击,嘴角火辣辣地疼,明显感觉到口腔内流血了,快不得小西行长如此无所畏惧,原来是还有两个王牌护卫守着他。房疏紧紧握住风光,看这两个武士,直觉是打不过的,他清醒了大半,热血澎湃也凉了大半,尔良和叶敬州还在和那十多个大汉纠缠,莽撞了一回,真可能没命回去了。面对着两头野兽的虎视眈眈和暗影处小西行长的阴笑,房疏有些怯场了,连着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一堵肉墙,房疏下意识用手肘击打对方腹部,却被死死扣住,对方力气太大,房疏动弹不得,为了自己一时冲动,就要英年早逝了。“娘的!谋杀亲夫?!”,房疏猛地抬头望见一个满是青茬的下巴,他从来没有觉得霍台令这么亲切过。“霍……霍台令!”霍台令放开他的手,手持绣春刀,“没吓尿吧!就你这样还学别人冲在最前面!真不知道自己斤两?!”衣服上满是血渍还喘着微重的粗气,看来霍台令刚刚是经历了一波厮杀。这自傲的家伙连盔甲都不穿,就穿着黑色束身便衣。房疏被他这一说,心里不服,又重新燃起了斗志,站到霍台令前面,作好攻击准备,“我几斤几两也轮不到霍大人说三道四!”真是个关键时候就犯糊涂的糊涂书生!那两名武士分头像两人袭击而来,还没有等房疏回头神,霍台令将房疏拉到身后,一人单挑二狼,这两个武士绝对是倭寇里的顶尖武士,刀法如流水,势如虹,看得房疏花了眼,刚刚自己的估计是没错的,自己真打不过他们。事实证明霍台令是真的强,不过面对敌方一级高手,他还是挂了彩,腿部受了刀伤,拉出了一个豁口,房疏有些急,想上前帮忙,就被一旁阴了半天的小西行长拦住了,小西行长胡咧咧的吼了一句,房疏听不懂,配合着他吃人的表情,房疏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看架势,他是真要亲自取自己人头了。房疏武艺不算高,也不算差,而小西行长商人出身,嘴上功夫还行,这武艺上面也和房疏差不多是个半壶水。两个你来我往的击打相对于不远处的打斗显得笨拙许多。霍台令这边暂时僵持住了,实在腾不出手去帮那个轴书生。那两个武士由于担心小西行长,有些急迫,露出了破绽,霍台令只一刀就切断了两个人的喉咙。又小声念了一句:“善哉!善哉!”,并不是他真舍不得杀人,只是这句话就像饭前祷告,而这就是杀人仪式的结束语罢了。两名武士倒地不再动弹。突然一阵天崩地裂,房屋倒塌,霍台令上前扑倒房疏,生生替他抗下了一根粗壮的横梁,耳边是霍台令的闷哼,霍台令说:“我刚刚让神机营的人半个时辰后对着城中心放炮,看来是到了时辰了。”房疏一时间顾不得什么小西行长,什么炮弹,他连忙扶起霍台令,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没事吧!你没事吧!!”小西行腿部也被一根横梁压住了腿,痛得他直呼气,看着房疏的恨意逐渐增加。霍台令余光注意到了小西行长的动作,房疏丢下霍台令上前就拉住小西行长,霍台令也上前拉住他。意外的,三人都坠入了黑暗,眼看头上光亮消失了,跟随他们下落的还有废墟瓦砾。从刚刚掉下开始,房疏就紧紧拉住了霍台令的手,此刻更是拽得死紧,两人不敢发声,这里太安静了,外面的打斗声惨叫声都被完全隔绝了。更可怕的是小西行长也悄无声息,这里是他的暗室,他肯定是了如指掌。霍台令只能靠听力来辨别危险。本来想挣脱拉着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拽住,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只能任由这温润包裹。霍台令听见了一阵微小的声音,他扔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先是一声惨叫接着是匕首撞击铁壁然后落地的声音。听这惨叫,是击中了小西行长了。随得四周灯火点燃,逐渐亮堂起来,这里真是所谓的铜墙铁壁了,四周全是用厚厚的铁皮围成得密必空间,空间偌大,看起来毫无缝隙。不远处地上一摊血,还有一只小拇指,躺在血泊里。小西行长捂住右手,拾起地上的匕首。房疏瞪大了眼睛,小西行长退至壁前,他身旁有个人,被铁锁紧紧锁住,架在一个大铁架上,铁架似乎与大铁盒融为一体,他身形不小,头发凌乱垂着头,不知道是死是晕。他身穿倭寇盔甲,小西行长用匕首抬起他的头。“是玄青!”,房疏另一只手握着风光微微颤抖,因为闻玄青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嘴唇发白干裂,双眼紧闭,双颊凹陷,哪里还有往日的俊采神丰,只像一具干尸。房疏冥神都听不出他的呼吸,莫不是真死了?!心里一急,脚向前踏出一步,脚下一沉,一块铁皮凹陷,原来这看似无缝衔接的大铁盒并不是严丝合缝。霍台令暗道不好,抱着房疏以极快的速朝小西的方向滚去,由于霍台令背部受了不小的创作,在滚动中又被房疏压了几次,实在疼痛难当,手一松,房疏就到了小西跟前,一抬头就看到了小西咧嘴笑。箭如暴雨从四周铁墙□□出,若是霍台令反应慢了半秒,两人定然成了肉刺猬。可房疏的情况也不比肉刺猬好多少。真是自己送了门了,小西也不管不知死活的闻玄青,就着匕首就要扎入房疏头颅里。“住手!”,霍台令不管他听不听懂了,吼得气势十足,硬生生把小西即将喷薄而出的杀意逼退了回去,权衡了形势,就提起了房疏的脖颈,将他拉在向前挡住,匕首指着他太阳穴。被撞得七晕八素,回过神才明了,自己被当成人质了。现在正是杀了小西的最好机会,房疏也顾不得自己,提剑欲刺。霍台令知道他的意图,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别动!!别胡来!!”,这个轴书生真是不要命。小西提膝蹬掉了他手中的风光,并把断指处流得血全部摸在房疏脸上,然后又是一阵大骂,越说越激动,匕首有些下滑,刺破了房疏的脸,房疏不发一声。小西瘸着腿慢慢朝墙角处移动,霍台令见状,忙上前从护腕从取出银针开了闻玄青身上的铁索,探了他鼻息。房疏忙问:“活着么?!”“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零台令放下闻玄青,对上房疏关切的眼神,让他心烦不堪,“还活着的!只是待会儿可能就不一定了,命悬一线。”小西行长用力拍了一片墙壁,角落里开了一扇门,有淡淡的海风飘了进来。房疏大吼:“他要逃跑!这是通向海边的地道!!”原来这段时间小西没有什么动静,就阴着挖逃跑的地道去了,看那灯火通明的通道,修得都不像是临时逃生用,说是观光通道也不为过,这小西不去修房建桥也算是可惜了。霍台令只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房疏,面无表情,其实在脑海里上演了千百种营救措施,皆是鱼死网破下场,为了杀小西行长而害死房疏,对他来说还是不值得的,丧家之犬哪能抵一把对付沈一贯的利刃。小西拉着房疏移动到洞口,房疏知道他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若被拖入地道里,绝无再见天明时,再看霍台令一副看戏的姿态,还是得靠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房疏偷袭的本事还是挺大的,上次能偷袭得了霍台令,这次也成功用手肘击中了小西的腹部,再想来个过肩摔,可这小西和霍台令不同是,他是真想杀了房疏。他看出了房疏的意图,后退了两步,霍台令寻得了机会,两步上前扑倒房疏,本应该刺中房疏的匕首插在了霍台令的背上。随着铁门闭合的声音,小西逃跑了。不过现在房疏也来不急关心这些,他听到了刚刚匕首刺中霍台令的声音,霍台令一言不发。“台令......”,房疏扶起他,看着他背后只露了一个匕柄,还好匕刃不长,不知道伤没有伤到肺腑,他想不到今天是霍台令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霍台令声音虚弱,“京西城大街上,一个断手算命的说......我要死在自己的刀下,没想到真是要死在自己刀下了........”听及此,房疏更慌了,这让人闻风丧胆的霍台令与现在虚弱无力的霍台令反差太多了。“不会的,你不会死在这里的,都说了祸害遗千年,嗨,你听我都胡说八道什么了。”霍台令却低笑了起来。怎么算都是他害了霍台令,小西不仅没有杀到,现在三个人还被关在铁窟里。房疏起身再去拍刚刚小西拍过的墙,毫无反应。霍台令刚刚把这里打量了个遍,“没用的.....他应该在外面锁死了......你也别再乱动,保不齐还有其它机关。只能听天命,等人来救了”现在这里就只有房疏还算完好了,看了闻玄青,确实还有脉搏。“你过来......陪我聊聊天。”,霍台令对着房疏招手,就像在招呼路边的流浪狗,看着他背后越渗越多的血,房疏也没有想法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我有盔甲的!你刚刚替我挡什么?!”,房疏关心则乱,语气里满是责怪。霍台令说得一本正经:“我怎么舍得让房小妾受伤......”“臭小子!”,要不是他身后全是血,房疏都怀疑他是诈伤,“开玩笑得有个度!”霍台令从胸腔鸣出笑意,半响,说:“我都这样了,像是开玩笑吗?”,说罢靠在房疏怀里,听着他胸腔内心跳越跳越快,鲜活有力。房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僵直不动,霍台令那俊脸流露出的情意绵绵极具杀伤力,怪不得他在京城姬妾成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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