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我呗。”顾林耸肩,“虽然是我出的轨,但真正原因是她冷暴力我。”“什么冷暴力?”“五分钟不回我信息。”“……”“也不和我用情侣网名。”“……”“送我的鞋不是我喜欢的款。”郁景归无言以对。原谅他不太理解现在的小男生恋爱观是什么样的。“如果她正常点,我挺喜欢她的。”顾林深呼吸,沉重的口吻,“可惜她太花心了,如果不是对我印象深刻,可能连我名字都记不住。”“记在脑子里的名字容易忘记。”郁景归说,“所以要让她记在心里。”当然,郁景归要的不仅仅是她记住他的名字。-摁响5101的门铃,郁景归再响起顾林的话。算细账的话,舒白没对不起顾林,节假日还送礼,只是在小男生看来,一场恋爱中,她不喜欢他,就是天大的错。一个女生对你笑,对你好,做温柔称职的女朋友,却从未动过心……这确实怪残忍的。门开了。舒白穿着睡衣,直挺挺站在郁景归的眼前。她睡衣款式宽松舒适,倒一点没掩饰上半身曼妙的发育,v领大大方方的敞开,露的不多,但郁景归还是清咳了声,别过目光。舒白没在意那么多,顺其自然从他手里接过项链,“你还真替我拿这玩意啊。”“半路碰见,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这样式早腻了,还给我也是压箱底。”她打量着项链,“找个机会捐了吧。”郁景归朝里面看了看,问:“不请我进去喝杯水?”舒白挑眉,往前走两步,在玄关处的墙边依着,“你就住在我对面,还朝我要水喝?”“你这里的水甜。”“关一北没皮没脸的本事什么时候被你学了去?”“……”舒白还是让他进来了。比起男生们的房子,她们的空间更凌乱些,女孩子小物件多,用完随意一丢,导致偌大的房子差点没有落脚的地方。舒白并没有因此郁景归的到来,而稍微拾掇下环境。由此可见,她把他当成关一北那类人了。对别人的家随意指手画脚未免过于不礼貌,郁景归什么都没说,打量完厅室的目光却分明难掩惊讶。“怎么了?”舒白懒散地问,“没想到这里这么乱吗?”“没有。”郁景归不动声色答,“听说漂亮女生的屋子都是这样。”“……”舒白递了杯水过去,瞥他,“你在电话里叫我媳妇这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郁景归只是笑。“你还振振有词地介绍自己什么,老公?”“嗯。”“我不是在叫你,我是在问你,你什么时候成我老公了?”“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行。”“……”这让舒白想起以前流行的前任语录:听说你到处和别人说我死了?到她这里就成了,郁景归到处和别人说她结婚了?本来这事舒白应该和他好好算算的,但近段时间没谈恋爱的念头,放出她结婚的谣言反而省事。时间不早,舒白望了眼钟表,才想起晚上有事要做,她该和林晓晓收拾东西了。顺口她问郁景归一句:“对了,今晚有流星雨,你有兴趣吗。”“舒小姐要是邀请我的话,我当然有。”“看不出来我只是在礼貌地问一问吗。”还真看不出来她是在问一问还是做邀请。之前和舒白谈恋爱的前男友们,一开始应该也并不了解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他们对话交往。郁景归没说有没有兴趣,婉言道:“晚上有个应酬,不一定。”“这样啊。”舒白似乎挺失望的,“我还想着谁给我开车呢。”郁景归含笑,果然,小媳妇还是没让人猜错,说的话总隐隐约约带有另一种意思,但实际目的却十分单纯。比起其他山道,玉山的路道并不算复杂,难度也很小,舒白车技完全驾驭得住,但她习惯别人给她开车,没了关一北,她只能找其他人。关一北和常宁在一起,估计很长甚至以后的时间里,不再做她的苦力。舒白想扣他工资的心都有了。临近傍晚,5101的两个女生开始出发。四个人本来一辆车足以,但舒白和林晓晓并不愿意和常宁搭车,便分成两车人。舒白对路况不熟,开了导航也迷迷糊糊的,于是跟在关一北的车后面。跟着跟着,林晓晓嘟哝一句:“前面的副驾驶真没素质,往窗口丢什么口香糖纸。”去玉山看流星的闲人不少,此时车辆繁多,舒白一开始不知道她说的是哪辆车,等到她自己亲眼看见关一北的车飘落零食垃圾袋时,不由得皱眉。从副驾驶扔出来的东西,那必然是常宁做的。不管是无心还是刻意,都让人败好感。“有没有素质啊这女的。”舒白低骂一句,没犹豫,脚踩油门冲了出去。没多久便超过前面的车辆。超过后并没有直接走,而是稳在关一北的车前,两车都以均速行驶。副驾驶座上的常宁瞥着前方的靓号车牌和弧度漂亮的车尾,心头莫名来气,“舒白不是让我们带路吗,怎么自己跑前面去了?”关一北没搭话,继续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是想故意和我争的吧?让我们吃她的车尾气?”常宁推测道。“我在开车,你别吵了。”“你干嘛凶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常宁拧眉,“我只是质问一下,毕竟上路前说的好好的。”“她不想跟是她的事情。”和直男吵架是没意义的。常宁于是灵活地换了个方法,语气温柔:“一北,你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得加快速度?”比起直接让关一北超过舒白的车,换个委婉点的口吻,也许更奏效。可惜的是,关一北并没有搭理。他不是没想过变道,只是稍微一提速,前面的车也加速了。似乎有意对着干,又在无形之中。“我不管了,你今天得超过她,我不想吃她的车尾气。”常宁最终难免气急败坏。关一北:“我做不到。”常宁:“为什么?因为她是舒白?我就知道你们……”关一北:“你眼瞎吗?”常宁:“???”关一北:“她开的是跑车。”常宁:“……”两辆车几乎同时抵达目的地。玉山是旅游风景区,普通人去排队买票的功夫,舒白已经和林晓晓去私家车道熟悉路况了。这里的别墅区,她来的次数并不多,大学毕业那会爱玩爱疯,喜欢各地旅游,照片积攒得相册都用不下,近些年因为工作,安定不少。不出所料,消息一出,平日里以猴为主的玉山,来了不少人。这里的猴儿不怕生,甚至大着胆子伸手朝人要吃的。西边夕阳刚好,光彩温柔,一眼望去,淡橘淡紫得像是泼上天的油画。舒白摘下墨镜,晃着手里的钥匙,和林晓晓商量住宿的事。“这天还是很热的,住帐篷肯定不行。”林晓晓感慨着说这话时,朝不远处走来的两人看了看。刚好听见的常宁不以为意笑笑,“当然不能住帐篷,我已经让一北联系了民宿。”“民宿住着也不舒服吧。”林晓晓说。换做以前,他们指定是一同住山景别墅的。只是现在有常宁在,舒白断然不可能邀请常宁一起入住。不把人赶出去就算好了。“舒不舒服是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舒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只是,这山上的环卫工人非常辛苦,某些人可涨点道德心,别再乱扔垃圾了。”常宁面容有些难堪。舒白俯身,捡起地上的树枝,指着不远处的猴儿:“这猴看着怪眼熟的。”“你看过?”身后的关一北搭腔。“当然看过。”舒白回过头,盯着他,“现在还在看。”“……”“你不觉得它长得有点像你儿子吗?”“我觉得像你。”林晓晓听着听着总觉得这两人怎么整得跟争论儿子像谁的问题。“我决定了。”舒白做总结道,“以后就叫这只猴为关一南。”顿了顿,又指向其他的两只猴:“这只叫关一东,那只叫关一西。”关一北:“舒白你做个人行吗?”舒白:“那三个是你失散多年的大兄弟,你不去招呼他们凑一桌麻将吗。”关一北也学着她的样子,捡起树枝,去指树上的猴,“我也决定了,给这只猴取名叫舒小黑。”舒白:“……”“这边的叫舒小红,那边的叫舒小绿,还有……”等他把这儿的猴冠名后,舒白:“你挺有能耐啊。”关一北:“跟你学的。”“我看你是皮痒痒了。”“那你别光看着,拿点药给我。”“……”林晓晓往两人跟前横插一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二位,行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幼儿园毕业。”时候不早,现在应该买些零食等流星雨的出现。来的时候没备多少,这会儿,他们一路人去小卖部。因为人多,小卖部的东西比平日翻倍,烤肠卖上十元一根。人多的时候,才显现出两人的热闹,来玉山的人不少都是情侣。舒白和林晓晓挑了块视野高阔的大石块上坐下,一眼望去,星空下是万家灯火。舒白无聊得很,瞥了眼旁边看手机的林晓晓,“你在和谁聊天?”“思域的队友。”林晓晓没抬头,“他说思域失恋后,情况挺糟糕,还和经理吵了一架,要不是因为认识老板就被开除了。”“俱乐部老板是谁?”“郁景归。”舒白“哦”了句,“然后呢?”“我也不知道。”林晓晓犹豫了下,“白白,我现在心很乱,可能要回去一趟,他们说思域的手机关机,不知道人有没有事。”“现在?”“对……”林晓晓站起来,拍拍裤子上刮的灰尘。舒白眉头皱了皱,“他一个成年人应该没事吧,不就是失恋吗。”“那个小网红,嫌弃他……”林晓晓没把话说全,因为担心舒白去找小网红的麻烦。没说完,舒白也大概猜到了。网恋失败的原因,无非就是见面后失望对方的实际长相,理想和现实相差太大。“那你去吧。”舒白把车钥匙递过去,“路上开车小心点。”“你把车钥匙给我,明天你怎么回来?”“不是有关一北吗?”林晓晓面露难色。舒白肯定不想搭关一北的车回去,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她只能先回去。“别管我了。”舒白拍拍林晓晓的肩膀,“我还愁回去吗,一个电话全是来接我的车。”时间紧迫,林晓晓接过车钥匙赶路了。舒白掰着手指,算起来,林晓晓暗恋陈思域的时间挺久的了。现在趁陈思域受伤,多刷刷存在感,争取抓住机会。身边少了个人,关一北他们自然发现异样。常宁问道:“林晓晓呢?”“有急事走了。”舒白搭了一句后,往住处走去。山上的人到底不多,房子稀稀疏疏,周围昏暗,灌木丛中时不时传来虫子的鸣叫。关一北和常宁走在后面,舒白在前面走着,目的地是这里视野最开阔的复式别墅。别墅不算新,除了定期有人打扫,基本没人住过。毕竟山景别墅离市区远,出行不方便,一年住几次已经算不错了。舒白站在铁门口,回头望向那两人,“你们干嘛跟着我?”“舒白。”常宁小跑过去,“我刚得知,民宿的条件很差,所以……”“所以想换个民宿?”“……”“我是说……”常宁还是没直接点明,而是看了看旁边环境深幽静谧的小楼,“你一个人住这么空荡的房子,不害怕吗?”舒白回以微笑。真是好笑。这人想搭方便的住宿,又不想直接说,反而要她觉得是她因为害怕所以邀请他们入住。好大的脸。舒白面无表情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山上有不少坟,到了晚上,孤魂野鬼难保不会出来遛弯。”“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他们肯定也想去你那里遛弯。”“……”常宁望着漆黑的房子,吓得往后退了退。“胆小鬼。”舒白冷哼,“就这还想吓唬我?”关一北似乎知道两个女人的心思,没去掺和,只是说道:“我和常宁就住在下面的民宿,你有事打我电话。”舒白淡声嗯了句。下面的民宿位置不好,周围也是人家,还有鸡鸭狗的叫声,别说安宁了,光是夜里的炎热就让人透不过气来。他们走后,只剩下舒白一人。她抬头,看看房子又看看手里的钥匙,很是头疼地蹲下来,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如果常宁不说上一道,她倒没觉得怎么样。一个人住一个大房子而已。提上一嘴后,舒白满脑子想的都是山上的坟。她不害怕才怪。林晓晓不在,车也不在,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这里的水也很长时间没用了,乍拧开水龙头,会不会流出红水?虽然知道是生锈的水管导致的,但她还是感觉毛骨悚然。一阵胡思乱想后,舒白始终没鼓起勇气过去。不远处,有刺眼的车灯照过来。舒白下意识回头去看,灯过于闪耀,她只看到背光的男人身影,长腿下稳重的步伐,不急不慌地朝她走来。等眼睛适应光和暗的极快转换,舒白看见郁景归站在她的跟前,男人深邃的眉眼眯起笑意。很快,熟悉的男人嗓音传来:“小媳妇,我来了。”第22章 22两人相隔一两米的距离,借着远方微亮的光, 从郁景归的角度去看舒白, 确实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蹲在那里, 像是刚刚被人欺负过。但谁能欺负得了舒大小姐呢。舒白抬起小脑袋,朝他所在的方向停顿, 红唇轻咬着,本来没什么事, 他一来, 她倒觉着莫名委屈, 脑海里刚才自我想象的妖魔鬼怪顿时失了胆魄,不敢叫嚣。要怪还是怪她太胆小。郁景归走到她的跟前, 伸出一只手,颔首淡笑, “不起来吗?”舒白伸手去接, 却趔趄了下, 双脚站不住地, 身体摇摇晃晃的,眼看着要跌坐在地, 两只手及时抓住男人的衣角,身子跟着贴过去,几乎是半抱住他的腿。——像个要饭的。“虽然我知道我来让你很高兴,但是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吧?”郁景归挑眉,调侃着话, 动作并没有延迟,拉小孩似的将她拉起来。等人站稳后,他的手没有松开,沿着她的腰身,继续搂着。姿态暧-昧,却没有得寸进尺或者占便宜的意思,尺寸拿捏得刚刚好。舒白站起后并没有走,寸步难行,脚下拖千斤似的。郁景归低头:“怎么了?”舒白:“脚麻了。”“我抱你?”“缓一缓就好。”“别客气,都是一家人。”“……”鬼和他客气。舒白扒拉着他的胳膊,把重心都往他身上倾斜,过了会,总算恢复体力。晚风拂过树丛,哗哗作响。舒白把钥匙摸给他,“我害怕,你去开门。”郁景归照她意思做了。这边的山景别墅并不是全新,看上去有些年头,但因为不常住,除了看上去不够现代风外,没其他挑骨头的地方。院中有未开花的玫瑰树。等到进入客厅,被头顶上的吊灯照着,舒白的面色才算正常,往沙发上一躺,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充满活力后,不由得把常宁骂上一遍。如果没她的存在,他们几人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隔阂。骂完后,她又看向郁景归,抛出着重点,“不是说不来吗,怎么突然来了?”“怕你晚上一个人害怕,所以过来看看。”“你有预知能力吗。”舒白一个激灵坐起来。林晓晓走后没多久,这家伙就过来了。难不成预知到她胆小?“和预知能力没关系。”郁景归回答,“只是觉着你不在我眼前,在哪我都不放心。”“你这么说,搞得我很低龄。”“是我操家长的心。”舒白歇够了,趿着拖鞋,一步一步走得拖拉,“不管怎样,还是感谢你来帮我驱鬼……哦不对,我的意思是……陪我过夜。”也不对。她摁着额心,懒得纠正,问道:“你要喝点什么吗?”“都行。”“果汁?”“可以。”这里的冰箱里没有食材,但应该有一些饮料。舒白抱着侥幸的心思,拧开冰箱门,结果只看见两瓶青岛啤酒,还是空罐子。按理说每周来打扫的家政会负责整理厨房,更换冰箱食材,但此刻的情形只能说明,家政把食材费私吞了。眺过窗外,舒白看见菜园里有新鲜的蔬果,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冒出脑子里。不一会儿,她打着手机光亮,从院子里进进出出,回来时,臂弯的塑料篮中,躺着几颗番茄和甜瓜。番茄汁也算果汁的一种吧。舒白难免为自己的机智庆幸窃笑。等她在厨房用不太熟练的双手从榨汁机中捣鼓出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蔬菜汁,已经是半个小时后。郁景归和关一北通完电话,抬头便见舒白捧着盘子,满手血腥地走来。“你的手怎么了?”他问。“是番茄。”舒白郑重其事地端起一杯果汁,“我做的鲜榨果汁,你尝尝吧。”经过舒大小姐双手摧残过的食材,外表再包装华丽,也难掩对其实际的怀疑。郁景归望着杯中红不红青不青的糊糊,实在想不通,她怎么好意思说是“鲜榨果汁”。“白白。”郁景归温柔道,“你先喝。”“你是客人,哪能我先呢。”舒白把杯子往他跟前一推,没算好距离,也没想到郁景归会侧身避开,她的胳膊被不轻不重撞了下后,手指力度暂失半秒,反应过来时,杯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斜翻。一杯由舒大小姐亲自调制的蔬菜果汁,一滴不漏地,全部洒在郁景归的衣服上。舒白懵了。郁景归还算淡定,低头看了看本该洁净到一尘不染的衬衫,被果汁沾染后,呈现出地图趋势的图样。明明是个悲剧,他倒是松了口气。不是不给媳妇面子。他实在不放心舒白的手艺。“啊,不好意思,打翻了。”舒白急忙地抽出纸巾,想去擦拭,发现手里还有一杯果汁,便把杯子递给他,腾出手来,疯狂地帮他擦衣服。另一杯本来是给她自己喝的。现在看来,只能送给客人了。“好像擦不掉诶。”舒白愁眉苦脸地擦了擦汗,把纸巾丢在地上,抬头见郁景归一动不动,“怎么了,你不喜欢喝吗?”郁景归递过去:“你尝尝。”舒白接过来,小小尝了口。没到半秒,她直接吐出来。又酸又涩又咸。“我好像……”舒白低头,“把盐当成糖放进去了……不过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材料不好,瓜没熟,番茄太酸。”“家里没其他饮料了?”“没准备,这个还是我从园子里摘的,没人施肥,长得也不好。”“算了。”舒白小心翼翼抬头,“你生气了吗?”“有热水吗,我去洗澡。”“有的,我送你上去。”舒白忙上前带路。一边走,她一边回头,很是苦恼的样子,“郁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人家过来陪她,她却弄了他一身的果汁,不可能不生气吧。郁景归:“没有。”舒白:“真的没有吗。”“嗯。”“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生气?”“……你难道不觉得我一无用处贪图享乐屁事都做不好吗?娶回家当花瓶都糟心。”听到这里,郁景归两步走在舒白前面,拦住她的路,“所以你是故意的?”“没有,我只是……”舒白摊手,她怎么可能故意把事情弄糟,要真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喝那杯果汁自找难受。“好了,我知道了。”郁景归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舒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知道我为了让你退婚才搞出这么多事的?”“知道怎么让你尽早打消退婚的念头。”“……”舒白歪着头,隔着门,大致想象这个臭男人此时的心情。看他平日里挺爱干净的,不知道洁癖重不重,衣服被弄成那样,居然也没向她发火。要是关一北的话,估计又骂她愚笨。不过骂归骂,那小子万万不会对她大凶的,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舒白走到门前,对着里面喊一句:“家里没你的衣服,你记得把衬衫放洗衣机里洗一下,不然明天早上你可能要裸-奔了。”许久,就在舒白要走的时候,听见郁景归回应:“谢谢媳妇关心。”“……”舒白耸肩,自个儿也去冲了个澡,然后去厨房拿没用完的番茄,一边啃一边坐客厅沙发看电视。手里抱着和林晓晓聊天的手机,两条长腿翘在茶几上,逍遥自在。舒白:【陈思域怎么样了?】林晓晓:【在睡觉。】【没事就好。】【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和以前一样呗,你不会想表白吧?】舒白的反问让林晓晓有了自知之明。即使陈思域和网恋女网红分手,她林晓晓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对她有好感的话,早在之前就有戏了。道理都懂,是她不愿意直接面对罢了。舒白聊得正上头,没注意到楼梯口什么时候来了人,等到一声轻咳后,她才抬头去看。郁景归在腰间系着一条纯色浴巾,杵在不远处,面色稍有异样,最后转过了身。舒白没察觉情况,皱皱眉头,“怎么了?”“卡通,内-裤。”他清咳了声。这样的提醒,才让舒白反应过来,她现在的地方,是有男人的,并不是5101,也不是她的房间,而是客厅。她立马把腿放下来,裙摆压好,端正地坐着。郁景归走来的时候,舒白的脸和她手里的番茄一样红。“害羞什么。”他明知故问。舒白翻白眼,“没有。”“就算你脸红很可爱,大晚上也应该收敛收敛吧。”“……”郁景归倒十分淡然,在她旁边一坐,丝毫不慌,一点都不为“衣服脏了明天到底穿什么”而担忧。“我怎么会脸红呢。”舒白揉着脸蛋,提高音量,“又不是第一次见男人。”“嗯?”“不瞒你说,你这样的男人,我玩过十七八次了。”“怎样的男人?”“有点颜值和身材。”“是么。”郁景归不急不慌,像是很感兴趣,“你怎么玩的?”“……”暗中咬碎牙把他骂一顿,表面上,舒白还是理直气壮,“成年人的玩法咯。”“又是你上次说的那种,叫几个男人,去你房间里,搬衣柜?”“……”“还是别的玩法?”舒白深呼吸,真是够人头大的,遇见个段位比她还高的。偏偏郁景归说话时离她保持一定距离,口吻也正儿八经得很,她却没有一点招架得住的气势。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当他是鬼吧。舒白关了电视。顿时静谧的空间,反而比刚才更加诡异。舒白往边上挪了挪,刻意的动作,自然引起郁景归的注意,她挪多少,他也跟着挪多少,语调还是那般正经,“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穿小熊款式的吗。”“……什么小熊?”“刚才我看见了。”“!”舒白再次咬牙。继之前被他发现她穿小黄鸭拖鞋后,现在又被看见小熊内-裤了。小熊款式咋了,谁还不是个小朋友了。“你别说了!”舒白横他一眼,“不许再说话。”“没别的意思。”“那也不行!你就当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郁景归似乎听懂她的意思,却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轻描淡写道,“可是我看见了。”“……”“还挺可爱的。”舒白微恼:“你再说?”郁景归淡笑:“小熊怎么了?”刹那间,本就离她过近的男人,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舒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的腰上,张牙舞爪,凶得很,咬紧两边小虎牙,“不、许、说、了。”“不许说什么?小熊吗。”男人话音刚落,阴影突然落下来。唇角被人封住了。意识到是舒白主动吻上来的时候,郁景归先是一诧,手下意识揽过她的腰。一开始,吻得温柔缱绻,带着青涩和不熟练,浅浅试探,但很快,便凶巴巴地侵袭进来,末了,唇上出现痛感。他不仅被她强吻,还被她咬了。舔了舔唇上的血迹,舒白继续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坐着,脸上温度火热,嘴上却冷硬嚣张,“还说吗?”第23章 23那抹艳红的血并没有被舒白舔舐干净,抿过之后浸润的面积反而更大, 像个女吸血鬼, 看起来凶悍,却没什么实战能力。暖色光照下, 那张漂亮的脸蛋强行绷着严肃,可随着时间推移, 底气越来越弱。冷静下来后,舒白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低头一看, 自己的爪子抵着男人的胸口, 若是旁边有人的话, 明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强抢民男。掌心的温度被他的体温过渡得越来越温热,两颊也在逐渐升温, 舒白盯着空白的脑袋,胡思乱想一会, 最终不太理智地想把手缩回去。奈何她现在的位置实在尴尬, 不方便下去。爬到他身上凶他的时候没注意, 现在才知道上下两难的滋味。于是, 舒白刚刚收回去的手,又重新搁放在男人的身上。刚才搁的位置属实尴尬, 差一点就碰到两边强壮的胸肌,因此再放的时候,她略加小心。终于……这一次——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心房处。她的手抖了抖,抬眸,便是男人直晃晃的视线。郁景归从容淡定得很, “虽然我刚才看见不该看的并且违背你的意思,但你现在这种行为,属实构成性骚-扰。”别说手了,舒白感觉自己全身都无地自容,眼睛不方便四处偷瞄分散注意力,否则更容易让对方认为她资历不行时道行太浅。只能用理不直但气壮的口吻回道:“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骚-扰你了。”“你现在还……”他话没说完就被她振振有词地打断:“这不是骚-扰,我是在教育你。”她此时的模样,如同上课时被老师抓住偷吃零食的学生,用一张塞满糖果的嘴巴,狡辩自己没有偷吃。“舒小姐教育人的方式挺特别啊。”舒白听出这人的弦外之意,没想理会,往后挪了挪,脚后跟着地后立马打算起来。身子刚转过去,腰间一股力道突如其来,毫无迟疑地带着她整个人往另一边侧去。郁景归一个翻身,把原本立在眼前的舒白反压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