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多是ck的粉丝,彼此间还算熟络。关一北面容上挂着笑,顺着她们的意思,去竞技区玩。边走,他边侧首问旁边的林晓晓:“没事吧?”林晓晓愕然,几秒后,脑袋半低垂,“什么意思。”“看你闷闷不乐的。”“哦,没事。”“思域和他的女网友在一起挺久的了。”林晓晓头埋得更低,没搭腔。“他挺喜欢女朋友的,前段时间还为那个女的打了一个月的辅助。”林晓晓嘴角划过讷讷的笑,“他不是不玩辅助吗……”“为那女的,没办法。”“还挺让人感动。”林晓晓脸上哪有半分感动的神情,就差哭出来了,自己打圆场道,“我身为他的女粉丝,应该给他送个祝福。”“祝福就算了。”关一北有些欠扁道,“他没准会当真。”路过一面转盘墙的时候,人群杂多,两人的脚步慢了下来,本来不想去竞技区的林晓晓干脆停住脚步,抬头,视线落在转盘上花花绿绿的字体上。自助真心话大冒险机器,这玩意可真是绝顶无聊。尤其看见上面的游戏选项,类似于给暗恋的人打个电话之类的命题,看得林晓晓满脑子怨气。“什么玩意?”好奇宝宝关一北一边问一边走过去,顺手拨弄了开关,紧接着便听见一阵音乐声,转盘底部开始闪耀起五颜六色的光芒。像极了街边投币就可以玩的儿童坐骑。就差音乐声变成“爸爸的妈妈叫什么”。林晓晓看着上面的转盘指针最后落在“你喜欢的人是谁”上时,唇角闪过嗤笑,“这都什么土不拉几的问题,还有惩罚规则也很幼稚,答不出来就罚十杯酒,这年头谁会把这个当真。”顿了顿,她看向旁边的人,“是吧,一北?”刚问完,她便看见关一北拿起旁边摆成小山的啤酒中,拿出一杯,自顾自地饮起来。“你……”疑惑闪过心头后,林晓晓还是出于爱心将人给拦了下来,“你喝这个干嘛?”关一北摆出二傻子的表情,“嗯?”“没人和你玩这个,也没人逼你喝酒,你没必要吧?”“哦?”“你怎么跟傻子似的。”林晓晓颇为无奈,“还特别敏感,就算遇到这种问题,第一个想法不是思考答案吗。”稍微迂回下也不至于傻成这样。没人逼他回答,甚至没人在意他回答。是他自己转到这个答案后,想都没想就觉得自己答不出来,然后选择喝酒。“我就是单纯地想喝酒而已。”关一北把杯子放下,开始为自己辩解,“谁管他什么答案。”“那边那么多酒,都是免费的,你干嘛非要选游戏区的道具酒来喝。”“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争。”“不对啊。”林晓晓轻叫出声。关一北神色微僵。打球前后便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大脑晕晕转转的,行事上可能会有所不妥。他开始用笑掩饰自己的醉意,“怎么了?”“你平日里和我们出来玩,不都不喝酒的吗?”“有吗。”“对啊,你一直都是给我和舒白当代驾司机的,出来聚会基本不碰酒。”“想得美,臭丫头。”关一北说,“我才不是你代驾。”-不知不觉夜深了。周遭依然熙攘喧闹。舒白本来对桌球的兴致就不太大,没和郁景归学会几招已经兴趣乏乏,到了教练这边,注意力散漫随意。教练俯下身教她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刚才郁景归未必是故意的。教这个必然少不了身体接触。所以没过两分钟她便对教练说没兴趣了,只在一旁看着。没多久,她看见郁景归朝这边走来。那人过于显眼,跃过她余光后很难从脑子里剔除掉,单手抄兜,姿势随然,白衣黑外套,一身休闲装衬得气质又雅又痞。两人相隔三四米距离的时候,他挑眉招呼。舒白全当没看见,别过目光,不太想接受这家伙的叨扰。尤其是想到他是自己有可能的结婚对象,破坏自己自由的人,她更不想待见。脑子简单转了转,她把目光放在一本正经教导的教练身上。“教练小哥哥。”舒白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语气娇软不少,身子抵着桌边,双眸勾出媚意,搭讪道,“你在这里干多久了?”“不到半年吧。”年轻教练搭腔的语气,难掩意外和欣喜。来这里的女孩通常都好撩拨,他刚才便想搭讪,奈何舒白看起来好说话,真正相处起来又分外冷淡。这会莫名热情起来,年轻教练自然没放过机会,打开话匣子,一句又一句地接着话。舒白的包,衣服,鞋子,都是大众奢饰品,简单易辨,让人一眼便知道是个富家小姐,平日里出手应当也很阔绰。几眼看下来,教练已经把她当成猎物。舒白始终懒洋洋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不动声色。眼看着郁景归过来,她唇角勾起笑,没阻止教练往自己跟前靠,继续软着声音道,“教练小哥哥,我刚才没看到,你再重新教我一遍好不好,要手把手教。”“完全没问题。”教练一边笑应,一边试探,“美女,要不咱们先加个微信?”“好啊。”舒白爽快答应下来,但没有直接掏出手机。不远处的郁景归走到两米远的地方后便停顿脚步,像个看客一样看向这边,似笑非笑。她没给他太多眼神,一本正经地和教练调起情来。即使只是教个握杆姿势,她也让教练教得惊心动魄,不论是滑过脖颈的呼吸,还是指尖触碰到他的臂膀,又或者隔空交流眼神,一颦一笑都散发着风情。热裤下那双笔直细瘦的长腿,白得晃眼,往桌边一站便是移不开目的风景线。漂亮得别有风味。郁景归饶具兴致地看了会,很难想象,曾经自卑得恨不得每天低头上学的女孩,会有如此的风采,在她的身上,看不懂过往一点痕迹。仿佛她天生就该这样漂亮自傲。年轻教练被舒白勾得早就按捺不住自己,满脑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色心渐起又不敢胡作非为,只能用眼睛瞄,然而舒白衣着凉快却不风俗,看不到一点令男人悸动的一处。他开始试着用手去摸皙白的大腿。这时,一根球杆不偏不倚地横过来,力道又准又快,直接敲在教练的骨节处,疼得他痛叫一声,并且下意识缩了回去。他想骂骂到底是哪个瘪三这样放肆,抬头看见郁景归后,顿时怂了。……是今天包场的老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郁景归唇际带笑,:“玩得不错啊。”舒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了眼教练泛红的手指以及郁景归手里的杆后,稍稍皱眉,“你干嘛?”郁景归没作解释,“时候不早了,一起回去?”“谁和你一起回去。”“我没喝酒,开车送你。”“晓晓和一北呢。”“待会叫他们一起。”舒白左看看右看看,来之前没规划,不知道玩什么,这会儿她确实乏了。正准备和那教练说几句话,他却跟只过街老鼠一样,二话不说地溜走了。她不解地看看郁景归,他只是淡笑。“你是不是把我教练吓跑了?”舒白随手扔杆,从桌边拿起一杯冷饮,喝了一口,语气不太好。“这还不明显吗。”“?”“我在吃醋。”她只觉可笑,小翻白眼,“这要是吃醋的话那我劝你别和我结婚,不然婚后你天天给头上浇除草剂。”乍一听她说得还挺有道理。郁景归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很期待,到时候每天家里备有除草剂的场景。”“你……还真是顽固不灵。”“彼此彼此。”“咱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用不着这般纠缠吧。”“我们认识。”“你要是说咱们穿开裆裤的时期一起抢巧克力的那种认识,那很抱歉,我不记得。”“我送过你巧克力。”“什么?”郁景归没继续解释下去,刚巧关一北他们玩够了,也来寻找他们。陈思域没和他们一起回去,像他这样玩电竞的,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饭。舒白见到关一北的时候,愣是没想到这个逼还是她认识的人。谈不上酩酊大醉,但醉醺醺得连路都走不稳,还是前所未有的。细想一番,她从来没见过他喝醉酒的样子。上车后,舒白回头去问林晓晓,“怎么回事啊他?喝这么多想干嘛?失恋了?”林晓晓侧首扫了眼,“刚才他自己和自己玩了个真心话,答不出来硬给自己灌十杯酒。”“什么真心话?”“问他喜欢谁。”“这问题有什么难的?我又不在旁边,他直接说呗。”舒白不屑道,“咋了,自灌十杯酒也不愿意说出常宁的名字吗。”林晓晓耸肩,“估计怕被你听见挨打吧。”“啧,可怜的孩子,你哄哄他,让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吧,搞得我不让他喜欢常宁是封建大家长似的。”舒白回过头来,打算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对驾驶座的郁景归道:“找到路吗,要不要开导航?”“不用。”“你刚回国,未必识路。”“没事。”他这样说,舒白便作罢。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扫了眼号码后,呼吸顿时屏住。这么晚了,老爹干嘛打电话过来。不用想,肯定是想探查她的夜生活。准备好措辞后,舒白接通电话,“喂?”“准备回家啦?”“嗯……啊,不是呢,我在家呢,爸。”“喝了多少?”“没,我不会喝酒。”舒白在老爹面前,战斗力瞬间变成弱鸡,几乎句句都有漏洞。五分钟的通话,让车内气氛紧张。舒白尽量营造出自己从不通宵娱乐的乖乖女形象。这时,郁景归突然不温不淡提醒一句:“白白,你系下安全带。”这三个字,在安静的车厢分外响亮。耳朵灵敏的舒老爹第一时间听见了,琢磨道:“什么声音?”舒白:“没有啊。”舒老爹:“我怎么听见你那边有男人的声音?”舒白看了眼郁景归,说:“爸你听错了,那是狗叫。”作者有话说:更个新。。。tvt第16章 16“狗叫”两个尾音落下后,车厢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舒白专注于应付老爹, 压根没care旁边男人的神色。她苦口婆心, 夸大言辞诉说自己此时处境非常安稳,别说男人, 周围连只苍蝇都是母的。被暗示成dog的郁景归平静自如,目光温和注视着舒白, 没等通话结束,在她看过来的时候, 突然俯身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被拉减到最小。衣料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舒白杏眸怒瞪如铃, 还没开口, 听得男人喉间轻飘飘的嗓音:“我帮你系。”紧接着,男人的手臂越过她的身前, 从腹部擦过去,动作自然地将她右侧的安全带拉过来系上。整个过程顺其自然, 似乎他们本来就这样亲密, 而舒白哑口难辨。总不能一车的人因为她没系安全带而逗留吧。车子顺利行驶, 安稳得让舒白困意袭来, 细长的睫毛时不时垂下。等红灯时,郁景归打破沉默:“你父亲管你管得很严吗?”舒白靠在椅背上, 答得散漫:“还行——”“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将来要掌管家业的,严一点为你好。”“你两一根树杈上的吗。”她瞥他,哼出不屑的语调,“我们啥事都没有你倒是为我们家操起心来了。”“见外什么。”郁景归添一句, “以后都是一家人。”舒白懒得贫下去,脑海里不由得想到刚才和老爹通话的画面。舒老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那么容易被她糊弄,估摸着早就听出郁景归的声音了。女儿和他钟意的未来女婿在一起,这事不仅不计较,没准还心里乐呵。虽说舒家目前家大业大也算是某类产业龙头老大了,但和郁家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舒老爹既然和郁家是老相识,联姻念头想必早就产出过,刚好郁景归这小子又有想法,舒老爹肯定不会错过两家强强联手的机会。因此舒白想要自由的话,得从郁景归这边下手。如林晓晓所说,务必让他认为和她结婚是件划不来且被绿风险极大的事情。夜晚风凉,车在露天停车位,离住处还有一段路程,舒白下车后,一阵凉风嗖嗖地刮来,吹得她小腿冷意蹿袭。刚打了个哆嗦,身上便多了一件男人的外套。她抬头的时候,看了眼郁景归,想把外套还回去,又没拉下脸逞强。磨蹭一会,才听红唇慢吞吞吐出两个字:“谢了。”“你们先回去,我带他去买点药。”郁景归指了指手边扶着的关一北,“这小子醉得不轻。”舒白正准备走,身上的外套突然被人扒拉下。再一看,是关一北。乍一看他不像是醉了,双眼清晰,话也说得利索,“你干嘛和他说谢谢,这外套是我的,我借给他穿的。”微愣后,舒白略觉好笑,又觉哪里不对,犹豫一番,没和醉鬼计较,问:“那我还给你?”关一北盯着她的眼睛,许久,说,“不用,你不冷就行。”喝醉总容易说些胡话,舒白难得地纵着他,吩咐郁景归帮忙照料后便和林晓晓走了。自助药店就在附近,买东西很快,她们走后的十分钟,5102的两人也回来了。回到家,关一北没对着马桶吐,也没发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单手覆在双眼上,遮住客厅强烈刺眼的光。郁景归替他把吊灯关了,只留两盏夜灯。一杯水和一板药被递过去。关一北没接药,只喝了口水,睁眼半迷糊半清醒地看着郁景归,“我要是你,该多好。”没继续维持站立姿势的郁景归俯过身,手指掰开锡纸,将药再次递过去,心平气和,“为什么?”关一北还是没接那药,顿了许久,突然笑出来,“我和常宁聊过微信。”“嗯?”郁景归似乎没猜出什么来,“聊得不开心吗……”“她对我说,没想到舒白因为那件事变化会那么大。”郁景归手指略僵。关一北继续道:“我问她,那件事是什么。她说,你不知道吗,以前有个本来想对她表白的人,不小心搞错对象,把情书和巧克力都送给舒白了。”“舒白误会有人喜欢她,欢天喜地去赴约,结果被放鸽子。”“那次过后便郁郁寡欢,消极一阵子后突然逆袭了。”讲完之后,关一北抬眸,眼皮出现一道深褶,看人时诡异又不可测,“说来惭愧,作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她减肥的原因,我居然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郁景归垂眸,没搭腔,呼吸稍稍沉重。昏昏暗暗的周遭,寂静了。关一北倚着沙发,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过一会儿,水杯掉落在客厅地板上,声音清脆。-清晨,舒白被一个梦闹得无法安眠,一个翻身突然惊醒了。刚巧,林晓晓敲开卧室的门进来,“电脑又中毒了,好烦。”顺势,她往舒白床上一躺,拉了拉小手,“我叫一北过来帮我修,你把衣服换好,记得穿bra。”舒白说:“我今天不想见到他。”“为啥?”“我刚才梦见他为了常宁打了我一巴掌,气死了。”“这不是梦吗,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他怎么可能打你。”“如果是相反的话,梦里他打我一巴掌,现实里没准能把我腿打断。”“……”林晓晓沉默片刻,还是催促她快些起来。舒白一边起身一边嘟哝:“电脑怎么又中病毒,你肯定背着我看片了,都是姐妹,竟然不分享好资源。”洗漱后大脑才清醒不少,舒白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嘴馋地想吃蟹黄包和米豆浆,时间不早,再不去的早餐店该关门了。出门经过5102门口时,刚好看见被林晓晓喊出门的关一北。舒白没打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哼了声,说:“渣男。”关一北:“……”他摸摸头,自个儿似乎没做什么事儿吧。居然有幸揽到“渣男”这个称号。外面温度适宜天气晴朗,如果不是接二连三遇到5102的两人,舒白心情应该还算不错。同一个屋檐下,想不遇见都难。舒白眯眸,定睛眺望不远方的郁景归后,收回视线,想假装没看见,他倒心安理得地朝她走来,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一起用早餐?”大早上的,他衣着比她还随意,黑色的碎发也显得乱糟糟的,却莫名给人一种懒散从容的贵气。郁家少爷出门买早餐这事,还怪让人稀奇的。“不要。”舒白果断拒绝,“我要吃包子。”她口味是偏中式的刁钻,纵使是普通的包子,也要吃刚出笼热乎乎的。“好。”他眼眸似光,相当有耐性,“我陪你去买。”“我们没必要这么亲密吧。”舒白耸肩,“还有昨天晚上我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干嘛叫我白白。”“不叫这个叫什么,小白吗。”他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妇女刚好同他们路过,满脸慌张地唤着:“小白,小白——”舒白倒抽一口凉气,已经预料到故事结局的她不说话。郁景归眉梢挑起几分疑惑,“小白?”中年妇女回过头来,心急地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条白色的泰迪犬?刚才我遛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急死人了。”郁景归礼貌询问:“您的狗叫……小白?”“是啊,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要是看到的话会通知您的。”“谢谢了。”舒白咬牙挤出一句:“这位阿姨,小白这名字可能不太适合狗狗,不如换一个有辨识度的。”“那叫什么?”中年阿姨一脸好奇。舒白果断建议:“叫塞班吧。”似乎觉着这名字尚可,中年阿姨认真思考了会后,继续急匆匆地找狗了。转回头,舒白盯着郁景归,一字一顿强调:“你、不、许、笑。”“所以。”他点头附应,“还是叫你白白吧。”这人不论从哪方面都处处地靠近她,居心不轨的意图非常明显,一路走来,舒白认为可以实行计划了。怎样让他讨厌她,避开她,取消婚事。“听说。”舒白有的没的挑起话题,“郁少在国外多年,想必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孩子吧。”“嗯?”“我想知道,你择偶标准是什么。”舒白摆出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实际上则暗搓搓地计划让自己成功避开他的选项。郁景归似乎不知是计,若有沉思了会,最后抬头看她,“你真想知道?”“有点好奇。”“择偶标准是,你。”“……”避个毛啊!舒白皮笑肉不笑,“我实在搞不懂,我到底哪里招郁少你喜欢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话说到这份上,她就不信他还不明白。郁景归脚步微顿,凝眸看她,笑问:“白白是不是误会了?”“?”“我有说过,我喜欢你?”“……”仔细回想的话,他确实没说过,但种种事迹表明……也不喜欢她,纯粹的说只是在撩拨暧昧。如果说梦见自己被关一北打,舒白的怒气值是10单位的话,那么此时她现在是100。还没法生起气来。毕竟人家没做错什么,是她自恋。排队等早餐的时候,舒白接了个电话,当着郁景归的面,和那端聊得轻快。挂了后,她晃晃手机,微笑看向郁景归,“叫了五个男人来家里做成人做的事情。”郁景归眯眸,“成人做的事?”“你要不要一起加入?”她煞有介事,“呀!忘了件事,刚才忘记提醒他们带道具,不过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应该会自己准备的吧。”“……”“这种人事情一定要人多一点才能做得起来。”郁景归还是没搭腔,也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礼貌地替她拎了些东西。回来后,郁景归被关一北叫到5101,理由是修电脑。“不知这两丫头做了什么,我实在搞不定。”关一北束手无策地耸肩,“还不给清除文件。”舒白和林晓晓两人心安理得地往沙发上一坐,一边刷剧一边用早点。林晓晓挤眉弄眼道,“你怎么和他一起回来的?别告诉我是顺路,我怀疑你两有奸-情。”舒白咬着吸管,没正面回答,“我头一次遇见这样讨厌的人。”“咋了?”“一边撩人,一边否认喜欢。”“哦,你什么时候讨厌你自己了?”“……”想想也是,嘴甜心不动不是她的基操吗。舒白抬手,指向窗外,“此时,只有那个能形容我的心情。”“窗帘?”“不是。”林晓晓细看一番,“太阳?”“差不多。”“你想说你心情如同阳光一样明媚?”“不。”“那是什么?”“太阳的简化字是什么?”“日。”“对,这个字就是我现在的心情。”“……”没多久,门铃声响起。来人正是舒白在早餐店通话的五个大汉。舒白忙过去迎接,“进来吧,不用换鞋……工具带了吗……我的卧室在那里。”这句话刚落,一旁看电脑的那二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五个人身穿一模一样的工作服,板板正正,面色严肃地往舒白的卧室走去,气势浩荡。关一北问:“他们是谁?”郁景归:“他们可能就是舒白所说要做成人事情的五个人吧。”“搬个衣柜而已,什么成人事情?”关一北挠头,“别管了,继续忙吧。”那边,随着领头的口号,后面的人费力地扛着衣柜,每一步走得缓慢而艰难。这种难度颇大的体力活……确实是成人才能做的事情。在早餐店被舒白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要在房间里搞黄色一样。应该是那丫头故意试探他,看他反应。郁景归继续低头做手中的事,随口问一句:“她搬衣柜做什么?”关一北不屑:“搞了个智能衣柜,方便她偷懒。”“这不叫偷懒,这叫享受生活。”不知何时过来的舒白,幽幽的嗓音从他们背后响起。“懒还找出理由来了。”关一北哼道。“我哪里懒了?”“一三五美容美甲美发,二四六逛街购物刷卡,周日蹦迪睡觉,你不懒谁懒。”被他这么一总结,舒白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和奢靡的富二代没什么区别。“那我待会去公司还不行吗。”舒白轻咳了声,“从今天开始,我要打起精神,准点上下班,争取达成我爸给我的目标。”关一北瞅她一眼,“确定吗?”“当然,我要成为美丽又强势的女强人。”舒白感慨,“到时候肯定会有大量美男子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等着我去临幸他们。”关一北毫不客气大笑出声,“属实给爷整乐了。”“?你认为我在开玩笑?”舒白拧眉,作势要来揍人,关一北动作迅速地往郁景归身后躲。他一边躲,一边拉仇恨:“我觉得她就是在想屁吃,景归,你觉得呢?”一直当看客的郁景归没抬头,语调散漫又正经,“我觉得吧,她想的和长得一样美。”第17章 17比起卧室时不时传来搬弄衣柜的声音,客厅清静不少, 话音落后, 郁景归继续操纵鼠标,娴熟又随意。本来想和兄弟一起骂醒舒白的关一北听了那句后,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大家明明都是母胎单身狗,水平为什么差点有点多, 郁景归偷偷补课了?实属让兄弟不爽。舒白却对那句夸赞很受用,拿出镜子补补妆容, 最近睡眠不好, 皮肤比之前差了些, 不过胜在年轻,早睡早起定时饮食一段时间就会把状态补回来。“关一北, 不是我说你。”舒白不无嫌弃的口吻,“但凡你学你兄弟一点, 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谁说我单身了?”关一北不服。“啧, 我不信你现在当场能给我变出女朋友来。”和以往一样, 舒白同关一北说话的口吻, 从来没有正式过,两人小吵小闹很多年, 所有语言和行为都是特有的方式。大概是舒白充满嘲讽又开玩笑的语气刺激到关一北,他大眼瞪小眼,呼吸加重,逞强道:“你以为我变不出来吗?”“那你倒是变啊。”关一北突然拿出手机,怼到舒白的脸上, “你自己看。”舒白一愣。眼前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关一北和常宁的微信聊天记录。他们从昨晚就开始聊。关系看起来挺融洽的。看到常宁发的“当年不懂事所以错过了很多”“你要是能让我签你公司就好了”“有机会一起叙旧”之类的信息。舒白大脑略显空白。不是看不懂常宁的话。而是她看不懂关一北把这个给她看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呢。”舒白嗓音有些哑。“她要是签公司的话,我就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她继续哑着声问。“所以你同不同意。”舒白笑了。敢情这家伙是来给她做选择的吗。明知道她讨厌常宁,但因为他们的友谊,他不得不舍弃爱情。给她做选择的话,看看她是站友谊,还是继续讨厌常宁,讨厌他们在一起。“有没有搞错。”舒白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然而只是笑笑,“关一北,你单身到现在,不是因为我。”关一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视线飘飘忽忽落在别处,嗓音比她还哑还低,“是因为。”“你傻狗吧你,这种责任还往我身上推,你追不到常宁是因为我阻止吗?分明是人家看不上你,就她那胃口,不嫁个亿万富豪哪能满足。”舒白好歹也是常宁的同桌,生活中的细节稍微观察下就能明了。校花只爱贵重的礼物,这又不是她对常宁的第一天认知。见关一北突然没了话,安安静静地似乎受了伤,舒白琢磨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虽然这小子没心没肺,但对感情可能还是个小白痴,没经历过所以把初恋当成人间第一美好,她如果过于打击的话未免太恶毒了。“行了行了。”舒白安抚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劝你一句,不如挑个好追一点的喜欢,你要是实在听不进去的话,那当我没说。”关一北还是没理她。舒白沉不住气,“行吧,我同意常宁签咱公司还不行吗?”这委实是她最大的让步了。看在伟大友谊的份上,她大度地不计较常宁之前的事,只要对方不招惹,她不会刻意刁难。毕竟是兄弟喜欢的人。得承认,这是她二十多年来做过最委屈的事情之一,但为关一北以后的下半生考虑,她只能委曲求全。免得他单身到四十岁的时候把责任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