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好好休息吧。”颜如玉俯身亲了亲卫季的眼睛,在看着他乖乖的闭目休息后,颜如玉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只是他一离开,卫季整个人又坐了起来。“老侯爷,三皇子所言总归不会是假的,不知道这事你怎么看。”平庆王整个人生的端庄严肃,就算说话的语气平缓,听起来也带着一股戾气。传闻以前开国时,平庆王也是带着十万大军征战过沙场的大将。“三皇子身份尊贵,自然没必要说谎,只是这人可是在他那里找到的,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侯爷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整个人看起来不紧不慢,神态自若。“本王可是听说,有人亲眼看到你家侯夫人进了三皇子的外宅。”平庆王眼睛微眯,威势大涨。老侯爷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瞪着眼睛说:“你这老匹夫少给我在这里放屁,谁看到了,你让他来我侯府对质,我孙媳妇生的如何不是没人知道,卫季恨不得天天扒他身上,哪里容得他出去乱走。”颜如玉本要走进来的步子突然一滞,原来老侯爷这么大年纪的人耍起赖皮也丝毫不脸红。作者有话要说:颜如玉:请未成年不要像我这么冲动,要时刻保持理性☆、第 25 章“见过平庆王。”颜如玉淡然的向平庆王行了个礼,便无比自然的坐在了下位。平庆王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颜如玉,随即嗤笑着说:“男生女相,祸国殃民。”颜如玉轻轻转动着眼眸,正想说什么,磕着干果的老侯爷就说话了。“知道你还看,不知道那是我孙媳妇吗,为老不尊。”老侯爷的态度可谓是十分不给面子,甚至是根本就不把平庆王放在眼里。平庆王怒的两手紧紧的抠着椅子的把手,抑制住自己不要做出失态之举。随即他冷哼了一声,面似沉水的说:“早就猜到你这个老不死的肯定不认账,三皇子我已经请过来了,由他做证人,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三皇子梁庆便脚步匆匆的赶到。看到面色淡然的颜如玉,三皇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怨恨和惧怕。当时梁宇死时的惨状让他难以忘却,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变成了那样。他倒也不是可惜,像梁宇这样的人活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但人死在了他那里,责任怎么着也得算上他一份,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里,只怕他的处境会更加的如履薄冰。“三皇子,还劳你说说,当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平庆王怎么说也算是梁庆的亲叔叔,就算梁庆再怎么不想惹上这个麻烦,面上还是要以礼相待。“我无意中撞见颜公子与颜大小姐在外私会,颜公子便求本皇子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当时夜已深,为了不引人注目本皇子只好暂时将颜公子带回住处,未免引起什么误会,便特意让梁宇堂弟过来作证,只是堂弟见颜公子生的貌美便动了心思,我劝不住还被赶了出去,谁知第二日堂弟就……”梁庆这话说的可谓是漏洞百出,实在是他不敢明说是他将颜如玉掳走,且颜如玉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出行也是与卫季在一处,怎么也不可能做出勾引他与梁宇的事。所以他只好把颜倾城拉下水,且把错处怪在已死的梁宇身上,让事情变得的更混乱。“私会?颜公子与颜大小姐不是兄妹吗。”平庆王多少猜到了些内幕,但他现在丧子难以维持理智,不管他是谁,他只想找到害死他儿的凶手。“这……这是我当日无意中听到的,颜公子并不是颜尚书的亲生骨肉。”梁庆的额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他咬紧牙关,想将事情圆的更紧密一点,但心里乱糟糟的,就连让自己脱身都难。“这样看来,三皇子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癖好,我怎么记着当日是三皇子与妹妹私会,因着妹妹出嫁必须要过了侯府的审,所以妹妹约我出去,大抵就是想让我撞破你们二人的女干情,好让三皇子不能不认账。”颜如玉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不紧不慢的样子看起来无比淡然。“当我知道我是被利用之后,想甩袖离开,只是妹妹竟联合三皇子对我下了药,只是谁知道这幕刚好被来探望三皇子的小王爷见到,所以嘛……”颜如玉看着梁庆的目光意味深长,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邪气凛然,只是现在处在紧张中的梁庆无法去思考颜如玉反将一军的算计,而是因为颜如玉的谎言怒不可遏。“你说谎,我明明就不喜欢颜倾城,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她特地邀我前去,就是为了坐实你们的女干情。”“那你说你中了迷药,你有什么证据。”“五个人的量,成年男子两天两夜都不会醒,要不要请个御医来验证。”面对颜如玉的步步紧逼,梁庆脸上的汗水从下颌滑落,他眼神游移,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颜如玉说:“你说你中了迷药,那你是怎么离开的。”“我救的,有什么问题吗。”卫季蹙着眉头从门口走进,看向梁庆的目光十分不善,那种敌意在面对梁庆时丝毫不掩饰。“你……”梁庆咬牙切齿的看着卫季,明明他只是来做个证明,没想到反过来却是他吃了亏。“反正这事与我无关,只有你会杀了他,当时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梁庆明显已经被逼急了,他面目狰狞的狡辩着,落在平庆王的眼里却多了一丝怀疑。眼见着气氛变得胶着不堪,老侯爷跺了跺拐杖,沉声道:“好了,我孙媳妇的为人我最清楚,要说他会杀掉小王爷,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且他无权无势,哪里有本事做这等胆大妄为的事,今日二位来我开元侯府挑衅的事就这么算了,要是再闹下去,就别怪我上奏折向皇上禀明。”老侯爷看起来正气凛然,好像对方就是那等不讲理的人。偏偏他这句话还偏生就打中了平庆王与梁庆的软肋。这事本身就和梁庆脱不开关系,他自然不敢闹到皇上面前。而梁宇近些年做下的荒唐事不少,也闹出了不少的人命,别说现在梁宇已经死了,就算活着,光是他查出来的那些事,就足够他死好几次了。“好,算你狠。”平庆王一脸狠戾的看着老侯爷,随即鹰目扫向梁庆,冷冷的说:“跟我走,回去给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开元侯府这里闹不起来,而平庆王心里又咽不下那口气,自然就是要找别人开刀了。等人都散了后,凶巴巴的卫季才松了口气,看着老侯爷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安。“多谢老侯爷。”颜如玉姿态谦逊的向老侯爷道了谢,他不信老侯爷什么都不知道,跟在卫季身后的那些人,一方面是保护卫季,恐怕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监视他。这些年虽说卫季不上进,但也算是老老实实,只在钱财上败家,别的也没敢做什么出格的事,而老侯爷之所以那么放心,可能就是因为那些人。想到这里,颜如玉眸子一闪,他可是越来越期待那些人到底是谁了。“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对你说。”老侯爷说完就拄着拐杖离开,卫季当老侯爷没看见,便拉着颜如玉对他挤眉弄眼。好像生怕老侯爷用在他身上的那套会用在颜如玉身上,他家媳妇儿风光齐月,可不能被老侯爷脱下鞋子追着打。“咳……”老侯爷步伐稳健,轻咳声刻意又沉重,像是怕后面的人听不见一样,差点就咳出了一声浓痰。卫季也果真是脸皮厚,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颜如玉,一双手可是一点都没打算松开。颜如玉看的好笑,他轻拍着卫季的手背,见老侯爷背着身,便用力的捧起卫季的脸,在他被迫撅起的嘴上轻啄了一下。卫季一愣,然后自觉的撅的更高,追着颜如玉亲了好几下。颜如玉微微俯首嘴角带着笑意的纵容着卫季的行为。等卫季终于满意了,他才打算离开,不过他偏偏不走另一条路,而是顺着老侯爷的方向过去,在越过老侯爷时,还得意又骄傲的扬着下巴哼了一声。“嫁出去的孙子泼出去的水,哼!”跟在老侯爷身后的颜如玉脚步一滞,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好像总在无意间发现了老侯爷不太正经的一面。想是这么想,但他嘴角柔和的笑意始终都没有落下来过。……老侯爷秉退了所有的下人,将书房的大门牢牢紧闭。“我特意去查过,你确实不是颜翰的亲生儿子,至于你的生父是谁,我想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一些。”颜如玉从来就没觉得这件事是什么秘密,甚至有时他还庆幸他身体里流的不是颜翰的血。“我知道,我父亲是边疆人,当时逃难到这里遇上了我的母亲。”颜如玉记得,空洞冰冷的美人只有在说起这件事时才带了小女儿的光彩。而颜翰所告诉他的书生,只不过是另一个心仪他母亲的人。当时他父亲生有异国样貌,就连出现在众人面前也要以面巾遮挡,而当那位书生知道了他母亲怀有身孕后,便心善自愿做他名义上的父亲,就是为了遮掩他母亲与异国人私通的事。只是颜翰见过他母亲后便生了要霸占的心,那位书生也就成了牺牲品。至于他亲生父亲,据他母亲说是早就已经没了。好在他虽像极了他父亲的俊美与母亲的秀丽,但却无什么异国特征,若不然他前世可能根本活不到弱冠。“别怪老头子我不信任你,只是卫季不堪大任,为人又心软直率,本来我想着如今国泰民安,这样顺遂的过一辈子也并无不可,但现在颜翰的爪牙却慢慢伸出来了。”前些日子老侯爷一直深居宫中,就是在和皇上商谈这件事。“我都明白,从我嫁进来那天开始,我便已经是侯府的人。”颜如玉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他不想再如一个浮萍般茫然自失,尚书府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回头,从他自愿嫁给卫季开始,他便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了侯府上面。老侯爷看着颜如玉点了点头,面色变得肃穆。“既然你已经入了侯府,而卫季又无当大任的能力,那么我便决定由你替他接手十二卫。”颜如玉眸子一闪,那些人竟是十二卫吗。作者有话要说:因内容已完全和大纲无关,所以加快剧情的时候会有很多bug,请见谅(鞠躬致歉)☆、第 26 章回到房内的颜如玉开始细想,老侯爷让他晚上三更去与十二卫见面,为的就是不让卫季知道。他之前的想法也是这样,若是卫季知道由他接手了十二卫,只怕卫季会认为他替他担了这个责任。其实不然,于他而言,有这样一股神秘的力量反而是他的依仗。只是这样瞒着卫季真的对他公平吗。所有人都觉得卫季就应当这样纨绔无忧的过一生,卫季也从来不提,可这样真的就是为他好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知道吗,现在平庆王揪着梁庆去颜翰府中对质,然后两个人直接在府里闹了起来。”卫季脚步轻快的走起来,笑歪在颜如玉的身上。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些人竟这么好糊弄,还害得他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敢睡着。颜如玉目光柔和的看着卫季肆意明媚的笑容,心里微微一叹,也罢,就暂且先瞒着吧。“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是不是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卫季挤进了颜如玉的怀里,一屁月殳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颜如玉往后仰靠着椅背,轻笑着说:“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听他这么一说,卫季立马机警的捏着自己的肚皮。“好像是有一点。”卫季偷偷抬眸看了颜如玉一眼,然后默默的用脚尖撑地,不敢坐实在颜如玉的身上。颜如玉心里暗笑,腿不经意的一抖,看着身上的卫季立马跟着站了起来,他扬起了嘴角,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腰带。“没关系,你长肉了我也喜欢。”看着颜如玉像钩子一样的眼睛,卫季悄悄的咽了咽口水。“你怎么回事,这么勾人做什么,总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卫季眼睛微眯,一脸怀疑的看着颜如玉。颜如玉眼眸一闪,笑着勾掉了卫季身上的腰带。美色当前,卫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思绪瞬间飘忽的四处发散。“你……你别乱来啊,别以为你这么主动,我就会从了你。”卫季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前挪动,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发着光,就等着颜如玉对他下手。可颜如玉听他这么一说,眉眼一挑,又好好的帮他把腰带给绑上了。“说的也是,为妻者总要听夫君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颜如玉就套上外衫,打算去书房看账本。见颜如玉真的把他的话当真,卫季立马就急眼了。“我说笑的,说笑的,我就想从了你。”卫季跳到颜如玉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一脸讨好的嘿嘿笑着。颜如玉被卫季逗的笑出了声,轻点着他的唇说:“我们事先可说好,不能缠着我不放,要不然你三日下不了床可别怪我。”“不怪不怪。”卫季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要颜如玉主动一次多难啊,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还不得把肉吃得饱饱的,要不然下次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那我便从了你吧,今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颜如玉眼角一挑,似勾似缠,魅惑横生,卫季被迷的五迷三道,嘿嘿笑着凑近了颜如玉的耳朵。听着听着,颜如玉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嗯?”卫季立马收紧缠在颜如玉腰上的腿,讨好的说:“不不不,我在下,我在下。”颜如玉轻轻一笑,奖赏似的轻啄了一下卫季的唇。“真乖。”卫季心里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清泪,看来想要重振夫纲是不行了。只是看着面前眉目如画只属于自己的美人,一股满足感又充盈在卫季的心里。不管怎么说,反正……反正他也挺享受的。“我们不如先……”卫季叼着颜如玉的耳垂嘀嘀咕咕,颜如玉听的脸色渐渐变得怪异起来。“你最近又偷偷的看话本了?”“就看了那么一次。”“一次就记得这么清楚?”“好吧……两次,别说了,快脱衣服。”“你扒衣服的速度最近渐长啊……”“唔……省时间。”知秋蹲在门口看着天上残缺的月亮,一张小脸红的像要滴血。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两个时辰了,主子身体可真好。……等颜如玉出现在地下室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更天。十二卫脸上带着黑色面巾目光机械冷漠的看着他。他正想要说什么,只见十二卫目光骤变,摆成了一个阵法将他围在中间。脸上还带着晕红的颜如玉神色一凛,这是要试探他吗。果不其然,十二卫化成十二个影子将他团团围住,他目似沉水的想找出里面的破绽,可攻击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发动。颜如玉越应付越觉得心惊,十二卫训练有素,绝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培养出来的,很有可能他们是从幼时就被选出来,经过残酷又冷漠的训练才有了今天。也难怪,十二卫的存在本就意义非凡,自然不能敷衍应对。颜如玉收起了心里的游刃有余,专心和面前的十二卫过起招。不过他发现,他们对他的攻击几乎都在月匈口和后背,像手臂和脸就算不小心碰上了也会下意识的避开。颜如玉心中一动,这是老侯爷已经打过招呼了吗,不想让他伤在能看出来的地方。抓住这点漏洞,颜如玉头一偏,手臂向后一扭,就将一人打了出去,阵法也就此散开,不过同时有人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腰。那瞬间,颜如玉脸上一僵,他不动声色的往后撑了撑腰,才不失气度的站直了身体。“见过主子。”为首的卫一单膝一跪,身后的人立马跟着俯首称臣。颜如玉想伸手去扶,可一动后腰就疼的厉害。他嘴角微抽,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回去就把卫季那些破话本都给丢了。好好的睡个觉也玩那么多花样。“别的我也不多言,大家都是侯府的人,所做之事也是为了朝廷,从今往后,你们只需听我号令便可。”颜如玉端正神色,眉眼冷淡。“是。”十二卫整齐划一并无任何人反对。他们所受到的训练就是一切以主子为先,他们只需要服从便可。“近日尚书府在朝廷中开始收拢权臣,不过这自然有宫中细作打探,卫一,我要你带人去监视颜翰,他私下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组织。”“是。”“卫六,你带人监视颜倾城与梁庆,如有什么异动,立即向我禀报。”“是。”“十二你就跟在卫季的身边,只需保护他的安全便可。”“是。”十二卫的执行力很强,他们从来不会对上面的命令有什么质疑,也从来不会反抗。在接收了命令后,几人便如残影瞬间消失,只余下留守在侯府的卫二与卫十几人。颜如玉一手放在身前,一手放在背后,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轻咳了一声面色泰然的离去。回到房内的时候,卫季还赤身裸,体的睡的香甜,一床凌乱的被子随意的搭在他的腰上,房内置了地暖,在这样的冬日里倒也不怕卫季受凉。颜如玉瞥了卫季几眼,见他无任何动静便开始偷偷的从床底下拿出了卫季的百宝箱。一打开里面果然放置了好几本房中秘术。颜如玉只随意的翻看了两眼,便觉得自己的腰又开始疼。他全都拿了出来,但又担心卫季实在心疼,便又偷着给他放回了一本。他走到点燃的炭火前用内力将书本震碎,随即看着那些残页在火中化为了灰烬,他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颜如玉疲惫的躺回了床上,卫季一感受到旁边的热源,便自发的靠了过来。……次日颜如玉睁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皮,就见卫季已经醒来,正撑着下巴趴在床头盯着他看。“为何这么早就醒了。”“不早了,已经日上三竿了。”卫季的声音清醒明亮,像是醒了许久的样子。反倒是颜如玉的嗓音低沉喑哑,听着有些虚软无力。“我觉着那话本上的姿势真有用,我不但不累反而精神的紧。”卫季神采奕奕的,确实看起来不如以往那样狼狈。只是颜如玉却觉着有些起不来床,听卫季这么说,他反倒有些可惜,没有连同留下的那一本一起烧了。“我瞧着你好像休息的不太好,我让下面的人去给你熬个滋补的汤。”卫季说着就越过颜如玉下了床,动作轻快敏捷,让颜如玉觉得,他好像才是被压的那个。“可怜见的,眼皮子下都有青影了,可得好好休息。”卫季嘴上说着心疼的话,面上的得意可丝毫没有掩饰。颜如玉被气笑了,点着卫季的额头说:“你说你昨日是不是吸食了我的精气。”卫季洋洋得意的摇头晃脑,一张嘴就快咧到了耳朵根。谁说重振夫纲就一定为上,他也可以让颜如玉起不来床。颜如玉昨晚被打了一掌的腰疼的越发厉害,不过为了不让卫季担心,就姑且让卫季先得意着。反正以后来日方长,卫季的教训总会一天比一天深刻。这般想着,他眸子一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卫季。作者有话要说:颜如玉:有苦说不出☆、第 27 章这腰伤比颜如玉想象中还要严重,到了次日,隐隐的疼痛感已经变成了剧痛,卫季也开始真的担心起来,以为是自己把颜如玉折腾成这个样子。原先卫季发现颜如玉把他的书烧掉后还有些气恼,可看着颜如玉这样,他恨不得连剩下的那本也丢进炭火里。偏生不巧的是,近几日又到了李秋与阿红成婚的日子,于情于理他们都要过去喝杯喜酒。所以到了出行这天,卫季是万般不乐意。“我一人过去就行了,你还是在家里好生躺着吧。”卫季皱着眉头帮颜如玉穿衣,虽嘴上嘟嘟囔囔个不停,但行动上也没真的不顺他意。颜如玉只是眯着眼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卫季的动作。“你还笑,早知道你这么经不起折腾,晚上就……”卫季说着说着声音就放低了,颜如玉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暗自嘀咕着什么不雅的词汇。“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连自己穿衣都穿不好的人。”颜如玉配合着卫季的动作,嘴角扬起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那你怎么不记得我说了要照顾你。”卫季轻柔的帮颜如玉绑好腰带,又打理着他领口的褶皱,手法娴熟的把颜如玉变成一个翩翩玉公子。颜如玉怎么不记得,很多东西不想的时候就只是藏在记忆里,可一旦想起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会惊讶,原来这些事情自己竟记得那样清晰。他心里微叹,这些日子因着腰伤闲下来,便总是矫情的想东想西。“走吧。”卫季无比自然的牵上颜如玉的手,走两步还要侧头看他一眼,生怕他自己走的快了,颜如玉会跟不上。这一次的马车比那时秋猎还要更加的温暖柔软,颜如玉半躺在卫季的大腿上,享受着片刻的安逸宁静。不消片刻,便能听到前方热闹的恭贺声,卫季先一步下了马车将颜如玉扶下来。李秋正在门口迎接送礼的宾客,一见到卫季与颜如玉便将那些人交给了管家,自己迎了过来。“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人站在那里笑的脸都僵了。”一身喜袍的李秋看着精神不少,但还是那副随性而为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今天独特的日子而有什么变化。“今天你成亲自然不一样,等你晚上美人入怀你可不这么想了。”卫季有些揶揄的瞥了李秋一眼,李秋只是耸耸肩,看不出什么在意与欣喜,好似今日成亲就是走个过程罢了。“这是怎么了,怀了?”李秋看着颜如玉一手撑着后腰,半挺着肚子走的缓慢,不免带着坏笑的打趣卫季。“去,胡说什么呢。”卫季踢了李秋一脚,李秋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待听到管家的喊声后,又焉头耷脑老实的走了回去。颜如玉摇头轻笑,由卫季扶着他往府中走,这时却一辆马车停到了他们的正前方。只见一只芊芊玉手掀开了布帘,颜倾城袅袅娜娜的下了马车。“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颜倾城一见到颜如玉便惊叫出声,把过往的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颜如玉竭力站直身子,可一动,眉心就不自觉的拧了起来。他看也没看颜倾城一眼,便自顾自的绕了路走。“哥哥,你……”颜倾城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颜如玉停下脚步捏住颜倾城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个方向。“颜大小姐,劳你自重,你哥哥在那。”此时颜卓刚下马车,看到这个场景,阴郁的眸子便暗了下来。颜倾城挣脱不得,只好维持着这个颇有些羞辱的姿势,看着颜卓眼里的不虞。“你那么用力做什么。”卫季不满的出声,颜如玉才松开了手,他眼尾微挑的看着卫季,卫季捧着他的指尖,看着圆润的指腹有些发红,立马心疼的揉了揉。“看吧,都红了。”从始至终卫季都懒得抬眸看颜倾城一眼,两人就这样黏黏腻腻的相携走进府里,让站在门口的李秋恶寒的翻了个白眼。此次李秋虽娶的是个青楼女子,但这种明媒正娶的排场还是让朝廷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来贺了礼。虽说李秋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但其中管制的刑法却是阻了不少人的路,也给了不少人的方便。颜如玉也见到了传闻中那位笑面虎李明霖,竟是一个白皮纤瘦的俊美男子,与李秋看着不像是父子,反倒是更像兄弟。而李秋的母亲王月湖也是个有名的美人,看着与寻常柔弱的女子不同,一举一动间皆带了些男儿的英气。颜如玉勾唇一笑,这家人倒是有意思,好似并不觉得唯一的嫡子娶了个风尘女子有何不可,反而殷切自然,就像是普通的公公婆婆等着迎儿媳妇一般。“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媒婆朝里大喝一声,门外便噼里啪啦的鞭炮齐鸣,李秋牵着盖了红盖头的阿红跨过了火盆,一路走到了大堂前。若是不看那一步一步间走的轻缓优雅的身形,或许没人能认出新娘就是艳压翠红楼的阿红。而在拜完堂即将离开时,阿红突然转头面向卫季的方向,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卫季面上一愣,随即就咧开嘴笑着。颜如玉看着旁边这个傻小子,或许他以前的作为不过是个纨绔公子的举手之劳,但却保住了阿红清雅高贵的本性不受人玷污。所以这个礼,卫季是受得的。“如玉。”颜卓突然走向颜如玉轻唤了他一声,不知颜卓这些日子怎么了,整个人看着没了之前的肆意张扬,反而显得沉重阴郁不少。“父亲想要见你。”颜如玉侧头看向单独在一桌喝酒的颜翰,颜翰迎上了他的视线,冷冷的抬了下眸便抬脚离开。卫季狠狠的瞪了颜卓一眼,便拉着颜如玉不想让他过去。颜如玉安抚的拍了拍卫季的手背,神态自若的跟着颜卓去了偏院。“你的腰怎么了。”颜卓见颜如玉行动缓慢,便关切的询问。颜如玉勾着唇瞥了颜卓一眼,轻声道:“是卫季折腾的太厉害了。”颜卓面上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过了好半晌才压低声音说道:“年轻人也还是要克制一些。”颜如玉眉梢一扬,只是轻笑出声,并不答话。“你先下去吧。”颜翰看了颜卓一眼,随即便把目光扫向颜如玉。颜卓面上有些犹豫,好似有些不放心。“怎么,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颜翰低喝出声,颜卓这才不甘的转身离开。颜如玉看着两人只觉得有些怪异,他可是记得颜翰十分看重颜卓,而颜卓对颜翰也是敬重非常,可照现在看来,两人倒像是有了极深的隔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对父子有如此大的变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终究是我颜家的人,就算为了你死去的娘我也要给你能够回头的机会,只要你现在愿意为我做事,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看着颜翰自以为大度的样子,颜如玉只觉得好笑。是谁给了颜翰这样大的脸面,敢对他说出这样可笑的话。“你心里应该也知道,我与你并无什么干系,你愿意将我抚养长大,为的不过是要做一个正直无私的尚书大人,只是你皮子下肮脏的本性早就让人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