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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1)

锦玉听得发怔,回想着每回看见阮澜夜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太监用手帕?好像不大美观,她抬头望了望满树的梨花,喃喃道:“要不我亲手做个梨花香包给他,装在茄袋里就看不出来,还能平气醒脑,你觉得怎么样?”碧蓉点点头,直说这个想法好,亲手做的有心意。主仆俩一拍即合,就将这个主意定下了。锦玉伸过手要去拿凤梨酥,被碧蓉又是一把夺过去,她这下彻底怒了,恨声道:“法子不是都想好了么?怎么还不让人吃?”碧蓉扶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家主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没办法,谁叫她摊上这么个主子,不情愿地将手里的凤梨酥递给她,嘴里嘀咕道:“旁人都使着浑身解数讨好掌印,就您不上心!”一面说一面起身,拍了拍马面裙上的落花,挑着嘴角道:“您自个儿慢慢赏慢慢吃罢,我走了。”锦玉靸着鞋站起来,着急问:“唉,你去哪儿?”没人回答,再抬眼看的时候,谁知一溜烟儿人影都没了。大殿里没人,司马钰一大早就上文华殿去了,空空的梨花院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就觉得顶无趣。愣怔怔站在那儿,看着桌上的凤梨酥顿时觉得没了胃口。当太后也没什么好的,当初要是留在建瓯,哪里还会发生这些事情。越想越气,抬脚猛地一踢,将石子踢到了殿门槛上,忽然有声音从门上传来:“皇嫂心情不好么?”锦玉抬头,竟然是宁王。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大殿里没人,该死的碧蓉,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会子走。她想起上回在月华门发生的事,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恶寒。宁王司马询,年仅二十有二,是高皇帝的兄弟。因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难免不受宠,司马徽登基的时候就被派到平凉就藩。平凉地处偏僻,此番回京也是因为新帝登极,也不知要在郢都待几天。锦玉怕他乱来,脸上堆着笑站起来,道:“原是宁王殿下,殿下有事么?”锦玉本就长得美,笑起来脸盘上有两个小酒窝,眉眼弯弯像小月牙,宁王看的心神荡漾,说着倒三不着两的话来,微微抬手道:“皇嫂初进宫,有些事我也听说了,叫你受苦了,如今过得可还好?”她受不受苦干他何事,见他伸手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一步,尴尬道:“承蒙王爷关照,一切都好。”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估摸着宫门待会就要下钥了,我差人送您。”宫里有下钥一说,到了申时一律不得出入。内廷若没有旨意,更不能随意进入。宁王瞧见她隐身要进殿,突然顺势拉住了她的胳膊,哎了声道:“皇嫂急什么,这会子未时才过一刻,我还有好些话要皇嫂絮叨絮叨呢。”美人香挨得近让人把不住边儿,据说这位高皇后才进宫高皇帝就驾崩了,估摸着连面都未见着,他那位皇兄可真是命薄,好好的美人要叫人守寡,真真是暴殄天物!他突然靠上来,锦玉骇了一大跳,挣扎着怒骂:“殿下放尊重些!拉拉扯扯叫人看见像什么!”司马询被她一声呵斥,觉得自己登徒子吃相难看,遂放开了手,呵呵笑着:“皇嫂如今一个人在宫里头无依无靠的,年纪又轻,整日困在这冷清清的承乾宫有甚好的,过阵子花朝节,我带皇嫂出去转转,好不好?”真是不要脸的,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还想吃天鹅肉!锦玉不愿意再他和纠缠,索性放开话,咬牙切齿颤道:“哀家是太后,殿下不要忘了,你要是再上来一步,我就叫人了!”脾气倒是个厉害的,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烈性子的。一个无权无势挂名太后能有什么本事,见院里没有人,索性胆子放开来,伸手拽住她,哄道:“本王是陛下的皇叔,将来就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派头,皇嫂没运道儿跟着先帝,说明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跟着本王,本王以后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他死命拉住她,“你听话些,我疼你。”果真是贼胆包天,他手薅上来,锦玉羞得没处躲,没曾想他居然直接挑明了。女人的力气大不过男人,她又急又恼,乘着当口扎猛劲咬下去。司马询吃痛放手,看见手腕上深深的牙印,沁出血丝来,他恨地咬牙闷哼:“给本王下死手,给脸不要脸么!”锦玉吓得心都要跳出来,发髻散乱地慌张看了一眼大殿,院里没人不能往里跑,瞥眼见他冲上来,撒起腿就往殿外冲。拐角是盲区,迎面撞上一个人,她抬头一瞧,拽住他的襕袖,惊呼道:“厂臣……救救我,您救救我!”阮澜夜瞥见她惊恐神色,满头发丝散乱,瞳孔猛地紧缩。殿内跟着出来一个人,宁王一见居然是阮澜夜,愣在门上,悻悻地止住步子。她托住锦玉的手腕,一道凌厉地视线扫过去,带着狠厉地气息哂笑:“宁王殿下,别来无恙!”作者有话要说:喵喵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1 08:30:2124975734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1 14:20:2224975734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1 14:20:3724975734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1 14:20:4224975734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1 14:20:47表白小可爱们,破费了~第17章他是王八吃了秤砣心,竟敢将主意打到锦玉身上。原就听闻宁王进了宫,以为是非要闹到别处,谁知竟来了承乾宫,若非她晚来了一步,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阮澜夜将锦玉护在身后,狠厉的眸光稍纵即逝,取代的是让人看不懂的意味,沉声道:“殿下这是何意?”宁王脸上难堪,狐狸没逮到,还惹得一身骚。他淡眼瞥了一眼锦玉,见她缩在阮澜夜身后,虎视眈眈地偷偷拿眼瞄他,手掌上传来撕裂的疼痛,心里不快,拍了拍手皱眉道:“本王来看看皇嫂,厂公怎么来了?”他对阮澜夜有忌惮,这位虽然没见过几回面,但听总也听过,手里拦着东厂大权,那东厂岂是好惹的,上至朝臣下至百姓,只要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他此番进京,若不是他从中阻拦,早八百年他就进宫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谁还说不准呢!她听了呵笑,背手道:“宫门快要下钥了,殿下留在承乾宫总归不像话。臣劝殿下一句,不该来的地方不要来,不该惦记的也别费心思,大局已定,殿下要是想以卵击石,尽管试试。”她半威胁半恐吓的话似乎不起作用,宁王听了心里窝火,抬手厉声质问:“你算什么东西,本王称呼你一声厂公,是抬举你。本王好歹也是先帝亲封的亲王,你一个阉竖,竟敢张着胆子教训本王,简直是活腻味了!”一旁的扶顺听得冷汗直流,宁王常年在平凉就藩,没机会见识他的本事,可普天之下,谁人不知道干爹的手段?他偷偷瞥干爹脸色,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可他心里清楚,干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他有个癖好,见他手指轻捻着襕袖的暗纹,就知道干爹要发火了。宁王是游走花丛中的行家,可他纠缠谁不好,偏偏是太后娘娘,连他都看得出来,太后娘娘是干爹心尖儿上的人,这么的明目张胆,不是找死么!果然听得阮澜夜淡淡冷笑道:“活不活腻味倒不劳烦殿下挂心。来人,送殿下出宫。”说着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锦衣卫,个个身穿飞鱼服,佩绣春刀,气势狠煞立在两旁。这些可不是太监番役,都是锦衣卫里精挑细选出来实打实的男人。东厂有随意调派锦衣卫的职权,可这般大张旗鼓出现在内廷,只有阮澜夜有这个胆子敢这样做。宁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队人架着出了承乾宫大门,一面挣扎一面破口大骂,来来往往宫娥太监瞧着,卖相着实不大好看。锦玉见宁王走远了才探出脑袋来,想起刚刚还心有余悸,拉住阮澜夜感激道:“厂臣,来世我一定肝脑涂地报答您!”阮澜夜低头看见她拉住她的手,指头攥的发白,心里很欣慰,她还是很依赖她的。她温吞笑道:“作兴什么来世,一没凭二没据的,咱家看中的是今生今世。”锦玉受了惊吓,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双关。她朝她比了比手,抚掌道:“娘娘进屋,臣随后就来。”扶顺在一旁都看在眼里,忙要退下,却看见阮澜夜朝他招手,“过来,咱家有话交代。”他得了示意,匆匆跑上前道:“干爹吩咐。”“传咱家意思,叫大档头装个麻袋,绑起来好好梳洗梳洗,然后扎猛劲扔进沟里。别弄死了,回头还有他受的。”扶顺一凛,随即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他就说干爹怎会轻易就撂手,原是在这儿等着呢!管他是王爷还是王八,敢得罪干爹,非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浑身来了精神,笑道:“干爹尽管放心,儿子省得,您进去忙正事儿要紧,其余的都交给儿子。”说着扎地打个千儿,回身就要退出去。“回来。”扶顺笑道:“干爹还有什么吩咐?”听见他话里的正事儿,她问:“话里说的什么意思?”扶顺一惊,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干爹向来不喜欢旁人议论这种事情,立马哭丧着脸支吾:“干爹……”敢情大家伙都以为她和锦玉是那种关系么?看着扶顺那张苦瓜脸,忽然觉得好笑,抿起温润的嘴角,故作严肃,沉声道:“算了,下去吧。”误会就误会,她何时在意过这些?扶顺像得了大赦,连忙爬起来,一叠声说是。看来干爹今儿心情不错,以前从延禧宫出来的时候,没人敢上前回话,惹恼了他就是死罪。看来太后娘娘和贵妃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承乾宫里,碧蓉听见风声连忙往殿里冲,着急忙慌吼道:“该死的掘了祖坟的……”一进门看见阮澜夜,立马噤了声。“出去!”碧蓉被他喝的怔忪站在那儿,心里头茫然一片。完了,掌印先前就看不上她,还说要赶她回建瓯,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果真是活到头了,遂噤了声跪下来,哽着喉头嗫喏道:“掌印饶命,都是奴婢疏忽,才让人钻了空子,让主子受了惊吓,求求掌印不要赶奴婢走。”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阮澜夜没有动容,视线淡淡转向院子里的满树梨花。“你是娘娘从建瓯带来的,咱家念你与娘娘多年的恩情,以为你与旁的宫娥太监自是不同,照顾娘娘会事事上心多留个心眼,今日之事咱家不说你心里也该有数,要不是咱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不要仗着娘娘撑腰就为所欲为,自己去领板子。”碧蓉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反驳,直起身子偏头朝里间望了一眼,噙着泪水问:“主子……还好么?”阮澜夜捏着曳撒抖了抖上丹墀,捏着襕袖淡淡道:“娘娘受了惊吓,这儿有咱家就不用你操心了。”转眼见掌印进了殿,碧蓉拖着身子朝殿外走。心里恨骂着,该死的宁王,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主意都打到主子身上来了,是不知道掌印的手段么,几时非得叫他见识见识东厂十|八大酷刑,剥皮断椎轮着上的滋味!进了殿,望见里间榻上躺着人,她本就瘦弱,身形盖在被褥里像消失了一般。还是太瘦了,应该是要再胖些的。阮澜夜抬步迈进去,脚步轻轻怕吵醒她。说来也是奇怪,每回撞见她都是在睡觉,想起上回的午后,她心头骤跳,往常在东厂当差,再棘手的事刀起刀落也总能解决,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连着几日没来,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似的,可来了又怕一头撞进漩涡里,要想再全身而退就难了。抬手掀了帘儿,望见她侧身躺在里面,背朝着她,良久才听见她抽噎的声音,便再也忍不住了,她着急上前问:“娘娘这是怎么了?有委屈就和臣说。”锦玉没回头,依旧和身躺在床榻里头,嗡嗡吸鼻子,不敢回头看他,哽着喉头问:“厂臣还没走么?”听见她囊鼻子的声音,心里不大自在,索性低身坐在脚踏上,轻声问:“那腌臜的东西碰到娘娘了么?”见她不作声,她眉头忽然拧起来,站起身道,“臣去给娘娘报仇!”锦玉突然起身,跳下来拉住他,嗫嚅道:“没有,我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娘亲了。”她心里很害怕,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她大概会委屈死。要是娘还在,她一定舍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她一叠声安慰她,锦玉眼泪止不住的流,泪眼婆娑望他,心里满是感激,天底下除了娘亲,再没人对她这么好了。她似乎想起什么来,拉着他坐在床榻边儿上,礼仪芥蒂全然不顾了,眼皮肿得核桃儿似的,她抬手抹眼泪,蒙蒙道:“我前儿和厂臣发了一通火,是我不懂事,我给您道歉,往后您说什么我都照做,要是旁人敢给您小鞋穿,我一定第一个不让!”她说的慷慨激昂,听在心里似乎是那么回事。阮澜夜记得,她上回好像也说过这么一通话,可后来闹的时候,就全然抛在脑后了。她抿起嘴角笑,挨得近,似乎能闻见她身上的馨香,一种淡淡的味道直沁到心坎儿上,和唇笑道:“娘娘说话当真么?”她一本正经,说得振振有词:“自然!”“那好,娘娘这番话臣就记在心里了。臣是东厂头子,身后的仇家能排到长安街上,要是哪一天落马,娘娘可得舍身救臣。”锦玉发怔,望见他如玉的眸子,不觉没了神,他那样高高在上,也会落马么?见她不说话,阮澜夜偏头问她:“怎么?才刚说的话,娘娘这就要反悔么,果然娘娘只愿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么?”被他说的着急,锦玉跳起来就道:“谁说的!我说话算数,厂臣要是赴黄泉,我一定不独活!”话说出了口就收不回来了,她当了真,扯住她的衣裙不松手,急急道:“娘娘要是骗臣,臣死了,夜里也要来寻您!”作者有话要说:一叶轻舟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5-04 11:23:58撒花感谢~第18章她的衣裙被他拉在手里,落尽他似笑非笑的眉眼里,他长得美,说话时眉梢飞扬,有种凌傲的味道,她有些弄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死了,非要拉上她作陪,这算是同生共死的约定么?可跟一个太监约定,算什么呢?两人心照不宣,阮澜夜起身踱到灯台边儿上,纤纤细手打起火折子,屋内顿时亮堂了不少。他忽然回头,望过来的眼神让她发慌,她微微挪开眼朝窗外看,外头天已然黑潺潺了,温吞了下道:“碧蓉怎么还没没回来?”阮澜夜微微颔首,轻飘了句:“咱家派去尚宫局了。”锦玉哦了一声,接下来良久无言,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两个人,碧蓉又不在,气氛有些尴尬。门上忽然有人进来,是司马钰和曹大伴。话说锦玉觉得司马钰很辛苦,不过才七岁,每日要做的功课堆成山,不过个把月,觉得他长大了不少,也许这就是帝王天生的使命。司马钰跑进来,一头扎进锦玉怀里,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嗫嚅道:“母后用膳了么?”锦玉摇摇头,司马钰对她很依赖,将她当作母后,她淡笑道:“还没,等陛下回来一块用。”一旁曹大伴会意,退出去吩咐传膳。司马钰才看见站在旁边的阮澜夜,站起身对他道:“厂臣也在么?”阮澜夜呵腰道:“臣有事要请陛下示下。”“厂臣有事只管和阁老们商议,朕年幼,怕拿不出主意来。”她抿嘴道:“陛下如今才是大郢的主子,说到底天下万事都要陛下来拿主意,臣子总归是臣子,哪里就能越俎代庖呢。”他这一番话说得诚诚恳恳,可司马钰大概还是太小,曹大伴传了膳,他就上了桌,全然不顾阮澜夜说的话。锦玉看在眼里,阮澜夜纵然是司礼监掌印,手里握着票拟批红的大权,可说到底总不能越过去,皇帝要是大些还好,可偏偏才七岁,即便是忠心,可在有些人眼里,就成了弄权专术的。受了人家的恩就要替人办事,这道理锦玉是懂的。她上前坐在司马钰旁边,拿筷子替他夹菜,旁敲侧击道:“陛下,咱们要不要听阮厂臣把话说完?”他忽然拉下脸来,将筷子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沉沉一声,锦玉一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要说话却听见他抱怨道:“整日里都是这些,我不爱吃,我想吃母妃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他越说越不对劲,口里声声喊着母妃,锦玉知道,那说的是顺妃。大概是又想起来了,往常也有这样的,夜里睡觉做梦突然醒了,起来就哭,旁人再劝也不顶用。小孩子家家的,对母亲的依赖哪能说忘就忘,一丁点小事情也能让他想起来。大伴上前安慰他,捏帕子替他抹眼泪,有些心酸道:“主子再看看,今儿御膳房又上了一种新菜式,叫镶肚子,瞧这名儿多新鲜,奴才搛给您尝尝,可比翡翠白玉汤好吃多啦。”翡翠白玉汤名字起的倒是好听,但实际上不过就是青菜炖豆腐的杂烩汤,往常顺妃做了一回,当时也不见得有多爱吃,怎么这会子突然想起这个来?火气发上来就不让,一拂手就将碗碟摔在地上,宫娥太监吓得全都跪了一地,锦玉憾住他两肩安慰他,“不就是翡翠白玉汤么,母后也会,陛下等着,母后给你做。”承乾宫后院有单独的小厨房,锦玉吩咐人准备食材,烧火起水,忙得游刃有余。她以前在建瓯也常常自己烧菜,碧蓉说烧的比厨子还好吃,那会她还说,将来要在建瓯开个酒楼,做老板娘!可谁会知道,兜来转去竟进宫成了太后。一盏茶的功夫,翡翠白玉汤就端上来了,司马钰眼泪还没干,挂在睫毛上木瞪瞪地看着她,呆呆的模样有些可爱,只是眉眼里看不出是何意思。锦玉笑着问他:“陛下不尝尝么?”他拿起调羹,尝了一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神情黯淡下来,锦玉苦恼问:“怎么?不好吃么?”他摇了摇头,眼泪吧嗒往碗里掉,撇嘴道:“和母妃做的味道不一样,但还是很好吃。”他忽然明白过来,母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如同那碗翡翠白玉汤,不管旁人再怎么做,都做不出那种味道。有些感悟是需要自己体会的,没了娘亲的痛,也只有自己才能知道,旁人说不得,更治愈不了。锦玉叹了口气,刚要回头看,却发现大殿里少了个人,她偏头问曹大伴,“厂臣呢?”“娘娘做菜的时候,掌印就走了。”她嘴里喃喃:“怎么就走了?”身后有宫女提雕花食盒上前道:“娘娘,这个现在要用么?”“搁在桌上罢。”她有些灰心,本想着他也在,就多做了一份,让他提回去尝尝的,怎么连知会一声都没就走了。看着满桌的菜肴,一点胃口都无。她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往后还起来还不知怎么受累呢!想着提了食盒就出门了,司马钰在身后喊她:“母后去哪儿?”她头也没回,“我就出去转转。”出了承乾门往北,长长的东长街道上没有人,刚走到绛雪轩她就后悔了,出来匆忙连件披肩都没穿,现如今冻得浑身发抖。这一带人不常来,索性甬道上连灯都没有。绛雪轩边儿上是一座假山,假山后面有一片莲花池塘。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见有划水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人兴致去划船?别不是刺客吧,锦玉向来胆子大,胆子大的人好奇心越重,将手里的食盒放在草丛里,蹑手蹑脚上前。夜晚看不真切,草丛里呲啦啦划着脸庞,有些刺痛。越往里划水声音越大,不知怎的心里擂鼓似的跳,双手扒拉开草丛,池塘里停着一只小船,船上坐了个人,因为背朝着她看不清脸。月亮高高挂在天幕上,倒映在水中,随着小船的晃动有种潋滟的光艳,只衬出那人露出的侧脸,下颌微微抬起露出柔美的线条,三千发丝飘在身后,锦玉不觉有些恍惚,总觉得那张侧脸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趴在草丛里,池塘边儿上寒气重,一阵风刮过来让她打了个寒战,浑身带起寒栗。池塘中央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锦玉隐约看见那人居然脱了衣裳,纵然知道人家是女的,可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人换衣裳似乎不大好,没准儿是哪个宫的宫女闲情逸致跑到池塘里换衣裳,锦玉有些难堪,咽了下喉头低垂着眼。窸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近在耳边,她顺着灌木丛的缝隙偷偷打量,双手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心跳声擂鼓似的,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那人只偏过半边身子,锦玉彻底怔住了。凝脂肤玉的细长脖颈,小衣下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纤纤玉手搭上那素白的胸衣边缘,只轻轻一拉。锦玉心里像是漏了好几拍,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想头也没有。人家在换小衣,她不该这么盯着人瞧的,可双眼像下了钉子似的,有些灼热,挪也挪不开。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那人突然回头对上锦玉的方向。她吓得胆都没了,胳膊肘一滑,身子直挺挺地滑进沟里。脑子里轰然炸开,她看见了,那人居然是阮澜夜!眼看着就要滑进沟里,刹也刹不住,她提起气大呼:“厂臣救我!厂臣救我!”水声噗通,她掉进了池塘里,满池里的水向她淹没而来,她不会游水,挣扎着连呛了好几口。透过粼粼地水面往上看,她似乎看见阮澜夜眼里的惊慌,她站在船头边上,身上披着朱红曳撒,她想开口朝她求助,可是喉头被堵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她没有来救她,她甚至看到了她眉眼里转逝即瞬的肃杀。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越扑腾越往下沉,她要杀她么?是了,她撞见了她的秘密,而这秘密是她的死穴,知道了就都要死的,她应该恨不得自己淹死,好永远能守住这个秘密。才刚还说要一起共患难的人,今儿就冷眼看她淹死,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意味,只觉得周遭刺骨的冰凉。身子渐渐滑到池底,脑子里充斥着水和污泥,黑暗渐渐将她吞噬。她有些后悔来宫里,哪怕就在中正殿吊死也算了,总好过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原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宿命么?她应该是大郢史上最可悲的太后了吧,逃过了殉葬,居然会死在阴沟里。果然人心都是薄凉的么,她当她是神佛,却似乎忘了她原本就是阴骘的地狱修罗。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觉得最近几章剧情有点枯燥么?看了数据收藏,实在太感人了。默默挥手帕求收藏~第19章醒来的时候,银盘似的月亮挂在头顶上,呆呆的模样眼神有些涣散,恐惧之下更多的是迷惘,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她还活着么?浑身湿透了,河里寒气阵阵,让她止不住的颤抖。一开春,莲花池塘里长满了水草,身上混着河水的腥气,飘散到鼻息中,胃里有些反胃,让她几欲作呕。周遭依旧是水声波波,晃荡晃荡连脑子里都不灵光了。和上回在中正殿上吊的感觉不一样,那回不过是喘不上气,人很痛苦。可这一回,她很害怕,浑身心都透着恐惧,她甚至怕她。身下是船板,飘在水上有些不稳当,晃的人脑子里很晕。锦玉偏过头去寻人,望见阮澜夜坐在船头上,湿哒哒的曳撒随意披在肩上,隐约露出浑圆的肩头,三千发丝依旧没有束起,被水浸湿搭在身后,腰间的牙牌被扔在船板上,月色映照下发出莹然的光。池塘配月色,倒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人图画。可是她此刻心里没有心情去欣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女的。锦玉觉得很震惊,她是假太监,明明是女儿身偏偏扮作太监,在禁宫里游走六年,权倾朝野手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这是杀头的大罪,若是身份暴露,她必死无疑。她发现了她的秘密,倘若她将秘密说出去,对她是牢狱灭族的灾难,可是……她为什么还是救了她?“醒了?”沙哑的声音传来,阮澜夜轻微偏过头去看她。锦玉怔怔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样子有些可怜。望见她那副可怜模样,像一只掉进水里的叭儿狗,两只眼睛咕噜噜地朝她看,似乎她能将她吃了似的。她勾唇轻笑,调转视线望向宽荡荡的湖面,不再看她。她是疯了,才会去救她。就像那个午后一样,她也是疯了。宽大的曳撒汲满了水,湿腻腻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有些厌弃地耸了耸肩,那曳撒便就又滑下去些许,索性站起身来,朝着锦玉走过去。她的身形比她高出些许,锦玉躺在那儿,微微抬头看她,月光被她遮挡在身后,有种沉重感压迫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骇得怔了怔身子。还是要杀她么?望见她膝襕上水渍滴答,知道刚刚是她救她上来的,可是既如此,又何必救她?她渐渐靠得更近了,心头弼弼直跳,锦玉挣扎着坐起来,靠在船板上,壮着胆子结舌威胁道:“你……你是个假太监!”阮澜夜微微抬头,将发丝拢在身后,清脆的笑声传来,随即取代的是眉眼里的狠厉,反诘问她:“怎么?娘娘要拿此来威胁臣么?臣可是刚刚才救了娘娘的命呢,您就这么忘恩负义,要治臣于死地?”她微微张了口,她说得没错,可是她知道了她的秘密,这样天大的事情,她岂会容忍留活口?见她步步紧逼,锦玉吓得语无伦次,撑手抬头就道:“我是太后,你不准杀我!”阮澜夜轻笑,倒是个怕死的,她倾过身子低向她,伸手勾住她浑身湿透的衣领,仰唇一笑,“是么?娘娘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娘娘猜一猜,臣会不会杀您灭口?”什么时当了,还要她来猜,心里擂鼓似的,她紧闭着不敢说话。阮澜夜突然伸上手来,掐住她的脖颈,细脉在指尖流动。她不想杀她的,可是她撞破了她的秘密,这是她的把柄,知道了就都要死的。感受到指尖在一点点收紧,锦玉提起气来挣扎,扒拉着她的手,急促道:“厂臣,我不告诉别人,你相信我!”生与死的边缘,她从来没有犹豫过,可这一次,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相信她一次。她羡慕她身上的单纯和美好,而她的手上,尽是鲜血和不堪,让她死在她的手上,似乎有些可惜。见她犹豫,锦玉似乎看见了转机,趁着当口憾住她的手,蹈义似的道:“我一定不告诉人,厂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您!”又是来世?她心里哂笑,借着月色打量她,一张华容的脸此刻惊慌失措,她是怕她的。顺着脖子往下,急促的呼吸带起胸前的山峦起伏,湿湿的襦裙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的体态。她的手忽然离了她的脖颈,指尖轻滑,顺着脖颈向下,划过浑圆的肩头,流连在她高低起伏的胸前,嘴角清扬,显出妖异的美,她抬起眉梢重新看她:“娘娘的命是臣救的,臣既有能力将您救上来,也有法子再将您送下去,娘娘相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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