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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洗不白》TXT全集下载_28(1 / 1)

“都是你,我所有的磨难都是因为你而起,所以我每日都盼着你死。在我被卖到勾栏院,当我被一个个臭男人压在身下时,我都在诅咒你,我发誓让我逮着机会,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老天这次终于眷顾我了,让我遇到杨良裕,这个老色鬼只要在床笫之欢时,我提任何要求,他都会满口答应。”宁情不相信杨良裕如此荒淫无道,是非黑白不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傻子,任凭你几句欢言就答应纵火杀人。”李霜霜翻了下眼皮子,“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杨良裕是傻子?直接说杀人,哪个男人会答应?当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说,连哄带骗,把事情说得微不足道,只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让他帮我找道上的人报复一下,剩下的事情都是我在安排,他只是出出银子而已。”宁情道:“这么说,杨良裕只是一颗棋子,你才是主谋,好一个借刀杀人,真是佩服你。你可知道沈妈妈因为你的报复,丢了性命,陈季礼也被烧伤了,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陈季礼也被烧了吗?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负心人的下场就该这样。”想起什么似的,李霜霜恶狠狠地道:“你们不是和离了吗?他为何会被火烧?你不是不愿回到他身边吗?怎么?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他睡了你?他说过娶我的,他应该是我的男人。不不不,他是我和你共同的男人,我们都爱上一个男人。”李霜霜有些语无伦次,仿佛魔怔了一般,在牢笼里疯言疯语。“你怎么不说你那个短命的丈夫是如何死的?”杨钧翰突然出现,质问着牢笼里的李霜霜。李霜霜从疯癫的状态中陡然抽了出来,眼睛盯着杨钧翰看了一会,又对宁情道:“哟!这不是你身边的那位吗?怎么?你们两个还在勾勾搭搭,宁情你这是要给陈季礼戴绿帽吗?”“哦!对了,你是杨良裕的儿子,怎么说我也你父亲压过的女人,算得上是你小妈吧!来,叫声我听听。”“休得胡言乱语,”杨钧翰打断她的话,“转移话题的目的是什么?你那亡夫死的蹊跷,你个新寡婆家就把你赶了出门,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承认,你说这是为何?”李霜霜冷哼一声,“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笑话,他就是喝多了失足掉湖里淹死了。连仵作都验过尸,怎么?你不信官府的判决,你去找官府啊,是不是见我如今落魄,还想踩我一脚。”“我这么问你,当然是有证据在手,不然我还懒得你与多言。”李霜霜目光微闪,马上恢复先前的嘴脸,“哟!乖儿子,你还挺关心为娘的,还特地去查我。”杨钧翰也不怒,盯着李霜霜,“不要趁口舌之快,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你忘记了伺候过你的丫鬟婆子了吧!”“你胡说,我哪来的婆子伺候,他们那个破落户,一个丫鬟还是我陪嫁带过来的。”李霜霜恼怒中带着轻视,而后变得憎恨。杨钧翰继续温声道:“你嫁得不好就心生怨恨,婆家因为你的名声时常奚落你,你男人得到你后,也不珍惜,他在外被人嘲笑,回来就拿你出气,还理所当然的强占了你的陪嫁丫鬟,还当着你的面与丫鬟同房,对你进行羞辱,报复你的不贞。”李霜霜面色渐渐失控,眼中神色几近疯狂,“是他该死!该死!我一个官家之女,下嫁给一个没钱没权的好色男人,他对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心里不快就打我,在外面喝酒回来就侮辱我。我才不过成亲数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不死就是我死,他们一家都该死。”她言语中充满怨恨和毒辣。李霜霜目光一转,对杨钧翰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别想诓我,他失足死的,跟我没关系。”“是吗?”杨钧翰朝外面招了招手,片刻后,一个穿碎花袄子的小姑娘出现,年纪不过十五六,可身材有些变形,有些妇人的韵味。见到李霜霜后,那姑娘本能的低垂着头,手不自觉地攥紧着衣料。李霜霜看到她,眼里愤怒至极,“你来干什么?看我过得够不够惨?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小姑娘被骂得瑟瑟发抖,不敢吭声,杨钧翰轻声安慰,“在你家主人失足落水那夜,你家主子是不是出去了?是就点头。”小姑娘不敢抬头,却狠狠地点头。“你个贱蹄子敢乱说小心我撕碎你的嘴!”李霜霜抓着牢笼的木头,手指发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小姑娘吓得蹲着地上,抱头辩驳,“我没有说谎,你一直拿我家人的性命作威胁,现在你杀了人,你要死了,我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小姑娘嘴里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一句你要死了,似乎戳到了李霜霜,她仰天长笑,忽而顿住笑声,目光森森地对着那小姑娘说:“对哦!我要死了,你就胆子大了,万一我不死呢?那我出去就弄死你的父母和兄妹。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杨钧翰道:“别怕,我问过这里的大人,人证物证具在。杀人抵命,她不可能活着出去。你说出真相,她就能绳之以法,你也能正常的生活,不再胆战心惊。”小姑娘咬了咬牙,抬头,视线对上李霜霜,“你那晚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时身上有酒气,你戴出去的珠钗不见了,被我发现,你慌忙出去寻找,我跟随着你,你在湖边找到了那根珠钗,第二日,主人的尸体就是在那湖边被发现的。”李霜霜冷哼一声,“哪又如何?那条道谁都能走,那个死鬼能走,我就不能走?可笑!”一个官差模样的人突然走出,“那可不一定,死者的父母状告你谋杀亲夫,苦于一直没有人证,现在有了杀人动机,也有了人证,按照律例可判谋杀。”“我不会认罪的。”李霜霜冷冷地把目光撇开,闭口不言。那官差继续道:“你纵火杀人已是死罪,这个罪名你不承认也可以,不过我们会按照流程做事,明天会上刑具,招不招就看你受不受得了。”官差指了指不远处的刑具,“刑房有烙铁,鞭刑,棍刑,钉指……花样繁多,你若是觉得挺新鲜,可以一一尝试,我们的狱卒非常乐意看美女受刑,赏心悦目不是吗?”官差说得轻描淡写,闻着胆战心惊。李霜霜面色淡淡,眼底已经升起一番惧意。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几人相继走出牢狱,小姑娘作为重要证人,官差另有安排。宁情和杨钧翰并肩走出衙门。已是午时,日头隐在稀薄的云层里发出微光,衙门门口一派平和,人们有条不紊的走过,与方才黑暗潮湿的牢笼仿佛两个世界。宁情疑惑道,“你爹这次真是被人利用了,犯了大错。”杨钧翰沉吟了一会,“那也怪他被美色迷惑,怨不得旁人。”宁情问:“这小姑娘是你特意找来的?”杨钧翰道:“李霜霜谋杀亲夫,再有纵火杀人,这样一来,纵火案也是她的主谋,主要罪名都落在李霜霜身上,至于我父亲,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至少能保住性命,也算尽了做儿子的一番心意。”“刚才那小姑娘也是可怜,被李霜霜的丈夫糟蹋,后发现怀有身孕,生下一男婴,但是因为害怕家人被李霜霜谋害,心理长期惶恐不安,导致情绪不稳,生产后,数次觅死。希望李霜霜事件以后这小姑娘能正常生活。”“没想到一个李霜霜害了这么多人!”宁情感叹,“看她一个弱质女流,谁能想到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心术不正之人,死不足惜,无需惋惜,人活着,无愧于心便好,害人者,必有天诛。”杨钧翰道。正在这时,有下人跑到宁情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宁情面色一变,随即对杨钧翰告辞。“我有急事赶回苏城,花老板我先走一步,抓到李霜霜归案,多谢鼎力相助。”杨钧翰颔首,目送宁情离去。转身之际,神色复杂,不知是惋惜,还是遗憾。……下人口信,陈季礼高热不退,人已昏迷数日,大夫恐他有性命之忧,父母让她速速赶回苏城。回到熟悉的院子,宁情首先看到的是柳氏,她坐在正厅里,神色虔诚,双目紧闭,手上的佛珠不停地拨着,口中念着地藏经。宁情没有打搅她,而是转身踏上小楼。掀开门帘,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屋里烧了炭火,应该烧了多处,温度比屋外高上许多。一个小厮拿着汗巾正在换水,见宁情上来,喊了声夫人。屋内摆设一如从前,床榻上半边布幔垂着,宁情走到床边,难闻的药味更加浓重,陈季礼面朝下的睡着,整个背部和双腿都被厚厚的黑色药汁涂抹着,没有一处完好之处。他眉头难受地皱着,面色因为高热变得通红,细看之下,还有细密的汗珠。那个昔日俊美的男人此刻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宁情无法把他和从前的那个人重合。小厮的热水打来,宁情接过汗巾,轻拭烫手的面颊。“季礼……”她轻唤,可声音在颤抖,好似声音大了,就会让他失去生命。他看起来随时会死掉。陈季礼眼珠滚动,似乎在回应她,宁情轻笑,眼泪在眼眶打转,“快醒来吧!别睡了,都睡多长时间了,过年了,可以放烟花爆竹了。别贪睡了,你可是很自律的人。”“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每次跟个斗鸡似的对我,来呀,我回来了,来吵架,来讽刺我,我现在练得刀枪不入,根本不怕你。不对,我从来没怕过你,但是每次看你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就想炸毛,好想暴打你一顿。”“你快好起来,让我打。你怎么这么无情呢,量着有几分姿色就勾三搭四,还想娶别的女人,做梦去吧,娶了我,还不够吗,真是太贪心了,臭男人,你快醒啊!”“算了,看在你舍命救我的份上,只要你活过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醒我都不敢面对你的爹娘,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个罪人。你若是不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你可千万不能死。”宁情正说着,大夫端着一盆调好的药汁来了,宁情赶紧让开。这个大夫是苏城医术最好的,宁情认得。“夫人,同他多说说话,这样增加病人的求生欲,他喜欢听什么,你就讲点什么?”大夫把药汁放好,宁情把布幔勾起,想起方才说的好像都是气他的。大夫掀开陈季礼背上的一块药块,露出里面发白的肉,叹了口气,“没有好转的迹象,再不退热,危险!”宁情颤抖着问:“涂着药汁的地方皮都没了吗?”大夫小心翼翼地揭着药汁块,“是的,送回来的时候背上和腿上没有一块好的,说是救出来时,衣服都烧光了,腿上还压着一根梁柱。要不是这梁柱压住了,少爷就可以跑出来,也不会遭此劫难。”宁情的记忆有些模糊,她还以为是绊倒,原来是被梁柱砸倒。大夫揭着药汁块,黑色的药汁下面粘连着或白或红或黑的肉,都是生生的从肉上剥下来的,凹凸不平,触目惊心。从背部到小腿,换一次要需要两个时辰。每日这般剥一次,都是在鬼门关里闯一次。宁情看见陈季礼的手指在抖动,他应该是感觉到疼了,便伸手握住他的掌心,语气故作轻松,“疼吧!谁让你救我的,又没让你救,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糟心的事情都没了,现在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想让我后悔愧疚,我跟你说,不可能。”大夫在一旁打断,“夫人!说点少爷爱听的,您这样会气到他的。”宁情本想说点好听的,可说着说着就变的不好听了,红着眼回应,“好,我尽量。他以前对我太坏了,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可说。”大夫隐约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宁情的回来并没有改变什么,陈季礼依旧陷入深度昏迷,成日的躺在床上,对于外界的事物一无感知。只有每次换药时他的身体会发抖。白天她守在床边给他降温,顺便说些有的没的。晚上她就睡在边上的书房,那里有张软榻。这一个年过得很糟心,柳氏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头上的白发眼见着增加,宁情看着就觉得难受,好好的一个人,变成如今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今日初四了,过几日商行就要开门营业了,你还睡,大伙都等着你好起来,你得加把劲。”宁情拧干汗巾,擦拭着他的面颊。他瘦了许多,都脱了相,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大夫又在换药,不过已经到了尾声。“每次换药他都在发抖,是不是特别疼?”宁情问大夫。“当然,跟剥皮没区别,生不如死。”宁情凝视着他,握着他的手,用汗巾轻轻擦拭,看着皮包骨的手臂,眼角湿润起来。这么多天没有进食,每日勉强喂点人参汤续命。每次喂汤都是个大问题,他头朝下,身子也不能动,一碗汤十之八九都撒在垫布上。身体消瘦肯定会导致虚弱,再不退热,不醒过来,那真是回天乏术。“今日初四了,过几日商行就要开门营业了,你还睡,大伙都等着你好起来,你得加把劲。”宁情拧干汗巾,擦拭着他的面颊。他瘦了许多,都脱了相,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大夫又在换药,不过已经到了尾声。“每次换药他都在发抖,是不是特别疼?”宁情问大夫。“当然,跟剥皮没区别,生不如死。”宁情凝视着他,握着他的手,用汗巾轻轻擦拭,看着皮包骨的手臂,眼角湿润起来。这么多天没有进食,每日勉强喂点人参汤续命。每次喂汤都是个大问题,他头朝下,身子也不能动,一碗汤十之八九都撒在垫布上。身体消瘦肯定会导致虚弱,再不退热,不醒过来,那真是回天乏术。第85章 桃花债宁情摸了下陈季礼手心,凉凉的,心中大喜。“大夫,你探下,是不是退热了?”大夫刚换好药汁,净完手,擦干水渍,探了下陈季礼的体温。“确实,热退下来了。”大夫言语中也很激动,毕竟像烧伤面这么大的能挺过来的病例不多。“真的退下了,太好了!”这是这些日子里听到最好的话了,宁情如释重负。“可喜可贺,少爷福大命大,熬过来了。不过后期还是要注意,以防反复。”大夫叮嘱。宁情连连点头,“那他何时能醒?”大夫摸了下花白的胡子,“那就快了,也许过一两个时辰就能醒。”宁情喜上眉梢。大夫道:“退热了,那药方换一个,一会让下人跟我去一趟医馆。”宁情道:“好的,那劳驾大夫了。”大夫叮嘱了几句,背上药箱走了。没过一会,厨房的婆子端来人参汤,婆子把汤放在桌子上,又拿来一个小凳子放在宁情的手边,方便一会放汤碗,“夫人,今日是人参鸡汤。鸡是老母鸡,大补。”说话间,便把隔水的布垫拿来,宁情熟练放在陈季礼头边,“陈季礼,把头抬起来,今日是人参鸡汤,你多喝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估计比我都轻了,你太瘦了,丑死了,赶紧胖回来。”说话间,宁情喂了一口汤,这口汤下去竟然只流出一点,宁情夸奖道:“表现不错,保持这样。”她又去要舀一勺,发现陈季礼的眼球在眼皮下滚动。又喂下一口,依旧没有流出多少,看到陈季礼的喉咙在吞咽,试探地问道:“陈季礼,你是不是醒了?”床上的人依旧无声,宁情有些失望,又喂了一口,继续鼓励,“这就对了,多喝点。你娘头发都急白了,你爹成宿的睡不着,你二哥每天都来看你两回,你可快些醒来,这个年过的不是年,过的是关。”一碗人参鸡汤喝完,宁情决定再去盛一碗,因为今天喂的分外顺利。宁情离开,床上的陈季礼缓缓睁开眼睛,久病的眼神没有了昔日的光采,却依旧好看,为了能多感受她的照顾,他真想沉睡一辈子。……陈季礼醒了,紧绷了十来日的陈家人终于迎来了这个新春最好的消息。许多亲朋好友都来探望,柳氏谢绝探望,毕竟陈季礼只是醒了,后面还有漫长的恢复过程。宁情的父母兄嫂也一同过来探望,与柳氏唏嘘了一番,叫上宁情在一旁说话。原来父母兄嫂要回京城了。宁情急了,因为每日照料陈季礼,虽然和父母兄长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根本没有时间细谈。“爹,我们宁家的配方女儿已经要回,你们回苏城,我们一家回到从前。”宁情不愿父母离开。宁远山比四年前苍老了许多,鬓角都有了白发,以往老是板着的脸,如今对宁情倒是也了些许耐烦。“一份家业那是说搬就搬的,这四年我们宁家在京城走了不少弯路,如今总算开始盈利,一家人也重新过生了富足的日子,不想再折腾了。”宁清道:“我那初见好好经营能撑起一家人的日子,爹若是再想开胭脂铺,我们宁家再另开……”宁远山打断她的话,“不必多言,事情已经定了,就不会三心二意。我们这番来就是为了你和陈季礼之事。”“他为了救你伤成这样,而且以后能否成为正常人都未知,这样的他,你有何打算?”宁远山瞧着宁情,想听听宁情的想法。宁情沉思了一会,“爹放心,我会照顾他到痊愈。”宁远山道:“然后呢?”宁情垂下眼帘,她知道父母的心里还是希望她与陈季和好。可年少时的那份热情早已消磨殆尽,并不是感动就能再次唤醒曾经的那份爱恋。“你一向有主见,这次听听爹娘的话。”宁远山罕见的语重心长。“陈季礼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然当初爹也不会把宁家配方拿出换你姻缘。”“那可是我们宁家老祖宗留下的,爹娘为了我可不值得。”宁远山道:“你是宁家的女儿,没有什么不值得的。你也不必为了配方内疚,更不要因此而和陈季礼产生隔阂,爹是心甘情愿的,你开心,爹娘才能安心。”宁情眼眶酸涩,“爹,女儿不孝,害您和娘担心。”宁远山露出慈祥的神色,“爹娘要走了,你要照顾好陈季礼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好好呆在他身边,也算还了他的债。”宁情沉吟了半响,最终还是点了头。父母兄长要走了,他们盼着她有个归属,他们也好安心出发。而陈季礼是他们认为最合适的。……陈季礼退热后,伤口也开始愈合。春季过去,他已经能下床了。只是伤了经脉,行动不是很便捷。宁情定制了一个木制的轮椅,时常推着他到院子转悠。初夏,凉风徐徐,院子里的很多花都开了,香气四溢。绿植也生机盎然,一派祥和的景象。“宁情,不要走了,一直陪着我可好?”陈季礼的声音很低微,被风一吹都散去。宁情推着他,笑了笑。良久……“你快些好吧!”她时常来回清水畔和苏城之间,有时还会去他的商行处理一些紧急需要处理的事务。他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处理商行的事务,是商行的掌柜每日直接送到府上,可他时常说身上痒,让宁情帮他处理。他躺床上,她坐在书房的案桌上。相安无事。转眼到冬天,他的恢复一直没有多大进展,有时会疼痛难忍,彻夜难眠,更离不开人照顾,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常年被病痛折磨。母亲来信,说京城有一名医,对烧伤极其擅长。宁情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决定把他的产业和初见交给二哥处理,然后带他去京城求医。这一去就是三年。这三年里陈季礼受了不少罪,烧伤的部分全部重新换了一层皮。因为感染,生了脓疮,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生命力异常顽强,咬着牙挺了过来。他的苦难宁情看在眼里,每次生死边缘,宁情只求他能活着,每当他挺过去,宁情就不想让他继续医治。他总是笑着说,不想被疼痛折磨一辈子,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一博,即便是挺不过去,他也认命。那时的宁情只有一个愿望,他能活着回苏城,看着他每次艰难的支撑着,她懂得了何为珍惜。总算柳暗花明,陈季礼获得新生。回到苏城后,他们好像经历了九死一生,很多以前执着的事情都看得分外淡薄。在生死面前,那些都是小事。宁情也得到花老板的一些消息。杨老夫人给他在黎州找了一门亲,毕竟他已经年过三十。那姑娘是户极好的,年方十六,貌美如花,嫡女出身,姑娘的父亲与花老板交好,并不信那些传闻,愿意把姑娘交给他,杨钧翰并不同意,婉拒。此事被杨老夫人知晓,绕开杨钧翰与那姑娘的父亲定了婚期,并以死相逼。可不幸再次发生,一向身子好的姑娘突然间猝死。此事一出,整个福清城都炸锅了。杨良裕身在狱中,临死能不能出来还是个未知数,那在外面生的孩子也不是亲生子。按照说法,没有男丁延续血脉就是后继无人。杨家要绝户了。杨老夫人本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那姑娘的死,就像压倒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在床上躺了数日,大夫束手无策,开了些人参之类的药续命。一日,杨老夫人精神大好,吩咐厨房里做了一桌子菜,请来裕园的那些女人,说是病已祛,可以看到杨钧翰娶妻,让她们作陪,一起高兴高兴。大夫说是回光返照,已经油尽灯枯。女人们想着与杨老夫人暗中斗了一辈子,就当来送她最后一程。杨老夫人胃口极好,大口地吃着,每样菜都尝着,还极力让她们吃。女人们对杨老夫人有防备之心,都只是意思了一番。……杨钧翰得到消息时,一切已经晚了。当他走进裕园,走进偏厅,一阵血腥扑来。餐桌四下倒着七八具尸体,每人身上都被扎了数刀,刀刀致命。血流得满屋都是,几乎无法下足。而杨老夫人就坐在主位上,像一个王者,审视着这一切。早已没了气息。那染血的刀就赫然拿在手中。这个母亲用最后的生命给儿子铲除了身边的毒草。……宁情听后唏嘘不已,心里久久无法平静。时常会梦见杨钧翰孤独的背影,令她胸口难受。这一日,天气甚好,慧娴约她去寺庙,说是寺庙后面的桃花开了,美得很。宁情心中有事,一直郁闷,便随她一同前往。春暖花开,游人如织,阳光温和的笼着大地,格外舒坦。两人走着走着,被游人冲散。宁情找了一会,无果,却踏进了一处幽静的桃花林。这里游人渐渐稀少,四下还有薄雾升腾,美得好似仙境一般。宁情游走其间。一个白胡子老者笑眯眯走来,他一身白衣,须发皆白,又在这仙境中的桃花林,真是仙风道骨,有些神仙的模样。宁情朝他点头行礼。老者似乎就是冲她而来,伸手就讨。“给我二十两银子买酒喝,解你心中烦忧。”哪有拦路向陌生人讨要这么一大笔银两的,因着他的样子实在不像坏人,倒是想要糖吃的小孩,模样有趣的很。宁情浅笑,“我没有烦忧,更没有携带如此多的银两。”老者眯着眼,神秘莫测地摸了下胡子,“你能进得了这桃花林,必定是欠了桃花债的,旁人进不来。”宁情环视一番,先前还有几个游人的林子,此刻除了她和老者,再无其他人。老头指了指她头上的金钗,舔了下嘴,“那个看起来不错,可以换酒。”老头馋酒的样子有趣极了,宁情取下金钗递给老者,“你去换酒喝吧!”老者高兴的收下,随手摘了朵桃花,“吃了花瓣,桃花债就能还。”一根金钗换一朵桃花,宁情摇头轻笑。老者很快消失,宁情往回走,渐渐游人多了,薄雾也消失了。宁情寻得一个石桌,这石桌就在路边,可以看到来往的游人,慧娴经过定人瞧见她。她走得有些乏了,春风催着,阳光和暖的晒着,等着等着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再次睁眼,慧娴笑盈盈在坐在一旁,还买来两碗桃花羹,香气扑鼻,宁情腹中饥渴,这碗桃花羹真是诱人。拿起汤勺吃了几口,看到石桌上的那朵桃花,想起老者的话,从不信鬼神之谈的宁情把花瓣放进碗中,一同吃下。第86章 小小未婚妻“因果轮回,还债去吧!”迷迷糊糊中有老者的声音在她脑海回旋。还债??她头好疼,像是要裂开,喉咙干得要命,火烧火燎的。“水!”她本能地喊着,可发出的声音嘶哑得辨不清。有婆子赶忙过来,“小姐醒了,老天保佑,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婆子的声音里带着发至内心的喜悦。“水,给我水喝。”赵凌雪顾不得其他,此刻只想喝水续命。婆子惊喜之余,终于听清自家小姐的要求,连忙倒了水,扶起她,赵凌雪等不及,从婆子手中接过,一饮而尽。“再来一杯。”声音依旧嘶哑,不过比先前好了许多。婆子开心的去倒。“小姐,谢天谢地,您总算醒了。”赵凌雪接过茶盏,喝光,婆子接过茶盏。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股子记忆汹涌而来,这种感觉就像她之前是个空壳一般,突然之间被填满。适应了一会才慢慢捋出思绪。她是赵凌雪,年方十六,黎州大商贾赵清书的掌上明珠。家中营生遍布本朝,财富榜在全朝都是能排得上名号。头上有五个哥哥,她是最小的,是赵清水和妻子刘氏盼了多年才盼到的,所以像眼珠子一样的疼着。一个这样被宠着长大的姑娘,性子难免骄纵了些,有时还爱哭鼻子,因为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活得天真烂漫。但本性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心软且单纯。有时会因为养的小猫死了,哭上三天不吃饭。有时也会因点小事,闹些女儿家的情绪,不依不饶,不过都是小事。可这样一个姑娘,出生就被相士批了八字,福厚,八字轻,扛不起,养不过十六岁。赵清书好不容易盼来个女儿,被批了个这样的八字,当下急得差点给相士下跪。相士是黎州最厉害的,本领很大,仔细琢磨一段时日后,有了法子化解。让赵清书必须给她找一位属龙的男子,坐标西南方位,八字硬的男子为夫,方可保命。还按照八字排列,给了赵清书一份最硬八字的出生年月日,让他按照这个上面的八字寻找,越硬越好。这不找了十几年,终于找着了个最硬的八字,眼看要出嫁了,姑娘突然胸口疼,一口气没上来,就毙了命。终于还是应了那句八字轻,福厚,没抗住。赵清书悲痛之余赶紧找来那相士,看女儿还有没有救,相士来到赵府,看了一番后,说赵凌雪没死,过几日自然会醒。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只是醒来之时,那句‘因果轮回,还债去吧’刻在脑海里清晰无比,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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