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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洗不白》TXT全集下载_16(1 / 1)

想到昨日霜霜馋嘴的模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想着必定是非常时期才会如此。回到府中时,李霜霜竟然守在门口等着,当见他空手而归时,脸色露出失望的神色。陈季礼道:“抱歉,我去晚了,明日事情不忙,我早些去买。”李霜霜有些不快,但是陈季礼已经这样说了,便改变主意道:“那烧鸡刚烧出来才是最美味的,明日陪我去醉香楼去吃吧!”陈季礼看了下她的身子,担忧道:“能行吗?”说到出门,李霜霜半响没有出声,过了良久,低声道:“好久都没有出过门了,我想出去转转。”第49章 人生若如初相见宁情来到苏城,很快确定样式,并签订了送货日期,就准备回清水畔。路过醉香楼,里面飘出的香气勾起宁情的回忆,少时的她爱吃醉香楼的烧鸡,有时馋了,便让府中的小丫鬟偷偷溜出门给她买,然后她会躲在房里美美地吃上一顿。那些美好的少女时光再也回不去,可在触碰到那些曾经熟悉的事物,又能轻易地记起。看看天色,楼中美味正浓,腹中刚好又饿,宁情走进醉香楼。这醉香楼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大厅,专门招待散客,二楼是单间雅座。宁情因为只有一个人,坐哪里都无所谓,表达意思后,店伙计把她领到一处角落。这里是上下二楼的楼梯处,估计是生意太好,老板见缝插针的安了张桌子,可食客上下楼梯都能看到,着实有些不好。宁情看了一下大厅,其他位置都已经座无虚席,只有这里一个空桌子,楼里香味充斥着鼻腔,惹得宁情食欲大开。算了,就坐这吧!大不了吃快些,于是就点了一份烧鸡,然后背对着过道坐了下来。不大一会菜就送了过来,这里的烧鸡很有特色,下面放着一个小火炉,文火慢慢地炖着,越吃越香。宁情要了碗米饭,一个人,一双筷子,沉浸在美味之中。刚吃两口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不过这里是酒楼,又是上下楼的必经之处,有食客来往也属正常,宁情也没有多在意。可下一刻身后的声音让宁情不禁僵直了背脊,手里夹菜的筷子也停顿下来。“小心点。”说话人的声音轻柔得生怕吓着蚊子。“嗯。”宁情眉头一拧,这老天爷就爱开玩笑,你想遇到一个人时,想尽办法也碰不到,当你不想遇到一些人时,老天爷就偏偏让你遇到,哪怕她很久没有来苏城。一个还不够,还必须是两个一起。“季礼,你是定的我们常去的那个雅间吗?”李霜霜的声音温柔可人,言语间泛着甜蜜的幸福。宁情想起曾经她也对他温柔过,希望他能看到,能懂得她的心意,可惜……他对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这其他人当然包括宁情,唯独对李霜霜例外,若不是宁情亲耳听见过很多次,怕是她也不会相信那样温柔的话会出自陈季礼之口。这可能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吧!想到他们已经和离,再也没有瓜葛,他对谁温柔那都是他的事,与她无关,宁情夹了块鸡肉放在碗中,他们早已陌路。“是的。”“那间清净,还靠窗。”两人说话间,脚步渐渐逼近楼梯口,在走到她身边时,脚步顿了下来。宁情吃着饭,耳朵和身体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陈季礼在楼梯的这边,李霜霜在另外一边。而陈季礼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很意外吧!她也意外。“夫人,擦油。”楼上的店伙计要下楼,手里端着条盘,提醒着正在楼梯上的李霜霜,陈季礼见状,连忙护住她的腰身,那样自然,那样理所当然。店伙计飞快而下。“吓死我了,差点撞到我。”李霜霜略有微词,可在旁人听来,却像妻子在同丈夫抱怨。“走吧。”陈季礼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冽,宁情想许是看到了她,连声音的温度都变了。两人并肩而上,很快进了雅座。宁情吃了块鸡肉,嚼了几口,味道不及先前,勉强吃了几口,付了银子,就离开了醉香楼。外面骄阳正烈,照在人身上,像火灼烧般难受。宁情快步地走着,刚走到一个小巷子口,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捏住,身后起伏的气息宁情太过熟悉,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想抽开手腕,可他捏得更紧。许是大街上,这样拉扯难看,陈季礼把她拉进一旁的小巷子里,巷子里面有个拐角,挡住大街上的目光,他把宁情推进角落。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一手撑在墙上,把宁情圈在墙角里。“放开我。”宁情吼道,她的手腕快被他捏碎了。陈季礼不放手,也不言语,就那样恶狠狠地盯着她。宁情恼怒极了,用手捶打着陈季礼的肩膀,“放开我,你抓我干嘛?”她真的很疼,仿佛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要被折断。他仍旧不做声,就那样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脸盯出个窟窿来。他这么怒气汹汹的来,不会是又惹李霜霜不高兴了,他气不过,来找她兴师问罪,然后抓她回去道歉?想到这,宁情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陈季礼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想他是恨她的,恨她做事莽撞,不留余地,恨她逼他娶她,害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恨她残害李霜霜,让她丢了清誉。恨她装着没心没肺,半点没有悔意的当他的陈三夫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不是他陈季礼要的女人。他要的妻子不一定要多聪慧,也不一定要多美丽,可至少要心地善良。至少不能像她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她终究还是嫁给了他,成了他的妻。若是她没有做那些不齿的事,他想他会喜欢她的,愿意与她相伴一生,就像第一次见她时。想到那些过往,陈季礼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可尽管她是这样的女子,当她真的离开时,他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恨她。只知道她的离去,他很愤怒,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她闯的祸,必须同他一起背一辈子。半路跑了不说,转身就找了男人,想到这,陈季礼更加愤怒。她不是非他不嫁吗?他说不喜欢她时,不是说一定会让他喜欢上她的吗?不是要跟他生孩子的吗?为何转身就有了新欢?当他恨得牙痒痒时想过,若是再见到她,一定抓住她,然后撕碎她。可现在她就在他手里,为何他根本下不了手?她瘦了,太瘦了!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瘦了,这次更瘦了,眼睛大得有些过分,手腕纤细得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为何现在穿得如此寒酸?头上连根像样的簪子都没有?过得不好吗?看到这样的她,为何心会疼?每次想到她决裂的眼神,他都有种负罪感,他做错了吗?伤了她吗?可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为何反过来他却像个负罪之人。刚才见到她时,她那么淡然,那若无其事,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是真的已经放弃了吗?不是说喜欢他,喜欢不是一辈子的事吗?怎么可以一走了之,说变就变。宁情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眼神这么凶狠地抓住她,准没有蜀门好事等着她,得想办法脱身,她打是打不过他,看来只能智取。想到他的心尖尖。宁情目光看向他身后,惊道:“李霜霜,你怎么来了?”果然奏效,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马上松开,陈季礼转向身后,宁情早就瞅好空隙,灵巧地绕过他,飞快的朝巷子里跑去。陈季礼发觉上当,气极,骂了句:“该死!”她又对他耍小聪明,想到她是不是料定了什么才会如此?还是觉得李霜霜就是他的软肋,喊出她的名字必定会成功?可想到她又要消失,陈季礼快速地追了过去,可小巷子岔路很多,很快就没了那抹娇小的身影。好不容易甩开陈季礼,宁情又跑了一会,可跑着跑着发现手里的包袱怎么没了?完了,银子和合约还在包裹里面,没有银子怎么回清水畔?还有合约也不能丢啊!宁情理了理思绪,应该是掉在了醉香楼,可回去拿万一又碰上陈季礼怎么办?想到陈季礼恶狠狠的目光,宁情一阵后怕。可银子和合约也很重要,权衡之下,还是银子和合约重要,就急匆匆地赶回醉香楼。进到醉香楼,宁情直奔楼梯旁边的桌子,还好,还好,她的包袱还在,拿起包袱,搂进怀里,没丢真好。高兴之余,眼睛瞧见对面二楼的栏杆处,李霜霜正站上面,她嘴角噙着笑意,用一副胜利者的目光不屑地瞧着她。这个女人就会这样,当着她是一副嘴脸,当着陈季礼又是一副嘴脸。她很聪明,可惜她把聪明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只见她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抚着衣裙下隆起的肚子。速度可真快,怕是过不了两月就要临盆了。宁情想到曾经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却未能如愿,心里难免有一些难过。想到每次遇到她都没有好事,一会陈季礼就该回来了,宁情不想多留片刻。“站住,不想听我讲两句吗?”不外乎那些事,以前她想听是因为陈季礼是她的丈夫,现在……她没兴趣。“你母亲来信了。”娘?宁情顿住脚步,她一直不敢写信告诉娘她和离的事。也想到过娘一定会来信,可她想等等,等她把胭脂的买卖做大点,挣到银子,亲自去母亲那里请罪。“还给你弄来了一些易孕的方子。”说完,她笑了一下,笑意中嘲讽挖苦之意明显。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加班,前天稿子丢了……抱歉!第50章 无效的婚书“我的信件你为何能看?”宁情对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真是到了极限。李霜霜轻蔑一笑,“又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下人收到信件时正是下雨天,我好心,怕里面的字迹糊了而已,季礼都没有怪罪于我。”何况她想看,谁又能阻挡得了,下人做事还不是看她的心意。正在这时,店伙计端着一锅烧鸡上楼,那锅下面的炉火正烧得旺盛,李霜霜知道等待的时机已经成熟,何况现在还能一箭双雕,宁情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错过……那是不可能的。下一刻,宁情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站在二楼扶栏边的李霜霜突然急速冲下楼梯,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个孕妇,正在上楼的店伙计躲闪不及,手中的条盘被撞飞,那热气腾腾的烧鸡和小火炉像长了眼睛般飞向楼下的宁情。宁情本能的往后让去,躲过了滚烫的汤汁,却没有躲过炉子中的木炭,飞溅的木碳像火球一样飞向她,宁情抬起胳膊护住脸,木炭撞在她的手臂上,很快落下。当时的宁情没有去看手臂是否受伤,而是被另外一幕惊到,木炭飞下的同时,李霜霜从楼上翻滚了下来。大厅里抽气声,惊呼声,每个人的目光都投向这边。只见李霜霜仰躺在过道上,好像没了知觉,陆续有食客围了过来。有人上前查看情况,李霜霜才幽幽转醒。陈季礼没追上宁情,恼怒地回到醉香楼,见食客们围在楼梯口,隐约从人缝看到熟悉的衣裙,心下顿觉不好,扒开人群,只见霜霜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怎么会这样?”他跑过去蹲下,轻轻扶起倒地的李霜霜。边上有食客赶紧制止,“别再动她,让老夫看看。”来人是一位老者,身上散发的药香,应该是位医者。陈季礼停下手里的动作,有大夫在此,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大夫仔细地检查着,询问着。这个间隙,陈季礼的目光落在对面宁情的身上,她紧搂着怀里的包袱,和其他食客一般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那躺着的人她并不认识。陈季礼眉头皱的更深,她怎么又回了醉香楼?想到她和李霜霜之间的恩怨,心中有了些猜测。一旁食客的声音也传进耳内。“怎么跌倒了?”一个人问。“不知道,我前一刻还听见她和下面的女子说话,眨眼的功夫就从上面跌了下来。”另外一个人回答,还指了指宁情,“两人言语间似乎不太愉快,这个女子指责孕妇凭什么的,孕妇还笑着脸说是好心,不是故意的。”听的人附和,“原来如此,孕妇情绪大,估计受气,脚下不稳跌了下来。”“对对对……多半就是如此。”“这伤人的言语,有时候比刀子捅的还疼。所以说这世间最毒不是毒药,也许是人心。”食客感叹。陈季礼冷冷地看着宁情,若真是如食客们所言,他该拿她怎么办?她总是冲动莽撞,做事不计后果,一次次犯错。可又想起二哥的话,心中不禁产生疑惑。为何她们两个只要见面就会发生摩擦,而且每次都是宁情欺负李霜霜。正在此时,人群里走进一个人,那人容貌清俊,气度从容,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他走近宁情,目光落在宁情的手臂上,“你的手臂没事吧?”宁情望着那人,淡然一笑,“没事。”那人似乎不信,看着宁情的手臂,轻声道:“抬起我看看。”宁情抬起手臂,只见淡色的衣袖上烫出一个拳头大的黑洞,露出里面的一片红肿的肌肤,几个透明的大水泡鼓起,很是严重。那男子眼神一凌,从容的气度全无,周身升腾起一股骇人的寒意,目光扭转,看向陈季礼,问身后的宁情,“是他吗?”宁情没有回答,也没明白花老板问这话的意思,可隐约感觉他好像很生气。杨钧翰不需要什么答案,他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提醒宁情让她有个心理准备。陈季礼看着那人对宁情的态度,两人显然相熟,想到下人口中所说的男人,莫非是他?心中突觉压抑难堪,可身前靠着的李霜霜好像疼痛难忍,呻、吟声渐大,陈季礼不得不询问大夫,“怎么样了?”下一刻,人群中一阵惊呼,宁情想去制止时,已经迟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老板揍了陈季礼,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揍了两拳。顿时,陈季礼的嘴角破裂,有鲜血流出,可他身上还靠着李霜霜,没法还手,只能铁青着脸,愤怒地盯着打他之人。杨钧翰冷冷地丢下两句话,“管好你的女人,不要再动我的女人,不然,后果自负。”陈季礼自小骄傲,从小在称赞和恭维声中长大,何曾受过如此窝囊之气,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说宁情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几个字就如一道天雷劈在他胸口,他痛苦地咀嚼这几个字背后的意义。他不相信,也不接受,宁情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看向宁情,却瞧见宁情走到那人跟前,关切地查看他的手。陈季礼一直坚信的某种信念在这一刻突然垮塌,宁情不要他了,这个男人打了他,她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反而去关心那个男人。这种感觉让他胸口窒息。“不好,夫人怕是动了胎气,怕是要临盆了,赶紧把人抬回去,派人去请产婆。”大夫惊呼。陈季礼看向李霜霜,此刻人命关天,必须先带她回府,可……陈季礼目光越过打他的男子,看向他身侧的宁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季礼,疼……”李霜霜的痛苦声像催命符一般,陈季礼收回视线,用力抱起一心依赖着他的女人,快步离开。……陈季礼府上,落梅院里,李霜霜痛苦的嘶叫声时不时传出,已经等了几个时辰的陈季礼不安的来回踱步。父亲那边已经差人来打听了好几遍,他不知道如何向父亲解释孩子的事情,若是让父亲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他的,怕是不会让霜霜住在府上,更加别谈在他的府上生孩子做月子的事,按照说法,这些都是忌讳,会让他倒霉运的。父亲是买卖人,更加讲究这些。况且宁情的事情他也瞒着父母,一会父母来了,他要如何解释?陈季礼焦头烂额。李霜霜因为他变得命运多舛,偌大的苏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他若是不管,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可他也不能就这么认下,一来这孩子迟早要认祖归宗,二来认了孩子,就是认了霜霜的身份,可宁情那边他要怎么解释,随即又想到那个男人,心中更是烦闷。此刻落梅院内,李霜霜疼得死去活来,产婆一直喊她用力,可她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产婆说再生不出来,孩子就会憋死在肚子里。一般产妇听到这样的话,为了保住孩子都会奋力生产,用尽全力配合产婆。可她李霜霜不一样,也不是一般的产妇,她肚子里怀的是个遗腹子,而且是没有人愿意承认的孩子,这孩子注定生下来就没人疼爱,还会拖累她。所以从她发觉有了身孕之时,就没打算生下他。可这孩子命硬的很,各种折腾他就是不滑胎,拖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不能再留下他了,今日不是孩子死,就是她死。反正生下这个拖油瓶,她就别想嫁给季礼了,那她这么多年受的罪岂不是白受了。又一阵剧烈的疼痛,李霜霜忍不住的哀嚎,产婆见她使不出劲,这样下去怕是孩子不保,大人的情况也不会乐观。于是悄悄吩咐一旁的下人替一下手,她要向东家禀明情况,不然出了事,她一个稳婆如何担待得起,得让东家决定要不要用猛药催生,毕竟猛药伤身体,对产妇不好。稳婆出了屋子,来到陈季礼跟前,禀明情况。陈季礼听完,面色凝重,稳婆的意思,霜霜已经没有力气生产,只能借助药物促使生产,不然孩子会窒息而亡,霜霜也有危险。当务之急当然是性命重要。李霜霜万万没想到,孩子还是顺利的生了下来,在听到孩子哭声的那刻,她心如死灰。为何她想要的迟迟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接踵而来,她生得如花容貌,本可凭此享受荣华富贵,为何却是如此命苦。这一切都是那个宁情破坏的,陈季礼本该是她的,陈三夫人也本该是她的,可她仅凭一纸婚书就打败了她,抢走了陈季礼,抢走了她的婚姻,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更可笑的那张婚书还是无效的。她苦苦经营,终究是斗不过天意。第51章 陈季礼寻来清水畔缘来客栈,宁情坐在客房的桌子边,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右手的衣袖挽起,露出烫伤的胳膊,她对准一个水泡扎去,然后挑开,里面的水瞬间流了出来,水泡也瘪了下去,宁情放下绣花针,拿起手帕擦拭。她的手边放着一盒烫伤膏,这是有人刚刚送过来的,送来的人她认识,陈季礼身旁的下人。来人什么都没有说,放下药膏就走了,和陈季礼的作风一样。以前没见他关心过她,现在离开了还做这些有何用。宁情用手帕盖住药膏,眼不见心不烦。门外想起敲门声,宁情放下袖子,上前开门。花老板站在门口,带着一些担忧,看了一眼宁情手臂的方向,递给她一盒烫伤膏,“这个一天涂抹三次,坚持半个月,不会留下疤痕。”宁情接过烫伤膏,仁和堂的,听闻是治疗烫伤最好的药膏,不过很难买到,他真是有心了,宁情感激道:“多谢花老板。”看到这样用心的花老板,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想起他在醉香楼说的那句话。他的女人。她从来没想过花老板会当众说那样的话,在宁情的认知里,一直以为就是合作的缘故,使他们渐渐变成友人的关系。何况她还确认过花老板是否对她有意,他可是斩钉截铁地回答过不是,还让她不要多想。可……他当着陈季礼那样说了,能让她不多想吗?杨钧翰看着宁情,目光幽深,“那个方才在醉香楼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那种情况我实在看不过眼,就算我帮你出了口气。你是非常不错的女子,他不懂珍惜是他眼盲心瞎。”杨钧翰违心地说着,他克未婚妻的传闻快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何况他人。毕竟当他的女人,不是他说说,宁情就会答应的,谁也不会拿性命相博。也不愿意宁情因为他做了些举手之劳,而对他有所负担。他有心想守护她,可又不敢守护她。如果势必守护她,他就要失去很多。那是杨钧翰不愿意看到,也绝对不敢动的。这样啊!宁情觉得胸口松了口气,如果花老板是认真的,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拒绝,毕竟花老板人很好,帮助她也很多。现在的她只想把家里的胭脂都卖出去,还不愿思考这些事情,可能被陈季礼伤透了,也怕了。对于感情之事,她不敢再放开心扉。“多谢花老板为我拾回一些颜面,其实我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以前没有和离时,可能会气得寝食不安,食不知味,可自从离开他以后,我觉得轻松许多,他也变得没有那般重要。”若是说见着陈季礼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是假的,毕竟人心不是石头,不可能无知无觉,那些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因为对他的执念,所以变得尤为敏锐,只是已经被她深藏在心底,不再示人。她眼中的他不再是那个满眼星辰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满眼只有他的女人。离开了,便是放下了。那些爱慕他的岁月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杨钧翰见宁情松懈下来的表情,心中微微酸涩,她……果然对他有负担。两人正在无言之时,一个跑货的兴致冲冲地跑来,对宁情道:“东家,有好消息了,有客商找我们订货了。”宁情大喜,“真的!是哪位老板?在哪?订多少?”“听说是个大老板,估计数量不在少数,东家,那客商就住在缘来客栈,随时能与东家见面详谈。”“那太好了,我去收拾收拾,换件得体的衣裙。”这是这段日子宁情听到最好的消息,她喜形于色,挥手示意他们让开,她要关门换衣,梳头洗面。杨钧翰同样被感染着,面上带着深深的笑意,退开至扶栏边,看着心情上佳的女人关上房门,望着她消失在方向,他发觉她的喜怒哀乐已经能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这是个令他措手不及的发现。宁情见到了那位大老板,姓秦,三四十来岁,来自北边,看中她的妆粉,想去她的作坊看货。秦老板见要找的居然是为女东家,口中连连称奇,可毕竟他走南闯北多年,虽说女东家不多见,当然也不是没有,只是稀少而已,见识多的人,心胸也宽广,并没有那些眼界小,见底浅的那些掌柜的顾虑,倒是觉得女子用的妆品,只有同为女人的才会更懂,做出的东西也更能贴近女客的需求。宁情觉得这是位识货的,忙雇了马车同秦老板一同回了清水畔。宁情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好运,非常非常好的那种运,秦老板不光订购了万盒妆粉,还看中她的面脂和口脂,一样订了万件。送走秦老板,宁情坐在院子里乐了半个时辰,她真的不敢相信,她不光能卖光屋子里堆积的胭脂,还得抓紧时间完成订单。俗话说好运会连连,果然是连连,跑货的不断带回订单,有苏城的,福清城的,还有一些更远的,她春季播下的种子,在这个夏季陆续的开花结果。往后的日子宁情更加忙碌,靠她和秀萍姐、芽儿那是忙不过来的,还好清水畔村民多,方便雇人,人手方面很快解决,可还有其他方面需要跟上。订单多了,需要的原材料也多,好在有花老板的鼎力支持,宁情货单一下,那边的货很快就能送来。货物堆放也成了问题,宁情急于扩大她的小作坊,那个小院子实在是转不开身。她找花老板租地建库房,杨钧翰二话没说,租了二十亩地,而且是紧挨着她的房子的那片地,宁情感动得就差以身相许了。转眼到了秋天,她的作坊做得有模有样,库房那边也建得差不多了,主体已经建好,还有一些后续的正在完善中。杨钧翰今日又来送货了,宁情觉得这个花老板每次来都是来蹭饭的,开始还让她做,他偶尔搭下手,有几次她忙,他就直接自己动手,发展成现在说也不用说,好像成了自己家的,忙出忙进,烧好就喊她一起吃。黑豹见他来就跟见了亲爹似的,只围着花老板一人转。宁情唤它,黑豹跑来转两圈就跑回花老板身边,简直让宁情没眼看,真是一只不忘本的好狗。每次花老板一来,给她帮工的女人们就会很有眼色地催促宁情去厨房,抢着干她手里的活。而花老板每次都会带些玩意送给她们,略表薄意。女工们当然高兴,对于花老板的到来就差尖叫了。陈季礼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平常的农家小院里,男工女工进进出出,约莫有二三十号人,每个人都很忙碌的往一旁新建起的库房那边搬运货物。这就是她的住所吗?她很能干,竟然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初见”原来是她的,怪不得能与他的“悦己”一争高下。他的妻子变成他的敌手这件事情陈季礼不得不承认。听闻那个顽劣的小丫头变成了制作胭脂的东家,他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小院子的门前出现一位衣着华贵相貌出众的男子,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首先看到他的是秀萍。秀萍还以为是哪位老板寻来买货的,于是,热情地询问,“请问您有何事?”陈季礼见是位三四十岁的妇人,看她的穿着和问话的语气,应该是宁情身边的人,“我是宁情的丈夫。”闻言,秀萍以为听错,脸色微变,随即想到姑娘确实是和离之身,莫非这位就是姑娘的前夫。对于姑娘的前夫,姑娘很少提及,可秀萍能看出,姑娘是真的伤心,那些藏在房间角落的箱子,锁住的就是姑娘的过去。姑娘每次看到,神色都会变得忧郁。前段时间货物没有地方堆放,她提出要扔掉那些箱子,可姑娘沉思了一会,说留着,她知道姑娘是不舍。可一个让姑娘和离的男人,必定是对姑娘不好之人。她活这么大岁数,虽说听闻过一些和离的事情,姑娘却是她见过唯一的一个和离的,和离之事其实真的很少很少,并不多见。这也从侧面反应,若不是寒心到极点,没有哪个女子会选择离开丈夫。更何况花老板同姑娘在厨房里用饭,虽说姑娘和花老板从来没有说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在清水畔村,大伙可都看得真切,花老板和姑娘以后会是一对。姑娘来之不易的幸福,岂能轻易让这个所谓的前夫破坏。好马不吃回头草就是这个理。“这里没有公子要找的人,公子怕是寻错地方,这里都是姓方的。”秀萍脸色平静的撒着谎。陈季礼没有接话,目光注视着院子里,嫁给他的那三年,她身边有个沈妈妈一直维护着她,现在这个妇人又维护着她,她身边的下人倒是一个个忠心耿耿。秀萍见他不走,催促道:“公子快些走,莫要挡我们的道,这里好多人出进。”正在此时,芽儿跑了出来,朝秀萍喊道:“婶子,宁情姐姐说那个杏仁末要二十斤,赶紧备好,一会要用。”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更,大家别等了。第52章 她变了秀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季礼走进院子。芽儿看着这位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笔挺的背影问:“婶子,这个人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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