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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洗不白》TXT全集下载_12(1 / 1)

杨钧翰看着面前的女子,“这胭脂并不好做,既要美颜也要养颜,每家都有每家的秘方,秘而不宣,做不好的可要血本无归。”想到那个人,宁情觉得脑袋有点沉重,眼睛也有点恍惚,看对面的花老板都有重影,莫不是要醉了,可是她好像还能喝,于是,又满上,喝了下去。“不会血本无归的,我有秘方,我们宁家的胭脂可是最最好用的,要不然也不会买到京城去。”宁情觉得舌头好像有点变大了。于是憨憨一笑,道:“花老板,这酒怎么回事?你帮我看看,我舌头是不是变大了?”说着,吐出口中的粉红,身子前倾,手指娇俏俏地指着自己的舌。这个女人怕是醉了,居然在外人面前如此这般,真是看不下眼了。“你醉了,不要喝了,你住在哪个客栈?我送你回去。”说罢,起身欲搀扶,又想到她是女子,实在不方便。宁情听闻,收回粉红小舌,“我醉了吗?原来这就是醉的感觉啊!再喝一杯。”宁情还要往酒杯里倒,被杨钧翰一把拿过。看到手中的酒,香气逼人,他还没喝好呢,这酒不能糟蹋,于是,揭开酒壶,边喝边问。“不要喝了,你到底住哪?”宁情眨巴眨巴大眼,口齿不清道:“不能回去,你还没有答应我,事情没有办成,不能回去。”“要不你答应卖我花,我就可以回清水畔了。”宁情嘻嘻一笑,把头歪在桌子上,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转圈圈。杨钧翰摇头,这女人心性太过单纯,喝点酒就醉,还学男人出来做买卖,真是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幸亏是碰上他,若是碰上其他好色之徒,后果不敢想象。看着面前的女人醉酒后的表演,杨钧翰喝掉酒壶里的最后一口。“我答应卖你鲜花。”闻言,宁情一下弹起,满脸惊讶:“真的吗?”“自然是真的,明日等你酒醒,我们签合约。”宁情高兴得一把捏住面前男人的脸颊,威胁道:“你可不能骗我,不然就变成丑八怪。”“放开你的手,我杨钧翰说话算数。”杨钧翰嫌弃地拉开这已经醉得不清的女人。“快说,你住哪个客栈?”“不用你送,我能回去。”宁情踉跄地起身,“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了。”抬起模糊不清的眼睛,笑眯眯地摆手,“花老板,再会,明日见。”下一刻就倒在了桌子上。杨钧翰抽了抽嘴角,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杨钧翰唤来两个姑娘,把她驾到他家的马车上,找了离他家最近的一家客栈,可巧,刚好是宁情投的那家。一路上小武都在念叨小娟,杨钧翰实在受不了这个已经陷入情网不可自拔的臭小子,让小武先回去,反正几步就到家,他也不用伺候了。小武得令,头也不回地驾马车离去,重色轻主子的家伙。在马车上睡了一会的宁情似乎清醒过来,自己走进客房,不过转眼又醉了,执意拉着杨钧翰要再喝两杯。杨钧翰真是烦死这个醉酒的女人了,褪去她的鞋子,把她按到床上,盖好被子,命令道:“睡觉,我走啦!”起身欲走,发现这女人竟然拉着他的衣袖,嘴里还嘟囔道:“不许走,别想离开我。”杨钧翰扯了一下,这女人拉得死死的不愿放开。此时他也有些上头了,眼睛已经有点迷糊,他得赶紧回家睡觉,不然,一会醉了,睡在大街上可别冻死了。可眼下,这个女人一直拿着他的衣袖,不知如何是好的杨钧翰无奈冷声威胁道:“放开,不然我打你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宁情的哪根神经,昏暗地灯光下,她一下坐起来,愤恨地望着杨钧翰,质问道:“你为了李霜霜要打我?你是不是老早就想打我了,你敢打我,小心我哪天就毒死你,毒死你,也不让你们在一起恶心我,既然娶了我,就别想娶其他的女人。”继而又变了模样,眼中满是深情,可怜兮兮道:“陈季礼,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吓唬你的,我说的那些狠毒的话都是假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无非是想你对我好点,一点点就好。我没有地方可去,出嫁前我娘说了,出了宁家的门就别想再回宁家,死也要死在陈家。我只能留在你身边,真是没有地方可去。”杨钧翰看着床上的女子,知道她认错人,可见她如此依恋的模样,心下生出几分怜悯,决定安抚她睡着后,再走。于是,蹲下身子,坐在床榻上,温言道:“好,好,不打你,也不离开你,你快些睡觉。”听到这话,只见宁情马上露出笑颜,乖巧地点头,躺下,不过依旧抓紧杨钧翰的衣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靠近你,那我只碰你的衣袖好了。”杨钧翰敷衍地点头,被这女人误认为是成她的丈夫,实在是有些尴尬。她的丈夫叫陈季礼,实在是有些巧啊!宁情闭上眼,喃喃道:“谁让我喜欢你呢,喜欢了,就卑微了,我这辈子从未如此卑微过,唯独对你,我对你张牙舞爪,也不过是想掩饰,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不堪。其实我早就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不在你身上的人,紧紧抓着也没用,只会换来无尽的厌恶和嘲讽。罢了,你走吧。”说完,便放开手中的衣袖。可杨钧翰因为酒意上头,已经靠在床边沉沉睡去。作者有话要说:陈季礼快出来了第38章 心心念念的合约煜园,老夫人屋子里,暖炉袅袅,温暖如春。杨老夫人雍容华贵地坐在主位上,腿上盖了条白色的狐狸皮毛,闭目养神,后面有婆子捶着肩,前面有婆子伺候着沏茶。后面伺候的婆子低声道:“老夫人,听说昨夜少爷一夜未归。”杨老夫人睁开眼,顿了会,慢声问:“人回了没有?”婆子答道:“刚回。”杨老夫人瞧了眼外面的天色,“这都隅中了,可知是宿在哪了?”婆子道:“一早听小娟那丫头说少爷送一个女人回客栈了,然后就一夜未归。”杨老夫人一听,眼中没有半点担忧,倒是生出几分惊喜,转头问婆子。“真有此事?”婆子点头道:“应该不假,小娟和小武走得近,定是小武说给小娟听的。其他老奴就不知了,可以唤小武来问问。”“那便去唤小武来。”杨老夫人发话,马上有婆子快步去喊。不大一会,小武便被带来。小武时常被老夫人叫来问话,无非都是少爷的踪迹,昨夜少爷未归,他早料到老夫人会来寻他的,恭敬地站在老夫人面前,等待问话。“少爷昨夜去哪了?”小武早和少爷窜好了供词。于是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少爷昨夜醉的不轻,睡在了在水一方。”杨老夫人看着小武,也不说话,这两小子时常串通好了敷衍她,一般没什么大事,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们糊弄过去。可她儿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钧翰可从来不在外面宿的,虽然喜欢饮酒,时常喝醉,可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他也会让小武赶着马车给拉回府上。她倒是希望他儿子每日都睡在青楼,那样就有姑娘敢靠近他儿子了,青楼的那些传闻她怎么不知,所以,睡在青楼更加不可能。老夫人如此看着他,小武心虚,猜到是不信他所言。老夫人后面的婆子提醒道:“小武,说实话,指不定还是好事。”整个煜园谁都知道老夫人的心头病,那便是少爷的婚事。小武不傻,经婆子一提点,马上会意,“是少爷交待小的不让说的,少爷要是怪罪小的,老夫人可要帮小的。”婆子又道:“那是当然,老夫人何时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过。”小武有了后盾,便如实相告。“少爷昨夜是宿在福来客栈。”杨老夫人道:“福来客栈离煜园才几步路,为何会宿在那?”小武道:“送一个女人去客栈,具体为何一夜未归,小的也不知道,因为小的把人送到客栈门口,少爷让小的先回府上了。”女人!!杨老夫人心里一乐,这是老天长眼了,他儿子终于有人要了吗?可具体是不是睡在一间房里,还不知,她要确定后,才好张罗余下的事情。有些话,她不能问,于是咳嗽了一声。身后跟了老夫人一辈子的张婆子当然知道老夫人咳嗽的用意,老夫人需要一个准章。“那少爷可是宿在那女子房内。”小武道:“小的一早起来,没见少爷,慌忙跑去福来客栈,小二告诉小的,少爷同那位女子进客房后,就再未出来。小的不敢叨扰少爷,只好守在福来客栈的门外,直到巳时末少爷才从客房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回了煜园。”睡在一间屋子里,这是这么多年杨老夫人听到的最好消息,虽说未婚就在一起,很是不光彩。可现在她也管不得光不光彩的事情了,只要有女人愿意跟钧翰,她什么也不挑。若是能怀上孩子,那就是杨家的祖坟冒青烟。既然两人已经这样了,也要给那个女子有个交待,摆明她们杨家的诚意。“可知那女子是谁家的姑娘,我们杨家前去提亲。”提亲,小武脑袋一翁,陡然记起那女子一直是着妇人打扮,这么说,少爷睡了一个已婚的女子,这要是让那女子的丈夫知道了,他家少爷给他戴了绿帽,会不会拿刀砍了少爷。心下骇然,当下就替他家少爷着急,少爷啊少爷,虽说你一直守身如玉,还是童子鸡一只,可也不能饥不择食,连妇人都不放过啊,这可如何是好?杨老夫人见小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久不回话,不禁担心道:“有何难言之言吗?”可不是有难言之隐,少爷睡了别人的妻子,这话要说出去,老夫人不得当场气晕。他可不敢乱说,少爷闯的祸就让少爷自己收拾好了。小武道:“没有,没有,老夫人,这个小的也不知,您得问少爷。”杨老夫人已经等了多年,早已等不急了,道:“小武,你快去把少爷喊来。”小武领命,连滚带爬地跑回少爷的院子,见到杨钧翰就一下跪在面前,哭丧着脸道:“少爷啊!不得了啦!小的被逼供,老夫人都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啦?”杨钧翰刚刚沐浴完,头发上还滴答着水滴,昨夜没睡好,腰酸背痛的,想到昨夜的情景,杨钧翰有点伤脑筋。他记得明明是靠在床边的,也不知道怎么早上醒来时,他居然睡在床上,与那个女人还同盖一条被子,好巧不巧两人同时醒来,大眼瞪小眼,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还好两人是和衣而睡,他装着若无其事地下了床,留了句,晚点过来签合约,就故作镇定地离开了客栈。“小武,你找个人马上启程,去苏城打听点事。”小武还沉浸在少爷有可能被别人砍的危险恐惧中,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家主子,“少爷,您没听见小的刚才说的吗?老夫人都知道了,还有那……那……少爷你可怎么办?”“稍安勿躁,你且先去办事,我娘那边我自有定夺。”又对小武吩咐了一些相关事情。看着小武离去,想起要去对付他老娘,杨钧翰按了按太阳穴。……宁情睁开眼后,脑袋一直一片空白,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时辰,她只记得昨天喝酒后说到做胭脂,后面就基本不记得了,她是如何回到客栈的?又是如何……与花老板……睡在一起的?特别是睁开眼时,她脑袋还是有些昏沉的,对于出现在枕头边的一个男人,她还以为眼花了,一直看着他,等待着他凭空消失,然后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奇怪的梦罢了。可她瞧见他坐起,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还帮她掖好被子,说了句话,最后开门离去。一定是假的,再睡会,于是闭上眼睛,可脑袋愈发清醒,根本没有半点睡意。在床上碾转反侧半天,实在睡不着,口又渴得不行。索性起床,喝了杯凉茶,打开窗,看着天色,已经是中午时分,怪不得睡不着,原来睡这么久。这时,有人在敲她客房的门,她应了声,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提醒她客栈要关门歇业,老板和他都要回家过年,她是最后一位客人,都等着她了。宁情赶紧收拾东西,退了房,在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探究的眼神中匆匆出门。她前脚出门,客栈后脚就锁上了大锁,宁情背着包袱站在一旁的大树后面,目送他们离开,又回到客栈门前。因为她记得花老板说要来同她签合约的,这是她此行的目的。阳光有些暖暖的,热烈的,照耀着整个福清城,同样照耀在宁情身上,一点冬天的寒意都没有。……杨钧翰走来时,就见那女人坐在客栈门边的一块石墩上,包裹放置在一旁,托着腮帮子,脸颊被阳光晒得红红的,平添几分生动。眼神迷离,应该在神游天外。他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阳光,她才如梦初醒般仰望着他。看清他,立刻站起身,笑盈盈的开口道:“你终于来啦!”杨钧翰以为她会凶他,骂他,甚至揍他,没想过她会若无其事,笑脸相迎,这个女人为了签合约,也真是尽力了。为了达目的,而掩饰本性的人在杨钧翰看来是很能成大事,也是很可怕的存在。“客栈关门了,我只好在门外等你。”她解释道。杨钧翰看了眼四下,道:“我们去对面的茶楼谈合作事项。”宁情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茶楼,杨钧翰要了一个单间。两人坐定后,杨钧翰拿出一叠合约,推到宁情面前。“这是我拟好的初步合约,你把你需要的鲜花种类,和具体数量都写在上面,如果有异议,我们再做调整和商榷。”宁情接过合约,仔细看起来。看完后,从带的包裹里拿出一张清单,一一比对,杨钧翰喝这茶,有意无意地看着她的神态,她有许多小动作,一会皱眉,一会咬住嘴唇,有时会把手指放在嘴边,有时还会挠两下额头,无意识地噘嘴等等。“你看看,这是我要购买的。”宁情把添上去的部分递给杨钧翰。然后解释道:“有些琐碎,数量也不多。”杨钧翰看了一眼,数量果然不多,这点数量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压力。看来她还是比较慎重,毕竟在试水阶段。作者有话要说:小陈40章才能出场,啊啊啊,后面我会把剧情写快点。你们要的都会有的,不急哈!!你们的留言都有看哦,谢谢你们,暖心。第39章 只要是女的就行杨钧翰看完,对宁情道:“我没有问题。”宁情道:“我这边其他都没问题,就是价格方面花老板降低一成。”“不行。”“我打听过,你卖给我的每斤都比别家贵上一成,我与你谈价格也是有依据的。”宁情猜到他不会同意,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单据,递给杨钧翰。“这是我打听到的价格,是从你家商行开出来的,每种都比花老板您现在开给我的低上一成。”杨钧翰瞟了桌子上的单据,并未拿起,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商行的单据,这女人还做足了功夫,有备而来的。“你打听的价格是千斤起订,你订购的才百斤,你应该知道薄利多销的意思,等你以后做到能千斤起订,我也会给你同样的价格。”“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万斤的价格还要低上半成,你若是能做到那个程度,我给你低上一成,让你有足够的竞争优势。”宁情瞧着面前的男子,他是不是太瞧得起她了,她怎么可能做到那么大的规模,完全是不想降价的托词,还说得如此轻新脱俗,慷慨大义。宁情想到剩余的银两,坚持道:“花老板是嫌我数量少,又知我非你不可,便坐地起价,这样不好吧。”“你这是说笑了,既然同意与你合作,当然是诚心而来,哪有坐地起价一说。而且你要的是上等的品质,还要求配送,高出一成的价格,你心里自有衡量,不用我多费唇舌。”杨钧翰淡定回绝。看来是价格是讲不下来,宁情有些泄气的看着杨钧翰,他端着茶杯,时不时小口抿着,神态淡定自若,似乎签不签得成合约都无所谓。财大气粗的模样真是太欠揍了。见宁情幽怨地瞧着他,又一副把他没办法的样子,杨钧翰心里那个痛快,比赚了万两银子还胜之。两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宁情败下阵了。签完合约,宁情收拾东西,杨钧翰看了眼宁情的是另一张清单,道:“你要的其他的配料,我都有,比如白皮,胡桐泪,波斯白石蜜,白芍这些。”这些中草药是干货,又好储存,他手上货源很多。“这些你都有?”宁情把清单递给他,想到如果能一次购买,那真是省去她很多事情。“不光这些有,你需要的矿物蜡,油脂,各种香料应有尽有。”杨钧翰笑着道。“你可有苏合香?”她找了好久,因为来自异域,小地方都没有卖的,正发愁不知怎么办。杨钧翰点头。两人又谈了一会,宁情把没有配齐全的一并购买了。“花老板,你有什么没有的吗?”宁情满意收拾东西,一下把东西都买齐全了,能不高兴吗,而且价格还实惠。杨钧翰想了想,摇头,“我也不清楚,基本上能交易的我名下都有出售。”“我以为你叫花老板,就专门卖花呢?原来你卖的东西如此多,真是开眼了。”宁情好不吝啬的夸奖。宁情对于聪明的人还是很敬佩的,那是她不具备的。用她娘的话来形容她,看着机灵,实则单纯,还一根筋的犟东西。如果她像慧娴姐一样不执着于一人,是不是也会同她一样幸运,早已生下儿女,在家相夫教子,更不会为生计而发愁。“天色已晚,要不一起吃点东西。”杨钧翰见她绝口不提昨夜的事,想必同他一样难以启齿。他必须要解释,不然显得他挺不是个东西的,虽然并未发生实质性的事件,可毕竟对她一个女人来说不太好吧。宁情看了眼窗外,不早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清水畔的马车?她得赶紧走。“多谢美意,我要赶回去,福清城的客栈都歇业了。”说完,朝杨钧翰摆了摆手,就匆匆起身。临出门前,还回头,笑道:“我买了你不少货,这茶钱就归你付了。”怎么就走了,他话还没说完呢,杨钧翰真是愁死了,怎么感觉这女人有点粗线条,比他还无所谓。该在乎的不在乎,不该在乎的反而在意,这茶楼是他家开的,根本不用付钱好吧!……宁情飞快的往雇马车的地方跑去,也顾不得四周诧异的眼光,一个女子背着包裹,撩起裙摆狂奔,确实有些不雅观,可宁情认为比起形象,一会没马车回清水畔更严重。她总不能睡大街吧,这么冷的天,不冻死才怪。可当她费劲力气跑到雇马车的地方,天已经黑了,白天热闹的停车场,此刻安静得可怕,一辆车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没回家的马车,没有客栈。肚子也不听话地叫起来。又饿又无助,是此刻宁情的写照。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也不知道上哪,走着走着,有个人老是挡住她的路,她往左边让,那人也往左边,她往右边让,那人也往右边。她站住,那人也站住。这是过不去了吗?她现在心情好烦躁,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宁情抬头,怒目的对上来人。花老板。杨钧翰对上宁情愤怒的眼神,颇有些无辜的意味,道:“没马车了吗?”宁情立刻破功,愁眉苦脸的“嗯”了声,又气馁地低下头,她听到头顶杨钧翰从鼻腔里发出的闷笑。看到她切换自如的表情,杨钧翰没忍住笑意,“客栈也没了?”他昨天连着找了几家,不是客满,就是已经关门歇业。宁情点头,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猫,弱小而无助。“去我家客房住一晚?”杨钧翰征求她的意见。有地方住了,不用睡大街了。宁情抬首,立刻眉开眼笑,生龙活虎,“那就不客气,叨扰了。”“不过……”杨钧翰停了一会,道:“你是女子身份,不太方便,要不还是换上昨晚的男装。”主要是他老娘那里不太方便,她若是跟他回府,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宁情连忙点头,只要有地方住,别说换个男装而已,就是让她扮成猫猫狗狗她都愿意。……杨钧翰带宁情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换装,他在不远处守着,想起老娘今日唤他去的情景。他一进屋子,老娘就把他拉到边上,让他坐下。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笑眯眯地望着他,一副我已经知道别想瞒着她的表情。他咳嗽了声,不做理会,心中还在盘算着一会如何应对。他老娘终是忍不住了,问:“那姑娘是哪家的?别想瞒着娘,两人都睡一个屋子了,必须对人家姑娘负责,你告诉娘,娘马上上门提亲。”这是准备连媒人都不信任了,亲自上场了吗?这哪跟哪,杨钧翰就知道他娘难对付。“那是儿子的一个客商,昨日两人谈买卖不小心喝多了,送她回客栈,她睡床上,你儿子我在床边的脚踏上睡了一晚,现在还腰酸背痛的。”说着杨钧翰还煞有其事地揉了揉肩膀,他若是承认他们真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老娘也一定会让他有事情发生,然后逼他承认。“你别糊弄你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喝了酒……”老娘停顿了一会,给了足够的时间让人想象,语重心长道,“儿子,你不能如此不负责任,辜负了人家姑娘,一个女子的声誉多重要,始乱终弃可是要出人命的。说不定,人家姑娘的腹中已经有人我们杨家的骨血,那可是我的亲孙啊,我和你爹盼了多年,眼睛都望穿了,可不能流落在外受半点委屈。”他惊恐地瞧着自己的亲娘,这……剧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娘啊,您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您儿子真跟不上您的节奏。看着他惊恐的模样,老娘拍了怕他的手,以示安慰。“儿子,别担心,告诉娘那姑娘的地址,你半点心不用操,只需等着娶妻,其余的事情就交给爹和娘,一定不会委屈了人家姑娘,娘一定在最短的日子里把姑娘娶回家,当祖宗供着,我的乖孙,可等不急了。”看着她娘一副为他操碎心的模样,他真想大声告诉老娘,别想了,那女人已经嫁过人。可又不忍心看到她老娘受不了的模样,于是只好便秘似地看着老娘。见他还不做声,又欲言又止,老娘又试探道:“有难言之隐?你说,姑娘是聋子还是哑巴?没关系,娘受得住。”一副只管放马过来豁出去的样子。“娘啊!说过她是儿子的客商,怎么可能是聋子或者哑巴?”他真是佩服她老娘的想象。老娘一听,更是高兴,责怪道:“不聋不哑岂不是更好,那还有什么不敢告诉娘的。聋哑娘都接受,其他就更不用说了,娘在此表态,对那姑娘娘很满意,十分的满意。在此也代表你爹表示满意。儿子无需担忧,你爹和娘会反对这门亲事,我们举双手表示赞成。哎呦,我的乖孙哦!你祖母想你喏!”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老娘,这样也太让他招架不住了,坦白道:“娘啊,那女子已经嫁过人,估计还是被夫家所休出门的,您就别想了。”他原以为如此一说,会打消老娘的念头,没想到老娘在沉吟半天后,定了定神,“无妨,只要是女的……就行。”第40章 她去了哪里?苏城。大年三十,贴春联,剪窗花,挂灯笼,放鞭炮,在外忙碌的人们都赶回家中与亲人共度春节,家家户户欢声笑语,一片欢腾景象。陈季礼站在二楼的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别家的繁华似乎与他无关。他想起以前……他和宁情成婚后,按照父亲立下的规矩,搬出陈府,住进早就为他们准备的院落,二哥和二嫂也在成婚后搬离陈府,离他们并不远。因着是新宅子,并不需要怎么除尘,可她还是忙得不亦乐乎,吩咐着下人装扮着新居。他听见她在一旁叽叽喳喳,说是第一次没和父母兄长一起过年,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能和他一起,她很高兴。他不为所动,依旧翻阅着他的书。那时他们关系尚可,她说十句,他应上一两句。他记得她总是咯咯地笑着,像小鸟一样在他身边转悠,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高兴。夜幕降临,外面的鞭炮声渐渐响起,她兴高采烈地要拉着他去院子里放烟花,她说她买了好多烟花,一定要陪她一起放,他实在拗不过,这么幼稚的事情,早几年他就不玩了,便站在远处看她燃放。她胆子可真大,手里拿着点引线的竹芯香,点燃后就跑到他身边,手舞足蹈地同他说笑,看着烟花在夜色中绚丽绽放,她的欢愉感染着他。第二年,因为李霜霜的事,他们之间有了争吵,争吵时,她情绪会失控,会说伤人的话,也有了猜忌,每次回府似乎都在寻找是否有李霜霜的痕迹,令他反感。可几天不理她,她又会主动同他说话,渐渐的她的语气中多了些讨好,甚至乞求的意味,她变得不再欢脱,甚至过分的温柔,变得有些不再像她。过年的时候,她依旧说她买了许多烟花,让他去看看,语气是小心翼翼,似乎怕他不答应,他不想拒绝她后引起争吵,出去敷衍了一下就回了书房。他听见她和沈妈妈说,她想爹娘,想去京城。第三年,他们关系恶化,她说的话,他不再理会,她也逐渐变得沉默,偶尔几次又莫名的很热情,情绪反复无常,他回府的时间越来越少,不得以才回去一次。过年的时候,他回得有点晚,没有陪她吃年夜饭,她似乎也没有不高兴,照旧给他沏茶,点暖炉,安顿好后,她说她买了烟花,他置若罔闻,她站了一会,下了楼。窗外的院子里忽明忽暗,他知道她在放烟花。睡觉的时候,她说她想要个孩子,他装着睡着,没有理会,他听见她很小声说,她很寂寞。今年是第四年,这府中没有烟花,也没有她。他得到消息,她并没有去京城找她的父母兄长,那她到底去了哪?窗外燃放的烟花,是否有她放的?“季礼!”陈季礼转身,是李霜霜,唇角边泛起笑意,“你还没休息?”她一身素白站在门边,好似犹豫着该不该进来,陈季礼耳边突然想起一些话。“这个陈三夫人的名分是我宁情的,谁也别想抢走。你若是敢娶她进门,我宁愿当寡妇,也不会如你们所愿。”不是一直扬言要毒死他的吗?为何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是,外面一直放鞭炮,我睡不着。”李霜霜的声音很温柔,在别人眼里她是清高且寡言的,可在陈季礼面前她是通情达理、柔情似水的,温柔的女子总是让男人升起保护欲,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她总是很体谅他,从不像宁情那样张牙舞爪,咄咄逼人。哪怕被宁情屡次欺凌,她都默默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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