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闭着眼靠在躺椅上,风轻飘飘地吹来,似吹出些许倦意。脑中挣扎着几缕清醒的意识,没能保持太久,迷迷糊糊地堕入梦中。他知道没过多久傅砚就把他抱进了房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他没有听清,印象中他还应了两声,那人回以低笑,仿佛他无意识答应了某些不平等条约。第二天,夏璟的生物钟完全失效,睡到下午两点才醒。床边是空着的,摸起来也没有残温余留。他扶着腰走进浴室,花了点时间才捯饬到人模狗样地出来。走到套间外,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餐,异国的食物和鲜榨的果汁。他里里外外绕了一圈,就是没看到傅砚。夏璟没急着找人,安安心心吃完今天第一顿饭,把自己喂到精神了,才气定神闲地出了门。这儿地方小,可供活动的区域有限,傅砚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他一方面好奇恋人独自在外做什么,一方面又想看看两人有没有缘分相遇。却没想到,他四处晃了两个多小时,连傅砚的影子都没捞着。夏璟闷闷地回神,怕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又不是拍偶像剧,在这异国他乡,哪来这么多命运的邂逅。他摸出手机,电子界面一片平静。留言问傅砚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在第一时间给他回复。街边的热闹好像在瞬间失却色彩,欢呼雀跃的人群失去攫取他目光的能力。夏璟心神飘忽不定地往回走,步伐大开大合,带着某种宣泄意味。突然间,像是感受到什么征兆,他停下脚步,猛地抬起头。没有人。夏璟定定目视前方,好一会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叫他的名字。他回身望去,不远处,傅砚手捧着一束盛放的鲜花,正含着笑注视他。第60章回国那天,夏璟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是他潜水时拍下的鱼群。这是他旅行中第一张亦是唯一一张发在社交网络上的照片,底下评论十分热闹,都在问他去哪里快活了。夏璟没当回事,登机后关了手机,戴上眼罩和傅砚一起补眠。到国内已是深夜,傅砚一路睡回来的,但下飞机后依然一副缺觉的样子。取行李时,他从背后抱住夏璟,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闭着眼与他耳鬓厮磨。夏璟任他蹭,玩笑般问道,是不是身体虚了。傅砚一口咬住他耳上软骨,炙热的手掌在腹部游弋,荤话张口就来:“喂不饱你?那我们回去继续。”夏璟心中叫苦,他妈的也不看看被操的是谁,后面都肿了!两人在性事上都相当坦荡,绝不会委屈自己,他心思一动,勾了勾傅砚下巴,流里流气道:“继续可以,但我要在上面。”傅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还没把你给操服了?”听那语气,是真心感到费解,不过他很快就妥协了,一点挣扎都没有。明明要做下,却还跟流氓似的下命令,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我怕痛,你轻点。”气流钻进夏璟身体,极其勾人,挠得他浑身发痒。两人贴得太近,傅砚什么都感受到了,如恶作剧得逞,掐了一把他的屁股。似真似假,但夏璟并不怀疑,傅砚是真的肯让他上,并且只有他可以。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计较这个实在没有意义。他也不是非要干一次,来证明自己对傅砚来说有多与众不同。曾经他一心想要这个男人,只是屈从于身体发出的信号,求胜欲,征服欲,诸如此类争强好斗的东西。在心没有沦陷之前,试探不过是为了相互制约,毕竟平衡性是让游戏得意继续的关键。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不同了,他不再游刃有余。夏璟试图重筑这种平衡,可付出的感情要如何收回,他也毫不怀疑傅砚的魅力只会让他越陷越深。那颗心已是傅砚的所有物,他再没什么东西可以制约这段关系。所以傅砚也能喜欢他,是多么让夏璟欣喜若狂,无所谓平衡与牵制,爱情只需用真心计量,就能收回最热切的回报。周围乘客陆陆续续拿到行李,他们还差最后一个箱子。飞机晚点的程度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傅砚给接机的司机打了个电话,他管叫对方王叔,听口气十分熟捻。之前傅砚说自己有司机,夏璟还以为他开玩笑,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位“少爷”。等待是一件极其消耗耐心的事,夏璟从包里找出手机,现在才想起来打开。屏幕左上角信号恢复满格,一条条消息跟着纷至沓来,微信上跳出几十条未读消息。夏璟不禁拧紧眉,想不出有什么事能叫他通信录里的人如此热闹。打开微信,虞书萧的名字浮在顶端,而下面零零碎碎则来自于不同的人。点进虞书萧的对话框,刷刷十几条消息,他很快看完。【璟哥,你在xx遇到孙晓琦了?】【那孙子和老章他们组了个群p团,说是碰上你和砚哥。】【他话说得模棱两可,现在圈里都以为你们一起去玩了。】【你朋友圈发的那条有位置信息,成了石锤了。】【我说这群人有没有毛病,你什么时候玩过群p?】【他妈的有个不要脸的还说把你给睡了,问过我砚哥同不同意了吗?!】【璟哥,这事砚哥知道吗?】……太过可笑,以至于生气都被排到了后面。夏璟扭头,与敷衍的目光撞上,对方眼中有疑惑,像是在问“怎么了”,不生气,也不在乎,或许是因为不知道。夏璟挑起眼角,问:“有没有人给你发什么奇怪的消息?”傅砚随即浅浅地笑了下,像是无意识的行为:“倒是有人问我,结伴出游的对象是谁,花送给谁,床边躺着的人又是谁。”夏璟掩饰般轻咳一声,把手机递给他看。傅砚的反应和他差不多,不屑地笑道:“我也不玩群p。”他觉得自己特别无辜,回国之后这么老实,还是被人惦记上了。夏璟说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凭这张脸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送上门,况且:“你哪里老实了?”傅砚:“比你老实。”夏璟:“……”这有什么好比的?周围人几乎走光了,他们才拿齐行李。傅砚一边推着车往出口走,一边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回国之后,还没来得及浪,就跟你在一起了。”那个什么酒店相遇时身边的男孩,还有要为他拔牙的楚子呈,说得好像不存在一样。夏璟快被他的不要脸震惊了,脱口道:“是不是挺可惜的?”傅砚顺其自然点点头,一本正经:“是有点可惜,可惜没早一点遇到你。”你回到十几年前再说一遍这句话,夏璟默默道。来接他们的车停在地面出口,傅砚自己动手把行李搬到车上,拉着夏璟坐进后座。司机年过半百,气质精神都很好,虽然没有真的开口叫少爷,但对傅砚的态度很是恭敬,恭敬中又带着些许长辈对晚辈的亲昵。夏璟不免有一丝拘谨, 但傅砚本人十分淡然,并不掩饰与他的亲密举动。王叔一路心无旁骛地开车,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把司机的本分做到了极致。到后来夏璟也放松下来,问傅砚需不需要澄清群p谣言,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傅砚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被扣上这么顶帽子始终不是好事。傅砚反问他要怎么澄清,好事之人的胡言乱语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相信自以为是的故事,哪怕不是事实。其实夏璟明白,说白了,他以前玩心太重,从未有过固定交往对象,傅砚这张脸看起来也不像专情的,说他俩在谈恋爱,大多数人恐怕都会一笑置之。“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傅砚一锤定音,“我们好好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反击?”这人不在意谣言,但有一点他颇为不悦:“我粉丝都知道你是我的,他们不知道?”夏璟无语,在你粉丝眼里,我就是宠物的背景板,只配糊上马赛克上镜,他们又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傅砚大笑,说我不舍得让那么多人看你,反正都知道我有男朋友。那得意的语气,不加掩饰的炫耀,一如回到初中肆意的时光。第61章虽然傅砚说别去管谣言,但夏璟还是发了一条朋友圈。在此之前,他删了一些“朋友”,数量还不少,删完才觉得赫然。打从和傅砚在一起,这些人就成了过去式,他绝对不会再约,这次索性断他个干干净净,算是给自己和恋人一个交代。剩余的朋友关系都不错,这些人就算他不澄清,也没有可能误解。但他想这么做,至于后续,不那么重要。回来后没多久,夏璟正式恢复上班。傅砚不用朝九晚五,但他起得早,会同夏璟一起晨跑然后吃早饭。两人的工作轨迹没有重合,兴趣爱好也不尽相同,但同居生活出乎意料地和谐。夜生活没了往日的放纵,但晚上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场电影都觉得满足。这天周五,夏璟刚迈入家门,就接到了丁欢宸的电话,约他去酒吧吃饭。夏璟提着新鲜蔬菜,一身居家的味道,刚想拒绝,就听那头说:“书萧也在,你把家属一起带来,我们挺久没见面了。”他心说吃饭跑去酒吧干吗,嘴上却还是立即答应下来。他领着傅砚,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吧,霎时引来众多目光。夏璟拒绝起自己身前的人还算有耐心,但看到围着傅砚的那些就很难没脾气。昏暗的灯光攒动,人潮拥挤,周围一张张脸藏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唯有他飞过去的眼神亮如星辰,气场难以忽略。不需要夏璟开口,傅砚自然地上前搂住他的腰,拨开人群,熟门熟路找到包厢。打开房门,丁欢宸在给打游戏的虞书萧喂水果,看到他俩丝毫不见外,招呼一声就继续伺候人。桌上摆着年轻人爱吃的垃圾食品,夏璟拉着傅砚坐下,嫌弃道:“吃饭就好好约个地方,就拿这东西招待我们?”丁欢宸一门心思盯着虞书萧的手机屏幕:“要吃什么让后厨给你做。”二十分钟后,虞书萧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从盘子里叉起一块炸鸡放进嘴里。见面是虞书萧提出的,他问夏璟,下个月生日会打算怎么办。夏璟开了两瓶啤酒,一脸茫然:“什么生日会?”虞书萧难得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上次那谁,不是说借你场子,让你随便玩吗?”夏璟仍旧一头雾水:“那谁?”他毫无印象,是真的忘记了。虞书萧惊道:“璟哥,你当时不会真的喝醉了吧?上次在winding你和那谁拼酒赢来的啊。”经他一提,夏璟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印象中那天他的确喝高了,也没把酒后的玩笑当真:“所以那谁是winding的……”虞书萧举手打了个响指,聪明,就是这样。傅砚坐在一边默默听着,突然来了一句:“那谁?打哑谜呢?”尾音挑得有几分轻蔑,虎口卡住夏璟脖子,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夏璟回头朝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坦坦荡荡:“没谁,一家酒吧的老板。”虞书萧见他璟哥那歪腻的样子,新奇不已,嘻嘻哈哈打起圆场:“嗳,砚哥,别吃醋,人家纯一,跟咱璟哥是竞争关系,不然他们拼酒干吗!”那酒吧老板在圈子里也算有名,著名的纨绔,身边人不少,都不是夏璟这款,他估摸着搞不到一起,便放心大胆地胡说八道。傅砚皮笑肉不笑:“我也是top。”这就有点尴尬。虞书萧可怜巴巴看了他璟哥一眼,把心中关于两个一用什么姿势搞这个疑问强行压下:“不要白不要,winding挺好的。”winding的确不错,在西城那块很有名,因为老板有钱,开酒吧纯属玩票,不亏就是赚了,没指望能靠它发财。“行啊,”傅砚明里大大方方,暗中却埋着几分揶揄,“你想怎么玩?”几个月前的夏璟,流连欢场,只要长得好,和谁都能玩。你情我愿,乐于这种短暂且不需负责的关系。他是纯一,在床上花样也多,仅需一个眼神,有的是人前赴后继地送上门。哪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某个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他软绵绵地注视着傅砚,颇有几分讨好意味:“要不就别办了,又不是大生日。”傅砚捏住他的下巴,不太正经地调侃道:“别,怎么能不办,难得有这个机会。”夏璟疑惑,什么机会?傅砚视线扫过房里另外两人,最终又回到他的脸上,从容有度地露出了一个痞笑,搓着他的鬓发柔声道:“宣示主权的机会。”丁欢宸和虞书萧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投来好奇的眼神。夏璟免不了心虚,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了,不自在地推开了傅砚的手,对虞书萧说:“那些群我都删了,人也删光了,暖场的你帮我联系?”他说自己现在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夜生活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夏璟字典里没这东西。虞书萧光明正大翻了个白眼:“瞧瞧这话说的,我砚哥有这么不明事理吗?”马屁都拍到了傅砚头上了,夏璟直叹物是人非,这还是当年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求他带自己去酒吧玩的小可爱吗?这事不提也罢,一旦说开,一直没开口的丁欢宸幽幽来了一句,果然姐妹情深。踩到他作为top的脸,这还能忍?夏璟冷嗖嗖地说:“几个月前还跟我称兄道弟,老丁你要不要脸?”想当初两人往卡座一坐,多少搔首弄姿的骚零虎视眈眈,圈中天菜不是白叫的。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沦为对方对象的姐妹了?最可悲的是,这他妈还是事实。丁欢宸手指在他和傅砚之间轻佻地转了转,直切重点:“那你说说,你俩谁在上面?”除了夏璟,其余三人都笑得幸灾乐祸。里子面子都丢了,夏璟恶狠狠地瞪着傅砚:“回去给我躺平了,我凭本事说话!”四个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把各自黑历史挖了个遍,顺便商量了生日会上的安排。唱歌的跳舞的,酒水饮料,都在玩笑中拍了板。虽说主角是夏璟,但其实没什么人在意你主办方,大家都是趁机玩乐约炮,圈里就是这么个生态,生理需求放在第一位,谈感情的毕竟是少数。虞书萧看着夏璟和傅砚,与丁欢宸对视一眼。不禁感叹,就凭这两人对于对方的占有欲,生日派对一过,那些谣言想必也会不攻自破,还有谁会怀疑他们的关系?第62章夏璟的生日在六月,初夏,a市多雨,空气湿润黏腻。周六当天,他比傅砚早一步到winding。许久没有进入这种场合,他一出现就抓取了大量目光。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凑到眼前,递上礼物,夏璟走到台上致谢,话音落下,狂欢开启。乐队接替他上台,头顶灯光迷离,舞池内群魔乱舞。来的人基本都是虞书萧请的,他微信里几十个群,什么样的都给叫上了,一心想给他璟哥和砚哥搞个大排场。场子里的人玩疯了,他爱看帅哥的毛病改不了,人越多,他那双5.3视力的眼睛就越亮。陪在他身边的丁欢宸看不下去,这小子拿他当空气呢?二话不说,把人提进包厢就是一顿操。因此他们错过了当晚那场重头戏。夏璟今天穿得很素,简约的衬衣和休闲裤,除了右耳的耳钉,没有其他任何装饰。耳钉上点缀着一颗艳丽的红宝石,出门时由傅砚亲手带上的,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他坐在角落,黑暗将人藏得很好,但蠢蠢欲动想往他腿上坐的小零不止一打。他始终风轻云淡地喝着酒,二十分钟前给傅砚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至今没有收到回复。有人过来问夏璟,作为主人公,怎么不下场一起玩。他斜睨对方一眼,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气氛热闹,他也没必要扫了兴致,况且派对主人不声不响的实在说不过去。夏璟松了衬衣上头两粒扣子,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进舞池。许久没有跳舞,没对象的时候不在意,有了心上人,就觉得那些肢体接触过了线。投怀送抱的不在少数,屁股贴着他的胯色情地耸动,脸上更是防不胜防地被啃了好几口。夏璟心烦意乱,一曲还没结束,就从舞池钻了出来。他重回卡座,抓了把头发,视线再一抬,就看见了对面的傅砚。两人隔着一条走道,距离不近也不远。那人紧紧盯着他仰起的脖子,深邃的眼神迷人又危险,像锁定猎物的凶猛野兽。夏璟眯起眼笑了笑,默契十足,朝对方举起酒杯。他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议论,关于傅砚,内容色情露骨,什么器大活好,耐力持久,不过这些都是事实,他也没法反驳。夏璟摸了摸耳垂上冷冰冰的宝石,撇撇嘴,他男人回国后出来玩的次数不算多,名气倒是不小。对面傅砚入座后,小零们一个个跟蛇似的往他身上扭,他纹丝不动,眼神垂下又掀起,直直地望过来,攻击性十足。夏璟眼看着一个小男生装作不经意摔进恋人怀里,傅砚搂着掉进他手心的细腰,温柔地把人扶起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男孩霎时红了脸,急忙从傅砚身上起开,一晃眼就跑进了人群。年轻漂亮的男孩子,碍眼得很。夏璟心里敞亮,傅砚大约是看到他刚才跳的那场舞。爱人间的吃味儿,他们两人都有,但没人怀疑,这满满一场子的诱惑,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夏璟循声望去,不知道那边玩了什么,原本已经够热闹的人群几近沸腾。他抓了个人问,才知道游戏没什么,关键是惩罚,输了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对方口。夏璟走过去,瞧了眼人群里肆无忌惮的两个人,一坐一跪,简直gv现场。好在环境昏暗,细节其实看不清楚。他无奈地摇摇头,让他们悠着点,万一扫黄的来了,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聚众淫乱的场所。说完转身要走,却被人拽住手腕,太过熟悉的触感。视线随着那只手缓缓上移,对方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他都熟悉无比。四目相对,傅砚挑衅般勾起薄唇,两人半句话没说,身边的人倒先叫上好了,撺掇着这两人也来玩一把。游戏内容很简单,喝酒,台面上早已准备就绪,一口闷的小杯几十个。围观者有知道谣言的,也有不明真相的,却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无论这两人谁赢谁输,那场面都足够教人血脉喷张。傅砚挑眉,夏璟也不怂,两人相对而坐,视线里电光火石,暗流涌动。夏璟酒量极好,但赢的是傅砚。男人仰头灌下最后一杯酒,将酒杯倒扣在桌上,全场气氛至此再度沸腾。夏璟愿赌服输,舔净唇边酒渍,起身来到傅砚面前。酒气上涌,热意灼烧,无论周遭如何叫嚣他也全然不觉,眼中只有这个男人。他直接跨坐到傅砚腿上,低头,捧着他的脸,再平常不过地亲吻那双熟悉的嘴唇,品尝心心念念的气味。吻闭唇分,夏璟勾起一个恶作剧般的笑,轻轻把傅砚往沙发靠背上一推,屈膝下滑,缓慢地坠在对方的脚边,而后强势地将自己挤进对方两腿之间。傅砚坐姿随意慵懒,却又霸道嚣张,目光自上而下,犹如帝王般注视着他。夏璟的双手由他膝盖起始,徐徐往里推进,拇指划过敏感的大腿内侧,不时搔刮,带着彼此心知肚明的刁难。虎口在腿根处停下,形成一个完美的契合,牛仔裤下的形状若隐若现。他倏地凑上前,隔着布料,作势咬了口傅砚那处。荷尔蒙扑鼻,令人沉醉,这家伙硬了,夏璟确定。四周尖叫口哨,几乎将房顶掀翻。他再抬头,看到傅砚胸膛起伏,一双剑眉不自觉皱起,气息渐有凌乱之势。许是喝了酒的关系,钓出一点放纵的玩心。夏璟利索地朝他眨了一只眼,张开嘴,舌尖色情且充满暗示地顶出来,灵活地搔刮了一圈自己的嘴唇,紧接着,就要上手去解他的皮带。然而手腕被握住了。夏璟不明所以,面露疑惑。傅砚力气很大,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揽进怀中,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耳垂,将那枚耳钉含入口中:“玩够没。”手箍得很紧,夏璟挣扎朝后退开些许,注视对方的眼睛里含着笑,春情荡漾。“抱歉,各位,”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毫无歉意,傅砚将目光从夏璟脸上移开,举起桌子上最后一瓶酒,“散了吧,”他指了指夏璟,要笑不笑,“不给看了。”说完半句解释也没有,仰头将其灌入口中。第63章围观人群还来不急惊愕,傅砚就牵着夏璟离开了。尽管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懂的人自然明白,至于剩下的人怎么想,与他无关。他们找了间包厢,关门落锁后,迫不及待地拥在了一块儿。两人都被撩起了火,那物件被束缚在布料下,紧绷难耐。傅砚一把抱起夏璟,将他抵在门上,托着两瓣屁股,抬头动情地与他接吻。唇分,对视片刻,又觉不够,再度吻到一起,来来回回,间隙傅砚问:“玩得开心吗?”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不满,又或许是无可奈何。“我没打算做到底。”开玩笑,这么多人面前,夏璟哪里舍得把傅砚给别人看,原本就只打算解开裤链,点到即止,哪知傅砚这么沉不住气。想到这男人方才恨不得把他揣进兜里的样子,夏璟不住笑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包厢隔绝外界喧闹,仅余沉闷回声。傅砚把夏璟扔到沙发上,倾身压下,没两下就剥了他的裤子。幽深的眼眸里暗光流动,这双眼过分漂亮,多情又深情,此刻蓄满火热的欲望,瞳孔中只余一人。夏璟两指夹住那片衬衣领子,微微施力,把人往自己身上引。将将吻上之际,他猛地发力,翻身把傅砚按进沙发,跨坐而上。解开裤子,狰狞之物跃然而出,直挺挺地竖在两腿中央。夏璟将手伸入裤子口袋,掏了半天,也没找到那玩意儿。“没套?”他问,内射是无所谓,但没润滑就有点难办。“忘了。”傅砚回答得漫不经心,他托起夏璟,把他往上抱了抱,让自己性器贴住他的屁股,随后并起两指,塞进他的嘴里,压着舌头一阵翻搅,带出莹莹液体,以此代替润滑,顶入后方小口。唾液毕竟不比润滑好使,指节堪堪没入就被绞紧,进退两难。傅砚空闲的那只手抽了一下夏璟屁股,声音含笑:“放松。”夏璟不满地瞪他一眼:“不行我来。”随即舔湿自己手指,扭着腰探向身后,寻到那干涩的入口,就着傅砚进入的轨迹,毫不犹豫地顶了进去。肠壁火热异常,紧紧将两人手指包裹、挽留。不适感是双倍的,穴内酸胀酥麻,间或轻微疼痛,各种感觉前赴后继涌来。喉口溢出轻哼,夏璟吞了口唾沫,压抑的紧张从喉结滚落。他暗示地挺了挺胯,性器擦上对方腰腹。傅砚腾出托着他屁股的手,抚上那根急得冒水的性器,按在自己紧实的肌肉上,跟玩儿似的来回揉搓,用拇指压实铃口,指腹沾满湿润粘液。傅砚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模样。硬帮帮的性器卡在夏璟臀缝外,后头都蹭湿了,蓄势待发却不急于求成。他勾着夏璟的手指在他体内翻搅,指关节弯曲,骚挂内壁软肉,一点点开拓。看似温柔耐心,实则吊人胃口。这身体从里到外他都太过熟悉,知道哪里能叫夏璟疯狂。后头明明还很紧,但也痒得不行,手指的触摸远远不够。夏璟粗喘着气,塌下腰靠在傅砚肩头,如蛇一般扭动身体,盲目无措地寻找刺激。他听到傅砚问够了没有,其实不够,但他点了点头。下一刻,手指撤出,换上粗壮滚烫的东西。穴口哆哆嗦嗦被挤开,傅砚扶着性器,一寸寸往里捅,只进不出,缓慢且坚定。夏璟两条腿岔开跪在沙发上,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以支撑自身重量,大腿紧绷至腰线,慢慢把自己往下放。腰软了,腿也软了,一旦跪不住,屁股就要遭殃。傅砚那东西太大,他一次可吃不下。夏璟难耐地扭着、蹭着,拉起傅砚的手搭住自己的腰。那截腰白而窄,肌肉匀称且漂亮,充满力量。傅砚却不太买账,虚虚握着,停止深入,不上不下地吊着他,明知故问道:“痛不痛?”夏璟咬牙,满脸不服输的劲儿,呼吸深深地一吸再一吐,未及充分准备,竟直接坐了下去。这下是真的痛,痛得前头都软了,太阳穴上神经突突直跳。他迷迷糊糊地想,没准都裂开了。色欲熏心,酒色误认,万一因此进医院,传出去可真他妈丢人。他这还没抱怨上,就听傅砚先开口:“悠着点,坐断了怎么办?”语气轻飘飘的,不似疑问,倒像是在调侃他的冒失。可下一刻,就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哄道:“急什么,都是你的,慢慢吃。”太难受了,夏璟想动,被不容置疑地按住。缓过最初那阵犀利的痛感,后知后觉发现没裂也没流血。夏璟松了口气,直起腰,对着傅砚胸口一顿猛捶,一边捶一边吩咐道:“行了,动一动。”声音是哑的,或许是被先前的痛折磨得软绵绵,跟撒娇似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出所料被傅砚笑了:“这体位,你不主动点?”男人老神在在地坐着,颠了颠腿,性器跟着摩擦了一下内壁。然而太浅了,如羽毛挠过心尖。挑起骚动,但给不了痛快,十分不过瘾。夏璟懒得计较,说自己后面还干着,让傅砚卖力点,操些水出来滋润下。都被这么撩了,再无动于衷就说不过去了。傅砚依言,握紧了他的腰,由浅入深,胯部开始上下颠簸,一下下将性器顶入小口内。贴得太实了,耻毛囊袋撞在臀上,不管不顾、气势汹汹地往里面钻。小穴操得软,松了也湿了,淫液陆陆续续往外淌。夏璟环住傅砚脖子,交付上半身重量与他紧密相贴,汗涔涔的胸膛相互摩擦,乳头坚挺得像两粒小石子。他快速晃动自己的腰,大腿发力,屁股来回摆动,一上一下,与傅砚的节奏完美契合。情欲汹涌,如热浪袭来,包裹住全身,将理智淹没。一阵猛烈的抽插后,夏璟换了个姿势,他背对傅砚,靠着那人结实的胸膛坐下。双腿打开,脚底点着沙发前的桌子,汗液覆满全身,在傅砚的撞击下,滑溜溜的脚掌几次三番从台面落下。傅砚干脆起身,把他推倒在桌上,全力以赴地干了起来。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大理石,夏璟不住哆嗦,好在傅砚的身体很快就压了上来。他从后头咬住夏璟的脖子,很用力,但又不舍得咬实了。咬过之后,便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后颈处通红一片,那痕迹狼狈又显得色情。一阵痛一阵痒交替袭来,夏璟腿软得站不住,嘴上却还不老实,不要命地让傅砚再快一点,再深一点,别停,操坏他吧。肉体的撞击声混合黏腻水声,间或压抑低喘,高昂呻吟,一浪高过一浪,室外吵闹的音乐都变得遥不可及。第64章情潮退却,夏璟大汗淋漓地伏在傅砚身上,静待呼吸缓和。身体被做得狠了,手却还不老实地夹着傅砚的乳头玩弄。衣服散了一地,后穴里灌满精液,稍微一动,就触感鲜明地往外流。他问傅砚要不要去隔壁酒店洗个澡,明天早上再过来清场。傅砚捏了捏他的脸蛋:“你这主人公就装装样子的?”不然呢?夏璟反问,难道还跟他们一块儿疯?我都有主了,况且大部分人都是来图个身体上的快乐,还真没多少人在意他这个举办人。圈里生态就是如此,能好好谈恋爱的寥寥无几,至少他就没见过几对从一而终的。今天他跟傅砚公开,恐怕也是看衰的占多数,不过他们都不会因为别人看法而改变自己。夏璟在没有确定对方心意时或许会怯弱,一旦两人在一起,能对他造成影响的便只有傅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