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昊的身边也各种险象环生,数次九死一生,然后他相信了,相信了摄政王有忤逆之心,也顺其自然的爱上了经常救自己性命的夙斯年。夙斯年是大将军之子,长得端是一个正人君子,于是明昊便黏上他了。宫中事物皆有摄政王处理,一旦摄政王让明昊学着处理政务,明昊就找借口推脱。明昊哪敢接手,他巴不得摄政王将心思放在朝中,这样自己就能或者了。而摄政王呢,还觉得他是孩子心性,想再玩一段时间,毕竟他若是登基了就没有自由了,于是就没有管他,谁知道到最后他会死在这个孩子手里呢?夙斯年骗了明昊,他答应助明昊登基,可是在摄政王身死那日,他却口中高呼,刺客!大胆,竟敢刺杀摄政王。明昊见着那熟悉的脸,心中却一阵陌生,最后他被夙斯年的手下捉拿住,脸贴在地上的他却看见夙斯年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乐轩,据说是先皇遗脉。他先走进了夙斯年的内心。夙斯年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扶他登基。明昊死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曾经的那些话都是虚假的吗?其实他内心已经有了判断,只是自己还不相信罢了。易远看着这个年轻的摄政王,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简直是双面受敌,一个不知道是否衷心的摄政王,一个要造反的将军和先皇遗脉,自己的处境简直堪忧。离那命中注定的死期也没有几年了,他要怎么力挽狂澜?现在和摄政王说,自己不是当皇帝那块料,就让自己安安静静做只抱大腿的咸鱼可以吗?傅睿走进一个凉亭就停了下来,那凉亭被建在御花园的池塘里,只有一条小路通过去,凉亭四周还种满了高大的花草,大人进去还好,能看见上半身,可是易远现在这个身体一进去,连头顶都看不见。易远四周一看,心道:不妙,逃不了了,难道这摄政王忍不下去了,要将他弄死在这里?易远眼珠子转的飞快,努力想着逃命的方法。可是,那摄政王却往石凳上一坐,慢条斯理道:过来。易远看了看摄政王拍拍自己大腿的手势,难道是要自己上去?易远内心的眉头已经狠狠的皱了起来,这摄政王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呕!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有这样爱好的就是大变态!人人得而诛之!呸!许是易远抗拒的眼神太明显,傅睿的眼神有些疑惑,反问道:今天不想这样?易远迟疑的点了点头,于是傅睿站了起来,从桌子上那一一样熟悉的东西。易远一看:!!!戒尺!傅睿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来转过去,课堂顶撞太傅,五下。易远还想挣扎,板着一张娃娃脸,试图用小奶音解释道:昊儿不是故意的,并不是有意顶撞太傅。傅睿换了个手势拿戒尺,那太傅听到的闭嘴是出自谁口?昊儿如此,受着便是。易远还待狡辩,便见傅睿板起来脸,没有感情的说道:先皇,是微臣对不起你,小殿下不听微臣的话,明家的江山,怕是要毁在微臣的手里了。微臣又有何颜面去见先皇!还不如,找一个山野荒地,了结残生。傅睿这一番话把易远说的一愣一愣的,此刻傅睿在他心里的形象:仙人之姿(崩塌)、胸有成竹(崩塌)、面暖心冷(崩塌)、一代权臣(崩塌)、戏精(双重感叹号认定)。易远:???他为什么从傅睿的话里听出来了社畜不想工作的味道?是错觉吧,一个兢兢业业的摄政王会不想上班?易远还在思考,可是嘴却自己动了,是奶声奶气的哭腔,傅先生,昊儿错了。易远惊了,他明明没有说话!而且,身体也不受控制了!小短腿吧嗒吧嗒跑向了摄政王,一把抱住摄政王的小腿,奶声奶气道:傅先生罚昊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睿的声音里有少些笑意,五下。于是,易远可以控制身体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头朝下趴在傅睿的大腿上,只能看见傅睿那露出来的一截脚腕。然后,屁股上就传来钝痛。易远一脸麻木的趴着,但是脸却越来越红了,疼还好能忍,但他长这么大,他妈都没打过他的屁股,不对,他记事起,就没有被他妈打过屁股了。耻辱!等到五个巴掌拍完,傅睿把小人扶起来,就见小人面色红红,眼眶红红的里面包裹着眼泪,仿佛随时能掉下来,以后在学堂好好学习知不知道?微臣也好和先皇交代啊。易远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而他脑袋里小娃娃已经哭哒哒道:谨听傅先生教诲。刚才就是这个小人看到傅先生就激动,竟然掌控了这个身体,才说出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结果巴掌还是易远挨得。等回到寝宫,易远简直想把小人拉出来打屁股,你说你那么急着挨打干什么?可是,可是若是不听话的话,傅先生会生气的。生气就生气。生气就会加巴掌小人委屈巴巴。易远无力:那你,那你怎么后来又跑了?怕,打屁屁疼。你也知道疼。易远爬在床上直哼哼,屁股热辣辣的疼。路石见状将药取来,要给易远敷药,可是易远本体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好意思光着屁股被抹药,谢绝了他的好意,自己用小短胳膊费力的往自己的屁股上抹药。夜已深了,易远在抵抗不住小小身体的睡意,早早睡了过去,而摄政王依旧在处理政事,一边处理一边心如死灰。他当初为何要答应先皇当这个摄政王?没错了,傅睿先生乃是社畜本畜,不恋权势,一心只想隐居山林做个闲云野鹤。第19章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明昊就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易远看着镜子中尚显年幼的自己,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咬牙切齿。他,一个成年人还没有牵过女生小手,这边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就能分配媳妇了?然而,给他分配媳妇是规矩,有时候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就比如本是外戚不该掌政却坐稳了摄政王位子的傅睿。傅先生,殿下到了选秀的年纪了。傅睿:殿下尚且年幼,当务之急是学会怎么做好一国之君,而不是沉迷儿女情长。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摄政王保藏祸心,不愿让殿下留下血脉,下一任皇帝怕是要从摄政王膝下选了。然而摄政王虽然已经成年许久,却是未曾娶亲,于是那些老古板又有些茫然了。你说,这摄政王到底是不是想谋求皇位?傅先生一直不许我娶亲,就算与我同龄的人已有二子,他还是不许。明昊的声音依旧在易远的脑海里响起。易远撑着下巴无聊地吃着精致的点心,漫不经心道:也许他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呢?听了易远的话,明昊的声音顿时带了点别样的意味,是,傅先生喜欢那个位置,大可直接将我废了,为何要一直磋磨与我?你误会了,易远缓缓地说,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年摄政王还没有娶亲,你不想着好好当个皇帝,还想有老婆,想得美吧你。易远尽可能用明昊能听得懂的话说,但是脑海里的声音还是停滞了,毕竟,在明昊的认知里,那个皇位是众人争抢的,摄政王怎么会不想要呢?易远却觉得很有可能,经过他这么多年和摄政王的相处,他发现,摄政王完全不是明昊口中那个喜欢权柄,将他当做傀儡的男人。事实上,傅睿时不时的会在他面前流露出不想干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的样子来,虽然照明昊所说,傅先生这样表现只是为了宽慰明昊的心,但是,易远却觉得不是如此。那傅先生不像是个虚与委蛇的人,在明昊不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像在踢皮球一样,把皇位当做皮球踢来踢去,任谁也不想当那个业务繁忙的皇上,只想享受现在。易远见明昊听不进去,也没有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嘛,要等他以后自己明白了。时间的流逝是谁也抵抗不了的,不管愿不愿意,也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成长。毕竟,现在的明昊和比前些年好多了,好歹能听进去人话,不会整天在脑海里叨叨叨了。易远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成长也要有个过程的。但是,这是对于人来说的,不是人的就不一样了,易远对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系统有着无比大的怨念,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世界中生活这么久的,他都快忘了手机是个啥样子了!而,今天的系统也是一如既往的装死呢。小友?耳尖的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易远赶紧一头埋在被子里装死,心中的苦涩换着法子的涌上来,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小友!男人惊喜的声音显得十分矫揉造作。若不是躲在被子里,易远保准上吐上一吐,然后就在下一秒,易远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那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就被掀了起去。就知道你在装睡,眼皮还在动呢。易远没办法睁开眼睛,就看着本应该在上朝的男人现在正坐在自己对面,眼睛里满满的笑意,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满脸都写着老子终于要解放了!自由了啊,自由的味道多么的香甜,易远十分不愿意承认这货就是当初那个仙风道骨的傅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在前几年,为了让太傅不要太生气,不要太死盯着自己,让自己幼年的学生生涯有点快乐的回忆,于是易远决定稍微透露出一点自己属于成年人的智慧来。谁知道!就是这个举动,让他后悔万分,那摄政王就像是见了鱼的猫一样,在太傅夸了易远有帝王之才之后,当晚就开始拟定圣旨,脱去自己摄政王的职位,将政权全部交由易远,要知道那个时候易远还没有长到他腰那呢!后来,那些言官死谏,众大臣好说歹说,才让傅先生满不乐意的继续做这个摄政王,但是他还有要求,没错他坐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还有要求。要求就是,再过几年,等到明昊心智成熟之后,不管众大臣同不同意,他都要卸职。众大臣,自己约的定,只能含泪咽下。那只是易远相信傅先生不是贪恋权势的一个契机,接着就是后来了,傅先生在他面前完全抛弃了架子,并且开始各种锻炼他。一开始给他找事,就会拎壶酒半夜到他的床头嘀咕,第一次的时候易远被吓了个半死,后来,就麻木了。傅先生,您老今日可好。易远半死不活的打招呼,要知道他昨日刚从从县回来。从县遇了干旱,本不严重,朝廷也及时拨款了,可是到了从县的粮食却不足朝廷拨款的百分之一,这中间有大大的猫腻。于是摄政王就让易远扮做钦差去了。以往钦点钦差,总要担心钦差是否清廉,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唬住那些贪官污吏,是否有足够的底气来惩治他们?现在,嚯,易远一去这些都不用愁了,皇上这个位子一搬出来,谁还敢反抗,那可是皇上哎,就算年龄还小,可是他背后的可是那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哎!易远觉得自己就像是扛着帅旗的小兵,或者是那个狐假虎威的那个狐,反正,只是为了工作他当初年幼无知,轻信傅睿鬼话,签了卖身契,从此摄政王成为他的靠山,宫里没人敢欺负他。但是,前提是,他得听傅睿的话,不然就扣每日的份利。换而言之就是不工作就没钱花。惨还是他惨,当个皇帝,还搞得像个社畜。傅先生笑得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在他这个仙人一般的脸上显得十分接地气,张口就像唠嗑,还没睡呢?这就睡了。易远作势就要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却被傅睿一把拉住,笑得让人直打哆嗦。我这有件事让你做。易远瞪大了眼睛,咱们可是说好的,做五休二,我这才刚回来,还没有休息呢!傅睿笑笑,这次可是公款吃喝,只要你办好那件事,明天所有花销,我全报。易远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成交!第20章然而他很快就后悔了,精明还是傅睿精明。连夜就将他送上了路,目标是快马加鞭一整夜才能到的了的陵城。别说享受了,易远差点没晕死在马上,以前是晕车,现在是晕马。摄政王只派给他两个暗卫,用来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其他人都在护送真金白银,足足有一马车。据傅先生说,甭管多少钱,拍下来就是了。这第十件拍卖品,到底是什么东西?易远很是好奇,毕竟让那个好狐狸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啊。早上城门刚开,易远就灰头土脸的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陵城最豪华的酒楼,梳洗一番吃个好饭,毕竟拍卖行是下午才开门的,他还能休息一番。过了中午,易远去了拍卖行,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一旁的雅室等待,不一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一见到易远就眼前一亮,他身居拍卖行高位自然什么人都见过,一见到易远就觉得此子不凡。按照易远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副人傻钱多好骗的样子。易远懒得和他掰扯,直接掏出傅先生给他的令牌,令牌是木的,看起来十分简陋,上面刻了个字卖,是用金字填充的,显得格格不入。一看到这个令牌,当时那个胖主管的脸色就变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尊贵的客人。绛沛拍卖行可是老字号拍卖行,分行众多,且每个分行的主管都被吩咐过,若是有人持着这个牌子来,便是拍卖行最尊贵的客人,可要好好招待。公子,请随我来。那中年人十分恭敬,也没有攀谈什么,直接将易远带到了贵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