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先生,不好意思,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先走了。认出来了?不继续了?沈鼎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待下去。若是其他人他还能硬气一点,可那人是闵野啊,手段资本哪一样他都玩不过他,若是被他盯上了,自己接下来就惨了,他现在还不是能正面刚闵野的时候,等以后的吧喝了酒的易远,自己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已经软的跟面条一样了。还能走吗?闵野的声音可以说是很温柔了。易远脸色绯红,眼睛水汪汪的像人畜无害的小奶狗,当然,还能跑。你呀,不能喝酒就不要碰了,伤身体,你还是小孩子。成年了。易远轻声说。是啊,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很温柔,可是眼睛里却有悲伤和怀念闪过,他将一个包好的小盒子塞在了易远的口袋里,然后将醉得找不着北的易远交给他的同学们,自己坐上车离开了。第二天易远一睁眼,就觉察到不对,这个地方好像是宾馆啊?难道,昨晚?然而看着躺了一屋子的人,他知道,这只是因为时间晚了,不能赶在学校宿舍关门之前回去了,他们才在一间房间凑活凑活。以前宿舍聚餐的时候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他们宿舍一共就四个人,开个标准间两张床睡得舒服极了,不得不说楚择的睡相是真的好,平躺着,双手放在肚子上,躺一晚上都不带翻身的,这让易远都要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了。一晚上翻八次身的易远十分不能理解,有人竟然抵抗得了翻身的诱惑?同学们陆陆续续醒过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幸好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程,要不然统统算旷课都得写检讨。今天易远再次联系了之前的律师,正式开始遗产的继承。然而,签好了书面上的证明之后,易远还得到了一张律师交给他的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串号码和一串密码。这是你奶奶交给我的,是关于你的身世的,你也成年了,可以自己选择了。他将东西留下就离开了。而易远看着这张纸,再次问系统:你真的是正经系统吗?你的世界线怎么漏了这么多东西?世界线里可没有说温然还有别的身份啊。【无可奉告。】易远:易远到了纸上写的地方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处托管的储物地方,里面有许多保险柜外面还有专人看护,但是他是没有身份认证的,换而言之只要是知道保险柜编号和密码就能拿走里面关于温然身份的秘密。这让易远想到了不好的地方,世界线里遗产继承的事情温然是交给沈鼎做得,那他是不是也从律师的手里收到了这张纸条?但是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现在猜测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易远输入密码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没有很多东西,只有一块染了血的襁褓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上面有刻着一个小字芸。看到这些让易远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些不好的猜测迅速冒出来。世界线里闵野之所以会在闵老爷子那里失去信任,就是因为闵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的孩子被找回了闵家,告诉闵老爷子,他最疼爱的孙女是那个收养的孩子害死的,那个孩子手里拿着一枚刻着芸字的玉佩,闵老爷子信了,很显然那枚玉佩就是易远现在手里的这一枚。闵家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枚这样的玉佩,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切割下来做成的,独一无二,根本没法复制,闵野也有一枚,上面刻着的字是野,这也是闵老爷子一开始相信那个孩子身份的原因。但是,他完全相信还是因为那个孩子和自己的亲子鉴定结果,那上面显示的结果是二人有血缘关系,他没有想到有人会早早准备好了这些,只为让他相信那个孩子真的是闵芸的孩子。那个被找回的孩子的名字是奚白。那么这一切就不太对了,这玉佩明明是奶奶留给温然,说是关于他的身世的,那么怎么在世界线里会变成奚白的呢?很有可能那时的亲子鉴定被动了手脚,不知道是换了血还是收买了亲子鉴定的医生,毕竟,这个身份到底是谁的不言而喻。事实就是,在世界线里,沈鼎知道了温然的身份却没有将这个身份交给他,而是让奚白顶替了,最后温然身死,他们却拿着信物带着温然的dna去认了亲,真是好计谋啊。从心到身,利用的明明白白,一丝没有浪费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易远简直无法理解,甚至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厌恶感,几乎要呕吐出来,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呕吐感离开了这个地方。太恶心了,这个做法。在他离开之后,一辆停在街角的车动了。少爷,那个孩子知道了?嗯。要把他接回来吗?闵野却摇了摇头,不着急。司机不说话了,豪门的事情他不懂还是不要问了,好好开车,努力赚钱,一家老小还要靠他养活呢。坐在后座的闵野,目光深沉,轻轻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然后发送了一条短信。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从小到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全部查出来,我都要知道。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芸姐姐的孩子,那次在医院他本以为闵逸的话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谁知道在早上离开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个孩子,真像啊,他和年轻时候的芸姐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需要信物不需要亲子鉴定,闵野就能肯定这个孩子就是芸姐姐的孩子。太像了,那双眼睛里面的光都是一样的。***那天之后,沈鼎再次在书房大发雷霆,并质问道:怎么回事?!系统,我需要你的解释。你出来!现在这栋房子里没有别人!就在沈鼎话音刚落的时候,书房的暑假前陡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西服的男人,他面容只是一团马赛克,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早已经等待这个时候了,沈鼎愤怒的将手里捏着的手机扔向那个男人,可是在即将触碰到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却陡然穿了过去,砸在了书架上,发出可怕的响声。【需要我解释什么?】沈鼎额角的青筋都因为生气爆了起来,脸色透红,眼睛里都充斥着血丝,他仿佛被系统的话激怒了一样,更加怒不可遏,大声道:你说!温然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敢拒绝我?!我照着你说的做了,可是他妈的他竟然敢拒绝老子?他有什么资格,竟然敢拒绝我?!还有他是怎么跟闵野扯上关系的?!!这和剧情不一样,我要投诉你!【宿主情绪波动太大,已对身体产生危害,进行紧急处理,一切以命运之子需求为主。】系统说完不待沈鼎反应,就将他双手拧在身后,将他按在沙发上,那两只胳膊仿佛钢铁钳子一样,沈鼎动都动不了,在被系统强制性控制情绪之后,他只能半瘫这沙发上喘着粗气。妈的,老子要弄死你。【一切以命运之子需求为主。】接下来怎么办呐?沈鼎喃喃自语,他已经习惯性听从系统意见了,而在被系统处理过情绪之后,他觉得头脑清醒多了,身体也轻松了很多,心脏不再像揪在一起那样疼痛了,系统是在帮自己的,沈鼎很轻易就意识到这一点。【以前以命运之子需求为主,你将很会获得想要的结果。】与此同时,刚洗完澡准备美美睡上一觉的易远,在躺下的前一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的抽痛起来,让他只能重重的倒下,随即蜷缩起来,但是这丝毫缓和不了他的疼痛,他差点以为自己这具身体有什么心脏方面的疾病了。【主线任务:请尽快将房子交由命运之子打理。】易远:艹,果然!作者有话要说:楚择:我只能活在回忆里第9章还能怎么办?易远在脑海里飞速想着怎么能拖延时间,既然一定要将房子交由沈鼎打理,他就不能拖拖时间吗?拖到那个剧本有了别的注资,让沈鼎竹篮打水一场空?然而心脏间歇性发作的抽痛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撑不到那个时候,没等拖死沈鼎,他就自己疼死了。明天、明天我就去找沈鼎。易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心脏的疼痛终于停止了。系统满意了。易远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里,待疼痛的记忆减轻,才皱着眉头睡过去。第二天,他果真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早早去找了沈鼎,但是由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让沈鼎难堪,他拒绝和温然见面。系统啊,你看看,这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命运之子他不配合啊。【主线任务:请尽快将房子交由命运之子打理。】易远:艹!为了防止系统故技重施反复惩罚自己,易远想了想道:虽然他不愿意见我,但是为了完美的完成系统交给我的任务,我是一定会想办法吧房子送给他的!没过多久,易远将奚白约了出来。奚白人如其名,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温然,你是因为什么来的,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沈学长之间是清白的。易远直男本男,根本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反而问道:你们不是已经谈恋爱了吗?听说已经住在一起了。奚白的脸迅速变红,整个人从奚白变成了奚红,一副不堪其辱的样子,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偶尔去帮学长做些食物,他付我工资的。没关系,这不重要,我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奚白还想继续解释刚才的问题,可是易远已经将话题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了,他这个时候再继续解释的话,反而是画蛇添足,这让奚白将话憋了回去,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你说。他的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听说学长想让你演一个重要角色。这话一出奚白愣住了,他现在之所以和沈鼎走的近了,就是因为那个角色,他真的很想要那个角色,那个剧本一看就是有很大前景的,但是他不能很快的让沈鼎得手,轻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可是,为什么温然也会知道?难道沈鼎也这样和他说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奚白的脸都白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易远却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什么?学长不是说那部戏迟迟没有开拍就是因为资金没有到位吗?本子是好本子,但是导演和编剧都是新手,没有人脉,根本拉不到投资,之所以能够找到沈鼎还是因为同学的关系。嗯。奚白现在是真的怀疑沈鼎将那件事和易远说了。我很想为学长分忧,但是我知道由我出面的话,学长肯定不愿意要,我今天约学长出来,他也不理我,一定是生我的气了。你想要我帮你联系沈学长?易远摇了摇头,我将房子抵押的贷款交给你,你就说是你筹到的,等到学长之后的资金回笼了,你再还给我可以吗?你竟然为了他愿意做到这种份上?奚白惊了,竟然有人会对另一个人付出自己的所有?易远轻轻地点点头,头微微垂着,一副可怜的样子,然而他此刻却在心里怒骂系统。你电我干什么?!你没看我在解决命运之子的问题吗?!【抱歉,程序错误。】易远:艹!从奚白的角度看来就是对面的人听到自己的话,难以忍受自己悲伤的情绪,肩头微微抖动起来。你不怕我不把这个钱交给沈学长吗?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是牢底坐穿的金额啊,易远根本不怕奚白会独吞,毕竟他还要写欠条的。事实上,易远猜对了。之前沈鼎就那个剧本给奚白画了个很大的饼,让奚白根本忍受不了诱惑,然而后来却因为资金的事情一拖再拖。每一秒钟浪费的都是机会,奚白不想继续等了。易远这笔钱与其说是给沈鼎应急的,不如说是奚白的一抹曙光。易远早在世界线里看到了奚白的过去未来。他的身世同样可怜,在他还小的时候,母亲就因为父亲经常喝酒赌博和他离婚了,而和母亲离婚后的父亲非但没有洗心革面,反而变本加厉了。喝酒赌博,不务正业,喝醉了就对奚白大打出手。奚白的童年时光都是在拳拳到肉的挨打中过来的,这种情况到他长大了也没有消失,身上经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习惯穿长衣长裤的原因。他几乎是被邻居养大的,上学的钱也全都是众筹,他一笔笔都记了下来,等着以后还,他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咬牙考上了大学。但是,他的父亲在知道他有出息之后,非但没有对他好些,反而将他当做了提款机,没钱喝酒就找他要,没钱赌博就找他要,然而他只是一个学生啊,平时兼职的钱仅仅够他生活的,哪里有多余的钱给他那酒鬼父亲?幸好,他在上学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让他父亲知道自己在哪里上学的,他那个酒鬼父亲也只能打打电话骚扰他而已。而然,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直接改变了这一切。在他确定资金到位,自己可以出演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角色的那天,他在回学校经过的小巷里看到了自己那浑身酒气倚墙坐着的父亲,那一刻他的心都凉了。然而更让他心凉的是父亲说的话,现在穿的人模人样,就能不认你老子了?还敢不接你老子的电话?你就跟你那跑掉的婊。子妈一样,白眼狼,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能不养老子吗?想都别想,法律都规定了,你有赡养我的义务!法律?一个常年虐待儿童的人,竟然在跟他说法律?太可笑了吧。酒气熏天的父亲口吐脏字,仿佛将他那一直披着的干净的皮扒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