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看愣了。钱前跟着季初渺看过去,只觉得自己误入了顶级男模的个人秀场。渺哥,你的衣服穿印哥身上,还还蛮钱前一时间找不出准确的形容词。季初渺深吸口气。他就说嘛,怎么就这次的衣服,穿起来总觉得哪儿不对。他几步往后走,直接站到江印面前,看到了对方腰侧衣摆上的两道小口子。喝完水的alpha随性地拿手背一抹嘴角,抬眸看去。季初渺开门见山:脱衣!噗咳咳咳!训练室里,喷水声此起彼伏,一众alpha和beta不敢置信地投来视线。脱衣这种词能随意说出口?摄影师还在拍素材呢,不怕被剪进节目?这两人怎么回事!争锋相对够了,渺爹这是要强取豪夺了吗?江印目光扫过站旁边酣畅吃瓜的金宇等人,视线落到少年脸上,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对方的要求。季初渺一看江印这样子,就知道这货是故意的。他穿错衣服纯属意外,但江印穿他衣服,百分百是故意的!这么锱铢必较的?快点,脱不脱?季初渺被江印看得有些不自在,语气不耐地催促。江印玩味地勾了勾嘴角:你脱我就脱。再次准备喝水的选手们默默把瓶放下,逃过呛水的一劫。这有来有回的的对话要不是清楚江印和季初渺都是alpha,他们连画面都能脑补出来。季初渺眉头一挑,他没有江印这么叽叽歪歪,单手拉起衣摆,就要把短袖从身上扒下来。江印目光一深,望向周遭选手和摄影师。选手们一愣,先后转过身去。摄影师其实不情愿,但依然动作迅速把镜头移开了。季初渺刚把衣服脱下,刚想丢进江印怀里,眼前就一黑。青年把衣服脱下,直接挂到了眼前少年头上,顺手拿过了自己的衣服。季初渺脱下的衣服还带着体温。仔细分辨,隐约有一丝玫瑰酒香,清甜、悠扬。江印手指一顿,有一瞬间走神。季初渺被衣服兜头盖住,呼吸一滞。恍惚间,他有种被海浪迎面击中的错觉。季初渺一脸不满地把衣服扯下,几下穿上身,转身就走。等穿上身,他意识到什么。衣服被江印穿过,带着进攻性的alpha信息素附着在衣服上。季初渺被醇厚又霸道的香气包裹。江印的信息素仿佛要穿透皮肤,渗进他身体里。练习室里,选手们休息够了,开始新一轮练习。季初渺拧着衣摆,最后还是没把衣服脱掉。晚上,季初渺回到宿舍,洗澡前,他还觉得身上有点江印的味道。-转眼一周过去,《偶像季》迎来了被观众戏称为外来人员探监的彩蛋环节。当红女团被邀请来,体验一天男团偶像的生活。季初渺收到通知后,兴趣缺缺,没在意。a班有些选手倒很兴奋,早早打探起师姐们的喜好。训练室大门被敲响,女爱豆们穿着同一风格的亮色裙装,热情洋溢地打断了季初渺编舞的思路。季初渺把笔放下,歪着脑袋想不起前一秒产生的灵感。怅然若失。一闪而逝的东西,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就很烦。但面对陌生女士们,季小公子还是拿出了礼貌客气的笑容。女团成员是《偶像季》上一年度选出的爱豆们,深谙节目未宣之于口的规则,第一眼就关注上江印与季初渺了。一百二十个选手,只有十来个能走到最后。别的选手希求节目组给予热度,节目组倚仗这两位爷的热度。孰轻孰重,入行有段时日的女孩们心里很清楚。两位公子哥入圈或许是在玩票,但身价不菲还自带关注度与之交好,百里无一害。江印看上去不好接近,但季初渺可不一样!女团们带了一堆零食,率先就往季初渺怀里塞。最近有看节目,心愿就是亲手投喂阿渺!阿渺,我收到私信请求,来代粉丝养你一次。我也是渺爹的粉丝!领个粉籍,渺爹啥时候养我?女爱豆们跟着选手们盘腿坐在地上,开起季初渺的玩笑。选手们见到前辈,没想到前辈很青睐他们阿渺,跟着起哄。直播间里,粉丝望着季初渺被零食淹没,心情复杂。师姐确实出于好心,但玩养你梗,这么直白表达喜欢,真不会过于亲密?阿渺确实人见人爱,但崽崽还小有人发现江印脸上表情淡了吗?耀江娱乐的金宇与钱前,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家老板的沉默。青年坐在人群外围,见到一位女团成员向他打招呼,礼节性颔首回礼后,就再无动作。淡漠地保持着距离感。只有在人群中央的少年被提到时,他才会把游离的视线重新凝聚,投射过去。然后笑意就不自觉收敛了。钱前没看明白,以为老板本来就不喜欢女团。金宇了然,看出江印开始不大待见这群女爱豆了。太较真,不好。不敢直说,金宇换了种能保住狗命的说法,小声哔哔。江印睨了金宇一眼,眼底没有温度。金宇被看得后背寒毛直竖,当即闭麦不再调侃。季初渺顶着众人热切的目光,笑了下。他没正面回答,更没顺着女爱豆们的话把梗接下去。他与女爱豆不熟。何况编舞灵感被打断,他还有点生小闷气呢。季初渺不够热情,女爱豆们也不在意,开始以舞蹈为切入口打开话题。阿渺,你的粉丝们,可把你的本事安利得天上有地下无。我们没亲眼见识过,不服,来比一波?少年眼睛一下亮了。训练室气氛沸腾起来,就连其他四个班级的选手都闻讯赶来。女团对视一眼:《小喵喵》还是别的歌?季初渺抿嘴,像一只睡饱了开始准备激情跑酷的猫咪。《小喵喵》跳太多次了,就你们的主打歌吧。女爱豆们一愣,想以主题曲很难的得提前练、你没接触过、算我们占便宜等理由推脱,被季初渺一摆手。季初渺原地撑起身子,腰背笔挺。舞蹈担当的傲气一下就掩饰不住了。主舞是谁?为我演示一遍吧,下一遍我就跟你们一起跳。他说完,又补充了句:不用分解动作,正常跳就行。女团:???她们想和季初渺暧昧共舞啊!怎么成攻擂与守擂の爱豆对决了?这么较真的?太直男了叭?《偶像季》一百来位选手,就这么看着女团主舞跳了起来。正常倍数下的女团主打舞曲,力度略逊几分,但动作复杂度与男团舞持平。季初渺面无表情,看得很专注。在他眼里,没有女团谁谁谁,更没有性别差异,只有一组组动作在添入记忆。后方,江印望着季初渺的背影,目光幽深。在音乐第二遍入场前,季初渺站到了女团队伍后。鼓点响起,众人赫然发现,高挑少年的动作与女团完全一致!一秒起范!少年收了些力道,带男生的力道感始终存在。抚身、撩发、下蹲、开腿,女团特有的妩媚动作,被季初渺跳出不一般的张力来。甚至动作完成度更高,踩点踩得更实!女团成员们从落地镜里关注季初渺,惊得表情都失去管理。一首曲目,女团恍恍惚惚,跳得怀疑人生。有几人甚至跳到半路就继续不下去了,讷讷退出队伍。季初渺全程没有笑容,专注到冷冽,五官顿时就凌厉起来。毕竟是第一次跳,他还是得时刻注意其他人的动作。见有人退出,他只施舍了个眼尾余光。随后借新动作切入的几秒时间,他找准时机走位,一下切去了前排站位。俗称c位,battle必争之地。女团的主舞近来状态不好,又被季初渺的气场震慑到,完全撑不起中心位置。c位一换人,女团整体节奏就垮了大半。曲子播完,季初渺活动了下四肢,酣畅淋漓。他轻描淡写,随意得像是在问对方吃没吃饭:见识完,服了没?不是说没见识过就不服吗?不服也没关系。多好的陪练机会,他还能再多来几轮。女团爱豆们笑容破碎,打心眼里升起无力感。偏要招惹大魔王,何必呢?《偶像季》选手们看得目瞪口呆,金宇木然地望向江印。青年眼底难得泛起笑意,他视线从耀眼的少年身上抽回: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江印气定神闲,一扫先前的沉默。我觉得,就挺好。第18章 听好话与眩晕感季初渺抱着女爱豆们给的一堆零食回了宿舍。江印把汗湿了的短袖脱下,套了件干净居家服,回头就发现季初渺窝在小沙发里挑零食。季初渺翻到一个手绘风的圆铁盒,懒懒散散拆着:这糖还挺有意思的。见江印望这边,他挑眉,目光灼灼:你也想要?那说两句好听的?江印看了眼季初渺手里的糖盒子。还是熟悉的玻璃跳棋造型,六色排列在一起,童趣得不得了。十多年前江家业务合作,他与家人从北海道回来,当时也往季家送过这么一盒。特产店里能买到的伴手礼,算不得什么贵物,甚至都不够格拿到长辈跟前去过眼。也只是乍一看摆得够趣,色彩讨巧,拿来哄哄小家伙。被娇宠着的雪团子,坐在长绒地毯上。藕节似的胳膊紧紧抱住糖果盒,不管听多少好话都不撒手。哪像现在,借花献佛,倒是大方得很。还学会找别人要好话听了。江印目光在糖盒子上停了几秒,抿了抿勾起的嘴角。季初渺捻了颗深紫色的糖球往嘴里送,尝出是葡萄酒的味道。他抬眸看了眼,慢吞吞道:不想说?不想说就没得吃,看谁惯着谁。不过,这糖的味道,倒有点江印信息素的味道。江印一怔,兀自轻笑了下。想听好话不是不可以,但也得看东西是谁的。江印拿着居家裤往洗漱间走,大有直接去洗澡的意思。季初渺偏就看不得江印这幅不理人的模样。少年横躺在小沙发上,把糖盒搁在肚皮上。他两条长腿挂在沙发扶手上,见人过来,便蹬起小腿拦路。不吃就不吃,你还笑。季初渺总觉得江印在嘲他:笑什么?你几个意思?他身子完全陷在沙发里,抬一条腿往上蹬,力道掌握不好,直接踩到了江印腰上。江印被踩得猝不及防,腰腹瞬间紧绷,上身半弯,垂眸去看腰间。少年的脚白净骨感,只有指头圆滚滚,可爱的很。像是被盯得不安了,脚趾还蜷了蜷。透过一层薄薄的夏衣,江印清晰地感觉到了这股细微的力道。像是猫爪在心头轻轻抓挠,痒得不行。季初渺在想江印为什么要笑。总之,这货就是在笑他。江印低头,避开季初渺望来的视线。他身上被碰到的地方开始发烫,热流迅速往周身蔓延。江印几乎都能听到他血脉在泵张的咚咚声。他没有抬头,怕惊到了眼前人。啧。季初渺不耐烦地皱眉。平时江印可劲儿地针对他,这会儿成锯嘴葫芦了。他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准备了一肚子反击的话,半句都没说成。没趣。季初渺抬着腿,累得慌,提膝想把腿往回收。他才动,就被江印迅速伸手,牢牢拽住,重新按回自己小腹。青年力道不小,手心火热,隐约还有些汗湿。细瘦白嫩的脚踝他一掌就能圈住,还能多拢到半个平直脚背。季初渺被握得生疼,也嫌江印手烫。他腿被拖得往前,身子在沙发里挪了断距离,整个人差点从沙发里翻下去。什么毛病?还被踹上-瘾了不成?你搞什么啊!季初渺有些恼怒。他从未这么狼狈,仰躺着被人提住腿,动弹不得。江印目光从眼前人卷起微翻的衣摆处挪开,顺着长腿一路往下,最后落在了腰上那一只正狠狠用足跟踩他的脚。季初渺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没见过这样的江印。那目光如有实质,像一双慢条斯理的手,在他身上摩挲滑过。有病吗!?季初渺声音带着火气,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色厉内荏。他眼角都红了,借江印的力道卷腹,试图重新坐起。但沙发很软,被控住腿,便很难重新掌握平衡。季初渺才动,江印就跟着动了。高大青年往前一步,逼到沙发扶手边,缓缓俯身。他手握得更紧,力道一直没卸掉,控制着手中脆弱的脚踝往下压。季初渺长腿被屈折,屁股被迫悬空,腰深深陷入沙发里去。薄薄一层上衣经不住三翻四次的摧残,失职地露出少年小半截腰身。季初渺跟腱传来肿胀的酸痛感,背抵在沙发里,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