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替代元冽在女儿心中的位置,如果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反正将来齐昇是想自己做皇帝的,那么到时候,他的女儿就是长公主,皇帝的女儿,就算养着三千男宠又怎么样他就不信,那么多俊美儿郎还抵不过一个元冽在她心里的位置。这样离经叛道的念头,齐昇不止敢想,他还敢做。元冽不就是仗着和他女儿是青梅竹马吗没关系,那他就安排另外一个青梅竹马取代他。所以齐昇在自己身边挑了挑,最终选中了模样最俊俏,武功潜质最高超,嘴巴最甜,脑子最聪明的常远。而且常远只比齐月盈小一岁,两个人年岁更接近,在深宫之中,朝夕相伴,少男少女,何愁不能暗生情愫嗯,齐昇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是齐月盈真的没有暗生情愫啊。她知道自己老爹的打算,但也只是一笑置之。常远这样前程远大的好儿郎,她怎么能让他做个被世人耻笑的男宠但其实,她并不明白人家常远的目光远大和野心勃勃。在常远的打算中,只要齐月盈会喜欢他,他就有办法有信心,让她只喜欢他。他非常了解这位小主子,知道她虽然有父亲纵着,可并不是那种会骄奢淫逸的贵女,她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忠于一个人。她是不可能有三千男宠的。所以他觉得她值得他花那么多的心思。他愿意把整颗心,整个人,以及未来所有的功名前程,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如果将来有一天,齐昇大业得成,齐月盈自然就是位高权重的长公主,到时候,他自然也就成了驸马,美人与权势,他都能握在自己的掌中。这是他的设想里,最好的局面,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盘算要落空了。不过也不算是全无所获啊。至少,他用了这四年的时间,让齐月盈把他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之一。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让她喜欢上他。或许,她说的对,他应该去北疆建功立业了。等到他满身军功的回来,或许她会对他另眼相看呢但若是就这样离开,她的身边自然会有其他殷勤奉承的人取代他的位置,她会不会就此疏远他,或者忘了他常远的内心患得患失,表情也是一会儿一变,纠结的不行。齐月盈在旁边看的好笑,最后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就好。”常远点了点头,无奈退下。过了正月十五,年就算是彻底过完了。大臣们重新开始上朝,而之前一直暗中酝酿的波诡云谲,也终于开始爆发。首先发难的是承恩伯府这一系。朝中御史参首辅刘焦之妻弟徐柏,在任江苏布政使期间,大肆发放大周宝钞,强迫当地富商百姓兑换。御史方良还曾专门到江苏去实地调查,方良言,“臣于弘宝二年十月初三抵达江苏,才一抵达,便有当地官员向臣举报徐柏卖钞害人之事,起初在十一个府卖钞,每贯宝钞易银二两,徐柏还嫌太贱,竟要增至每贯四两,最后以三两一贯实行。自弘宝元年起,朝廷已有禁令,凡是倒卖宝钞的世家豪族必定治罪。但是由于徐柏之令,江苏当地仍旧在大肆发卖宝钞,百姓不堪忍受,却求告无门”方良这一番话说出来后,朝堂上不少官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所谓大周宝钞,不过是大周开国之时,朝廷缺铜,所以才发行了这种纸钞。皇帝曾设钞法,设宝钞提举司,其下再设抄纸、印钞二局和宝钞、行用二库。但此法却因纸质较差,宝钞难以耐久,且朝廷只发不收,亦不分界,致使市场上流通的纸币越来越多,宝钞泛滥成灾,发行当年就通货膨胀,贬值极快。先帝时此弊政便十分明显,顾今上登基之后,内阁颁布法令,废止大周宝钞。也就是说,徐柏强迫江苏百姓购买的宝钞,不过是废纸而已。徐柏如此嚣张跋扈,巧取豪夺,盘剥百姓,所依仗的,也无非就是首辅刘焦的势力而已。刘焦当时的脸色就很难看,因为徐柏曾经倒卖宝钞的事他知道,但是他早就已经警告过徐柏,徐柏也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但偏偏,还是让人抓住了把柄。方良不止参徐柏,还拿出了切实的物证,人证,刘焦纵使想保下徐柏,众目睽睽之下,也无计可施了。怪只怪徐柏狗仗人势,嚣张太久,全然不带脑子,所以才会让人一抓一个准。以往刘焦一手遮天时,是没人敢办徐柏,现在齐昇回来了,承恩伯府一派开始发力了,徐柏自然成了第一个炮灰。徐柏入狱,首战,刘焦一系失利。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很快地,刘焦那边也开始发力。御史赵天参奏吏部尚书云逸收受贿赂,借官员任免之权,横征暴敛,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等等罪状。众所周知,云逸的女儿是齐昇府上的姨娘,云逸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全因他背后有齐昇的支持,如果搬倒云逸,就等于砍掉了齐昇在朝中的一条臂膀。刘焦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他这些证据也是收集多年,拿的很实,且他不是在栽赃污蔑,他所罗列的每条罪状都是属实的。云逸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替齐昇做了太多事,敛财受贿不过是顺带手的事,但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是真的,承恩伯府一派势力之所以能够和刘半朝抗衡,云逸功不可没。故而,云逸暂时被停职,回家反省。待三司会审之后,再行发落。徐柏是直接入狱,而云逸却只是停职回家,从这两人落马的姿态上看,承恩伯府小胜一局,这和皇上以及洛修明显的偏袒态度有关,朝堂上名眼的人都看出来了,皇上和洛修都站在了承恩伯府那边,刘焦此战估计悬了。接连几天的朝堂交锋,刘焦压力倍增。他直觉不好,但是却又不甘心就此败北,况且他手上还握着那么多张牌,他就不信,玩到最后,皇上和洛修还能站在齐昇那边第20章 对决一一个月之后,承恩伯府一系和首辅刘焦一系各自落马了十数个官员,双方的战事愈演愈烈,以至于大臣们每天上朝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殃及池鱼。而刘焦的心腹们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原本那些依附于他的官员,有许多竟然开始明哲保身,重新站队,这让刘焦大为光火。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后翻脸的时刻,舆论现在并不向着他,他必须要做好铺垫,打断现在对他越来越不利的节奏,占据道德制高点,而后,才好对齐昇彻底发难,一举将其置于死地。于是宫里出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直接让硝烟四起的朝堂大战暂时熄火,所有人都被惊住了。刘贵妃死了。并且据她宫里的奴才所述,害死刘贵妃最大的嫌疑犯,就是淑妃齐月盈这事可真是奇了,更奇的是,东厂刚刚拿人审问,可是当晚,刘贵妃身边的那些奴才就全都中毒死了,一看就是被人杀了灭口的。而淑妃害死刘贵妃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证据,现在人证也全没了,彻底的成了死无对证了。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所有的冒头全都指向了齐月盈以及她背后的齐昇。听说刘焦在听闻此噩耗之后,当场吐血昏迷,现在都两天两夜了,还没醒过来呢。“现在外边都在说我是恶毒妖妃吧还有我父亲,想来也是被污蔑为迫害当朝首辅的大奸之人了。”齐月盈说着,轻笑了一声。她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牙色斗篷,一头乌发没有挽起,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娇柔慵懒。洛修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那如云如瀑的乌发,说道,“娘娘不用担心,这不过是刘焦的魍魉之计,待一切水落石出,自然会还娘娘和伯爷公道。”“什么公道不公道的,我从来都不介意。我年纪虽小,但也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先生觉得,最后的胜者会是谁呢”她伸出手,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手中。洛修走到了她的身旁,握着她微凉的手,将其从窗外收回来。“娘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刘焦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他蹦跶不了几天了。这次关雎宫那些奴才的死是我疏忽,我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说完,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叮嘱她,“娘娘本就体弱,不宜受寒,今年天气反常,这个时候还在下大雪,你就别玩雪了。”“刘焦把手伸到了你的东厂,可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啊”洛修勾起唇角,“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东西二厂和锦衣卫又不是铁桶,被人渗透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之前并没有意料到刘焦会这么蠢而已。不过呢,我并不太在意这些事,因为他大概不懂,有时候,杀了人也不一定就灭了口。他有所动作,刚好让我顺藤摸瓜,这岂不是比守株待兔强得多”齐月盈:“好啊,那我就等着先生查清楚真相,还我清白了。”“这是自然。只要娘娘不怪我办事不利就好,我是生怕你误会,所以才第一时间就来跟你解释。”齐月盈笑了笑,“不会误会的,先生待我极好,我怎会不领情”刘贵妃死后的第三天,昏迷中的刘焦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是直接让人抬着他上朝的,为的就是以凄惨无比痛失爱女的形象对齐昇发难。可谁也没有料到,刘焦对齐月盈和齐昇发难,首先站出来和他怼的,不是承恩伯府一派的人,而是掌印洛修。说起洛修这个人,他在朝中向来都是不偏不倚,八风不动的,所以他稳居掌印之位多年,还没有传出什么恶名,大家提起他,反倒要赞一声谦谦君子。但近来洛修先是大肆讨好荣华宫的淑妃,然后又是站出来和刘焦对峙,所以洛修这是打算彻底站队到承恩伯府那边了吗他不要他的名声脸面了吗刘焦因为站都站不稳了,所以皇上在朝堂上给他赐了座,他颤颤巍巍的,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强势,他上来就先哭自己的女儿,近而逼迫皇上惩治齐月盈,以安刘宜地下亡魂。萧允宸没有开口说话。洛修却直接说,“刘阁老既然说是淑妃害了刘贵妃,那么还请阁老拿出证据。”刘焦:“我又不在宫里,我有什么证据找证据难道不应该是你们东西二厂的事”洛修回怼:“是啊,这案子我们东西二厂还在查,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找到,证人还被人灭了口,所以谁是凶手谁是主谋还没有定论,刘阁老又凭什么说是淑妃害了刘贵妃呢我还以为你有证据呢。”刘焦气的直喘气,怒骂,“我的确没有证据,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淑妃害了我女儿他宫里的奴才们都是这么说的,所有人都知道,是淑妃心虚,这才派人将那些奴才全都杀了灭口。还有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却一味的偏袒淑妃,那些奴才在你的东厂都能教人灭了口,可见是你刻意纵容,说不得你早就和淑妃狼狈为奸,是你们串谋,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洛修明显是要与刘焦为敌了,那么刘焦自然也就不会客气。能把洛修一起拉下马也是好的。洛修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变,“什么时候查案审案都不讲证据,只凭臆测了刘阁老说我和淑妃一起害死了刘贵妃,那么我还说,刘阁老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转移众人的视线,故意派人杀了自己的女儿,栽赃陷害淑妃娘娘,然后博取众人同情,颠倒是非黑白呢。”“你”刘焦被说破心思,脸色涨的通红,险些当场吐了血。洛修继续乘胜追击,“刘阁老是想指责我信口开河吗但很可惜,我还真不是。我有证据的。刘阁老要看吗”噗刘焦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场晕了过去。真晕假晕不知道,但是很显然,刘焦不敢去看洛修的证据。虽然刘焦很确信自己手下人做事干净,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如果洛修那边真的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他自己害死了女儿,那么他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了。事后,齐月盈问洛修,“你真的有证据”“假的。捏造的而已。”洛修轻笑,其实到了他这个位置,有时候真假并不重要,人证死了,他可以安排个假的人证,证据没了,他可以重新捏造新的证据。总之办案审案的都是他,他说是真的,就没人能说是假的。底下那些官员,谁敢质疑他,先去诏狱里走一圈,然后其余的人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在权利中心的争斗,讲究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是非黑白,证据确凿,大家比的无非是谁手上的筹码多,谁背后的靠山硬,其余的全是小节,谁又有胆子去真的较真刘焦身为首辅,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没有想到洛修会真的这样义无反顾的站在承恩伯府那边,以他的实力,对付齐昇倒还勉强,现在在加一个洛修,他真的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但他不能就此认输,他宦海沉浮二十载,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于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