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白千秋望着白泉饱经风霜的脸,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惆怅,“还放不下呢”在白千秋面前,五十岁的白泉算是白家后辈了。白家旁支并不住在青丘城,而是住在修炼资源算不上丰饶的十五重山,白千秋还记得自己年轻时,曾去十五重山看望过白泉,见他天资颇为不错,便将他带到了青丘城,让其享受着嫡系族人才能享受的修炼资源,任由其快速成长。他也看出白泉有野心了。白泉想让十五重山的白家支脉,进入青丘城,和嫡系平分资源。甚至还想当家主。他只是对此淡然一笑,还说这是好事。家族里就该有一些勤奋上进之辈,若都是温吞吞的,迟早会没落下去。但他想不到,白泉的野心超乎了他的想象。白泉杀了二准一真中的真长生强者闻人岳之后,便主动加入城主府,成了二准一真中的真,还曾如此问他:“我怎么才能当家主别告诉我旁支族人没资格做家主”“等我死了,或者打败我。”他如此回答他。没过多久,听雨楼事件便降临了,他便出了事。今日在孟凡密室醒来时,他还想起了白泉,担心他已经对白家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直到看到白如烟和白云生出现,才松了一口气。眼下却在兽院这里见到白泉了。想起当初的那番对话,他才如此问白泉:“还放不下呢”如果真放下了,又岂会在此时阻拦他用枪尖指着他的咽喉“放不下。”白泉依旧用九曲灵枪指着白千秋,“凭什么嫡系就要比旁系优越你将我带到青丘城时,家里的人可喜欢跟我说话他们都瞧不起我即便我杀了闻人岳,家里的人怎么说我说我是你培养出来的你问问你自己,你指点过我什么不羞愧么”“白千秋,在你疯了的十年中,我随时都可现身,坐到白家家主的位置上”“我为什么没那么做为什么我十年不露面”“我在等你”“也实话告诉你,没有我暗中出手帮忙,千灯早将就白家折腾散了,他答应过你什么保白家长盛不衰笑话他甚至还想将你这个老疯子弄死,好除却他一个心病”“白泉你受苦了。”白千秋声音低沉道。“你知道我苦”白泉嗤的一笑,“我去杀闻人岳是你授意的我当上二准一真中的真,也是你的意思,好让我渗透进城主府,这辈子都给白家嫡系做牛做马,对不对白千秋,你暗里做的事,千灯哪样不明白白家做的事,千灯哪样不明白”白泉向城主府方向拱了拱手,改变对千灯的称呼:“可城主大人并不计较什么,对我白泉有知遇之恩”白千秋嘴角微不可察的颤动,似有重要事情要问白泉。“来吧兑现你的承诺吧”白泉陡然一踏地面,将九曲灵枪刺向了白千秋。“动手”其身旁的两位白发准长生也随即展开了攻势。“咱们也别傻站着了。”小宫四位长老苦涩一笑,原以为出不了什么力的他们,竟然要面对两位准长生,不过幸好不是白泉。白泉一出手,赫然是长生二重境直面白泉的九曲灵枪,白千秋皱了皱眉头,随即猛地前掠,伸出双指,向灵枪的枪头夹去,他所爆发出来的修为境界也是长生二重境。疯了十年,天魂刚刚回归。原本长生三重境界的白千秋的确跌境了“叮当”下一瞬间,白千秋毫厘不差的用双指夹住了枪头,而后牵引枪头,反向刺向了白泉,九曲灵枪的枪身呈现出一道夸张的弯曲“狂妄”白泉一震手臂,九曲灵枪嗡的一颤,随即便是嘭的一声,陡然绷直白千秋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推在了身上,身形急速向后飘退,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受到牵引,在他后退的轨迹上翻滚着,呈现出了一条白色雪龙哒白千秋落地站定,雪龙才缓缓崩溃落地。白泉瞧了一眼白千秋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冷冷的扬了扬唇角:“你老了。”白千秋神色莫名,继而右手抬起掐诀,向着白泉一指,满天风雪中陡然凝出无数刀刃,在嗤嗤的破空声中轰向了白泉白泉冷冷一笑,一手背后,一手持枪抖动,抖得枪头如一朵绽放开的花朵。却是杀人之花嘭嘭嘭的音爆声中,刀刃撞到枪花上纷纷崩溃每一个刀刃崩溃,都爆出一股凌厉气流,卷着积雪,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这情景若是从高处看下去,则是一圈圈白雪涟漪,以白泉为中心,向四周猛烈扩散,场面惊人白泉举枪突进,再刺白千秋白千秋握拳向前方轰出一道拳影,轰隆声中,身形再次后退。两次攻击,白千秋都落了下风。而背着四灵画卷的四位小宫长老,则两两牵制住了“二准”,虽然胜在人多,但形势已然不妙,无数丹火纷纷爆裂,发出震天响声,惊得兽院灵兽吼叫阵阵地上的积雪也大片片的融化,雪水流淌。不多时,彼此之间已经发出了无数次攻击。四位小宫长老在相互照应中,且打且退,直到退出了兽院。而白千秋面色红润,额头密布汗珠,微微气喘,衣襟已经破开几个圆洞,里面氤氲着一抹抹鲜红血迹他退到兽院大门口,不再退白泉的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当初他只能仰望的人物,此时在他手下竟如此狼狈了“外面打起来了”窦黑潭被关进了一个用来惩罚不听话的灵兽的兽笼里,察觉到外面有打斗声,向看守兽笼的护卫问了一句,对方没有搭理他。“那你们把小龙鳄抓到哪去了”“它还好不好”窦黑潭又问,一样还是没人搭理。“你别问了,肯定死了。”隔壁一个兽笼也关着一个人,回答了他一句。“不可能的”窦黑潭瞅向那个兽笼,也不认得那人,气氛的说道,“你别满嘴喷粪”“小龙鳄要炼成兽魂兵了,活不成了。”又一个人在另外一个兽笼里开了口。搭理窦黑潭的这两个人,正是以前的兽院头子张城上,和其子张秋来: